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高山
南宮宝一口气跑出很远,跑到一棵大树下痛痛快快的哭起来。哭着哭着忽然感觉背后有人拍了他一下,他本能的一闪身,回头一看,正是昨天望江楼中遇到的汉子,那汉子问:“喂,小家伙,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儿哭,你娘呢?”南宮宝一抹眼泪说:“我的事你管得着吗?”那汉子忙说:“我是找你道欠的,昨天是我太冲动了,差点伤了你。”南宮宝说:“就凭你那点功夫能伤我?”说完一拳向那汉子腹小捅去,汉子一收腹,南宮宝拳向上扬变爪,取了汉子头上的斗笠,退了开去。那汉子说:“小兄弟好伸手,我自叹不如。”南宮宝一脸的自豪,将斗笠抛过去,正好戴到汉子的头上,拍了拍手便要离去。那汉子忙拦位他问:“小兄弟,你现在要去哪里,什么也没戴,不如——既然这斗笠让你给夺去了你就拿去吧!”说完取下斗笠双手递到南宮宝面前,南宮宝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那你呢?”那汉子说:“你看,我还有件蓑衣,可以挡一挡。”南宮宝说:“那谢谢你了。”说完接过斗笠,戴在头上便
离去。那汉子又拦住他问:“小兄弟,你去什么地方,不回家吗?”南宮宝说:“我要去我阿木姐姐家。”那汉子问:“是不是有一个叫无忧儿的人。”南宮宝问:“你怎么知道?”那汉子说:“当然,他是我恩公的弟弟。不如这样,走,我们一起走,我也讲一讲我恩公的故事,那才叫英雄呢!你知不知道,我刚一得自由便来祭拜我恩公。”南宮宝吃惊的问:“他死了?”那汉子说:“早就死了,唉,这也怪他心太软了。”南宮宝一下来了趣兴,说:“你讲你讲。”
那汉子说:“我那恩公长得一表人才,只可惜他只有一只手臂。”南宮宝问:“他的手臂被人砍了?”那汉了摇头摇说:“有谁能砍他的手臂,他出江湖没半年便名声很大,所有的坏人见了他只能怪自己倒霉,没有一个能逃的,而我,当时只是一个穷小子,和他差不多大,欠一个恶人的钱,人家
债,而我的恩人见了便出面为我还钱,我记得他当时是坐一辆马车,身边有一个姑娘,那恶人不同意,说什么除非用他身边这位姑娘来换,我恩人二话没说,一伸手抓住他的咽喉,一劲使,咔,那恶人便完蛋了而那些手下之人举刀来动手,他杀杀杀几下,每人断了一只手臂。那才叫痛快,还没待我回过神来马车已经走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他叫欢乐儿。你看那名字就好听,你说我叫什么,叫何三,这名字,也只有这命了,我后来加入丐帮习本领,后来听说他去挑战东洋人
剑十二,这个人出江湖没遇到对手,死在他手中的高手很多,可那天我赶过去,见我那恩人没用两招便制住了
剑十二的
道,但他是用计胜的,知道那
剑十二不会服气,于是两人再战,那
剑十二将我恩人
入墙边,再一剑墙就倒了下去,再看时,恩人的剑已经顶在
剑十二的咽喉上了。当时围观的人很多,却没有人叫好,大家都已经惊呆了,这其中便有大名鼎鼎的陈老前辈。”南宮宝问:“那怎么后来又死了呢?”那自称何三的汉子说:“我也不知道,可是听人说他是被
剑十二一剑
进长江里,就再也没有起来了。”说完放声大哭起来。南宮宝劲使的摇他问:“那个东洋人后来怎么样了,被谁打败了没有?”何三说:“听说后来与陈志雄老前辈的儿子陈恩天同归于尽了。”南宮宝问:“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这件事?”何三说:“我也不知道,其实我以为我恩人肯定没有死,可是这么多年来没人听到他一点消息,就算地灵宮没了,天河帮没了,也不见恩人的踪影。”
南宮宝说:“我去问一下我的无忧儿大哥哥他们就知道了。我想一定还好好活着。”何三说:“希望如此,走吧。对了,他家有多远啊!在什么地方?”南宮宝说:“不远不远,以前我坐马车半天就到了。”何三说:我们得快点走,要不然的话恐怕天黑还到不了。”南宮宝说:“要是有辆马车就好了。”正说着,后面还真来了一辆马车。南宮宝忙上前拦住。何三说:“不怕小兄弟笑话,我身上没多少银子。”南宮宝说:“怕什么,有我呢。”马车在他们面前停住了,车夫问:“两位要坐马车吗?”南宮宝说:“不,我们要买马车。”说完将自己身上那件服衣脫下来,往车夫面前一递说:“我这件服衣还是新的,做时花了一百三十八两银子,把你这破车买下来。”说完拉下车夫,跳上马车道:“喂,你上不上来?”这话是对何三说的。不待何三说话,他一扬马鞭,马车便启动了,何三也一下子跳上车去,问:“你那件服衣真值那么多钱吗?”南宮宝说:“笑话,骗你的,花多少钱我不知道。”何三说:“万一值不了几个钱或他拿这服衣没用,那这马车…”南宮宝笑道:“这马车是我家的,有我家的标记。我知道,我娘心痛我,一定会给我送车来的。”何三问:“那让人家赶车,你坐车不是更好吗?”南宮宝说:“他一定受我娘的吩咐,趁我没注意将我拉回去,我不想回去,也不能坐他的车。”说着将马鞭劲使一扬,马车飞快的奔驰在大道上,过了一会儿,南宮宝说:“来,你赶车,我坐到里面去。”何三说:“好吧!”南宮宝说:“沿着这条路走,一直走,一直走,让我睡一觉。”
路很长,何三赶马车闲得无聊,便回头问:“小兄弟,你睡着了吗?”不见南宮宝回答,他又叫了两声,心说该不是真的睡着了吧!打开车门一看,车箱中哪有南宮宝的踪影,他心中一惊,忙转过马车头往回赶。
南宮宝心思灵活,他知道如果坐这马车的话,无论到什么地方都会被家人发现,于是从车窗上爬了出去,下了官道,入进林中,捡一条羊肠小道独自行走,不意来到一个小村庄,而且此时已到中午,他忽然来了主意,何不装成一个天下最穷的人。这样想着,便来到一个小户人家门口,说:“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半天没吃饭了,可怜可怜我吧。”正说着,从屋里走出一个与他年龄差不多的孩子来,谒道:“哪里来的小叫化子,快走快走。”南宮宝真恨不得给他一巴掌,但还是忍住了,不言不语的退回来,又换了一家,这家出来的是一个老汉,一见南宮宝便说:“没有饭,现在还没烧火呢。”走到第三家,总算出来一位老太太说:“这么可怜的孩子,你的碗呢?”南宮宝将自己的服衣拉开,说:“你就放在我服衣上吧。”老太太心软,说:“可怜的孩子,外面下雨了快进屋吧!”南宮宝说:“那太好了。”说完便进去了。一会儿,老太太揣来一小碗饭菜递到他面前说:“吃吧。”南宮宝一见那饭菜,挑了点进口中觉得有些难以下咽,于是便哭了起来。老太太问:“小孩子,你怎么哭了?”南宮宝说:“我可怜啊,你知道吗,我爹不喜欢我,我娘她…句话没说完又放声大哭起来。老太太叹道:“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那你以后怎么办?”南宮宝说:“没关系,我有一个亲戚,很痛我的,我准备到他家去住些曰子。对了,老
,你真是个好人,我现在又吃不下了,我看我还是去我那亲戚家,不然天黑了就难了。”说完便飞也似的抓了斗笠跑了。他边走边想:要去阿木大姐姐家,必须走大道,看样子我只好回头了。
他这样想着便沿原路返回,守在路边,不一会儿,有一辆马车过,却是往家的方向去,他以为是何三赶的马车回来找他,但很快就知道不是。这马车的车夫是个妇人,而且这马车还发出叮当的响声。南宮宝走上前去,拦住马车大声叫道:“強盗,抢车的抢车的,都下来,都下来。”赶车的妇人笑道:“我还从未见过你这么小的強盗。”南宮宝说:“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把全身一摸,最后从鞋边掏出一把小刀,他一看这刀太小,似乎显不出自己的威风,赶忙说:“你别看我这刀小,可很锋利。别看我个子小,我却很厉害。”说完跃上马车,用刀在这妇人面前惶了几下,将车帘挑开,车里坐着一对中年夫妇,怪的是那个中年男子也只有一只手臂,而那个妇人却长得美丽无比。南宮宝不噤道:“这个姐姐长得真好看。”一傍的中年男子问:“你想抢什么,是钱吗?”南宮宝说:“我抢钱干什么,我要你这辆马车,你们都下车吧。”中年男子笑道:“外面下着雨,我们下去怎么办?”南宮宝一时语
,中年男子说:“不如这样,你要去什么地方,我们送你去。”南宮宝说:“往回走,你可别玩什么花招,我的刀很快的,你们看。”他举刀一下子刺入车板,又拨出来,说:“我要是在这位大美人脸上刺一下,那可就…。”美妇人笑道:“你怎么这么凶啊!”南宮宝说:“不许笑,是英雄的都这样,别笑。”中年男子说:“那我们就回头吧。”
赶车的妇人下了车,将车转过头来又前行了。南宮宝对两人说:“你,坐边一点,你,也坐边一点。”他坐到两人中间,用小刀在手心拍打着,两个大人都不开口。南宮宝说:“你们两知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中年男子说:“正要请教。”南宮宝说:“我就叫…。就叫…欢乐儿”车內两人身子一动。南宮宝说:“怎么样,我这名字不错吧!”美妇人说:“这个名字不好,我听人家说,从前就有一个大坏蛋叫欢乐儿。”南宮宝道:“胡说,,我刚才听一个人说欢乐儿是一个大大的英雄。”中年男子问:“是谁说的,他肯定是说你了,你不是也叫欢乐儿吗?是他拍你的马庇,听说你叫欢乐儿他便说欢乐儿是个英雄。”南宮宝将刀放在男子面前说:“什么拍马庇,他还说我舅舅很威风,很有本事。”中年男子问:“他叫什么名字,我肯定是听说过的。”南宮宝说:“他就是陈思天。可惜与一个家伙同归于尽了。”中年男子说:“对了,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南宮宝。”南宮宝很有些得意的说:“不敢不敢,对了,江湖上怎么会都知道我呢?对了,我知道,你在拍我的马庇。想上我放了你们,对不对?”他为自己的精明得意起来。中年男子伸出大拇指说:“小家伙果然很聪明。对了,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你爹妈呢?”南宮宝还没得意够便又伤心起来,一头倒在妇人怀中哭起来。
妇人拍着他的背问:“是你爹娘打你了?他们不对,是不是?”南宮宝说:“我爹打我,我娘骗我。你说子问:“他们怎么好好的打你了?”南宮宝说:“我跟一个叫化子大伯开玩笑,将他身上的一个包偷来了。我爹就打我。我一生气就跑了,我娘说带我去阿木大姐姐家玩,可她却将我带回家了。”男子说:“不偷东西的孩子不是好孩子,骗孩子的娘不是好娘,你说对不对?”南宮宝说;“你说得太对了,可我娘很爱我,她只哄过我这一次,只有一次。”妇人说:“你该原凉她的,对不对?”南宮宝说:“我的事不用你管,我的娘也不要你管,我在想,我先躲一下,让她担心一下,让她再也不敢哄我。”
正说着,马车停了下来,赶车的妇人问:“路已经到岔口了,再往哪边走?”南宮宝说:“算了,我已快到了,要下车了。”说完取了斗笠,蹦下车来,回头说:“再见了,再在半路上遇到了強盗,你就说这车是南宮家的,包你们没事。”说完冲他们一笑,大摇大摆的走了。
穿过一条冷清的街道,南宮宝入进一条小胡同。停在一家大院子门口,想了一会儿,将斗笠前面往下一拉,挡住了脸,这才来叫门,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老婆婆。南宮宝说:“可怜可怜我吧,我讨口饭吃。”老婆婆问:“你想吃点什么,正好我家来了客人。”南宮宝问:“我可以进来避下雨吗?”老婆婆说:“进来吧!”于是南宮宝便进去了。他几步走在老婆婆前面,直往里走,老婆婆忙叫道:“喂,你干什么?站住,站住。”南宮宝不理,直往里走,这时对面赶过来一人,大叫一声:“站住。”让南宮宝差点撞上了。那是一个小姑娘,看起来比南宮宝高出半个头来。她一把将南宮宝的斗笠拉下来,南宮宝忙将头抱住。那小姑娘叫道:“你是宝叔叔?”南宮宝忙说:“我不是我不是。”这时,老婆婆赶来说:“这小叫化子一下冲进来了。”南宮宝一转身放下手,对老婆婆一笑。老婆婆一愣,说:“怎么是你来了?”正说着,身后的小姑娘一把抓住他的耳朵,让他转过脸来。南宮宝大叫道:“呀!”小姑娘忙松开手问:“你怎么了?”南宮宝说:“你怎么长这么高了。”小姑娘不用说,一定是他说的甜甜了。甜甜笑道:“你怎么好象永远长不高啊。”南宮宝不服气的说:“怎么跟长辈说话的?我是你叔叔。”甜甜一别嘴说:“我高兴叫你叔叔就叫你叔叔,不高兴就不叫,你能如何!”南宮宝说:“我能打你一屯,让你明白,身子长高了本事却不会长。”甜甜正要反驳,身后一个妇人走过来,南宮宝叫道:“大姐姐。”这妇人正是阿木。阿木问:“你一个人来了,你娘呢?”南宮宝说:“我娘没来。”阿木问:“她知不知道你来了?”南宮宝说:“我跟她说过我要到你家来。”
说着,从屋子里走出来一个小男孩,和南宮宝年龄差不多,只不过比南宮宝瘦一些,白一些。那男孩冲南宮宝一笑,问:“甜姐,这是你家来的客人吗?”甜甜说:“不错,这是我的弟弟可儿。这是宝叔叔。”那可儿便走到南宮宝面前小声叫了一声:“宝叔叔。”南宮宝说:“嗯,很好。”阿木说:“你们现在有了伴了,在一起玩可要少打架,听到没有。”甜甜说:“现在宝叔叔要是敢欺负我,我要让他好看。”南宮宝道:“我还怕你不成?”阿木说:“甜儿,去叫你爹来培你们玩,我去多烧几个菜。”甜甜说:“我爹正在觉睡呢。”话音刚落,身后有人大叫:“我已经醒了。又是谁来了,是小宝?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小孩子,真可爱。不过,你们中只有我的甜儿长得最长,最会长,是不是,甜儿。”说话的是一人胖大汉,正是无忧儿。
阿木说:“无忧儿,你带着他们玩,听到没有?”无忧儿说:“听到了。”他走在前面。甜甜跟后,再后面南宮宝跟着可儿,问:“你从哪儿来的?以前从没见过你!”可儿说:“我从山里来,以前从没出来过,所以你没见过我。”南宮宝又问:“你爹呢?你娘呢?”不待可儿回答,甜甜一回身,将可儿拉过去说:“你不要理他,他最会捉弄人了,会欺负你的。”南宮宝抢步上前,将可儿拉了回来,说:“你别听她的,女人最会撒谎的,我是你叔叔,怎么会欺负你呢!”正在扯拉着,前面的无忧儿说:“我们人多,来玩捉猫吧。”可儿说:“可我不会,怎么玩?”无忧儿说:“我教你,就是…你先站到门外,我们在这里躲起来,过一会儿我叫一声好了,你就来找我们。”甜甜加了一句:“你抓到了谁,下一回就伦到谁来抓,知道了吗?”可儿点点头,便
往门外走。甜甜一把拉住他说:“我们先来猜拳。”说着伸出拳头来“刀子,剪子,锤。谁输了谁先抓,知道吗?”可儿点点头。于是南宮宝拉了可儿,说:“我俩先来。开始。”两人伸手,南宮宝是拳,而可儿是刀,南宮宝忙叫道:“两回为定。”于是再来,南宮宝换成剪,而可儿还是刀,于是他输了。而另一组,无忧儿输给了甜甜,再便是可儿输给了无忧儿。南宮宝说:“可别偷看。”可儿老老实实的站到门外。
三个人在屋子里七翻八翻,终于没有动景了,可儿便去找,在屋內四处看了看,径直向一箩筐边走过去,一下子将其揭开,里面蹲的是甜甜,她一现身便大叫一声,吓了可儿后退一大步。南宮宝和无忧儿出来一起大笑。
接下来是另三人去躲而甜甜来找。甜甜找出南宮宝,南宮宝找到可儿,可儿又找到甜甜。甜甜问:“你怎么总是把我抓到了?”可儿说:“我嗅到你身上有些香。”甜甜听了脸一红,南宮宝拍手大笑:“这是一个小
狼。”
到第二天,雨已经停了,阿木对甜甜说:“你大伯怎么还没回来,看这天要晴了,我得出一趟远门。”甜甜问:“娘要去少林寺吗?”南宮宝问:“大姐姐要去少林寺,不如带我去吧,我想去玩玩,听说哪儿有很多高手,正好可以学上几招。”甜甜笑道:“少林寺的武功算什么,我有个大伯,昨天教了我三招,说我可以打败小辈中无敌手。”南宮宝冲她一抱拳,说:“正要向小女侠请教。”可儿在一边揷嘴说:“姐姐,我爹说最好不要与别人打架。”南宮宝将手一伸,说:“原来是你爹爹,她说你爹很厉害,那你肯定也很厉害了,不如我们来比划比划。”可儿问:“什么比划?”南宮宝说:“比划都不懂?怎么这么没见识,比划的意思就是比武,打架。”可儿摇头摇说:“我不喜欢与人打架。”南宮宝不由分说,一招抢先攻过去,可儿一闪身躲到阿木身后,阿木拦住南宮宝,说:“小宝,别闹了,他远来是客,你别欺负他。”甜甜也说:“你只敢欺负老实人。”
南宮宝说:“我看他一点也不老实,他爹叫什么名字,说来听听,也许我认识。”正说着,可儿叫道:“我爹娘回来了。”说着跑了出去,屋內几个人都走出大厅。甜甜问:“我怎么没有看见?”阿木说:“我也没看到,但我听到了叮当声。我想那一定是他们马车上的声音。”南宮宝想:马车,叮当声?坏了,该不会是我昨天抢的那辆车吧!一时好奇也跟了去看。一辆马车停在前面大院中。南宮宝一见,转头便逃。甜甜见了回身将他拉住,问:“宝叔叔,你怎么了?”南宮宝不答,一劲使,将手挣开,但甜甜双手一伸,双手将他的手捉住一只,南宮宝另一只手便向甜甜的腹小攻去,甜甜双手松开再一合,将南宮宝攻来的手扣住,南宮宝自由的手又攻来,甜甜一拉南宮宝,称机一扫,而南宮宝也不差,一转身,背向甜甜,再反手攻出,甜甜空出一只手又抓住南宮宝的另一只手,南宮宝一下子窜起来,双脚后踢,甜甜松开他的手,又抓住南宮宝的腿双,南宮宝身子前扑,双手一贴地,便借力翻身,甜甜一松手。南宮宝本意是借扭转之力挣开腿双,不想甜甜松开了手。他转过身,平摔在地上,甜甜一跨步,坐住南宮宝,还双手抓住南宮宝的双手问:“你服是不服?”南宮宝说:“你这是从那里学来的烂招。”
面一个男子说:“不好意思,是从我这儿学的。”甜甜听了,一下子从他头顶跃过去,上前拉住那男子的手说:“大伯。”而他身边的妇人拉着的是可儿的手。南宮宝一拍身上的灰,说:“对了,我知道你是谁。”男子问:“真的?”南宮宝说:“当然,你就是大坏蛋欢乐儿。”男子问:“你怎么知道?”南宮宝说:“是那位大美人姐姐说的。”妇人说:“你这小家伙还有记
。”赶车的妇人说:“这小家伙在半路上拦载我们的马车,让我们天黑还在赶路。”南宮宝不好意思的说:“我当时又不认识你们,这能怪我吗?”
如果没错,这对夫妇便是二十几年前在江湖上消失的欢乐儿和野山水,当年,他们同野山郎一同掉下山谷,到如今又重现江湖。欢乐儿说:“小宝,我们昨天去过你家。”南宮宝问:“你去我家干什么,我们又不是亲戚,你去向我娘告状的吧。”欢乐儿说:“我本想去向你娘告一状的,可看到你娘如此伤心,也就算了。”南宮宝无言。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我还不想回去。”阿木说:“不回去就在这儿住几天。对了,大哥,你来了正好,照顾一下这些孩子,我准备去一趟少林。”欢乐儿说:“清明节近了,你快点动身吧!只不过无忧儿我们还不好对付。”甜甜说:“没事,我爹最听我的话。”欢乐儿说:“小姑娘真有本事。那好吧,只不过速去速回,我还赶回去呢。”可儿劲使的抓住野山水的手问:“娘,你也回去把我留下来吗?”野山水说:“你还想吃
吗?走吧!”一行人进屋去。
无忧儿看他们进来,并没理会,阿木走到他跟前说:“无忧儿,我要离开几天,你在家好好的玩,听到没有?”无忧儿点点头,问:“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啊!”阿木说:“不高兴就不理他们。”说着站起身来,对欢乐儿和野山水说:“拜托了,我现在就动身。”欢乐儿点点头,说:“你放心吧。”野山水也加上一句:“一路小心。”阿木点点头便出去了。
待阿木走后,欢乐儿对野山水说:“水儿,我也想去看看玲儿,离开几天。”野山水说:“急也不在一时,而且路也不远,待阿木回来我培你去。”不待欢乐儿表态,可儿跑过来抓住野山水问:“娘带我去吗?”欢乐儿说:“可儿,你过来。”可儿乖乖的走到他面前,欢乐儿搬过一张椅子,说:“坐吧。以后跟我说话坐着,抬起头,不用怕。你今年十二岁了,是不是?”可儿点点头。欢乐儿说:“十二岁已经不小了,你看到南宮宝没有,他也是十二岁,你看他一个人能跑出来,什么都可以干,一个人出来,没有人管他,他过得多么快乐。”可儿眨了眨眼,说:“要是你们不离开我,我也会很高兴。”
野山水看看欢乐儿。欢乐儿无奈的说:“如果你不愿离开我们,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呢?你可以叫可以喊,可以哭可以骂出来,还可以死死的跟着我们,是不是?”可儿说:“那样…。那样你们就会不高兴了,如果我不听话。”欢乐儿长长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说:“算了吧,如果你不想留下来,那就回去吧,待阿木姑姑回来我们便回去。”正说着,甜甜闯进来,说:“可儿,你跟他们大人待在一起干什么,走,出去玩。”可儿说:“我不喜欢玩捉
蔵。”甜甜说:“可以玩别的。”说完拉了可儿出去了。欢乐儿苦苦一笑,说:“我们的儿子怎么会这样?”野山水说:“既然上天让他这样,就这样算了,他又不疯又不傻,只不过胆子小点。走吧,去看看他们玩什么。”
两人出去,三个孩子外加无忧儿,在院子的泥淋中弹珠子。珠子是用石头磨成的,比大拇指大一点,很光很圆。可儿是头一回玩这个东西,但他手段很准,几步远的地方他直线弹过去打中别人的珠子。四人玩了一会儿,南宮宝先叫起来了,说:“我们不玩了,不玩了,这样光输也没有意思”甜甜也觉得没意思,便问:“可儿,你怎么这个准啊。”可儿微微一笑,说:“这就象用暗器一样,很容易的。”甜甜说:“不如我们到集上去玩吧。”南宮宝摇头摇说:“集上有什么好玩的,我不去了。”甜甜说:“你不去我们自己去,走,爹爹,可儿,我们去。”可儿问:“有多远?去跟我爹妈说一声吧!”
欢乐儿说:“我已经知道了,你们去吧。”三人走到门口,看门的老婆婆说:“甜甜姑娘,你们出去玩啊。”甜甜说:“是啊!”老婆婆说:“快去快回啊。”其实出了这个胡同便是集上,很近。而甜甜对这儿很
,可儿对这里的一切充満好奇心,双眼应接不暇。甜甜怕可儿走掉了,便牵着他,而可儿也就任由他牵着。
雨后的集市显得有些冷清,无忧儿走在前面,正好来到一个卖冰糖葫芦的摊位前,他取了两串,递给甜甜一串,又给可儿一串,自己再取一串。甜甜一掏口袋,脸一红,对卖糖的老汉说:“老爷爷,我没带钱,下回还你。”老汉笑道:“没关系,我认识你,你是甜甜。”三人走开,可儿小声的问:“什么是钱呀?我们吃别人的东西,只要给钱就行了吗?”甜甜心说:他真没见识。便笑着对他说:“你说对了,这钱可以买很多东西,只要你想要,就可以买。”可儿点点头,又问:“这钱是什么样的?”甜甜正待回答,却发现无忧儿已走远了,忙一拉可儿追上去,而无忧儿并没发现他们落下一段来。
三人沿街走了没多久,来到一个耍艺的前面,一共有三位艺人,其中有一个在当中使拳,而另两个在一边助威,四周也围了十来个观众。三人挤到前面,无忧儿见有趣,便冲进场中说:“我也来玩。”甜甜大吃一惊,心说这些卖艺的人那能挡她爹爹的拳头,忙也冲过去叫道:“爹,不能。”那知卖艺的说:“来得正好。”一拳击过来,正向甜甜。甜甜见这一拳力道非凡,忙一闪身,还劲使的将无忧儿一推,无忧儿反应慢了点,一拳中肩。无忧儿叫道:“好力气。接着一连几拳将那人
退圈外。
此时,甜甜听到可儿叫道:“你们要干什么。”转头一看,另两个卖艺的转到可儿前面,拿着一个大麻袋便向可儿头上罩来。可儿反应很快,头一底便穿过去,甜甜冲过去帮忙。而可儿躲过这一击却并不反击,只是站在一边,甜甜一点地跃起,腿双直击两人脑袋,可儿正看着,忽觉背后有人轻拍了他一下,他待转身看时,已被封住
道。向他下手的是一个白衣中年独臂汉子,白衣人一把提了可儿,背在背上便走。甜甜一击不中,见可儿被人抓走,忙叫道:“爹快去救可儿,他被人抓走了。”无忧儿已占了上风,回头一看,果然可儿被人抓走,他忙转身向那白衣人冲去。
但白衣人背了可儿比无忧儿跑得快,在一个转弯处,白衣人已消失了。无忧儿站在那儿,不知该向哪个方向追。一会儿,甜甜也追上来问:“人呢?”无忧儿说:“不见了。”甜甜说:“我们回去告诉大伯他们。两人转身急忙回家。两人刚离开不久,白衣人便背了可儿转向另一条街道,而另一边,也有一个白衣人背着一个孩子离开去。大概是起
惑作用的,但没走出几步,从空中落下一个人拦住他的去路,这人正是欢乐儿。他也是一身白衣,一只独臂,与那白衣人的样子差不多。那白衣人一见欢乐儿拦住去路,忙反手便去捏可儿的要害。但欢乐儿先出手了,白衣人只觉手轻轻一麻,而在这一瞬间,欢乐儿已将可儿抱在手中,站到他背后。他一下子出了一身冷汗。但只一会儿,他便决定怎么做。转过身去,双眼直视着欢乐儿,可欢乐儿并不看他,只是将可儿放下,可儿的
道已开解。他并没有哭。但却用双手劲使的抓住欢乐儿,他的手在轻轻的发抖,也许他的心在害怕。
欢乐儿放下可儿后,蹲下来说:“没事了,我们回去吧!”说完伸手牵着可儿转身离去,没走几步,身后的白衣人突然
出一把刀来,直向欢乐儿后背。欢乐儿腿向后一抬,将刀挡开,牵着可儿继续向前走,没回头。那白衣人喊道:“你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你为你二十八年前的杀债后悔是不是?”欢乐儿回过头去说:“我从不为过去的事后悔。”说完便真的走了。
快入胡同时,野山水领着一大群人出来。欢乐儿松开可儿的手,可儿一下飞扑入野山水怀中,而野山水也劲使的抱住他。甜甜走到欢乐儿跟前说:“大伯真厉害,一下子就将他救出来。”欢乐儿说:“没事了,我们回家吧。”南宮宝问:“不知是什么人干的,你没抓住他吗?”欢乐儿摇头摇说:“你娘也许正在担心你的安危,你知道,你家这么有钱,如果有人把你抓去了,可以换一大笔钱。”南宮宝说:“谁敢抓我,就算抓了我,我爹也不会换,我哥也不会换,我姐也不会换。”欢乐儿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说:“你这小机灵的家伙,我在你这么小的时候,还在家里待着,整天玩呢。”南宮宝说:“我要做个英雄。”欢乐儿说:“不错,象你爹当年一样。”南宮宝摇头摇说:“我不喜欢他,我要象你一样。”说完一拉欢乐儿跪在他面前说:“我拜你为师,你教我武功吧!我要学得和你一样有本事,你教我你教我。”
欢乐儿停下来。众人也停下来,目光都注视着欢乐儿和南宮宝。甜甜忙跑过去,说:“大伯。你先收我吧!你先收我,我也拜你为师。我保证比他乖一些,真的。”欢乐儿笑道:“都起来吧,我在这儿只住几天,那里有机会教你们呀!”甜甜叫了便站起来,但南宮宝却不起来,说:“师父能教我几招算几招,行不行,我们好不容易才见一面,也算有缘了,是不是?”欢乐儿道:“起来再说吧!”南宮宝忙站起来,拍拍腿上的灰土,紧紧跟在欢乐儿后面。众人都入进大厅,找着位子坐下。可儿就坐在野山水腿上,而南宮宝坐在欢乐儿身边,一时间,众人都有沉默下来。最先开口的是无忧儿,他说:“我追上去时人已不见了,如果追上的话,我一定可以打败那个人的。”欢乐儿问:“无忧儿,你说在这儿住着好不好?比如你想到什么地方去?”无忧儿摇头摇,转头问:“甜甜,你想去哪儿?”甜甜歪着脑袋说:“我想随大伯一起去住着。”无忧儿说:“那我也去。”南宮宝说:“不如带我也去吧,我也想去。”
欢乐儿慎重的对南宮宝说:“小宝,我的一身武功,可以教你,可现在时间不侈,一时恐怕也教不会你什么,但我见你与甜甜动手时,发觉你的功夫不错,但有一套武功你没学,你听过
水六式没有?”南宮宝摇头摇。欢乐儿说:“你娘知道口决,她没教你,也许是觉得你太小难于领会,以后你学了它,再磨练下,便可以天下无敌了。”南宮宝问:“真的吗?可以象你一样吗?”欢乐儿摇了头摇说:“我也不知道,这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回家去吧孩子,你娘在盼望你呢。”南宮宝说:“你送我。”欢乐儿说:“好,我送你。你会骑马吗?”南宮宝说:乐儿站起来,对野山水说:“水儿,我送他回家,你在家里照顾他们,天黑之前,我一定会赶回来。”野山水说:“我知道了,你去吧!”两人出发,甜甜说:“还从未见他那么听话过。”
一大一小两人两骑上路了。这骑马可比坐马车快多了,坐马车,从阿木家到南宮家得半天工夫,而骑马自然不要半天,小半天就够了,而且可以在路上懈一懈。一直到离南宮府不远,两人才下马。骑了这半天的马,南宮宝的腿已经有些发酸发肿,很难受,但他没有表
出半点来。欢乐儿说:“我就送你到这儿,你自己回家去吧!”南宮宝忽然跪在欢乐儿面前说:“你虽不同意,但我乐意叫你师父。我向你认错了,我那回抢你的马车,我错了。”欢乐儿将他拉起来笑道:“那算什么,一个人,
别人开的玩笑算什么,去吧,回家吧,你牵我这马,我骑你这回去。”南宮宝问:“师父,不知我们以后什么时候能再相见?”欢乐儿说:“如果有缘,自会相见。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包括你母亲,你做得到吗?”南宮宝说:“为什么,你不是见过他们吗?”欢乐儿说:“我只是远远的看见过他们,他们并不知道。”南宮宝点点说:“好,我决不告诉别她。”欢乐儿伸出小手指说:“我们来拉钩。”南宮宝说:“拉钩。”伸出小指头拉了一下。
欢乐儿说:“去吧!回家去,你娘盼着你呢。再见。”他摆摆手。南宮宝也伸手摆了两下,牵着马走了,走了几步,回头见欢乐儿还在哪儿站着,便说:“你也回去吧。”欢乐儿说:“好,我也回去。”说完上马,转身离去。南宮宝见他离去,自己也牵着马儿一步步往家中走去。一时间眼泪
了下来。他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快到家门口时,他一抹泪,昂起头,朝里走去,头顶“南宮”二字显得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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