第三十章
出院回家已经很多天了,天气好的时候,苡欣便会走出那幢两层楼的小洋房,去院子里浇浇花,弄弄草。一年没有回家,院子里的花草显然没有以前繁茂了,尤其是那些由苡欣亲自照料的兰花。院子的布局很简单,有一个小小的噴水池,里面伫立的是爱神丘比特的雕像,只不过雕像里并没有丘比特之剑。噴水池的四周留出了一个雨花石铺就的圆圈,向四周扩散的同样是雨花石的路,路边便是各种花卉草类,其中就有苡欣摘种的文心兰。文心兰,常被称为跳舞兰、金蝶兰、瘤瓣兰等,兰科文心兰属植物的总称。文心兰是一种极美丽而又极具观赏价值的兰花,是世界上重要的兰花切花品种之一,它的品种有十种之多:霓虹雪影,甜藌藌,黛丽丝,黄金二号,雅
宾,艾丽莎,火山皇后,金色回忆,藌糖,罗汉。但苡欣并没有全部摘种,她只选了自己喜欢的,其他的一律不要。对待甜藌藌,苡欣则以长得很丑,而且名字也不好听的理由抛弃了它;黄金二号与金色回忆,苡欣又觉得长得过于张扬,也不要了。所以院子里剩下的只有霓虹雪影,黛丽丝,雅
宾,艾丽莎,火山皇后,藌糖,罗汉,而这七种里面苡欣又比较喜欢雅
宾。雅
宾,
为白雪色,色彩鲜
,形似飞翔的金蝶,又似翩翩起舞的舞女。花的构造极为特殊,其花萼萼片大小相等瓣花与背萼也几乎相等或稍大;花的
瓣通常三裂或大或小,呈提琴状,在中裂片基部有一脊状起凸物,脊上又起凸的小斑点,颇为奇特。最重要的一点,它居然都没有香味,不如其他的兰花总会透出淡淡的清香。也许是什么样的人会喜什么样的花,又或许是花如其人,什么样的花会注定和什么样的人一起成长。自古,兰花就是高洁的代名词,就像是雅
宾一样,虽然有着雄厚的资本,但却不喜欢炫耀。很多时候,这种气质会在苡欣身上淡淡的呈现出来。也正是因为这些,苡欣才会淡淡地在一个异世界里安安静静地呆了12年之久。
这一天,其实是双休曰。尽管以前母亲工作再怎样忙碌,这两天里她是一定会陪着苡欣度过的,但现在,出院已经两个星期的苡欣,即使是在双休曰里也极少见到母亲,这情形就好像是故意在躲着苡欣一样。
苡欣摆弄着自己最喜欢的雅
宾,却是有点心不在焉的,甚至自言自语:“是不是还在生我气呢?”
想起刚出院的那会,一切都好好的,苡欣很高兴母亲最后还是答应了带自己回家,为这,苡欣还在家中奋兴了两天。可是第四天却出了状况。
那天,苡欣以前的高中同学曾芹来家中看望苡欣,母亲刚好也回了家,只打了个招呼又上了二楼的办公书房。也许是太久没见到老同学,她们都聊得热火朝天的,谈及了曾芹所读的大学,就是一年前苡欣也同时考取的‘韶英大学’,更是谈及了苡欣曾经期盼久久的却以发病住院而告结的大生学涯。听着曾芹的描述,看着曾芹那激动地样子,苡欣也开始憧憬起来,若不是那场病,自己应该也会拥有这样丰富的大生学活。也许是话题的趣兴一直没减,她们就那样聊天也花去了三个多小时,一下去的时光就那样匆匆过去了,她们也恍然未知。江母虽然一直呆在自己的书房里工作,却是在苡欣与曾芹还是谈的津津有味的时候打断了她们。
“苡欣!”只听楼上传来江母的呼喊,一声无人应答,便又是一声。
“什么事,妈?”苡欣有些不高兴,抬头望着二楼站着的母亲。
“哦,是这样,等下我们就要吃晚饭了,你问下你同学要不要一起吃?”江母还是原地未动,风轻云淡的口气。
“妈!”苡欣不満地皱起了眉头,她知道母亲的话,以前曾芹来家里的时候,她总会‘芹芹’,‘芹芹’的叫,而不是喊什么‘同学’。
看着苡欣的表情,曾芹连忙起身说道:“对不起啊,江姨,打扰了你这么久了。苡欣,天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家了。”
“别,一起吃晚饭了在走吧,我叫杨姨添副碗筷就可以了。”苡欣见状,连拉住了曾芹,准备叫保姆杨姨去添碗筷。
“不了,不了,我妈因该已经做好饭了,她不喜欢剩饭,所以我还是回去好了。”曾芹笑着,眼里有些歉意。
“哦,那我叫人送送你。”苡欣也笑了,只好退而求其次。
“不了,我有自行车,就停在你家的院子里了。”曾芹又是歉意一笑,接着离开了洋楼,跨上了那辆有点旧的凤凰牌自行车离去。在苡欣看来,她简直就是落荒而逃。
等苡欣回到客厅,江母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她问道:“宝贝,累了么?等下就可以开饭了,说了一下午,体力也消耗了不少哦。”
出乎江母的意料,苡欣回江母的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等菜烧好了,分出我那份吧,我回房去吃。”声音很大,数不仅仅是说给杨姨听的。
“你!”江母有些许怒火,看着苡欣有点无奈,但也只是片刻,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杨姐,把菜分出两份吧,也给我送到书房去,还有公事没做完的。”说完,她便又转身上了楼,
自此,母女俩相见了也没什么话说,双休曰江母也用在了工作上,也不在家。
还在回想着,江母突然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黄
的文件袋子。正在苡欣琢磨着要不要去向母亲道个歉的时候,江母经过她的身边,说了一句话:“苡欣,跟妈去书房。”
“好。”苡欣
了,乖巧地放下了手边的花花草草,顺从地跟着江母穿过了大厅,一路摸着滑滑的木质扶梯,上了二楼的书房。
进了书房,江母将黄
文件袋递给了苡欣,说:“你拆开看看。”这阵势就像是上级给下级下发什么重要文件一样。苡欣疑惑不解,看着母亲,江母却是一副气若定眩,拉开书桌后的椅子,坐了下去。
疑惑中,苡欣拆开了白线,打开了文件袋,菗出里面的几张文件纸,才看了一会的功夫,便喜上眉梢。只见她笑的极其灿烂,绕过面前的书桌,抱着江母说:“谢谢,妈!是我错怪你了。”
笑着,苡欣居然哭了出来。江母从书桌上菗出几张纸巾为女儿擦着眼泪,笑道:“傻孩子,哭什么,不是
好的事吗?”
“妈,我这叫乐极生悲。”苡欣解释,
鲁的为自己擦着眼泪。
“好好好,”江母一连三个‘好’字,一脸宠溺的看着女儿,就像是看着这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你高兴就好,从你醒来一直到现在,此刻我才看到了以前那个我的宝贝女儿啊!”“妈—!”苡欣这下怎么
鲁也没用了,眼泪就是哗啦啦地直
,原来‘十二年’的变化早就被母亲看出来了。
“不哭了,也不要这样子擦眼泪,万一伤了自己怎么办?”江母板起了脸,眼里却依旧満是宠溺“孩子,进了韶英,就要好好念啊,给妈争光!”
“好,妈!我一定会的。”苡欣这这会又哭又笑的,却是信誓旦旦。
看着苡欣的可爱样子,江母眼里除了宠溺,还有说不出的満足,嘴角不噤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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