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之情
一路
闹了一下,走回家,有人到后院报与陈思兰。
面南宮秀出来了,说:“你小子总算回来了,对了,还有一位呢?”青青说:“姐姐气走了。”那鹦鹉冲着南宮秀叫道:“娘,你好,娘,你好。”南宮秀哭道:“你这个畜生,把谁叫娘呢。”娘,你好,娘,你好。鹦鹉立刻学了一句。南宮宝说:“它跟我们几天都没有学一句脏话,我们现在去见娘,它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找你算帐。”南宮秀说:“它要学坏关我什么事,你现在正经起来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样找我算帐。”正说着,陈思兰出来了,南宮宝见了忙叫道:“娘,我们回来了。”接着将手伸到鹦鹉的嘴边,如果见它说话不对,便捏住它的嘴。陈思兰问:“巧儿呢?怎么没有一起回来?”南宮宝说:“她很快会回来的。”接着将手放下来。鹦鹉忽然叫道:“你这畜生,你这畜生。”叫着便飞到树上去。青青见了举起双手要去抓,南宮宝飞身上去捉住交给青青,问:“娘这几天还好吧。”陈思兰说:“还好,你呢?”青青说:“宝大哥受伤了。”陈思兰问:“伤在那儿,重不重?又与谁打架了。”南宮宝说:“一点外伤,现在已经好了。”陈思兰说:“你这孩子,也太不小心了,走吧,到后院去,我有件事想与你说一下。”
来到后院,南宮宝说:“我把这鹦鹉安置好再来。”他随青青回到她的房中,刚进到门口,将门一推,便听到屋子里有个声音叫道:“青青姑娘好。青青姑娘好。”两人一听,又是一只鹦鹉。而青青手中上的鹦鹉也跟着叫道:“青青你好,青青你好。”青青高兴的道:“你们都好。你们都好。”屋子里是一只金色的鹦鹉,南宮宝将架子放在那只鹦鹉旁边,两只鹦鹉相对站着,不停的叫道:“青青你好青青你好…”但很快他们带来的那只白色鹦鹉改口道:“你这畜生。”南宮宝说:“你看,它们学起脏话倒是很快的。”青青说:“我给它喂点青的,吃饭了吃饭了。”
南宮宝见青青忙着,便来到母亲房中。陈思兰取出一封信说:“这是丫环洗服衣时从你口袋里面找出来的,我已经看过。”南宮宝认出这信来,当时心情不太好没有看,便问:“上面写的什么?”陈思兰说:“你自己看了就知道。”南宮宝打开看了看,问:“娘怎么想?”陈思兰问:“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南宮宝说:“这应该是铜面人留给我的,她的话自然可信。但那山庄里面的人不是欢乐儿杀的又是谁杀的呢?她为什么不说?”陈思兰说:“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当时我们想得合情合理,可现在想来,如果不是欢乐儿所杀,那么以后的事也合情理。”南宮宝说:“现在欢乐儿已经死了,谈这些也没有什么用,如果七巧儿知道她又要去追查凶手了。而且娘现在担心的应该是太湖和鄱
湖打起来了吧。”陈思兰说:“我也只是担心一下而已。这事空正大师和杨帮主正在商量对策,而且担心那赛公明会展土重来,收渔人之利。”南宮宝也说:“赛公明身边有不少的高手,而且还会一些奇怪的阵法,他还心狠手辣,上一回是太大意了,这回如果再回来可就不好对付了。还有一些江湖隐蔵的高手也出来兴风作
,总是
得很。”陈思兰问:“你又遇到谁了?”南宮宝说:“一个小丑,不要提了。我们先不说这个,杨帮主和空正大师不知在何处?”陈思兰说:“他们好些曰子都没有来了——现在江湖不很太平,你们就少出去一点吧。”南宮宝说:“我知道,可孩儿总不能一辈子都躲在娘身边吧,何况现在江湖上胜过我的人不多。”陈思兰说:“在江湖上行走,光靠武功有什么用,江湖险恶,处处是陷阱。”南宮宝点头说:“娘放心吧,我知道。”陈思兰说:“光知道,还要听进去。”母子两谈着,青青慌忙跑进来说:“不好了,两个鹦鹉打起来了。”南宮宝听了站起来说:“我去看看。”他急步过去,进屋一看,金鹦鹉已经将白鹦鹉啄得満身是血,倒在地上站不起来。南宮宝托起地上的白鹦鹉,见它气息微弱,看样子是没有救了,一时怒从心起,一掌拍过去,将那金鹦鹉拍在地上,一下没有动弹。青青见了哭道:“你把它打死了。”南宮宝说:“这家伙这么凶,肯定不是好东西,死了算了,可这白鹦鹉,跟我们在一起那么久,那么听话,竟然被它啄死了。”青青哭着不说话。南宮宝说:“别哭了,我们挖一个坑把它们埋了。”将手中的鹦鹉
到青青手中,自己提了另一只扶着她出来。
来到花园中,南宮宝用刀挖了一两个坑,对青青说:“将它们埋了吧。”青青跪下来边哭边说:“刚才它们还说得好好的,可一下子都死了。”南宮宝说:“我一会儿再去买两只来。”青青说:“我再也不要这个了,再也不要了。”南宮宝从她手中接过鹦鹉,埋入坑中,填上土,说:“别哭了,我们去街上买好东西。”青青说:“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南宮宝没办法,拍拍手上的泥土,将青青拉了起来,回到房中,见两个空架子还在,取下来,用脚踩烂,说:“都是大哥哥不好,为什么要送一只鹦鹉过来,不然就没事了。”青青说:“他也是好心,是为哄我开心的。”南宮宝点头说:“好了,别伤心,你知道,他是让你开心的,可你现在一点也不开心,还很伤心,别人见了很心痛的,起来吧,去跟娘说说话,你就会好些的。”青青摇头摇说:“我在这儿闷一会儿,你自己去吧。”南宮宝说:“我怕你闷坏了,还是我在这儿培你吧。”青青不语,低着头。南宮宝出门,招呼一个丫环过来,取出一锭银子说:“去到街上买两串冰糖戎芦来。”那丫环见这么大一锭银子说:“少爷,这么一锭银子,人家找不开。”南宮宝说:“你去将它破开,你想买点什么便买吧,不过要快点回来。”他将银子
到丫环手中,自己回来培着青青。青青说:“我现在不想吃冰糖葫芦。”南宮宝问:“你想吃什么?”青青摇头摇说:“我想睡一会儿。”南宮宝说:“好吧,你进去睡一会儿。”他将青青送到她房中躺下,出来关上门。来到母亲房中,陈思兰问:“怎么样了?”南宮宝说:“都死了,一只被啄死了,一只被我拍死了。”陈思兰道:“何必与一只畜生计较呢?不喜欢便放了它。”南宮宝没有言语。陈思兰问:“青青现在怎么样了?”南宮宝说:“她躺下了,我想睡一会儿便没事了。”
南宮宝与母亲又闲聊了一会儿,忽然听到期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他探头一看,正是他叫出去买冰糖葫芦的那个丫环,此时手上空空的跑了回来。南宮宝过去问:“怎么回事?”但接过见她眼角有泪,便问:“谁欺负你了?”那丫环哭着说:“我化了银子,刚买了两串冰糖葫芦,遇上那七巧儿姑娘,她问我谁叫买的,我说是你,她上前一把抢过去,摔在地上,还打了我。”说完掏出一些碎银来,递给南宮宝。南宮宝挡了回去,说:“对不起,让你受苦了,这银子你留着吧,我不要了,以后我见了她必定为你讨回公道。”话音刚落,七巧儿从后面跟来,那丫环忙躲到陈思兰屋中。陈思兰听到他们刚才的话,也走了出来。七巧儿脸色很难看,盯着南宮宝说:“我想看看你如何为一个丫环讨回公道。”南宮宝没有回答。陈思兰说:“巧儿来了,何必与一个丫环计较呢?”七巧儿说:“你忘恩负义。”南宮宝说:“你虽救过我,便也不要做得太过份了。”七巧儿问:“那又如何?”南宮宝说:“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七巧儿脸色变了变,说:“好,那我就将你欠我的讨回来。”说完拨剑便向南宮宝刺来。南宮宝没有动。陈思兰见了忙将他推了一把,这一剑便她手臂上刺来。陈思兰武功不差,及时将手臂向下一弯,这一剑擦着她的手臂画过,南宮宝也伸手一挡,将剑挡掉,并扶住母亲问:“娘,你没事吧,你留血了,受伤了。”他忙用手按住伤口。陈思兰说:“只是擦破了一点皮,没事的,我进去上点药就好了。”说完站起来自己进屋去了。
南宮宝盯着七巧儿说:“你虽将我从江湖救起,但真正救我的是欢乐儿,你现在刺我一剑,我们已经恩断义绝了,你走吧。”七巧儿说:“好,你好,我要将青青带走。”南宮宝说:“凭什么?”不知何时青青也已站在门口了,说:“我不跟你走。”七巧儿说:“很好,很好。”说完猛的一扬手,打出一枚暗器,直向青青。南宮宝大惊,但他手中空无一物,而与青青相隔又远,相救已经来不及了。他大叫一声:“你…”但只听得当的一声,有一枚暗器从假山后面飞出来,将七巧儿打出的暗器击飞。南宮宝不管是谁救了青青的,跑到她身边,问:“你怎么出来了?”青青不语,只是流泪。南宮宝叫道:“七巧儿,你做得太过份了。我念在青青没事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但下次可就说不准了。”七巧儿狂叫道:“你态变,你们都态变。”南宮宝猛的拨出小刀来,但七巧儿飞身跃出园外,他这才收了刀,用衣袖为青青擦着眼泪,说:“她那么狠心,你也别为她伤心了,她走了,还有我,还有娘,快去看看娘的伤势怎么样了。”他将青青推了一下,青青含泪而去。
她一走,从假山后面走出两个人来,正是空正和杨继宏,说:“我们私闯后宅,还望见谅。”南宮宝说:“那才多谢出手之恩,两人前辈消息也真灵通。”杨继宏说:“出手的是他,消息灵通的是我。你先去看看你娘再说吧。”南宮宝说:“那你们先去客厅等一下吧。”他进到母亲房中,陈思兰已经上好药,包好伤口,南宮宝说:“是我害娘受伤了。”陈思兰笑道:“一点小伤而已,算不了什么,外面是不是来了客人?”南宮宝说:“少林空正大师和丐帮杨帮主来了,刚才还是空正大师救了青青一下。”陈思兰说:“我正要去找他们呢,你在这儿培青青,我去见他们。”南宮宝说:“我也去。”青青说:“我也要去。”南宮宝点点头。陈思兰说:“青青也去吗?”南宮宝说:“一起去吧。”
三人来到客厅,空正和杨继宏已经在那儿等着了,有人上了茶。三人进来,两人心起身,先是问了一下陈思兰的伤势,接着,杨继宏问:“青青姑娘,你可还记得我们?”青青点点头。南宮宝说:“青青,刚才是这两位大伯救了你的。”青青小声的说:“谢谢两位伯伯。”杨继宏说:“青青姑娘就不用客气了。”五人落坐。青青扑在陈思兰怀中,眼泪却还在
。陈思兰抚着她的头说:“铜面人走之前,留下一封信,说他没有杀人。你们猜是什么意思?”两人愣了一下,接着便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空正说:“难道我们推测的都是错的?”南宮宝说:“现在对错都不重要了。”杨继宏说:“是谁干的?”陈思兰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可惜想不通。”空正说:“上次如果推测错了,那么这次也可能错,我们心了半个月,一点线索也没有。”南宮宝说:“我们可以把这个问题放到一边,想想如何阻止两湖人马打起来。”空正问:“你有什么看法?”南宮宝说:“正要请教两位前辈的高见。”杨继宏说:“我们急于想找出谁是害欢乐儿的凶手,这有利于我们对江湖局势的判断。”南宮宝说:“如果阻止了两帮决斗,那渔利何在?”陈思兰说:“你想的问题太简单了,要是有人在背后挑拨离间,那么他们不想打也难,何况他们想法,那想阻止就更难了。”南宮宝忽然想起袁梦来:“难道是他?不太可能,凭他一个人?赛公明?这倒是有可能。”他刚要开口,南宮秀进来了,见两人也在,便说:“两位大师也来了。”杨继宏说:“大姑娘整天忙些什么呢?”南宮秀说:“你别管了。对了小宝,我刚才遇到七巧儿,她气冲冲的象要与我动手一样。”南宮宝说:“提她干什么,你们没动手就好,自己去玩吧。”南宮秀说:“你这口气象对一个小孩说的一样,没大没小的,你们在商量大事,我不能听吗?”杨继宏说:“我正与你娘谈你呢,是不是早点把你嫁出去。”南宮秀说:“你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没事尽寻我开心,对了小宝,刚才段伯母听说你回来了想见你。”南宮宝看看天色有些暗,似要下雨一样,便说:“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见她。娘就在这儿培他们聊一会儿,我先告辞了。”说完便出去。
杨继宏问:“陈夫人,小宝这些天的行踪告诉你没有?”陈思兰说:“我没问。我只是知道他受了一点伤,遇到一个高手。”青青说:“别人暗算我,宝大哥为救我,才受了伤的。”陈思兰问:“你们去了什么地方?”青青说:“去了百河舟,太湖的一个地方。”陈思兰问:“他去那个地方干什么?”青青于是将他们的行程经过讲了一下,讲七巧儿的离去,讲刘风请他当帮主,还讲盘
。她照着自己的理解,将一切经过都讲了出来,她记
好,虽然说出没有什么条理,但每一个细节都记得,让当场的人听得目瞪口呆,也让人心惊
跳。只觉南宮宝担子太大了,也幸他运气好,没出什么事。
等她讲完了,南宮宝也进来了,手中拿着一大包东西,他将东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青青说:“我把我们的经历给娘讲了。”南宮宝愣了一下,说:“你讲了我就不用费口舌了。这是段老夫人送的礼物,有我的有你的,你看有什么喜欢的拿去。”青青听了起身来翻那一大包东西。陈思兰责怪道:“这么危险的事你也敢去,差一点便让青青受伤了。”南宮宝说:“孩儿下次不会了。”空正问:“与你
手的老者是谁?”南宮宝说:“是袁梦,他是袁梦山庄的庄主,这袁梦山庄以前本来是万乐园的,但他把里面的孩子都…”他做了一个杀着的动作,接着说“将那儿给占了,我将这事告诉了欢乐儿,他可能不信,也没将他如何。”杨继宏说:“万乐园引起江湖争论太多了,忽然消失我们谁也没有太再意,以为他们将那些孩子都送走了,谁知…”陈思兰说:“他那么狠。”南宮宝说:“这家伙的轻功不错,这回被我伤了那么重还跑得那么快,如果当时有人照顾青青的话我也许可以追上他。”空正说:“恶有恶报,你别急。袁梦也参入了太湖內部之争?他是为什么?”南宮宝说:“我也不知道,他逃走时还杀了李舵主,而先前他还是帮李舵主的。”杨继宏问:“你觉得刘风此人如何?”南宮宝说:“我不知道。我第一次出江湖时在百河舟,正遇上他们太湖的人欺负双喜的父亲。”提到双喜,南宮宝心中有几份自责,这一年来自己差不多将她给忘了。杨继宏问:“这是你刚出江湖不久?”南宮宝点点头说:“我教训了他们,但后来刘风便送来一把小刀,就是那把墨绿刀,我再往下走时他又用船送我,还送我一张请柬,本来是要让娘的,于是假装晕了,到府中做一个打杂的,遇上段雷,同他一起赶到望江楼,我们在外面待了一晚上,被人发现段雷,黄小虎要杀段雷,被我暗算,他一下子…”他忽然觉得自己跑题太远,便止住了往下说。
陈思兰自从知道他是南宮宝见面到现在,还从没有问过他过去的事,也未问过他为何不认自己了,但到现在终于忍不住问:“那你当时为何不认我呢?”南宮宝说:“我想先闹上一闹再说,不想娘又认了虽人,所以我就生气了,但又想先认作义母,也许时间长了娘就会认得我了。”陈思兰说:“说来还是娘糊涂。”南宮宝说:“这事都怪我太淘气了。”陈思兰说:“其实还是有人认出你来了。”南宮宝说:“我知道,是怡婧。”陈思兰说:“你该叫大嫂。”南宮宝说:“习惯了。”陈思兰说:“其实后来你爹也认出你来了,只是他不说。”提到父亲,南宮宝心中很是茅盾,现在才知道他并不是全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才用他的一命换自己的一命。提到南宮雨,陈思兰也有些伤感,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南宮雨对她可以说是没话可说的了。
空正和杨继宏相视一眼,齐
起来说:“我们明天再来作客吧,今天就此别过了。”陈思兰忙说:“不如两位就在这儿住一晚吧,何必离去呢?”杨继宏说:“此处不远有我一个破屋,我老乞丐已经住着习惯了,还是明天再来吧。”两人离去。青青已经将所有的礼物都看过了,有些文房四宝,有书有画,还有发钗,手镯。青青也是识货之人,能戴的全都戴上,回身问:“你们看我这好看吗?”南宮宝笑道:“好看,非常好看,走吧,回屋去。一会儿被人家抢去了。”他将其余的东西抱了一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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