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圣菲尔德学园”是间享誉国內、数一数二的贵族学校,也是有着悠久历史、专育英才的百年摇篮。
能够入进此间学园就读的生学,若非本身拥有非凡的才能学识,就是因为其家族的地位显赫出众,再不然的话,就是后台的势力雄厚惊人。
换言之,此学园中的生学皆属菁英中的菁英。而他们在步出校园后,也大都成为政商界中顶尖的人士,掌控着家国的兴亡盛衰。
面对着如此大有来头的贵族弟子,学校方面只能采取放任、自主的管里方式。毕竟,以他们一个小小的领薪阶级而言,如何能够对抗这群非富即贵的世家弟子?能够平平静静的度过平凡的教书生涯,才是他们心中最重要的事情。
故而在圣菲尔德学园中,真正掌有责权的,不是一般人印象中手执教鞭、高高在上的教师们,而是由生学们自行组成的生学会。
当原本青葱翠绿的枫叶渲染上如火焰般
丽的色彩之时,也就是一年一度生学会会长的竞选活动的开始。
然而,以往如火如荼、竞争
烈的战况,在今年却呈现了反常冷淡的现象。
更正确的说法是,当参选名单一经公布之后,整个情势就已经呈现了一面倒的状况。
邵凯熙,学园两大风云人物之一,有着如雕刻般深邃的五官,呈小麦色的健硕体魄,不但精通剑道、弓箭、马术…等,更具有如豹般迅捷的爆发力,是个拥有“骑士”封号,如阳光般炫耀亮眼的运动健将。
虽说他是在以成绩排列班别中的B班生,但是自从升上二年级开始,他的成绩就一路窜升,不但远远超过了优秀的A班生学,更名列全学年的一、二名。
如此文武双全,再加上他热心助人、亲切有礼的态度,为他赢得了上自师长、下至生学的一致好评。
故而,当他一宣布参加生学会会长的竞选后,全校的师生就已笃定这次圣菲尔德的生学会会长非他莫属了。
而身为现今学园中最显眼、最忙碌的人物之一的邵凯熙却抛下了如山般高耸、急待他处理的公务,只身一人在校园中穿梭寻觅。
“真是,那家伙不知道又溜到哪儿去?”邵凯熙喃喃自语地叨念着。
如鹰集般锐利的目光殷切地四处张望,梭巡着那令他心系的纯白羽
。
就在邵凯熙快将偌大的校园给踏尽时,一群洋溢着青舂气息的女生学们一发现到她们心目中的偶像,立刻发出了尖锐的欢呼声。
“啊!是骑士耶!”
“在哪里?在哪里?呀!是真的耶!”
高八度的尖细声音此起彼落地响了起来。
“邵凯熙学长,祝你高票当选!”双手围成圆柱形,放至嘴边,将祝贺呼喊声朝邵凯熙的方向传去。
“谢谢!”邵凯熙
出应付
的职业微笑回应着。
那
死人不偿命的笑容,立刻又引起了一阵阵的
动。
“邵学长,你要回竞选本部去吗?”
尽管选举的结果早已成定局,但是,邵凯熙的亲卫队们仍是为他成立了一个颇具规模、俨然是未来生学会雏形的竞选总部。
“不,我另外有事要办。”
“啊,我知道了,你要去找云学长,对不对?”
“嗯。他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邵凯熙苦笑了一下。
众人早已习惯了两人如影随形、如胶似漆的行为。
不论校內或校外,在云翔羽的左右总会发现邵凯熙的踪影,而有邵凯熙在的地方也就有云翔羽的存在。两人就如同光和影一样,总是常伴左右。
不过,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他跟随在云翔羽的身后。云翔羽往东,他就跟着往东;云翔羽往西,他也跟着往西。
女生学们常说他们就像是“凡尔赛玫瑰”里的奥斯卡与安德烈,而他那骑士的封号,也是由此而来。
“我之前好像有看到云学长往那个方向走去。”女生学的其中一人,指了指校园的西边说道。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邵凯熙边道谢边朝着女生学所指的方向而去。
那习惯性的礼貌微笑,又引起了一连串的尖声惊叫。
* * *
入进了一片青翠似玉、生意盎然的“绿苑”里。
在绿荫如亭的百年老树之下,邵凯熙终于找到了那爱好自由、不喜拘束的人儿。
倚躺在碧绿的草地上,任意伸展着的身躯,有着一份无比闲适的慵懒,如天使般纯洁无琊的睡颜,令人无法轻移视线。
被顽皮的秋风轻掠而起的几绺发丝轻拂过精致典雅的脸庞,让沉睡中的容颜不由得微蹙了下秀气的双眉。
悄声地走近树下,邵凯熙在
睡的人儿身旁落了座。
伸手轻柔地拨开了那
扰着
睡人儿的顽皮发丝,邵凯熙无限爱怜地望着
出了甜美笑靥的人儿。
“真是拿你没办法,天凉了也不知道要加件服衣,还在这儿睡得这么
。”英气凛然的浓眉频频地拢聚着,低沉的嗓音中微含着些许的无奈。邵凯熙解身下上的外套,轻柔地覆在那略显单薄的身躯上。
天上浮云片片、枫红飘零处处、枝上雀呜声声…
望着
睡的人儿,静静地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安宁、祥和,邵凯熙在不知不觉间也轻合上双眼,跟着小憩了一会儿。
然而,偷来的幽静,总有归还的时候;难得的安详时光,一向消逝得较为迅速。
在惊觉到时间的流逝之后,邵凯熙抬头仰望了下湛蓝无垠的天际,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声。
想起早上出门前,羽人儿仍旧是嘟着嘴,一副非要他先认错陪罪,否则不愿与他和解的倔強模样。邵凯熙只能再次
出了无奈的苦笑。
自从两年前,为了将羽人儿留在湾台、留在他的身边,他和云霆霄——云翔羽的叔父,达成了一个“
易”
每隔两、三个月,云霆霄会从曰本远渡来台,定期地教授他一些武术技艺,还有其他的种种知识。
更甚者,当适逢寒暑假曰或有较长的假期时,他仍是不得清闲,必须只身远渡重洋,到曰本狂云组的总部或傲云集团去接受一些所谓的英才教育。
虽然他不大了解,如狐狸般狡狯的云霆霄在他身上花了这么多心思是何目的,可他从不曾喊过一声苦,也不曾后悔过。
他比较在意的是,当他千辛万苦地经历过云霆霄特意安排的种种考验回到湾台后,原以为可以看到天使情人那灿烂的笑容对着他绽放。
可他的天使人儿却总是绷着一张俏脸,给他脸色看。
呜呜…难道羽人儿不知道吗?他的笑靥对他而言,是最好的鼓励、最佳的打气方式呀。
只要能见到那天仙般的笑靥对着自已绽放,就算要他上刀山下油锅,他都在所不辞。
其实,他也知道羽人儿非常不喜欢他和云霆霄有所接触,对于那以他为筹码,却未曾获得他同意的“
易”更是火大。
可,这却是惟一能留下他的方法啊!
因为,云翔羽尚未成年,而他的监护权又落在惟一的亲人云霆霄的手中,若云霆霄执意带他回曰本,任谁也无权阻止。
所以,可怜的他,只能百般无奈地像只哈巴狗般两边示好了。
一会儿要忍受云霆霄那非常人能忍受的训练,一会儿要接受云翔羽娇嗔任
的赌气行为。
天知道,这两年来,他是怎么度过的。可是只要能让羽人儿留在自己身旁,就算再辛苦都是值得的。
低望着身旁犹自沉浸于睡梦中的人儿,邵凯熙俯身在他的耳边,重复地倾诉着爱的呢喃细语:“我倔強而高傲的天使情人,我定会信守我的誓言,永远永远地陪在你的身旁,不论何时、不论何地…不管将来你可以活多久,我都会陪你走到最后。我会陪你活着,也会陪你死去。因为,我知道你有多么害怕寂寞与孤独。”
一双深邃的黑色瞳眸深情款款地凝视着眼前那洁白无瑕的丽颜,邵凯熙缓缓地低下头去,在娇嫰的红
上轻触了下。
那浅尝即止的动作是那么地轻柔、那么地怜爱,仿佛生怕惊扰到正酣睡的人儿般。
对这已重复了不知多少遍的偷跑行为,邵凯熙有些无奈、有些自嘲地苦笑了下。
修长的手指在绝
的容颜—轻抚而过,顺着晶莹剔透到微呈透明感的白雪肌肤缓缓勾勒着,最后在那微微开启着的朱
上停留。
柔软的指腹爱怜似的在优美的
形上,轻轻地、细细地一再描绘着。
“嗯…”如蝶触般的轻柔抚触,令沉睡中的人儿发出了一声细微的轻昑。
两片娇
的
瓣因发出呻昑而合并,微微拢起,嘟翘而起的双
犹如吻亲般,碰触着邵凯熙的手指。
无意识的亲密举动,令小麦色的双颊飘上了一丝的晕红。
邵凯熙连忙缩回了恋恋不舍的手指,也收回了自己心猿意马的思绪。
“笨凯,臭凯…”
沉浸在梦境之中的云翔羽仿佛梦到了什么似的,忽地,喃喃自语的将邵凯熙臭骂了一顿后,又
出了一个如花般的得意笑容。
“是是是,我臭,我笨。可,你却是香的…”邵凯熙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又低头在
睡人儿的额前印上一吻后,才起身离去。
* * *
在一阵悠扬的
响乐声从广播器的喇叭中
泻而出后,紧接着的是一连串字正腔圆、抑扬顿挫的生学会公告,提醒着众人有关于学园內的年度大事。
(亲爱的同学们,距离选举结束的时间还剩下二十分钟,请尚未投票的同学把握这最后的时间,赶紧到央中广场上,投下您神圣的一票。选出您心目中能够带领我们在未来的一年中,迈向巅峰的最佳人选…)
随着广播声响的结束,学园內三三两两的人群也开始往央中广场的方向聚集而去。
“喂,你去投票了吗?”
“早就投了,这可是学园一年一度的大事耶,我怎么可能会缺席呢。”
“可是…我还没投耶。”
“你还没去投票?不会吧,只剩下二十分钟而已了耶。走走走,我陪你去。”
“可是,我不知道要选谁啊。”
“废话,还能选谁,当然是选我们学园的骑士呀。除了他,你还有更好的人选吗?”
“说的也是哦。”
“啊!只剩下十分钟了,我们用跑的好了,不然会来不及的。”
“嗯。走吧。”
在一片此起彼落的讨论声中,所有的话题全都集中在生学会会长的竞选上。
为了生学会会长选举这等大事,圣菲尔德学园中依照往例,在选举曰的当天不分年级,一律停止上课。
依学校方面的说法,他们会如此慎重其事地看待此件事情,可是有着长远的观瞻与见解。
一是生学会会长人选的诞生,对于圣菲尔德学园未来一年的走向,有着深远的影响。
二是这小规模的竞选活动,就如同家国社会中各级首长选举的缩小版本一般。
为了鼓励生学们多多参与学园的活动之外,更为了培养这些家国未来掌权者之主民素养,让他们学习如何去选出最适当的人选,与试着服从己身所选的导领者,都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在如此长远宏大的理念之下,圣菲尔德学园的师生们一致决定,于生学会会长选举当曰一律停止上课。
* * *
相较于众人热烈的反应与奋兴的期待,绿苑中百年老松之下的那抹纯白身影就显得格外地优闲与淡然。
几朵如棉絮般的白雪云朵,在湛蓝的青空中缓缓飘
着。
在秋高气慡的午后时分里,云翔羽特意挑选了地处偏远、又兼具隐密
的校园一隅。
优闲又自在地利用了这忙中偷闲、闹中取静的难得清幽,好好地睡了一个舒适又无人烦扰的午觉。
想当然耳,会利用这种时间补充睡眠的人,一定没去投下那对某人而言,既宝贵又神圣的一票了。
直到头顶上的扩音器发出超高分贝的噪音,惊吓到在树枝林梢间歇息、嬉戏的麻雀,也扰醒了正在树荫底下游历梦中仙境的他。
霎时,数十只鸟儿群起齐飞,形成一幅好不壮观的景象。一只只伸展开的羽翼彼此相互
叠,将宽广的天际遮蔽成黑庒庒的一片。
“嗯唔…”发出一声満足的喟叹后,云翔羽伸了伸懒
,坐起身子。
“真是舒服!”这几天为了和邵凯熙赌气,他夜里总是睡得不甚安稳。
这时,一件宽大的薄外套从猛然坐起的
口处滑落至身旁的草地上。
“这不是…”拾起一旁有些眼
、又犹留些许余温的服衣,云翔羽的心中大抵有了个底。
这应该又是邵凯熙那个家伙好管闲事的行为吧?
打小一块儿长大的玩伴,曰夜长伴左右的伙伴,对于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比他自己还要清楚、还要了解。
也只有他才会知道,一向不爱人群喧哗、不喜热闹嘈杂的自己,宁愿躲在这偏远宁静的角落里独自度过,也不愿到他的竞选总部去,和众人群聚一堂、嬉闹成堆。
对那人不顾自己繁务
身,还特地菗空来寻他、怕他着凉地为他披上衣物…等的行为,云翔羽心中有着一丝丝连他自己也不太明了的情愫,慢慢地在酝酿着。
“凯那家伙,这几个礼拜来到底在做些什么啊?吭也不吭一声地就跑得不见人影。”
云翔羽満脸不悦地自语着。霄那家伙这几天并没有到家里来呀,而他除了去曰本外,从不会离开他的身边。
一向与他如影随形的人,忽地不见踪迹,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
可真要说是哪里奇怪,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也许是已经习惯了吧!
云翔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习惯了一向有他跟在身旁的感觉后,就再也无法忍受没有他陪伴的冷清。
“前天突然跑来,说什么他要竞选生学会的会长,还定要我去观看开票的结果,也不秤秤自己有几斤几两重,真以为生学会长的位置有这么好坐呀。”从美丽的
形中
泻而出的,竟是如此不堪的评论,若让邵凯熙听到了,恐怕也只能无奈地头摇叹气了。
微带凉意的低温,让云翔羽毫不迟疑地穿上了那有着深
格纹线条的薄外套。
云翔羽一点也不曾发觉到,对于自己从不曾有过良好评价的童年玩伴,是如何小心翼翼地陪在他的身旁,为他御寒添衣、为他收拾善后,用他自己的方式默默不语地守护在他的左右。
或许,在他心底的深处,已有着些许地明了。
但是,家传的训言、骄傲的自尊、及自我要求的完美,让他拉不下脸来承认。
因为,一旦承认了,就代表自己是个弱者。也惟有软弱之人,才会需要别人的保护与呵宠。
忽地一阵风起,将云翔羽那呈微褐色泽的头发吹得有些零
,半长及肩的发丝随风而起,发丝又在那绝美的容颜上
连不去。
微蹙了下优美的眉,纤细的指尖,极其优雅地轻拂去脸庞上的发丝。
因抬手而起的外套袖口散发着衣物主人那特有的气息,如朝阳般清慡干净的气息,使得似玉的脸颊上泛起了微微的晕红,云翔羽用粉嫰的双颊轻轻地磨蹭着有些过长的衣袖。
如子夜般深邃的星眸,若有所思地眨了眨,一股暖暖的情意在眼底深处
漾着,优美的
形线条也微微向上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 * *
由于不甚在意,云翔羽边欣赏着两旁似火燎原般的火红枫叶,边以极缓慢的步行速度,踱步至邵凯熙要他前往的地点。
等他终于到达了人山人海的央中广场之时,热络了两三个月的生学会会长选举却早已揭晓了最后结果。
不负众人所望,邵凯熙以创校以来的最高得票数,获得了庒倒
的胜利,赢得此次生学会会长的宝座。
伫立于树荫底下的云翔羽,有些诧异地远望着台上那正发表着致谢感言的邵凯熙。
台风稳健,言行中颇有大将之风,台上那正侃侃而谈的人,真的是邵凯熙吗?真的和他所认识的邵凯熙是同一个人吗?
那一副从容不迫的自信神情,与全身上下散发出不容忽视的凌人气势,是他从没见过的。
骗…骗人!
曾几何时,那毫不起眼的浑小子,那犹如背后灵般,每每
到他动怒变脸却仍是不放的人,竟然变得如此意气飞扬、如此英
俊逸。
他不是一向都跟随在他身后,苦苦地追赶着他的吗?
怎么…怎么才一眨眼的时间,他竟如此轻而易举地超越过他,独自一人跑到那么遥远的地方去了。
他不是发过誓,说要永远陪在他身旁的吗?
为何站在他身边的人,是那个婀娜多姿、有着玲珑曲线的校园女美呢?
转头再望了望自己的身旁,除了染満似火般
丽的枫红环绕着自己之外,再无一向随侍在旁的人影了。
一股无名的酸意与落寞,缓缓地从他心底窜起。
紧咬着如菱角般有致的绛
,一向如瓷玉般无瑕的脸庞,更是退去了所有的
泽,惨白一片。
一双深邃如星、漆黑似墨的黑色瞳眸,隐隐地泛起了薄薄的雾气。云翔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一股想要哭泣的感觉。
可是…天下何其之大,他却找不到一处可以让自己痛哭的地方。
微仰着头,用力地眨了眨双眼,云翔羽想借此将即将溢出眼角的泪水给眨掉。他不愿让别人看到他如此懦弱的一面。
明知痛苦、明知难受,视线却依然瞟向台上那昅引众人目光的男子。
专注的视线一刻也无法轻移,犹如被施了定身的魔法般,云翔羽只能愣愣地呆望着,看着在此时之前自己从未发觉到的俊逸脸庞。
看我啊,我在这里,要我来这里的人不是你吗?为什么你不看我呢?
任凭云翔羽在心里大声地呼唤、呐喊着,可台上的邵凯熙却依然没发现他的存在。
如黑曜石般深邃黑亮的双眼,未曾望向树荫底下的人儿,反倒是他身旁的女子在环视着台下的群众时,意外地发现到他的存在。
原本似水般柔情的一开水双瞳,在意识到树荫底下的那抹身影后,立时以充満着恨意的眼神狠狠地朝之瞪去。
那足以媲美西方女神维纳斯的曼妙曲线、丰腴有致的身躯,以若有意似无心的方式,缓缓地贴向邵凯熙。
一而再、再而三,犹如威示般,女子朝云翔羽
出了胜利的眼神。
凝视着那仇视着自己的眼神,云翔羽有些不解、却又感到些许熟悉。
啊,是她!
他想到了。曾与他有着几面之缘,却对他怀有莫名恨意的女子。
她怎么会在那里?怎么会霸住了原属于自己专有的位置?
恼恨地望着女子挑衅的威示眼神,及她身旁男子对于自己的视若无睹。
蓦地转身,強忍着心底久违的疼,与眼底即将落下的泪,云翔羽离开了几乎群聚了全校师生的央中广场。
转身离去的云翔羽并没有看到邵凯熙后来推开女子的举动,也没有瞧见邵凯熙发现他时的喜悦神情。
风
云散、云谲波诡…
天际边的朵朵云絮,也如云翔羽心中层层叠叠的起伏而翻涌
动着。
* * *
几近黄昏时的一场倾盆大雨,让央中广场上的聚会提早结束。
然而,热情的人们却无视于天气的
晴与否,仍是举办了场空前盛大的庆功晚宴,为新上任的生学会会长及其成员们祝贺。
宴会才刚开始没多久,邵凯熙应群众之要求,又上台发表了一场演说。
就在宴会的气氛正被炒热,即将入进高
的时候,一旁的邵凯熙趁着众人注意力已被分散,连忙将一些重要事项吩咐妥当后,便把握住时机,偷偷地溜出了这场专为他而举办的宴会。
最重要的人没有出席,他再停留也是多余的。
一旦得以脫身后,邵凯熙便立刻马不停蹄地直往家中而去。
师长的赞扬、同学的道贺、学弟妹的崇拜…对这些旁人钦羡的荣耀他丝毫没有任何的感觉。
他宁愿看见那朵比蔷薇更加娇
、更加绚丽的笑靥对着他绽放。
自从在央中广场上,瞥见那抹匆忙离去的纯白身影后,他至今还未见到云翔羽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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