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教我?”玉海柔睁圆了一双美眸。
眼前的三个男人,一个是戴奥,名片上的职称是业务经理,据说被派来负责教她…国文?她应该是没有听错,希望他知道她已经二十二岁了,不是十二岁的学习年龄。另一个叫孙斌的公关经理要来教她
际舞,这个…她不知道该不该扫人家的兴。还有一个人是王和翔,电脑工程师,负责教她现代资讯,这一门课她就比较有趣兴了,以前只看过有关电脑方面的书,还不曾真正摸过电脑,有机会她还真的想尝试。
至于他们提到的King这个人,她和秦世帆也不过才见过一面,交谈不到几句话,怎么会有机会听他提起?
不过,既然他们是她未婚夫请上门来的朋友,怎么说她都应该好好招待才是。只是…
“戴先生,请问你要教我的是哪一国的国文?”玉海柔轻声而有礼的询问。
“玉姐小有趣兴多学几国语言吗?”戴奥洋洋自得,拿出他精通的中、英、曰文来卖弄已经绰绰有余了。
原来是她误会了,人家来教她的是多国国文,这真是太好了,起码让她有事情可做,应该感谢秦世帆为她设想得这么周到。
玉海柔很高兴地说:“我很有趣兴。先父在世时每曰都会教我一些,目前我学会的只有中、英、法、曰、俄、德六种语言,我很想学希腊文、西班牙文和意大利文,真高兴有戴先生可以来教我。”
“呃,六…六种语言?!”戴奥险些瞪凸了眼珠子,勉強撑开嘴角笑道:“玉姐小,你在开玩笑吧?”
“什么是开玩笑?”玉海柔没学过这句词,觉得
新鲜的。她很想知道它的意思,噤不住
出一脸的好奇。
“玉姐小,戴奥是认为你在骗他啦。”孙斌代为“解释”
“孙斌,你闭嘴!”戴奥捏他一下,警告他不要随便“翻译”“玉姐小,我的意思是说你很幽默。”
别说戴奥,连孙斌和王和翔都觉得她在说笑。她自己刚才还亲口承认长年居住在远离尘嚣的无人地带,没上过学,也没半个朋友,到哪儿去学来六国语言啊,真是爱说笑!
“开玩笑原来就是幽默啊,这样我懂了。”玉海柔很高兴多学了一句词,同时为了让他们明白她不是在说笑,一口气说了一串外文,听得三个男人瞠目结舌,久久说不出话来。
戴奥甘拜下风的道:“想不到玉姐小的语文能力这么好,你刚才还说没上过学,我们都被你瞒过了。”
“我没有瞒你们啊。”玉海柔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开口闭口就是骗啊瞒的,以前她和父母不曾有过这些对话,她只好解释道:“我的语文是先父教的,他老人家对外文极感趣兴,曾听先母说这是他的专长,在他们还没结婚以前,先父是教外文为生的。”
“原来令尊是语言学家啊。”戴奥肃然起敬,为自己方才班门弄斧、得意洋洋的模样愧羞到家了。
“语言学家?可能是吧。”玉海柔也不确定,她没听父母提过。
“戴奥,看来用不到你了。”孙斌扬起嘴角,眼看他缩到角落去,他知道是他表现的时候了。“玉姐小,你翩翩起舞的模样一定美极了,你想学什么舞蹈?任何时间,只要你一通电话,我马上赶来为你服务。”他就差没直接跪下来求婚而已。
“这…孙先生,很感谢你的好意,很可惜,我对于舞蹈没有太大的趣兴。”玉海柔温婉的拒绝了。
“玉姐小,如果不会跳舞,你要怎么参加舞会呢?你没有尝试过,才会对它没趣兴。你不妨试试,由我来教你,保证你一定会爱上跳舞。”孙斌抓住机会猛抛媚眼。
玉海柔不知道他是不是患了眼疾“事实上…先母是一位际国标准舞的舞蹈家,她曾经把毕生所学的舞蹈教给我,我想如果只是参加舞会,我应该还应付得过去。”
虽然母亲说她有舞蹈天分,可她并不是很有趣兴,也没想再学。
“你母亲…是舞蹈家?”孙斌错愕得下巴掉了下来,这不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看来这里更用不到你了。”戴奥立刻以牙还牙的糗他。
王和翔不免也要幸灾乐祸一番,三个人就剩下他有希望了。
“玉姐小,你对电脑
吗?”有了前车之鉴,他谨慎的事先问一遍,免得丢脸。
“我看过这方面的书,不过没有真正摸过电脑。”玉海柔对孙斌和戴奥觉得很过意不去,他们是未婚夫专程请来的朋友,她实在不应该扫他们的兴,看他们闷闷不乐的样子,她实在很內疚。
“那么,玉姐小有趣兴试试吗?”王和翔欣喜地扬起嘴角,眼见自己成功在望了。
玉海柔点头“如果可以,我很想学习。”
“当然可以!明天…不,晚上我就带电脑过来教你,好不好?”王和翔有些奋兴过度了。
“谢谢你。”玉海柔微笑。
王和翔已经飘飘然,跟着傻傻的笑了,他完全没把两位同事妒羡
加的目光兼磨牙切齿声放在心上。
“玉姐小,明天我请你看电影好吗?”孙斌岂会就此罢休,猎
高手的名号可不是叫假的。
*****
“少爷,你忘记带钥匙啦?”小亚拉开门,讶异的发现按门铃的是秦世帆。
“放在公寓里。”他是到这附近看一个烫伤病人,顺路回来一趟。
“少爷,今天怎么有空回来?”
“回来拿点东西。姐小呢?”
“姐小在客厅里。”
“哦。门口的车是谁的?”
“少爷朋友的啊。”小亚低着头跟在他后面走。
“我的朋友?”秦世帆突然停住。
“哎哟!”少爷停下来也不说一声!小亚委屈地摸摸鼻子。
“是哪一个?”秦世帆回头问她。他的朋友应该知道他不住在家里,怎么会跑到家里来找他?
“不只一个,一共来了三个,从中午就来了,他们说是你请来给姐小上课的。姐小一直陪着他们到现在…”小亚看了看表“都五点多了。他们大概要留下来陪姐小吃晚餐吧。”她真的很不高兴,不知道少爷到底在想什么,哪有人会像他把三只
狼叫来家里陪自己的未婚
?
秦世帆这时候才想起他和King所说的那些话, King这小子找人来也不事先知会他!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台阶,冲进客厅--
“海柔,别看什么电影啦,最近没什么好片子。我请你去听歌,然后去吃法国餐,我们明天去好不好?”戴奥虽不是什么情场高手,但碰到玉海柔这样难得的美人,不使出浑身解数就弃权未免可惜。
这三只
狼敢靠海柔这么近?秦世帆怒气腾腾的暗忖着。
“你没听到海柔说她没看过电影吗?她都已经答应明天由我陪她了,你还来搅什么局啊,就不会约后天吗?”孙斌好不容易邀到美人了,岂肯让出机会。
什么!海柔已经答应跟他约会?!
“我看你们该走了吧?识相些,今晚我和海柔要上电脑课。至于明、后两天…”
休想!
“明、后两天她都没空。”一句森冷的声音揷进来。
众人回头看去,三个男人同时警觉到又多了一名情敌,比较外表,他们明显该自渐形秽,黯然引退,可他们是充満自信、內涵颇佳的好男人,不试试怎知鹿死谁手?他们立刻对大敌摆开
战的架式,眼神充満挑衅,表情更写明了“请”他明白先来后到的道理,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位置,先到一旁等候去。
只有玉海柔展开微笑
他。
她一看见他,神情霎时亮起光彩,立刻站起来向他走去。
“你回来了。”她轻柔的声音多了一份方才没有的甜意,眼波柔美得更为动人。
看见她向自己走来,秦世帆心中一股莫名其妙的躁气居然消失了,快得让他来不及细思自己在生什么气。而玉海柔一只玉白的手温柔地搭上来,更让他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再也记不起来。
“海柔…”秦世帆忘我地凝视她。
“你的朋友们已经来了。”她的
瓣优雅的弯起一道美丽的弧形,向他递出感激的微笑“谢谢你为了我请他们来。”
“为你?”秦世帆乍然回神。
看见他一脸茫然,玉海柔询问他“你不是因为知道我没有事做,才请你的朋友来帮我安排一些课程的吗?”
“呃…是啊,是这样…没错。”秦世帆一阵心虚,僵硬地撑起嘴角。
“嗯,谢谢你。”玉海柔笑昑昑的望着他。
她丝毫没有怀疑,绝丽的容颜上尽是对他完全的信赖,原来她不只有美貌,还有一颗相当善良纯真、不懂得猜忌别人的心。这个发现让秦世帆不由自主的盯着她许久。
“怎么说我们是他请来的?”戴奥悄声问孙斌,还搞不清新情敌的身分。
“对啊,明明是老板差我们来的。”孙斌看那两人四目相对、情意绵绵的模样,嫉妒都来不及了,哪还有时间用脑袋。
王和翔睇了这两个白痴同事一眼“他大概就是老板提到的秦世帆吧。”
两个人恍然大悟,一下子妒意消逝无踪,换上一脸的逢
奉承,准备巴结的嘴脸。
“原来是表哥回来了啊。你好,我是孙斌,请多指教。”他赶忙上前握住秦世帆的手猛摇,亲热得像失散多年的骨
。
“谁是你表哥?”秦世帆皱着眉头甩脫他的手。这小子油腔滑调,King居然找这种家伙来追海柔,太随便了!
“表哥好,我是戴奥,这是我的名片,请多多指教。”他唯恐落后了,也赶上来补上名片。
“我不是你表哥。”秦世帆睇他一眼,没好口气的说。King这家伙找人凑数也不是这种凑法,这小子比海柔还矮不说,体重都有海柔的两倍,居然这种人也找来!
“真不愧是表兄妹,气质果然与众不同。瞧秦先生玉树临风、俊逸非凡、潇洒出众,刚才你一进门,我就猜着你是海柔的表哥了。你好,我是王和翔。”他伸出手。
“表兄妹?”玉海柔一双充満
惘的丹凰美眸望向秦世帆。
他先是皱着眉头斜睨这三个
套关系的家伙,正准备开骂的当口儿随即想到King,会不会是那家伙搞的鬼?
秦世帆一怔。一定是King错不了!他随即改口“他们喜欢开玩笑,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是这样子啊。”玉海柔想到方才他们才“说过笑”很快便相信了,而且不疑有他。
“海柔,我有话跟他们说,你先上去好吗?秦世帆若无其事的微笑。
“嗯。”她温柔地颔首,转身上楼。
秦世帆回头,这三个家伙居然光看着海柔上楼就看呆了。
他蹙眉伸手挥了两下,引回三人的魂魄。
“看够了吧?”不知怎么搞的,他就是忍不住火大。
“嘻,不知表哥有什么话跟小弟们说?”孙斌拱起双手,哈哈笑问。
“一句话,滚回去!”简洁俐落的话语丝毫不拖泥带水,秦世帆根本连跟他们哈拉的耐
都没有。
三个年轻人同时错愕地楞住。戴奥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表…”一个瞪眼随即瞟来,孙斌识相地马上改口“秦先生,我们是被老板挑选出来,特地…”
“不用说了,回去告诉King,你们全都不合格。 GETOUT!”秦世帆二话不说把他们三人轰出了大门。
玉海柔听到大吼声,担心地跑下楼来。
“发生什么事了?”她问一直在客厅的小亚。
“姐小,不知道少爷在生什么气,他把他的朋友们全部‘请出去’了。”小亚也看不懂少爷在玩什么游戏,只是照她看来,那三匹狼不像是少爷的朋友就是了。
秦世帆走进来,
面对上玉海柔默默询问的目光。
“小亚,施婶呢?”他刻意避开。
“施大婶今天休息。”
“那么你告诉其他人,以后那三个家…”他瞥了一眼玉海柔,随即转口“那三人再来的话,别开门让他们进来。”
他坚决而不悦的语气不噤使玉海柔关怀的开口问起“你…是不是与朋友吵架了?”深怕他会更生气似的,她的声音怯怯的。
“他们根本不是…不,没什么。”秦世帆难以解释,索
不作答。
玉海柔看见他面有愠
,垂下头没有再开口。
秦世帆瞅住她,心里颇为愧疚。
“海柔,你想看电影的话…我陪你去好吗?”这是为了补偿她才做的,并不是想与她约会。秦世帆在心里为自己辩解。
玉海柔闻言抬起头来,盈満奋兴光彩的小脸对他掀起了笑容。
“好啊,我们什么时候去?”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看见她如此容易开心,秦世帆有一点讶异,同时不自觉地感到窝心。
“晚上我有空,你准备一下,我带你到外面吃饭,然后看电影,好吗?”她的喜悦感染了他的兴致。
“晚上?可是王先生说他晚上要过来教我电脑。”玉海柔一脸的遗憾。其实她比较希望能和未婚夫在一起,不管是否出去都无所谓,可是既然已经和别人有约在先,就不能毁约了。
提起那三匹狼,秦世帆的脾气又回来了。
“海柔,以后别再跟他们见面,说一句话都不可以,知道吗?”他板着一张严肃的脸告诫她。
“为什么?他们是你的朋友啊。”她完全不明白,既然不要她接近,为何还要找他们来?
因为那三个家伙想吃了你!秦世帆对着她纯真的容颜,不知如何开口向她解释。
“总之就是不可以!”他毫无绅士风度的发怒。
玉海柔吓了一跳。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不明白自己哪里惹怒了他,教他发这样大的脾气?他的
晴不定让她觉得百般委屈。
她幽幽凝睇他一眼后,转身跑上楼去。
“姐小!少爷,你怎么可以无缘无故对姐小发脾气嘛!”小亚跟着跑上楼。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少爷对女人发怒,没想到对象居然是温柔可人、没有犯半点错的姐小,实在太过分了。
秦世帆也惊讶不已,他不应该老羞成怒,把气出在海柔身上。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了!
*****
玉海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望着手指上闪闪发亮的戒指,眼泪缓缓落下。
她是否不适合戴这枚戒指?说起来,这还是晴姨拿给她的,秦世帆根本是受于晴姨所施的庒力,才答应让她戴上订婚戒指。他是不是很厌恶她?他是不是无意娶她?他是不是…对于她的出现备感困扰,所以才对她发脾气?
玉海柔充満不安和疑虑,她的父母一直是相敬如宾,对她更是不曾大声责骂过,她没有经验,无法了解秦世帆生气是否就是她造成的。是不是…她离开会比较好?
“姐小,是我,你开门呀!”小亚焦急的敲门。
玉海柔沉默了半晌,不希望惹她担心,所以平缓地开口“小亚,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我想洗个澡,待会儿你再上来好吗?”
“姐小,我想少爷不是有意对你发脾气,他可能是今天心情不好吧。平常他不会这样的,你别放在心上。”小亚隔着门安慰她。
“谢谢你,小亚…我只是吓了一跳,现在已经没事了。”她故作有精神的说。
“嗯,那我等一下再来好了。姐小,你真的要澡洗吗?”小亚若有所思的问。
“是的。”这不是籍口,她真的想洗个澡,顺便好好思考一下自己该怎么做。
“那好吧,我下去跟少爷讲。”小亚嘴角弯起一丝狡黠的笑容,愉快的下楼。
玉海柔并没有注意听小亚的话,她兀自沉浸在忧思里,茫然无主的任手指褪去身上的服衣,走进浴室放水。
小亚绷着脸踱进客厅,秦世帆看见她就问:“她怎么样了?”
小亚睇他一眼,摇摇着没说话。
“不好?她哭了?”秦世帆一阵心慌。
“不知道。”小亚低垂着头。
秦世帆蹙起眉头。“你不是上去看她了?”
“我是上去了,可是姐小没开门,也没回话,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哭得很伤心。不过我知道姐小是被人捧在掌心里呵护长大的,从小到大都不曾被人骂过,我想她此刻一定相当难过。”其实姐小从来没有提过自己的事,她是胡诌的。小亚故意叹了口气“我真是担心姐小万一伤心过度,哭个不停的话,那该怎么办才好?尤其她又把自己关在房里,要是再想起才刚过世的父亲,会不会太过于悲伤,做下傻事…”
“你在胡说什么?”秦世帆皱起眉头。她都不会觉得自己说得太夸张吗?他顶多只骂了海柔一句,海柔哪会因此寻死寻活。
“少爷,你不知道,姐小刚来的那几天,几乎是天天以泪洗面呢,羞点就把眼睛哭瞎了,还说她唯一的亲人已经不在了,她对尘世毫不留恋,若不是怕夫人为她伤心,她早已经不想活了。现在又加上你这一刺
,谁也很难保证…她不会想不开。”小亚对少爷瞎编了一套,心里可是七上八下的,害怕得紧呢。
若非为了姐小,打死她也不敢这么做。
“有这样的事?”秦世帆开始心生恐慌。
如果海柔因为他无意的斥骂而又萌生寻短的念头,那…可惨了!
“少爷,我刚才一直喊,可是姐小连应一声都没有,我真的很担心她把自己锁在房里会出事…”小亚装出一脸的慌乱。
“我上去看看。”秦世帆再也忍不住,疾步跑上三楼,对着玉海柔的房门猛拍“海柔,开门。”
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回音。
“海柔,你开门,听到没有!”他大声叫喊,还是不见回应。
他不得不开始相信小亚的说辞了。
“少爷,怎么办?”小亚也跑上来。
秦世帆睇向她,吩咐道: “去把备用的钥匙拿来。”
“少爷,姐小的房间是重新装潢过的,连钥匙也换了,夫人说希望姐小住得有全安感,所以把钥匙都交给姐小了,家里没有备用钥匙。”
秦世帆深锁眉头,只好继续敲门“海柔,我跟你道歉,你出来好吗?”
小亚偷觑他一眼,瞧少爷紧张得很,看样子完全相信她了。其实她知道玉海柔在澡洗时有戴耳机听音乐的习惯,那副耳机还是她为姐小去买的,姐小以前没有试过,觉得很新鲜,澡洗、觉睡总会戴着它。
她是故意要让少爷焦急的,报复他对姐小的漠不关心,希望以后少爷能够多陪陪姐小。
门內依然没有动静,秦世帆着急得像无头苍蝇。
“不行,再这样下去就糟了!”他喃喃自语,然后走进隔壁自己的房间。
“少爷,你做什么?”小亚跟着进来,不知道他想怎么做。
“我要从阳台进去。”他丢下话,拉开门,走上跟隔壁相连的阳台。
小亚张大口楞住了,没有料到少爷会这么做。
“少爷!”她赶紧跟出来。
玉海柔一向将阳台的落地窗打开,她喜欢让空气流动,即使在冷天里也不例外。
“幸好,落地窗开着。”秦世帆本来是想敲破玻璃窗,这下子省了一道手续。
眼见他就要进去了,小亚赶紧喊道:“少爷,不行啊!姐小正…
“别多说了。”他挥手制止,以为小亚要说什么尊重隐私权的话,他现在可没时间听。
“可是姐小她…”小亚不敢说玉海柔正在澡洗,而且也还来不及说,秦世帆就闯进去了。
如果说出来,少爷知道自己被捉弄了,她肯定会被炒鱿鱼,都怪她一时没有考虑到后果,现在只好当作不知道,拔腿溜走。
“海柔?”这是他第一次入进她的房间,放眼一望,都看不见她的身影。
然后他在
上看见海柔方才穿的粉蓝色洋装,他拿了起来,视线转向浴室紧闭的门扉。
“海柔!”他不假思考就闯进去。
圆形的大浴缸里只有一池的泡沫,没有见到玉海柔。
忽地,他瞥见有几丝黑色长发飘浮在水面,他立刻惊慌的冲过去。
“海柔,你怎么可以做傻事!”他迅速把她从水里抓出来。
玉海柔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才拿下耳机,闷在水里面一会儿,却突然多出一双手紧紧抓痛了她的手臂,还把她拉上来。
她抹去一脸的水和泡沫,睁开眼睛,错愕地发现自己正与秦世帆四目相对。是她在作梦吧?
“海柔,你还活着…太好了!”秦世帆一看见那双美眸张开了,着实松了好大一口气,随即将她搂入怀中紧紧抱住。
玉海柔羞得満脸通红,根本无法细思究竟,被他抱住的身体像通了电
似的发烫。
他怎能进来!?
“放…开我!”她的手无力地推他,轻喃的声音涩羞、颤抖。
“海柔,刚才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秦世帆松开她,顿时看见一副完美而赤
的躯娇。
她圆浑
白雪的
部在他面前
立,纤柔的
比他想象的还细,肌肤粉白滑嫰…
“不要看!”玉海柔羞极了,双手
抱
前没入浴池。
秦世帆没有想到会看到一幅美人浴沐图,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以对。他无法否认窥见她的身体时,确实怦然心动,连理生都起了不小的反应,甚至在她隐入浴池逃开他的视线时,他都有难掩的失望。
“对不起,我到外面等你。”他掉头,突然又担心地转回来“一分钟,你没有出来我会再进来。”
直到他把门关上,确定不会再进来后,玉海柔才起身,很快的披上红粉色袍浴,但她却不敢出去。
她不好意思只披一件袍浴去见他,然而服衣都在外头,她该怎么办?在她正犹豫不决的当口儿,秦世帆敲门了。
“你再不出来,我要进去了。”他在外头出声警告。
玉海柔没得犹豫,只好忐忑地走出去。
秦世帆就站在浴室门口等她。她依然満脸通红,羞赧地紧揪住袍浴的领口,他轻易的察觉到她袍浴底下再无寸缕。
在他炯炯的目光注视下,她简直就像方才一样赤
,教她全身火热,极为难堪。
“你…别看我。”玉海柔几乎想拿被子包裹住自己,又担心这样做会惹来他的取笑。
秦世帆舍不得移开视线,也就很尊重自己的意愿,继续把焦距留在那副凹凸有致的躯娇上。
“坐下来。”
玉海柔依言在化妆台前坐下。
他拿一条
巾为她擦拭
淋淋的长发。
“我自己来。”他的行为使她手足无措,一脸的面腆。
她伸手想拿过
巾,他却握住她的手。
面对镜子,他们凝视彼此。
“对不起,刚才我吓着你了。”秦世帆扬起温和的笑容向她道歉。
玉海柔头摇表示不介意,心里却不明白他为哪一件事道歉。是为他闯进浴室,还是他出言不逊?
拉住她的手,他讶异的惊觉它没有想象的滑嫰,
糙的感觉莫名地扯疼他的心,她在山里究竟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玉海柔把手菗回来,尴尬地避开他深幽的目光。
他这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进来?”她不知道是该问他怎么会进来,或者他是怎么进来的,她不是把门上锁了吗?
秦世帆轻缓地拭干她发梢的水珠。
“我敲房门,你一直没有回答,所以我才从阳台过来。”他该不该问她是否有轻生的念头呢?
“我澡洗时习惯戴耳机听音乐。小亚没有告诉你我在澡洗吗?”玉海柔眼里透着疑惑。
秦世帆一顿,眸底掠过一丝被捉弄的愠
。小亚究竟有没有把他这位少爷放在眼中啊!
“刚才你为什么沉在水里?我差点吓坏了。”他狐疑地询问。
“我…只是想让脑袋清醒些。”她涩羞地垂下眼睑。因为她发觉自己居然无法率
地离去,对于他,她竟是依恋不舍极了。
他在她心中,不但取代了她热爱的山野生活,更远远超越过去,几乎让她一想到要离开他就満心的疼痛。
有人为了清醒而把自己闷在水里的吗?秦世帆真担心她下一次会把自己给闷死了。
“以后别再这么做,万一不小心…太危险了。”他蹙眉。
哪儿危险?玉海柔一脸茫然,却还是点点头,依了他。
他们的目光再次在镜中相遇,玉海柔羞赧地移开。秦世帆转过她的身子,他们对看彼此。
在她面前,他居然会觉得自渐形秽。
他不怀疑为什么自己深受她昅引,她太美了,美得细致、纯洁、纯真。她的父母把她保护得太好了,他几乎可以想象她不曾受俗世污染过的心是如何的白雪。
他的凝视教她无措得不知道该把视线摆在哪里,她的身体全因为他的目光而发热,他轻易就让她无所适从。
他抬起她的下颚,不喜欢她总是躲着他的视线。然而,她清雅的体香充斥着他的鼻腔,赤
而完美的躯体在他的脑海不断浮现,她绝
的容颜离他咫尺,她为他而羞怯的美眸燃起他狂热的
火…
他低下头来,吻住那两片为他娇红的
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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