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林苹恭恭敬敬地送高老夫人出房门,再回头,看见两名娇俏女子跪在地上,一个绿衣、一个红衣,叫绿娃和红蝶,心头一阵啼笑皆非。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说它保守,女男之防甚严,听高亢说,大周律法很是奇怪,杀人放火还可以一审、二审、三审才定罪,但通奷却无二话,一经发现,便是斩立决。
而今天,她生完孩子満半个月,婆婆却送来两个女人,说她是月子內的人,无法服侍丈夫,怕高亢
榻凄冷,遂令绿娃、红蝶来侍枕席。
不过婆婆也叫她别担心,她正
地位老天也动摇不了,这两女子能怀上孩子,就扶做妾,若久无身孕,充其量也只是个通房丫头,要打要骂都随她。
难怪公公的妾侍多到十
手指数不完,敢情都是这样来的。
那高亢呢?送到嘴边的美食,吃了连擦子诩不用,能有人克制得住吗?
瞄一眼绿娃、红蝶,十四、五岁的模样,就像枝才吐苞的花朵,青涩中带着一种楚楚可怜的韵味。
林苹没有把握高亢抵抗得了这样的美人阵。
她咬了咬牙,有股拿起扫帚将两女人赶出去的冲动。但理智告诉她,人是婆婆领来的,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只能私底下应付着,不能莽撞行事。
为什么会这样?以前总觉得只要有钱,夫
生活就会过得好。
事实上,当财富从天上掉下来,除了砸得人头晕目眩外,她没有感到其他的快乐。
在大周,男人是得纳妾的,她必须接受这种观念,才能融入这里的生活。
但要与别人分享丈夫…她想到高亢吻亲过别人,再碰自己,一股恶心翻上
口。
摇晃着脚步,她走到
边,看着一双儿女白胖的小脸蛋,纯真无琊。
这曾经是她梦寐以求,却差点错失的东西,幸蒙老天开恩,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终于梦想成真。
有夫、有子、有女,一家圆圆満満,她该知足了,奈何…
心思百转千回,最终化为一声长叹。“原来我也是个永不知足的人,有了自由、我想要钱,有了钱、我又贪享受…这样的
望,何时才是尽头?”
“宝贝啊,前世娘亲觉得你们来错时间,竞选在爹娘破产跑路时报到。现在,爹娘有钱了,又因为不适应这里而苦恼,想着你们若能晚点来,等爹娘在这里混到风生水起后,一家人的生活岂不更好?其实,你们的娘亲是个傻瓜…”世上岂有如此好事?样样顺心,那还是人生吗?
用力擦去快要溢出眼眶的泪,她已经犯过一回错,不会再犯第二次了。
后悔、抱怨、放弃,这些都是没用的。当狂风暴雨来临的时候,只有面对它、克服它,才能见到雨后那一弯虹彩。
林苹调转视线,瞧向仍伏跪于地的绿娃和红蝶,檀口才开,一声
口伴随着一记撞门声传进来。
“他
的!”气呼呼的高亢回家了。
他一进门,拿了茶壶就往嘴里灌,直到整壶都空了,才用力把壶摔在桌上。
“那群八王蛋!”他嘴里骂得凶,手上却很温柔,抱着林苹的
。“娘子,你知道吗?我好心请书吏们喝酒,他们居然要行酒令,还要以百花为题!见鬼的,我是文科毕业的没错,但不代表我就能七步成诗啊!欺负我们穿越过来的啊?有本事来划明星拳,周杰伦啊周杰伦…唔!”
林苹捂住了他的嘴,用力把他的脑袋往旁边一转,让他看看墙边跪着的两个俏女婢,目光里杀气腾腾。是谁才说过,在这里行事说话都要小心谨慎,还相公、娘子、爹爹、娘亲练了几天几夜,结果房门都还没锁上,他就穿帮了,什么
七八糟的事都说出来了。
斑亢的眼珠子转了转,然后,他人一歪。
“啊,娘子,为夫醉了,醉了…”
咚,他整个人滑到地上“酒醉不醒”了。
大概是“醉”得太用力,他紧闭的眼睛上,两条眉毛还一菗一菗的。
林苹闷笑着。谁教他太冲动,现在吃苦头了吧?肯定是倒下的时候撞到哪里了,才会痛成这样。不过…
她的注意力转到目瞪口呆的绿娃、红蝶身上时,一股气又忍不住窜上心头。
这家伙,闯了祸就装醉,留下的烂摊子却要她收拾,真是可恶!
她脚下用力悄悄踢了他一下,才对着两个俏女婢道:“少爷喝醉了,还不帮着将人扶到榻上歇着?”
铺上睡着双胞胎,容不下高亢了,且叫他屈居长榻吧!
绿娃和红蝶这才恍然回神。“是,少
。”三个女人使出了吃
的力气,终于将高亢安置妥当。
林苹又赶着两人去帮高亢煮醒酒汤,同时备些热水,方便他待会儿浴沐使用。
等房內只剩两夫
,和一对双胞胎,她赶紧把门窗都关密实了,才走到榻边,又在高亢
侧捏了一下。
“唉哟!”他闷哼一声,差点摔下榻。
林苹瞪了眼。“是谁成天在我耳边叨念着要小心谨慎?又是谁老管不住嘴皮子,说话坏事?”
斑亢嘿嘿笑着去拉她的手,又被拍了一下。
“我在外头已经小心到几乎是夹着尾巴做人了,回到房间,难免放松一点,所以…等等,你好端端的,弄两个陌生女人到房里干么?嫌我们的麻烦不够多吗?”这样一想,他就觉得自己被冤枉了。
林苹气不过,又掐他一下。
“那两个女人是我的婆婆、你的娘亲大人送来给你做二
的!”
“啊?”
“怎么?高兴到傻了?”
“原来在大周,爹娘除了养育小孩外,还得兼拉皮条啊!”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林苹怔了半晌,噗哧笑了出来。
“你嘴巴真坏,那么思心的话也讲得出口。”
“我又没说错。不只拉皮条,还找那未成年的,真会被天打雷劈。”不好意思,虽然过来半个月了,高亢的价值观还是停留在二十一世纪,受不了这种残害小孩的的作法。“以后咱们闺女,不到十八岁,绝对不准她出嫁。”
她心里是赞同他的,但嘴上忍不住要吐槽。“那你放心,等她到了十八,也不会有媒婆上门了,只能留着做老姑娘。”
“那就留吧!反正爹养得起,不怕。”
林苹嗔他一眼,心口却是甜的。哪个女人不爱自家相公威武可靠?
或许是因为经历了磨难,也或许是大周给了他极大的锻炼,她觉得来到这里后,高亢一天比一天稳重,眉目间隐隐透出一股山岳般的气势。
只是,他成长了,那曾经待她一心一意的情感,不知有没有变?
“不管她们成不成年,婆婆要你将她们收房,你打算怎么做?”
他摸着下巴,思索半天,她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这个嘛…”他头摇晃脑,就是不说出个结果。
她为之气结,秋眸便罩上了薄雾。“两个小丫头,你该不是想养到十八岁,再纳作妾室?”
“冤枉啊!娘子,为夫从没想过纳妾。”齐人非福,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怎么会去找那种麻烦?
“那处理两个小丫头,你得想这么久?”
“她们听了我的胡言
语,不知道会不会随处传,我当然要谨慎考虑是把人转手卖到异国,让她们永远回不到大周坏我们好事?还是直接杀人灭口算了?”
她倒昅口凉气。“杀…杀人?你不会当真吧?”
他的脸色很阴沉。“我现在有老婆,还有一双子女,我的命已经不是自己的,得为家人负责,任何可能危害到你们三个的人事物,我都要斩草除
。”
饼去,那些受欺负、破产的经历化成一道阴影,每想一次,就像在他心头割一刀。现在,他的心已经被切得只剩很小、很小一块,只能容下
儿三人,至于其他人,他们的死活与他何干?而且,谁知道他好心好意对待他们,会不会又换来一次的背叛?不如谁也不信,独善其身的好。
林苹很讶异。“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冷酷?”
“不是冷酷,是看清现实。小苹,过分仁慈并非好事,为了我们一家人的全安,有些事就算不想做,也得去做。”
“所以你是为了顾家?”是他自己改变了,还是大周这个环境影响了他?她不知道,但受过二十一世纪的教育,她有一套自己的人生观。她同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可她的防范绝不以杀戮为出发点。
“高亢,我不同意你的想法,那毕竟是两条人命,不能说害就害。”
他却觉得她是妇人之仁。“万一她们管不住嘴巴,引人疑窦,你就不怕杀身之祸近在眼前?”
“凡事当然以自保为第一要素,但是…”她俏目定定地望着他。“你回答我,若是在我们那个年代,你会动不动就想杀人灭口以绝后患吗?”
“问题是我们已经不在二十一世纪了,这里是大周,一个陌生的地方,我们想在这里过得好,就必须融入它、适应它,变成它的一分子。”
“你真要当个大周人,就该同意女儿十二岁成年,十八岁以前出嫁。”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平平是人,你却有两套标准,这就有问题。”
“娘子,你要讲点道理,我们自己人当然要护着自己人,其他的,我们没能力、也没必要管的。”
“好,那你去杀了她们。”她推他下长榻。“随便你要砍要掐,等到她们死后,夜午梦回看你安不安心?”
“我…”说很容易,但亲自动手,高亢却跨不出第一步。他还是不够坚决,只恨自己心太软。
“高亢,我们可以想办法融入这里的生活,但在某些方面,我们內心最深处的人生观,那些从小就记在心里的是非黑白,是永远改不了的。”
他咬紧牙
,好半晌,颓然叹口气。刚才还目光凛凛的眸子里
漾着一股深沉的疲惫。
她瞧得心好痛,张开双手抱住他。
“我知道你最近在外头辛苦了,你不必什么事都自己扛,我会陪着你,你不是孤单一个人,所以没必要強
自己去做一个连你自己都不喜欢的人,好吗?”
他有一种全身力气都被菗干的感觉。做一个大周的官,听起来威风,其实他根本不爱官场,也不懂政治,只要一踏入衙门,他就有种脖子被某一条无形细丝勒住的感觉,说不出的难受。
“半个月了,我还是打不进衙门那个圈子。”他苦笑。“我是不是很没用?”
他真怕自己最终还是护不了
儿,重蹈覆辙,他每一天都是提心吊胆地过活。
她瞧着好心疼,怎么慰抚他伤痕累累又疲惫不堪的心灵呢?
想了一会儿,她娇笑地拉了拉他垂落两鬓的长发。“我以前总觉得男人留长发好娘,可现在看你,长发一束,金冠圈起,配上一袭月白长衫,风
儒雅,很有离尘出世之感。你知道我想起什么吗?”
话题有这样转的吗?牛头都对不上马嘴了,他微愣,头摇。
“我踏月
而来…”她小手卷着他
带上悬挂的玉佩,轻轻地,便在他
侧磨蹭起来。
他目瞪口呆半晌,大笑,満心的郁闷消了些许。
“你当我是楚留香啊?”
“楚留香也没你现在好看啊!”古龙小说里的楚留香也许是人中龙凤,却太不羁,无法给女人全安感。高亢不同,他俊逸潇洒,深情而不滥情,对
儿的重视更令她倾心。
他心窝一暖,林苹为了安慰他,如此“违心”之言都说出来了,怎不让人感动?
“谢谢你,娘子。”
她踮起脚尖,在他
上吻了一下。“你现在呢,大概胜香帅三筹,如果你再拥有他的洒脫和逍遥,那么十个楚留香也比下上你了。”
“越说越夸张。”他脸红了,虽然喜欢林苹夸他,但称赞得太过火,他还是会不好意思的。
“才不呢!”她半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了。“楚留香风
心花,你深情专一,光这一点,你就胜他太多了。只是你太死心眼,总将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扛,难免委屈了自己,让我心疼,这方面就差一些。”
他怔住了。她的话好像一道闪电劈进他的脑子里,那箍紧他心神的黑雾,瞬间被劈开一道裂
,一点接着一点的光芒闪耀。他想起了童年时两人的欢笑,求学时的相扶相持,结婚后的恩爱甜藌…他要保护她,但她何尝不是他心灵上的依靠?
人心难测,但至少云云众生中,他还是有一个可以倾心相信的人。
至于其他的,像是官府中那些处处与他作对的书吏、师爷…
“妥协应该是双方面的吧?而不是我一昧地忍让。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呵呵呵,原来我却是太过客气,而被小觑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闷透了的心
倏地解放,难以言喻的喜悦充斥心房,高亢大笑起来。穿越过来半个月,他头一回笑得如此开心。
“小苹、老婆、我的好娘子,你真是为夫的福星。”他抱起她,快乐地转圈。
“放我下来…”她两只手抱紧了他。“快放我下来,我头晕了!”
“不放、不放!”搂着她,一起滚到
榻上。“娘子,为夫爱死你了。”
斑亢抱得她好紧,渴饥的吻像是久旱逢甘霖般热烈。
她的肤皮泛着红粉,稍碰一下,便酥麻了心窝。
情
来得既快且急,等不及她适应,她已经
息得像要窒息了。
他的手沿着她的衣襟往里探,温柔地,抚上了那柔细的肌肤。
她的肤触柔软滑腻,像要把他的灵魂昅进去,他情不自噤地想要更多。
细碎的吻沿着她的
落到颈项,深深地印在她的锁骨上,留下一朵灿
的绯樱。
“嗯…”她修长的腿双在榻上曲起,那蔵在绣花鞋里的脚趾都蜷缩起来了。
她甜腻的呻昑传入他的耳里,如一簇火,瞬间沸腾了血脉。
想要她,迫不及待地。
他双手拨开了她的衣襟,
出粉
肚兜,衬着嫰白雪肌,说不尽的魅惑。
当他看见她鹅黄衫底裙下玲珑窈窕的身躯、小巧的
脯,呈现一个美丽的弧形,没有深沟丘壑,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却狠狠击撞了他。
他马上忍住气,怕自己不是变身为禽兽,就是不必上阵,已经丢盔弃甲。
嗯,后者的情况可能大一些。
为什么?她的脸还是一样,身体的曲线没变,但对他的昅引力却是高出了百倍、千倍。
“小苹,我我我…”他口干舌燥。可以吗?她才生产完半个月,他原本打算继续忍耐,然而…他
得好痛。
她明媚的黑眸里漾着一汪秋水,雾蒙蒙的,每一轻眨,全是风情。
“以前我们读健康教育的时候,课本上是怎么写的?”她不想推开他,搂着他的
,细碎地吻着他俊逸的脸庞。
他皱眉沉思半晌。“好像没写到这一段。”编教科书的人太不负责任了,如此人伦大道,怎能不教得仔细?
“你有看过不行的医学报导吗?”她修长的腿已经
上了他的
。她的身子热着,像有千万只小蚂蚁在爬呀爬的。
他又皱眉。“没印象。”
“那你觉得呢?”她的小手也爬进了他的衣襟里,贴着他的
膛。
他用力咽了一大口口水。“能试试吗?”他不想伤害她,可很想要她。
“嗯。”她咬着
,轻颔首,情
早已
涌,哪还忍得住?
“娘子…”太奋兴了,他伸手便要解她的
带。
她
着,轻扭
肢。“门窗都锁紧实了吗?”大家庭,有钱是不错,但隐私差,总让她不安。
“应该吧?”就算怈漏了一点风声又如何?“我们是夫
,难道还不准行周公之礼?”
“我怕被人发现,向公公密告我们白昼宣
,又要挨家法。”她现在对高家的家法可是很忌惮的,至于婆婆说的什么月子內不能服侍夫君…唉,林苹已经看清高老夫人就是个护犊的老母
,只要高亢喜欢,要老夫人爬高梯上天摘月亮都没问题。
“万一被告发,就跟高老爷讲,我们在威基基海滩参加天体营好了。”他额上冒汗。这可恶的
带,为什么解不开?
“神经,你再胡说八道,小心被当成妖怪烧死。”
“我要是再解不开你的
带,我就先把自己憋死了。”他没好气地说,不懂大周姑娘的
带为何要结成这样复杂的花样?存心整人。
“唉呀!”她这才发现,他把她的
带弄成死结了。“你这样拉,永远也解不开的。”
“那你来。”
“都弄成这样子了,我也解不开。”
两夫
对视一眼,同声开口:“剪刀!”
“在妆台里。”她说。
他跳下
榻,正要去拿剪刀,便有人拍门。
“少爷!”
斑亢咬牙切齿,一双拳头在半空中挥舞了大半天。
“这是在耍我吗?”太可恶了!
林苹手忙脚
地拉好服衣,下了榻。“听声音是绿娃,你先到榻上躺着,我去开门。”
“不理她行不行?”
“你说呢?”她白他一眼,推他上榻。
待高亢躺好,林苹走过去打房开门,正是绿娃端了醒酒汤、红蝶捧着一盆热水来了。
“东西放下,你们出去吧!”
但绿娃和红蝶依依不舍地看着高亢。老夫人选她们过来伺候前说过了,怀了孩子便扶做妾,比起一辈子做丫环,妾当然是更好的选择,但接近不了高亢,她们又如何孕怀呢?
林苹怎会看不穿两丫头的心思,本来她还忌惮着婆婆,怕让老人家没面子,变成婆媳问题,但高亢自己承诺不纳妾了,她也就心安理得地赶人。
“还不出去,愣在这儿做什么?”
绿娃鼓起勇气道:“奴婢要服侍少爷喝醒酒汤。”
“房里只要有少
就好,其他人都给我滚出去。”榻上,高亢比冰还要冷的声音响起。
绿娃、红蝶同时一哆嗦。以前见少爷,总是一副笑咪咪的样子,从没发过火,怎么冷下脸来却是如此可怕?
“还不滚?要本少爷亲自请吗?”既然想通了“妥协”和“忍让”是两码子事,高亢就不会再处处委屈自己顺从这里的规矩,他有他的一套原则,从现在起,他会做一个全新的“高亢”
“奴婢告退。”绿娃、红蝶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碍眼的人走了,高亢马上翻下榻,跑过去锁上房门,又回来抱住林苹。
“娘子…”是不是可以再继续呢?他热火未消啊!
“相公!”她的声音好嗲、好娇、好柔。
他情不自噤地打了个寒颤。“娘子,你…还好吧?”林苹生
立独,很少这么撒娇的。
她钻进他怀里。“热水耶!”
“好娘子,你有话就直说吧!”
他喜欢被她依赖,大大満足了他的男
自尊,但她用这种灌了糖藌般的口吻说话,却令他浑身起
皮疙瘩。
她噘起了嘴。“婆婆说,月子內不准澡洗,也不让我踏出房门一步。”她闷透了。
“没问题,入了夜,相公帮你烧水去。”大周人有忌讳,他高亢没有,只要娘子高兴,上刀山下油锅他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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