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情不知所起
许瑶
了上来,双手背负在身后,似笑非笑的绕着温谅转了一圈,少nv的身体透着这个年纪才有的窈窕和清香,长长的黑发沾染了夕阳的柔光,甩动之间,仿佛带了几分不属于人间的超凡脫俗。
温谅面带微笑,乖乖的站在那里,任由她行注目礼,心底却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单单为了此刻许瑶天真的笑,昨天也许应该退让的更加彻底…
“等半天不见你出来,我还以为傻小子脸皮薄了,被叶老师训斥一顿,愧羞的跑掉了呢。”[,恶事行千里,温谅早对中一的八卦
传速度绝望了,道:“古人说事以密成,语以怈败,看来确实很有道理,早晚非找到你安chā在三班的jiān细不可”
许瑶呵的一声轻笑,道:“等你找出来再说吧…赶紧走了,华山那片新开了一家香积厨,听说素斋做的ting好,我托人订了房间,咱们先打的过去,我哥还有事在忙,过一会也就到了。”
温谅抓了抓脑袋,试探道:“其实我今晚…”
“嗯?”许瑶歪着头,细而长的双眸眯了起来,握着小拳头放到嘴边吹了一口气,冷笑道:“今晚怎么着啊?”
温谅有苦难言,心底一发狠,早死早超生,反正只要不跟许瑶断绝来往,总有被许庭发现的那一天,道:“其实我今晚太饿了,等下要是吃的太多,不会被你哥哥打吧?”
许瑶这段时间有感于跟温谅的关系止步不前,从身边的一群小跟班那里学了不少驭夫之术,见温谅大有近乡情怯,丑媳fu去见公婆的惴惴不安,涩羞窃喜之余,却也懂得如何安他之心,立时化拳为掌,拍了拍温谅的肩头,笑嘻嘻的说:“放心吧,我哥也是饭桶一个,每次回家都要抢我的龙井虾仁,讨厌死了。嗯,两个讨厌鬼,说不定你们相见恨晚,吃完这顿饭就变成朋友了呢。”
许瑶提到哥哥时那种发自內心的孺慕崇拜,真是连瞎子都能看的出来,温谅苦笑道:“但愿如此吧”
香积厨在华山区繁华地带,mén面很大,装修的十分雅致,进了mén一路水榭亭台,雕栏画栋,尽显古sè古香。穿着旗袍的
宾姐小引着温许二人走过几道弯折的回廊,来到一间名为“且饮且醉”的包房前,温谅左右打量一番,赞道:“好地方…”
许瑶晃着小脑袋,忙表功道:“快夸我有眼光”
温谅笑道:“我话还没说完…吃货的好地方”
许瑶呸了一下,自去落座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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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
香积厨的名字来源于寺僧的斋堂,店內的菜名也文气十足,温谅纯
ou食xing动物,虽然两世为人,却还是第一次踏进这种专做素斋的饭店。他翻了翻菜谱,看
“正月家书”、“素到住”、“太乙汤”等等,不说一头雾水,也是懵懂两可。等満面笑容的服务生一解释,才知其中奥妙:正月家书即腊
ou,摆成书册样式,腊
ou是农历正月的时令菜,故名之;素到住,即素到极致,老南瓜、二豇豆、绿豆用米汤熬制,油盐少许,一素到底;太乙汤即六种汤汁,汤料不定,随时令而变化,“太乙”二字颇具玄妙,汤未上口,就好像与道家始祖老子同堂其饮。凡此种种,无不见此地用心之妙,立意jing巧,温谅同许瑶打趣道:“这店的老板要么是个和尚,要么是个道士,绝不可能是第三种人了。”
许瑶星眸一转,跟温谅打起擂台,道:“要我说,这店肯定是一位国sè天香的美nv开的。你不是常说sè即是空空即是sè?可见sè与空总是连在一起的,既然素食代表着空,那么老板定是个大美nv无疑。”
面对如此惊世骇俗的理论,温谅的节cào顿时掉了一地,翘起大拇指赞道:“三人行必有我师,许瑶同学,你就是我人生的灯塔,照亮了求佛的路…”
拿着纸笔侯在一边的服务员实在受不了了,道:“对不起两位,可以点菜了吗?”…,
“哦,我们还有人没来,你先出去吧,点菜的时候叫你。”
打发走服务员,温谅有意先跟许瑶打一下预防针,斟酌一下语句,犹豫道:“许瑶,你有没想过,要是你哥哥不喜欢我该怎么办?”
许瑶正在好奇的拨nong用竹简做成的筷桶,闻言轻笑道:“安了,我哥哥又不是老虎…就算他是老虎,我也是降虎的武松”
说着瞄了温谅一眼,见他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随手chou了两
筷子,一上一下啪的一打,扬眉侧目,昂首tingxiong,竟然来了段天津快板:“哎,竹板儿这么一打呀,别的咱不说,
说一说武松打虎,武、二、哥。
话说那么一天,武松抄家伙,
直奔景
岗,他心里乐呵呵。…”
温谅震惊了,傻傻的问道:“这啥玩意?”
许瑶头摇晃脑,手中的筷子啪嗒一下,并不搭理温谅,继续唱道:“这山上的老虎它到底多大个儿?
是公还是母儿?是高还是矬?
是一个,是两个,还是一大窝儿?
一个还好办,我跟它能比划,
要是上来七、八个,我可打不过。…”
她说归说,还挤眉nong眼的做了个“打不过”的表情,温谅一口茶差点噴了出来,高举双手,道:“停,stop你一个小丫头,学什么天津快板啊?”
许瑶白了他一眼,收了筷子,道:“你忘了元旦晚会了?今年轮到我们中一去十九中做表演,现在全校都在征集节目呢。听高年级的同学说,我们已经连续输了四年了,要是今年再输,十九中那群坏蛋就准备送我们一个外号…”
中一和十九中的恩怨纠
是一笔糊涂账,不过温谅还真忘记有这么一出,问道:“什么外号?”
“四不像”
温谅自认不算天才,可也绝不是蠢蛋,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比赛输了”跟“四不像”两者间的逻辑关系,道:“这是我的智商有问题,还是十九中那边的智商有问题?姐姐,你能一次把话说完吗?”
“唉”
许瑶叹了口气,mo了mo温谅的头顶,道:“无知是人类最大的悲哀弟弟,明年是亚特兰大奥运会对吧?”
温谅点点头。
“奥运会是五环对吧?五环就是五个零对吧?”
温谅有点明白了,连输五年,不就是五个零蛋吗?赶紧猛点头。
“知道明年奥运会的吉祥物是什么吗?不知道?是用电脑模拟出来的动物,叫‘izzy’,意思是‘what
is
it’,因为没人知道它像什么…翻译成中文,不就是四不像吗?”
温谅恍然大悟,仰天长叹:“能想出这招来骂人的同学不上清华都白瞎了这份才华…”
经过许瑶这么一说,温谅才知道在他身陷现实社会各种纷争无法自拔的时候,而属于这个年纪才有的热血和冲动已经在校园的各个角落里jing彩的上演,所有同学为了捍卫学校和自身的荣誉纷纷献策献力,一向积极热情的许瑶更是不可能置身事外。
“可你一个粉嫰粉嫰的小美nv,去说快板也太没格调了。”
快板这个东西,没有十几年的浸yin,实在很难说的出彩,尤其在十几岁的小孩子中间没什么影响力,许瑶想要倚之为胜,只能说成功率为零。
许瑶双手支着下颚,趴在桌上郁郁道:“这不没什么稀奇的东西么,唱歌我唱不过谢言,跳舞又跳不过纪苏,除了唱歌跳舞,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了…”
温谅微微一笑,mo了mo她的脑袋,道:“唱歌跳舞,雕虫小技尔给我点时间,一定能想出一个完胜十九中的法子。”
“真的?”许瑶从不怀疑温大叔的能力,只要他答应,肯定就能做到,顿时大喜,拍着桌子豪慡的叫道:“点菜点菜,今天放开肚皮吃,有我哥付账,咱们吃穷他”
她翻了翻桌上的菜谱,突然抬头问道:“都是素食你吃的下吧?”
“说起吃素,倒让我想起孟子的一句话,”温谅当然不会像许瑶那样贪玩,在许庭来之前点満一桌子的菜,随口转移了话题,“孟子说君子远庖厨,原句是这样,君子之于禽兽,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
ou,是以君子远庖厨。这话里的意思是心存善念,不忍杀生,跟佛家吃素是一个道理,可到了后世,学子们断章取义,竟变成君子要远离厨房等
役所在,真是可笑可叹。”
纵然不想承认,可不知从何时起,许瑶都会悄然沉浸在温谅的身旁,呆呆的看着他的脸,耳边飘dàng着温和的声音,眼眸倒影着从容的样子,心底満是甜甜软软的情意,甚至在他目光扫过来时,都会忍不住的涌上几分涩羞。
这就是爱吗?没人知道答案,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也许,这才是曾经相爱的人,为什么会彼此伤害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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