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天予弗取
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温谅尚在犹豫是不是真的让姚裳去借这股东风,因为连他都无法肯定,图一时之利,会不会导致将来后患无穷。
但燕黄焉打来的这个电话却帮助他下了决心,吴江此次的
象可遇不可求,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姚裳想要更进一步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天予弗取,反受其咎,从来富贵都是险中求,不如搏上一搏!
“既然燕姐小盛意拳拳,我也不能太不识好歹,松鹤楼是吧…嗯,嗯,东郊,桥边,知道地方了,好,一会见!”
温谅挂了电话,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周边,太湖依然烟波浩渺,街岸却已经没有先前那般的人声鼎沸,偶尔几个醉鬼晃悠着走过,伴随着几声此起彼伏的犬吠,根本无从得知是不是真的有人隐在暗处,注视着自己的一切,然后给燕黄焉通风报信。
有罗蹊前车之鉴,温谅觉得燕黄焉总该昅取教训,不至于这般下作,但他对这个女人的节
实在没有信心,以后再来苏海,还是要小心一点。
松鹤楼在吴州市东城区,远离了市中心的喧闹,周边河水环绕,林木葱茏,显得安静雅致。温谅将车停在路边,看着这座造型古朴大气的酒楼,道:“要不是燕黄焉指路,连你这个吴州通都找不到这里,饭店开的这么隐蔽,可别是黑店吧?”
姚裳扑哧一笑,推门下车,道:“是不是黑店,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有年轻侍者等在门口,引着温谅二人来到顶层的房间內,燕黄焉起身
前几步,笑道:“要不是青鸾恰好也在太湖,我还不知道温少来吴州了呢。”
燕黄焉的双眸仿佛能穿透温谅的心思。知道他接到电话后会有什么疑虑,所以刚一见面就解释了一番。温谅也懒得去分辨这话是真是假,道:“早知道青鸾姐小也在太湖,我就等她一起过来了。”
“青鸾对温少赞赏不已,要不是另有要事,一定会来陪温少喝一杯的。”燕黄焉的目光落在姚裳身上,似乎有些意外温谅真的会带她过来,道:“上次太湖一别,已经半载有余,姚主任不仅家庭事业两得意。人也越来越漂亮了,真是让黄焉
羡。”
姚裳不知燕黄焉仅仅是客套,还是语带讽刺,自己跟卫衍的婚姻名存实亡,县委的工作如履薄冰,哪里称得上“两得意”?不过却也不动声
,矜持又不失礼貌的道:“燕姐小谬赞了…”
“温少,昨天去青州蒙你款待,今天轮到我做东。咱们边吃边聊。来人,上菜!”燕黄焉招呼温谅二人入座,道:“这里都是吴州的特色菜,等闲可是尝不到的哦。”她没有说大话。这家松鹤楼名不见经传,可各道苏系名菜以及小吃都做的比那些声名遐迩的老店还入味三分,别说温谅这个外来户,就是土生土长的姚裳也没尝过这么地道的菜
。
问起缘由。才知道松鹤楼原是燕黄焉名下的产业,前前后后花了很大的价钱才从各地收集来一些不在外
传的老方子和手艺娴熟的老厨子,平曰并不对普通人开放。所以名头没有望月楼、梅花居等著名饭店响亮,但水准犹有过之。
姚裳暗暗咋舌,这么大的一座酒楼,又养了这么多人,每月的开销不知凡几,竟然不对外营业,真是有钱人的世界你别猜,猜的多了会得病——红眼病!
“…我老板虽是北方人,但有时也喜欢换个口味。苏菜清淡,正好有助于调理饮食结构,所以建这个酒楼的初衷,是让她闲暇时过来坐坐。这边风景尚佳,闹中取静,似有大隐于市的禅意,是个散心休息的好去处。”燕黄焉给姚裳夹了一道菜,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闲话家常,却恰好回答了姚裳腹中的疑问:“不过老板一两个月才过来一次,闲着也是闲着,偶尔会借给一些朋友做招待宴请之用,算下来一个月也能有一二十万的小利润,足够酒楼无亏损的运营下去了。”
姚裳突然一阵心悸,既被燕黄焉视金钱如粪土的做派吓到,也有种被窥破心思后的尴尬,脸上若有红霞,道:“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等姚裳一离开,燕黄焉格格笑道:“真是顾盼生姿,我见犹怜,温少好福气呢。”
两人联袂而来,本有瓜田李下之嫌,这样的打趣也是意料中事,温谅自不在意,笑道:“人家是有夫之妇,还请燕姐小嘴下留情。况且我这人向来没女人缘,受不起这样的福分。”
“温少太谦虚了,也太无情了些,这样一个佳人落到卫衍那个不成材的家伙手里,明珠蒙尘,你难道忍心袖手旁观?”
温谅被燕黄焉连着戏调了两次,心中顿生警惕,不知她为何一副非要把姚裳往自己身上推的架势,打了个哈哈,道:“我这人虽然脸皮厚,但是没有骑在墙头等红杏的爱好。反而像燕姐小这样的未婚女子,要是没有意中人的话,我倒是可以厚颜试一试。”
最好的防守是反击,温谅可不是见到女人就脸红的宅男,生平最不怕的就是戏调与被戏调,推到与被推到。不是有句俗话说的好吗,狼行千里吃
,狗行千里吃屎,面对女人这种生物也是同样的道理,有研究表明,变身
狼泡到女神的成功率,远远大于变身一只哈巴狗。
而一个成
的大叔,可以不是
狼,但一定要有
狼的所有属
,该出手时就出手,该下
时就下
。不然,说句寒碜话,你没别人高,也没别人帅,更没别人富,要是连耍
氓都耍不过人家,女神凭什么给你吃
?
当然了,有些重口味的**丝非喊着吃屎我也愿意,这样的神人已经不具备参考价值,切勿模仿!
燕黄焉果然是个资深女
氓,丝毫不为温谅的戏调所动,默念了几遍“骑在墙头等红杏”这个代表了后网络时代特色的妙句,掩口轻笑道:“我虽然未婚,也没有意中人,却不是温少的良配。要你真有心的话,我家白鹄妹子每天都念叨你好几次,不如我居中做媒,给你牵牵线?”
拉皮条?美人计?这节奏有点崩坏的前兆啊!温谅的额头千百只草泥马飞驰而过,反问道:“你跟白鹄姐小有仇?”
“哦,怎么说?”
“要不是有仇,白鹄姐小那般纯真可爱的人,你也忍心扔到我这个比火焰山都火的火坑里来?”
燕黄焉乐不可支,道:“温少,接触的多了,才发现你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温谅作势摸了下额头,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要说我是一个好人。燕姐小,以后谨记,发给我什么东西都好,切莫发好人卡,这种有辱男
尊严的东西,我是坚决不要的。”
“好人卡?”
“不是常常有男孩追求女孩,女孩拒绝的时候都会说‘你是一个好人,但我们没缘分,祝你以后找到比我更好的人’,等等等等,男人一旦领到了好人卡,就说明彻底没戏了。”
燕黄焉再一次笑的花枝
颤,可悲的是,温谅仍旧看不出她是真的开心,还是假的开心,甚或是其他什么情绪。
从太湖边第一次见面,到昨天大世界的再次相遇,直至今天的第三次面交谈,不同的场合,不同的气氛,不同的话题,可温谅一直把握不到燕黄焉的脉搏。如同一只变
龙会随着环境温度
度的变化而变化身体的颜色,她笑也好,怒也好,媚妩也好,冷淡也好,好像全都在根据当前的情景和她的个人目的,然后做出各种各样的反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面具,这无可厚非,也算不得稀奇,但像燕黄焉这样每时每刻都在隐蔵实真一面的女子,当真让人从骨子里感觉到一股冷冰冰的寒意。
寒的可怕!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生,才会让一个人变成了这幅模样?
温谅突然单刀直入的道:“今天之所以带姚裳过来,是想请燕姐小帮个忙,替她在吴江县谋一个副县长的位子!”
换了任何一个人,面对这样的突然袭击,都会有刹那的错愕,可燕黄焉仿佛早等着温谅说这句话一般,清丽的脸蛋笑意盈盈,淡淡的道:“我要没记错的话,姚主任刚提拔没多久吧,按照组织程序,至少还要再等一年…”
温谅彻底放弃了继续琢磨这个人的打算,直接说起了正事,道:“程序是死的,人是活的,燕姐小总有办法的,对不对?”
燕黄焉秀眸一眨,道:“一个副县长嘛,想想办法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呢,要我帮她的话,温少能否答应考我虑一下刚才有关白鹄妹子的那个提议?”
温谅深感无力,果断祭出了杀手锏,道:“要是我没记错的话,燕姐小昨天说过欠我一个人情?”
燕黄焉微微叹了口气,道:“你啊,多少人视若千金的东西,在你眼里却弃若敝履,老板的人情用来救一个街头小混混,我的人情又来换一个副县长…”
温谅笑道:“至少我在进步了,副县长总比一个小混混值钱的多,是不是?”
“呵,那也未必!”燕黄焉似乎话里有话,不过没有说明白,举起杯中清茶,道:“好吧,我帮你这个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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