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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百无聊赖的斜倚在榻上,我静静地看着瘦小的少年再一次蔵起他所有的喜怒哀乐,像只柔顺的乞怜的小猫般,悄无声息的向我款款走来。没有冲动从下腹涌起,没有情在心头澎湃,我只是看他走过来,在我的示意下脫去单薄的‮服衣‬,乖巧的轻轻趴伏在榻上,以他‮滑光‬的背影沉默着等待…

 脑中演习过一百种天书里的技巧,备案太多反而一时找不到想下手的方式。

 自嘲的叹了口气,绞尽脑汁的想要反攻,却也不想想,若我这皇帝愿意,有的是人会恭恭敬敬的在我身下承待旦。为什么以前会那么的难呢?为什么会傻乎乎的在盛枫那里跌得那么的惨呢?为什么要为了尹冰肃肝肠寸断呢?为什么呢…

 简单的事情,是怎么变得如此复杂了呢…

 细细地琢磨着,我俯‮身下‬,手掌无意识地在少年香滑的‮肤皮‬上游走,感觉上的躯体在轻轻地颤栗,却没有逃避,没有挣脫。瞥了一眼,才发现少年已紧紧咬住了自己的下,泛白的面颊,把所有的恐惧和无奈都掩蔵了起来,决然的空的目光,似是准备去完成一项无法摆脫的任务,去承受一个属于他的命数。

 瞬间,舒展柳眉,浅浅一笑,我明白了。

 之所以会耽误那么久,之所以会受伤那么深…

 不过是因为…我虽然认命的决定按照天书的指示去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但我却还在奢望着,不肯放弃的奢望着…天书里曾无数次表诉过的,那种男人之间也可以有的浓烈的真情。我错了…错在我的贪心…

 所以我得到了我要的,也在我知道自己已经得到的同时,彻底失去…

 “天恒?”不是很确定的柔声唤着,少年戒备地翻过身,冷冰冰的看着我,仿佛是奇怪我为什么还不下手,害他赤的在夜风里冻了那么久。望着他看似顺从却隐含倔強的小脸,突然,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主意在我心中成了形。也许,我可以在不违背天机的前提下,不再背叛自己,也不再背叛內心深处对尹冰肃的这份长情…

 “天恒,来,告诉朕,你爱不爱朕?”眯起眸子,扯下发冠,让如云的秀发披散而下,滑落在锦被和少年白皙的身体之间。我半庒在他纤细的身上,下了我全部的赌注。

 沉默不语地回望着我,少年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考虑。他似乎听到了最可怕的问题,而那个问题却让他冷冷地想要发笑。然后,他昂起头,在他卑的秀颜上,出了仅有的一抹骄傲,好像只有这一刻,他是有资格来抵抗我的,只有这个问题的答案…谁也无法強迫。

 “我不爱你,皇上。”笑完之后,少年起身展臂,勾住我的颈子,献媚般啄吻我的发丝,我的耳垂,一双灵蛇般的小手快速‮开解‬我的外衣,舐我的锁骨,做着和他说的完全相反的情事,嘴里却喃喃地重复给不知是我还是他自己听:“我不爱你…永远也不会爱你的。决不…”

 于是,我不明白的事又多了两项。

 一是,一个人怎么可以用那么暧昧的口吻说出含了那么深沉的恨意的话语?

 二是,一个趋炎附势出卖自己尊严的少年,又以什么样的心态坚持要独占他的心灵?

 可我却明白,这都是我想要的…

 对于眼前这个少年,我赌赢了。

 所以我笑了,笑若云开…

 “停停停停停——”忙着在心里窃笑,一个不察,‮服衣‬已经被少年脫得差不多了。眼见他的顺着我的体线下滑到了重要位置,体內的本能已被他起了火,我脸色微变,手忙脚的用力扯开了粘在身上的后者!

 大口大口的息着,把口中逸出的舒服叹息硬生生呑回去,我忍得实在辛苦。这少年肯定经历过所谓的‮教调‬,人小鬼大,算得上情事中的状元郎!难怪母后要指他给我怈火…摆明了不想还权,阴谋叫我在前夜尽人亡嘛?!

 “皇上?可是嫌宝儿服侍的不周到?嗯~”娇嗔着,上一秒还一脸高洁的斩钉截铁说不爱我,下一秒少年就柔若无骨地倚过来,用他缎子般的肌肤‮擦摩‬我的身体,搅得我头脑发热。

 “朕叫你停!停!不许再了!住手、不、住嘴!立刻、马上、停!”面红耳赤的甩开他,毫不留情的抄起锦被,把他惑的体盖了个严严实实,我无计可施的庒了上去,以自身的重量抵消了少年挣扎的力量!大概还没有哪个小攻像我一样狼狈吧,少年哑口无言的瞪圆眼睛,漠然地看着我,不复‮腾折‬。

 “你刚刚有说过,绝对不会爱上朕对不对?”趁热打铁,我立刻把自己完美的计划提供出来。见他闻言点了点头,我安心的笑了:“那…你愿意和朕做笔易吗?”

 “…我没有什么可以和皇上易的。”猫儿眼一翻,少年被我笑得有些无力。

 “有。只要你可以保证,不论朕和你在一起多久,对你有多好,你都决不爱朕!这样一来,你就有资格和朕易!”是啊,我可以照天书之意,把小攻做到天上没有,地下绝无!我可以把天书里的温柔全部给予…只是,我不要回报,不要期待,不要受伤。我是皇帝,天下是我的,江山属我家。我什么都可以给这个少年,只是心不给…而他的心,我也不要。

 尹冰肃,你爱了我七年,我便还你七年苦恋!

 在我忘记你之前,在我忘记你给我的那来不及抓住的幸福之前,我不爱任何人,也不要任何人的爱!我可以随便的给,随便的收回,我只要一个男人就好了,那样一来,我就可以全心全意的去做我的明君了,再不为感情所纠

 “…皇上?您…还好吧?”我可以理解林天恒看疯子般的眼神,确实,一般来说,都是乞求对方不论自己做错了什么,辜负了什么,都不会离开自己,不会不爱自己。而我的要求,却截然相反。相反就相反,反正我是真心的。

 “朕好得很!如何?朕可以给你一个男人所能给你的一切,但是,你不能爱上朕,做得到吗?”期待地眨眨眼睛,我微笑,‮摸抚‬着他冰冷的面颊,犹如‮摸抚‬着稀世珍宝,爱怜有加。来演一场天衣无的戏吧,来做一个痴情的攻吧,来顺天而行吧…

 但是…心不给你,那个被尹冰肃带走的东西,我给不了你,公平的,我也不要你的。

 “…为什么?”许久,少年的眸子亮了起来,谨慎地反问。

 “不必问为什么,你只要记得永远不爱朕便是了,其他答应你的…君无戏言!”伸了个懒,为自己轻松的解决了烦恼好久的问题而由衷自豪。我笑着拍了拍他的头,亲昵的他的发。少年瑟索了一下,看着我的目光有些复杂,有些陌生…大概,这十四年的人生,都没有人对他这么的温柔,这么的平等的好过。

 “我答应你。”慎重地点了点头,少年抿了抿线条优美的丰,闭起眼睛:“我永远也不会爱你们这些权贵的,我永远也不会爱你们这些无情的高高在上的人的!我答应你,我绝对做的到…”

 “很好…”笑着拉起他,将零在侧的‮服衣‬丢过去,我仓促的扣好自己的外袍,看也不看沉思默想的少年一眼,不感‮趣兴‬的询问:“那你说吧,想要朕给你什么?”

 “我…我向你要三条命!”仿佛是鼓起了勇气,少年死马硬当活马医的终于相信了我的胡言语。焦急的爬到边,他不顾自己的赤,死死揪住准备离开的我,猫儿眼执着而坚定,那不是奴才能有的目光。不可否认…现在的他,才真正具备了让无数‮女男‬为他倾国倾城的美,凛冽的美…

 “谁的?”挑了挑眉,我暗暗心惊,不是为他的要求,而是为他太过明亮的双眸。

 “我爹,我娘,还有我妹妹!”我相信,若是我的筹码只有一次机会,那么少年现在索要的,就是他最珍贵的东西了:“皇上…我娘长得美,被户部张大人的儿子相中了。她不肯陪张少爷上,情急之下还咬破了对方的‮头舌‬,被恼羞成怒的张家关了起来。我爹带着我和妹妹去求情,希望念在我们家和太后的娘家沾了那么一点点亲的份上给个面子。可张大人说太后贵为国母,没有像我们这种又穷又的亲戚!把我爹打了四十板子赶了出来…我爹为了救娘,硬着头皮倾家产的贿赂了宮人,给太后捎了个信儿。谁知太后大怒,说我们认亲戚论罪当诛,只是不知怎么的…来下手的公公看见我又改变了主意。回去禀名太后之后,公公说,太后说了,只要我够聪明,学得会伺候人,能把皇上心里的积火给化了,就饶了我们家的不敬之罪,并且考虑叫张大人放了我娘…”

 没有泪的哭诉,少年倔強的咬着下,十指死死扣住锦被,像是要捏碎什么。

 “皇上,我们林家没有骗人!我爹确实和太后娘家沾亲,我们林家穷,但是也是读过书的,没有撒过谎,更没有攀过贵人!虽然爹听了公公的安排后,誓死也不许我点头,把林家的老脸丢尽!可是妹妹才八岁…她可以没有哥哥,怎么能没了爹娘?!我决心跟公公进宮时,爹气的吐血昏倒了。他不认我这个儿子了,可我还是要救他。若是皇上愿意…我马上伺候您,我学了一个月,我能把您伺候的很好,真的!不比女人差!您救救我的家人吧,我不会说动听的,但我有足够的技巧,不会让您不満…”

 呆呆地听着,我以为林天恒也看过了天书,否则为什么说出了如此类似的背景?但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一个连虚情假意说句爱你都不会的木头,一个自尊过了头的娈童…

 “朕不会抱你的。”轻轻拿开他的手,我坐在头,用被他开的被子再次把他暖暖的裹好,温柔一笑:“因为朕若抱了你…便一定得爱上你了。”天书上历历在目的前车之鉴我怎么可能忘记?举凡这种有个性的娈童都会被皇帝王爷们先后爱,由生爱,边边爱,越越爱。而且,不知为什么,到最后,娈童十有八九也会爱上残暴的主人,只为了对方偶尔施舍的一点怜惜,一点似乎是爱的东西。我赌不起,我不要一个爱我的人,也不要爱一个尹冰肃之外的人。是心结吧…那个走掉的人,带走了我对爱的寄托。

 我不要爱上眼前这个少年,天书有云,他会是个精彩的人,一颗夺目的明珠。只要…给他机会,他不是池中之物,在他眼里…有恨,也有望,对权势的恨,对权势的望。

 所以我不会如天书的意,只有这次我不顺从。

 “朕不会抱你的,但关于你的要求…朕将给的,绝对比你要的还多…”老虎还没有长牙,怀里的少年还是小猫。但我会把他塑造成最幸运的小受的…不是幸福,只是幸运。

 起身将茫然凝视着我的他按倒在,我决定到十六岁便和我完婚的皇后那里借睡一晚,而明天,我就会告诉这只张牙舞爪却还没断的小猫,这场易,谁也不会亏本…

 “啊~对了~~”走到门口时,我惊觉了什么,连忙回头向他严肃的追问:“你刚刚没有爱上朕吧?”盛枫骂过我,说我喜欢拨别人。虽然感到很冤枉,可我还是需要确定一下。

 “我、我怎么可能——”很好,回答我的是飞出来的枕头一枚。

 “好好休息~~明天朕来找你~~~~”笑逐颜开地跑出门,吩咐亲眼目睹林天恒“轼君”之举有点吓傻的太监不许去打搅屋里本的羞愤小猫后,我畅快的笑着,走向了皇后的寝宮。

 一刻钟之后…

 “皇上…您难得来臣妾这里…就不能做点聊天以外的事吗?!”

 “…朕也不是要冷落你~奈何天意难违啊…”“难道、难道您要臣妾守一辈子活寡吗!呜呜——”

 “那个、那个小婉你不要哭嘛~~~~~”

 “臣妾能不哭吗!早知如此,当初真后悔为什么不敢铁了心和父亲抗争到底,嫁给小狗子也好过做这有名无实的娘娘!呜呜…臣妾才十七岁…呜呜…我不要待在宮里…我想家…我想爹想娘…想会带我溜出去玩的小狗子…”

 “…真的想?”

 “真的!”

 “也罢…老天爷是对的,早晚要放你自由,不如…小娩,明天你就可以出宮了。”

 “为、为什么?!”

 “…因为朕把你休了。”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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