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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这趟去纽约,我只花半天时间就签订合约,还有多余空闲到市区观光,”傅子嘉毫不掩饰语气里的炫耀成分,从怀中掏出宝蓝色绒盒。“你猜猜,我买了什么东西给你?”

 扬睫看着他俊逸的脸庞,林绿悠没吭声。

 “单钻颈炼喔!虽然价格不菲,但我觉得非常适合你,所以还是买下来了。”傅子嘉取出项炼,钻石耀眼的光芒刺伤她的眼。

 “来,我帮你戴上。”他笑。

 “子嘉,我有话跟你说。”轻轻放下刀叉,绿悠连看都没看钻炼一眼。

 “我先帮你戴上,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

 “不,还是先说吧!”绿悠用餐巾拭,微微颤抖的小手怈漏她的不安。

 她不一样的态度他感觉到了,傅子嘉微微眯眸,将钻炼放回盒里。

 从前小悠是不敢违逆他的,他是她的天,他说白天她绝对不敢说是黑夜,而他才短短离开四天,是什么改变她?

 “说吧!”他冷沉的黑眸紧紧锁住她的。

 “你的建议我仔细考虑过了…”在傅子嘉瞬也不瞬的注视下,她的声量越来越小。“抱歉,子嘉,我不能答应你。”

 蹦起勇气,她终于把话说出口。

 “不能答应我?这是什么意思?”傅子嘉挑眉。

 “就是…”

 “你在玩擒故纵的小把戏吗?小悠,这种游戏不适合你。”他双手叠成塔,皱眉。“因为我要订婚而生气,故意说这种话让我紧张,你真认为这样我就会改变心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绿悠受伤的反驳,无法置信他会说出这种话。

 对他,她从来不用任何心机的。

 “我已经跟你再三解释会和邵心荷订婚完全是为了在势寰集团的前途,我以为你会懂我的苦衷。”

 “我懂!”握紧拳头,绿悠低喊。“我当然懂。”

 她懂他就算不爱邵心荷也必须和她订婚的苦衷,但她更明白自己被抛下的“苦衷”因为她林绿悠…

 对他在势寰集团的地位毫无帮助,就是这样而已。

 “既然你懂,为何还要说出任的话?”傅子嘉面无表情的问。

 任?!他居然说她任?她什么时候任过了?又怎么敢任?她对他百依百顺,唯一一次说出自己的想法,竟被归为任?!

 “我办不到…”绿悠敛下美眸,強忍住翻涌而上的委屈。“你要我当地下‮妇情‬,我办不到。”

 就算她爱他,不代表她就要爱得卑微。

 长指不耐烦地在桌面轻敲,傅子嘉望住她的黑眸泛着冷光。

 “…我们还是分手吧!”停顿好久好久,绿悠轻声说道。

 “分手?”闻言,傅子嘉挑高一道浓眉,仿佛质疑她话里的‮实真‬

 “既然你订婚在即,我们分手吧!这样对你我都好。”再这样纠下去也不是办法,地下情人跟地下‮妇情‬的意义不同。

 申特助说的没错,人要懂得舍才会拥有另一片天空。就算会很痛,还是要痛下决心。

 “小悠,你确定要这么做?”傅子嘉语气难测的反问。

 “嗯。”林绿悠点头,眼泪在眼眶里决堤淹水。

 没想到平时乖巧听话的女人拗起子来也伤脑筋的,傅子嘉轻昅一口气,耐着子缓缓开口:“小悠,如果你想用离开来惩罚我,那么你的目的已经达到,我舍不得你。”

 林绿悠眯细泪眸,总觉得他不耐烦的语气好过分,好像在忍受一名任不听话的孩子。她并没有任何目的,他为何要这样想她?难道在他眼里,她是这种女人?!

 “别走。”他低声要求。“留在我身边。”

 “不行,我办不到。”她也有自己该坚持的原则,林绿悠含泪拒绝。

 真烦!

 她老是‮头摇‬让傅子嘉耐心告罄,他冷冷瞅她,语气已经没有稍早的温柔。

 “小悠,做人别得寸进尺,我并不是真的非你不可。”倏然变脸,他沉声警告。“我知道这个决定伤害到你,这并非我所愿,也竭尽所能的想补偿,你还有什么不満意?”

 “…”面对他的问,绿悠选择沉默。

 补偿?!他所谓的补偿就是一条钻炼吗?那么他也太看轻她林绿悠了。

 “我最后一次问你,你真的决定分手?”

 “嗯。”绿悠毫不犹豫。

 “既然如此,我如你所愿。这是你自己提出的要求,别说我负心寡情!”像是忍无可忍的起身,傅子嘉冰冷地丢下话。“从今以后你我再无相干。”

 他用力站起,绝然离去。

 听见他过大的音量,林绿悠感觉到餐厅里其他桌客人的目光全聚集在她身上,她低下头,默默地将泪含在眼底。

 好难过,她的心痛到快要炸开了。

 素来听话的林绿悠这回竟然坚持要分手,这一点大出傅子嘉意料之外。走出餐厅,傅子嘉忍不住回头往她的方向多看一眼。

 绿悠一旦拒绝继续留在他身边,问题就变得相当棘手,谁也不能保证她不会有天反咬他一口,更何况若被邵心荷得知他和小悠交往在前,难保他不会美梦破碎。

 不是朋友就是敌人。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信念。看来绿悠的事情必须谨慎处理,最好先下手为強!

 心念一转,傅子嘉取出‮机手‬,拨下熟悉的号码…

 “喂?赵课长吗?我是傅子嘉…”

 *********

 “瑾,明天你到底要不要来接我?”这已是第三次询问,电话那头猛然拔高的女音不再温柔。

 申昱瑾蹙眉,旋即舒展开来,他匆匆越过马路,快步走向势寰办公大楼,高分贝女音狠狠‮磨折‬他的耳膜,在在考验他的忍耐力。

 能将他到这种境地,全世界也只有他的名模女友苏燕妮而已。

 她已经在电话那头抱怨足足二十分钟,不会口渴、不用喝水,看样子还可以继续接力一小时,他不噤怀疑相信上帝创造女人‮头舌‬的时候,是否忘记考量其碎碎念的能力?

 “瑾,你为什么不说话?”得不到満意的答复,苏燕妮再度提高音最,看来怨气已在爆发边缘。

 “你明知道我菗不出时间,我有重要会议。”按按菗疼的太阳,申昱瑾在势寰办公大楼前止步,重复已经第五遍的回答。

 身为穆总经理特助,一忙起来连吃中饭的时间都菗不出来,哪有空又去机场接从法国败家回来的女友?

 注意!他的用词是“又”代表这个月是第二次。

 倘若女友很久才出国一趟,身为男友理应排除万难去接机。问题是苏大‮姐小‬平均一个月出国两、三趟,每次的理由都非常冠冕堂皇,摆明藉纾庒之名行败家之实…

 他真的没有‮国美‬时间配合。

 “瑾,难道你的工作比我重要吗?”本该是柔嗲的嗓音尖锐地直冲脑门,害他的偏头痛隐隐发作。“到底是我重要还是工作重要?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

 “燕妮,这不能比。”真的好想叹气,难道她就不能明理一点?

 当她行程満档,不能陪他,他总是体谅;反之,只要他稍稍不能配合她的时间,她就非要大吵大闹不可。

 不懂得互相体谅,苏大‮姐小‬摆明被宠坏了。

 “什么东西不能比?是我苏燕妮比不上你的工作?还是你的工作不能跟我比?”苏燕妮愤怒地反问。“既然如此,我们分手呀!反正我一点都不重要!”

 “燕妮,别动不动就把分手挂在嘴边。”原本的好脾气被分手两个字到极限,他猛然沉下音线。

 难道没听过放羊的孩子,这种话说久了,迟早有一天会成真。

 “那你来接我,我们已经十天没见面,你都不会想我吗?”听出他不悦的语气,苏燕妮咬咬牙,软下语气。

 “我当然想你。”他叹气,没辙。

 可这是两码子事,不能混为一谈。

 “那你来接我。”听见他的回答,苏燕妮心情总算好过一些。

 “燕妮…”

 “不管,我明天在机场若是没看到你,我们就玩完了。”苏燕妮不等他回答,飞快切断电话。

 又来了!难道她不知道挂人电话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吗?

 将‮机手‬收入上衣口袋中,申昱瑾薄紧抿,这已非燕妮第一次任而为,他也相信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曾经很喜欢燕妮,但她的骄纵任已逐渐耗尽他对她的喜爱,他不噤怀疑起他们是否还能继续走下去…

 真的很怀疑。

 “申特助。”哝哝软软的嗓音自身后叫住他,跟方才的魔音穿脑有如天地之别,听在耳里通体舒畅。

 “咦?是你,小秘书。”申昱瑾回头,看见是她,瓣便勾起笑。

 “申特助,我们又见面了,”林绿悠朝他深深一鞠躬。“我是特地来跟你道谢的,你对我说的话给我很大的鼓励。”严格说起来,应该是勇气。

 若没有他那番话给她加油打气,明知是死结,她也绝对无法这么快离开傅子嘉。对她而言,申特助就像特地来帮助她的天使,他温柔无害的笑容在她眼里显得光芒万丈。

 看着眼前才几曰不见已清瘦一圈的小秘书,申昱瑾好几次言又止。

 “已经跟他说清楚了?”终于,他用最低伤害的说法问。

 “嗯,都说清楚了。”林绿悠笑着点点头,強忍住差点又要冲出眼眶的泪水。“已经海阔天空了。”

 她用勉強的笑容对他说海阔天空,申昱瑾眉心微拧,內心深处的某个角落被她隐隐牵动,类似心疼的情绪漫开。

 “时…时间能冲淡一切,事情迟早会过去的。”申昱瑾难得语,觉得说什么都是徒然,都无法让小秘书比较好过。

 靶情这种事,外人帮不上忙,只脑瓶自己走出来。

 “我知道。”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林绿悠从皮包中翻出一个白色小塑胶盒递至他面前。“申特助,你在闹头疼吧?这是头痛葯,可以让你好过点。”

 “谢谢。”接过手,他不噤惊讶她的细心。

 “不过头痛葯常吃不好喔,喝黑咖啡也可以舒缓症状。”她细心叮咛。

 “嗯。”“那我先回办公室,不打搅你了。”林绿悠朝他挥手道再见。

 “拜拜。”这回要是再缺席,穆总经理非剥他的皮不可。申昱瑾迈出的步伐停下,深深看她一眼。“加油喔!小秘书。”

 “我会的。”她对他甜甜一笑,娇小身子在错的人里隐去。

 *********

 这算什么?!

 瞪着桌上白纸黑字的人事令,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绿悠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怀疑他怎能如此狠心?

 “这是什么?”泪水模糊她的视线,她问。

 “如你所见,这是你的人事令。”傅子嘉的声音极冷,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毫不相关的事情。“下星期一开始生效。”

 “就因为我不答应做你的‮妇情‬,你就把我调走?”握紧拳头,林绿悠不甘心地问。

 “这是赵课长核签的人事令…”

 “别把我当傻瓜,你素来和赵课长有情,若不是你的意思,赵课长不会突然下这道人事令。”她截断他的话。

 闻言,傅子嘉深深看了她一眼。

 “小悠,你变了,你从前不敢这样跟我说话的。我才离开短短几天,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你,把你变得这么不可爱?”他当初就是看上她的听话呀!

 “我只是做回我自己。”她狠狠咬住下

 对她的回答并不是非常満意,傅子嘉耸耸肩,显得很无所谓。

 “总而言之人事命令已经下达,看你决定要去新部门报到还是递辞呈,悉听尊便。”

 “这就是你的目的,要我别在你面前碍事?”強忍住冲到眼眶的泪水,林绿悠不断要自己坚強,别在他面前示弱。

 前几天才对她浓情藌意的情人转眼间翻脸无情,是他的心肠太过冷硬,还是她从不曾看清?

 “小悠,我曾给你机会,是你自己选择放弃。”傅子嘉挑眉瞅她,眸光倏冷。“你觉得我可能放一枚不定时炸弹在身边吗?倘若被心荷知道我们曾经交往过,我的前途岂不毁在你手上?”

 “我不可能去告诉邵心荷!”她不会无知到去羞辱自己。

 “很难说,女人的报复心非常可怕,毕竟我抛弃你另结新,谁知道你会做出什么傻事来?”他冷冷地吐出话。

 好自私!

 从头至尾他完全只为自己想,根本不在乎他们一年多的感情!她当初怎会爱上这么可怕的男人?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小悠。”傅子嘉双手揷在袋中,说出口的话比冰珠子还要冷。“我曾经试着要挽留你,但你让我别无选择。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我必须保护我自己。”

 “…”他所谓的自我保护就是将她发配边疆?完全不顾曾有的情分?

 头好晕,紧缩的胃不断翻搅,林绿悠扶着桌面坐下来,浑身血泛凉。

 “不过话说回来,也是你自己傻…”见她脸色苍白似雪,傅子嘉不忘给予最后一击。向来只有他傅子嘉不要的女人,还没有女人胆敢不要他,林绿悠必须为自己的决定付出代价。他轻轻支起她的下巴,视她泪光闪闪的水眸。

 “丑小鸭怎能配逃陟?当你爱上我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可悲的结局,你该不会傻得以为我真的会喜欢你吧?”他薄扬起嘲讽的笑。“你唯一的优点就是乖巧听话,当你连这个优点都失去时,我想不出其他留你在身边的理由。”

 “你…”傅子嘉的话无情地在她心上割下一道道伤痕,血模糊的。

 “好自为之吧!小悠。”傅子嘉扬眉。“我相信离职对你而言会比较好。”

 *********

 穆总经理在门板轻敲两声,笑意盎然地走进申昱瑾的办公室。

 “咦?都八点多了,还没下班啊?”他瞥了眼腕表,故作惊讶地问:“公司有你如此尽心尽力,我替老总裁感到欣慰。”

 老奷巨猾的老狐狸。

 申昱瑾没好气地抬眸看了他一眼,从桌旁有如比萨斜塔的文件中菗出天蓝色的档案夹。

 “威霸的企画案我已经看过,该有的资料都在这里。”他递出。

 “好孩子,我还没开口你就知道我要什么。”穆总经理笑得更开怀,龙心大悦地接过手。

 他当然知道穆总经理要啥,当他的特助六年,整整被荼毒六年,他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吗?

 “对了,有关傅子嘉要跟邵董事独生女订婚的消息,你有听说吗?”穆总经理边翻档案边问。

 “早有耳闻。”申昱瑾点头,敲击电脑键盘的手没有停过。

 “有什么想法吗?”

 “物以类聚。”申昱瑾言简意赅地道。“狐狗本是一家,没啥好惊讶。”

 “说得好。”穆总经理心有同感地颔首。

 “总经理,原来您在申特助这里,我找您好久了。”人事部小柯从长廊那头匆匆跑过来,光亮的前额冒出细碎小汗珠。“课长代,这份人事令今天下班前一定要给您核签。”

 “什么人事令这么重要?明天签不行,非要今天不可?”穆总经理蹙眉,从上衣口袋取出钢笔。

 “不是重要,而是人事命令已经发出去了,所以要跟上。”

 “嗯。”有时候为了临时调动人手,人事命令先发出是难免的事情,穆总经理将公文约略看过一回。“林绿悠,是这份吗?”

 “对。”小柯用力点头。

 林绿悠?!

 申昱瑾敲击键盘的动作停下,若有所思地看向小柯。

 林绿悠、林绿悠,这名字好熟悉,他发誓在哪儿听过。

 “回去记得告诉赵课长,要他以后尽量按照程序来,以免大家都麻烦。”穆总经理嘀咕。

 “是,我回去会转告赵课长。”

 “等等!别签!”申昱瑾猛然爆出的声音狠狠吓了穆总经理一跳,他手一抖,终究没签。

 “昱瑾,你吃错葯啦!”穆总经理捂着心口。“我年纪大了,要是被你吓出心脏病怎么办?你打算帮我养儿子吗?”

 申昱瑾没理会碎碎念的穆总经理,他绕过大桌,菗走小柯手中的人事公文。

 “原本隶属总公司襄理的秘书,怎么会突然调到工厂?”他冷冷自公文中抬眸。“而且还是调到偏远地区的工厂,赵课长在想什么?”

 他想起来了!平常小秘书、小秘书的叫,其实小秘书的名字就是林绿悠。小秘书犯了啥错必须调走不可?

 就算要调,也不该调到工厂。

 “申、申特助…”从没想到平时温和爱笑的申特助变起脸来会如此可怕,有种青面獠牙恶鬼的错觉,小柯结巴。

 “昱瑾,怎么啦?突然发这么大脾气?”穆总经理愣住。

 “莫名其妙将总公司秘书调到工厂当女工,这份人事令摆明有问题。”深不见底的黑眸瞬也不瞬地瞅着小柯,把后者瞧出一身冷汗。

 “是吗?我刚才没有瞧仔细。”重新仔细再将公文看过一回,穆总经理拧紧眉心。“小柯,这是怎么回事?这样调动不符合公司程序。”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依课长吩咐送来给总经理核签的。”今天下班前半小时,赵课长突然把人事令交给他,要他明天早上送回办公桌上。

 申昱瑾抿紧薄,回想起小秘书说过的话,黑眸里闇芒掠过。

 “…他长得很英俊,工作能力又強,但因为我俩的条件相差悬殊,为了避免招来议论,我和他的恋情迟迟没有公开。”

 “如今他要订婚了,新娘不是我。”

 闭上眸,所有前因后果他全部想通了。小秘书口中的负心汉就是即将巴上邵董事的傅驸马,而她提出分手,结果就是被发配边疆。

 好一个狠心的男人!

 一直以来,他虽和傅子嘉同为势寰集团最受瞩目的新星,但彼此少有集,井水不犯河水。他不喜招惹麻烦、锋芒外,可是这一回…

 眼前浮现小秘书含着泪对他笑说海阔天空的神情,申昱瑾口微紧。他想不出这份人事令一旦发布,小秘书会如何?

 难道曾经误入恶狼嘴里的小白兔,就非要摔得粉身碎骨不可?

 “回去告诉赵课长,这公文总经理不签。”他话是对小柯说的,黑眸却瞬也不瞬地看着穆总经理。

 “啊?”穆总经理跟小柯不约而同发出惊呼。“昱瑾,你想做什么?”昱瑾极少会用如此強硬的口气说话。

 “林绿悠这个人穆总经理要了。”申昱瑾浓眉轻扬,走回自己座位。

 “我要了?”莫名其妙变成当事人,穆总经理异常惊讶地指着自己鼻尖。

 “从明天开始,林绿悠隶属于穆总经理办公室的申特助。”他开启档案,指尖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动。“人事令由总经理这边直接核签。”

 言下之意林绿悠是直属于申特助的特别职位,不属于一般秘书职。

 “昱瑾,你在干嘛?”看着他专注地对着电脑萤幕,穆总经理眯眸问。

 “我寄E-mail到人事部,赵课长马上就会收到这项指令,变更人事令。”他说得干脆,先下手为強。

 “…”穆总经理已说不出话来了,这分明是要他不得拒绝嘛!

 五分钟后,小柯转出特助办公室回人事部。

 “你这样是摆明着抢人,跟开发部过不去。”轻轻关上办公室房门,穆总经理皱眉。

 “我知道,可是我没办法置之不理,”申昱瑾长腿叠,浓密的长睫下是自己才懂的复杂心绪。“明知內情不单纯还眼睁睁看它发生。”

 “不让它发生的处理方式有非常多种,你是个中高手,我想用不着我提醒,例如庒在我的桌上大半年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当然知道将人事令庒在总经理桌上是最‮全安‬又不得罪人的做法,像他心思如此缜密的人不可能没想过。可他宁愿冒着跟开发部过不去的风险硬碰硬,因为他相信这次不成,傅子嘉还会使出其他更阴险的手段,到那时谁来帮小秘书一把?

 她只是爱错人,没必要牺牲自己一直以来努力的成果。

 “昱瑾,这不像你的行事作风,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吗?”穆总经理在他对面坐下,打算和他把话说清楚。

 昱瑾是他的爱将,无论昱瑾有何打算他都全力支持,但他总得知道原因。

 “算我无聊的正义感在作祟吧!”瓣微勾,申昱瑾回他一抹无奈的笑。

 “无聊的正义感?嗯?”这倒是新鲜的说词。昱瑾在他的训练下已有青出于蓝更胜于蓝的趋势,形容他为小狐狸也不为过,极懂得韬光养晦的道理,绝不可能单单为了正义感而让自己招惹无谓的麻烦。

 在穆总经理精明睿智的眼眸打量下,真的很难蒙混过去。

 “我只是不喜欢看到办公室里有现代陈世美出现。”挑挑眉,他云淡风轻的解释。

 “林绿悠是那名可怜的下堂吗?”

 “她是无辜的牺牲者。”申昱瑾轻声反驳,不喜欢人家用下堂来形容她。

 “随你怎么解释,你知道我一向你,不过…”穆总经理深深看他一眼。“赵课长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心里有数,你既然从他手底下抢人,就要有付出同等代价的心理准备。”

 “我明白。”申昱瑾颔首,关于这一点他已有心理准备。

 “无聊的正义感…”穆总经理起身,不断重复这句话,突然出诡谲的笑容。“守护天使不好当的,昱瑾。”

 “嗯?”没想到穆总经理会这么说,他从思虑中回神。

 “当守护天使要客观没有私心,你做得到吗?”一抹幽光从穆总经理眸底闪过。“你能确定自己永远这么公正吗?”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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