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雷少扬变了,他变得不再恋家,也不再恋她。
感敏的若曦是第一个发觉的人,但她早有心理准备。
他不会在每天下班后赶来接她回家,也不再陪她一起吃饭,他甚至没有给她任何理由,就径自搬去书房睡。
时间一天天过去,他转变后的冷漠态度让她害怕,也让她措手不及,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他竟开始疏远她?
她只知道现在连见他一面都是奢侈,只见他每天早出晚归,有时连关叔也不清楚他在忙些什么。
直到夜午时分,因为困倦和不安使得若曦眼睛酸涩不堪,连续几天的失眠也磨折得她不成人形…
雷少扬一进大厅,就看见沙发上正昏昏
睡的若曦,他黑眸微微瞇起,有些不悦为什么又看到她。
“要睡去你房间睡,少在这让我看了碍眼。”他缓缓走近,清楚地看到她眼下的“阴影”却仍故意隐忍,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不带一丝感情。
“少扬,你回来啦!”若曦双眸霎时放亮,哪还有什么睡意,活像是个等待丈夫归家的新婚
子。
“你不用表现得这么热情,这里是我家,我想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你就不必再演戏了。”
雷少扬说着脫掉西装外套,他的话让若曦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明白?”她有些慌乱,无法适应他突如其来的转变。
“你最近很忙吗?还是有什么公事,为什么你都不回家呢?”她心急地问道,他的沉默让她心慌。
“你是要调查我吗?”正往楼上走的雷少扬听了她的话,脚步却未停止。
“你想要调查我身边是否又有新的女伴?还是要打听清楚她们的身分年龄住址什么的,说不定身为大律师的你,还会去找寻她们的弱点,好看看能不能拿张支票砸死她们吧!”
雷少扬打房开门,看到亦步亦趋跟上来的女人,脸上写着淡淡的嘲弄。
这女人当真那么在乎他?
炳,真是天大的笑话,她也不过和其它女人一样,想得到他的爱,赖在他身边而已,只是她的手段确实比那些女人厉害很多。
“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若曦站在他书房门口,怯懦地道。
她是有件事想要跟他说,为什么他的态度全变了?莫非真如他所说的,他的身边又有新的女人引
“从没做过?”这女人还要狡辩。
雷少扬像是听到多么可笑的笑话,笑得几乎要飙泪。
“不要再演戏了,纳兰若曦,我从来都不知道,你一直演戏演得这么辛苦。什么不要再见面,什么你和我还有两个月零十天,什么很担心爷爷吃不下饭,原来全是假的!秘密是吗,原来你真的有秘密?我一直觉得你的态度很不正常,原来这才是事情的真相。”
只要一想到,她曾是那样爱他,他就觉得很幸福,可是现在的她,却只会让他觉得厌恶。
“你在说什么?我从来都没有秘密,真的没有。”若曦嘴上否认,心中却是万分紧张。
莫非他想起他们小时候曾见过面?他误会自己是个处心积虑的女人?不,不是那样的,她跟那些贪图他名利的女人不一样!
“你这样像没有秘密的样子吗?”雷少扬抬起下巴走到她面前,大掌袭上她的下颔,要她抬头看他。
“你真的很了不起,那么容易就摆平一个女人,那么轻易就让爷爷和你站在同一阵线,甚至不惜算计我这个孙子,只为成全你自己!我真的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们不经意说起,我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原来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雷少扬愤恨地瞇起眼睛,那凌厉的目光让若曦心惊异常。
“你听到爷爷和我说的话?我可以解释,真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从那天起就不再与她说话,他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才会这样,若曦不安地想解释。
“解释?对,我会听你解释。大律师纳兰若曦的好口才让人折服,我现才知道原来你说谎的功力更是一
。”
鄙夷地放开手,雷少扬来到一旁的酒柜,倒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天知道,他多想从她嘴里听到否定的答案,而不是強辩。
“我不知道你听到什么,但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爷爷虽然隐瞒你他的病情,可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至于爷爷一手安排让我们有机会再见,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我对你真的没什么企图,你不要胡思
想。”
爷爷的好意若曦虽不赞同却有満心的感激,他是唯一知道她秘密,也希望她得到幸福的好人。
听了若曦的话,雷少扬的眸子却更显冰冷,目光也更为不屑。
“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可怕,这么快就背叛了你的盟友。怎么?你知道我不会怪爷爷,就把所有罪名推到他身上,推说自己完全不知情,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雷少扬放下酒杯,站在若曦面前。
“我从来就没有这么仔细看过你,原来跟爷爷连手骗我,安排在我的身边,用花巧言语欺骗我的女人是长这副模样!
我已经开始怀疑,当初关叔找你来会不会也是你们故意安排好的,你既然能配合爷爷隐瞒病情,我的猜测也是不无可能吧!”
他现在谁都不相信,他只相信自己;可是雷少扬却觉得很难过,愤恨身边竟然没有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他恨这个女人的算计和背叛。
“不是那样的,当初虽然我很想找个丈夫,却不知关叔介绍的人会是你,我之前不知道你有同样的困扰,也根本不认识爷爷,你要我解释什么,这些事我真的没有做过。”
她爱他的心如此坚定,为何一次谈话,他就否定了她的全部?
“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你,不过既然得不到对方全然的信任,我们再这样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我也不希望爷爷再装病,做些无谓的期望。
我会从这个家搬出去,爷爷出院之后,我会跟他说。我的
子我自己选择,不需要别人安排,希望你能明白。”
曾几何时,他还以为她是可以共度一生的女人,现在才知道,原来她早就算计好,他根本无从选择。
“你要搬出去?这里是你的家啊,你好不容易才回来,为什么要搬出去?”若曦红了眼眶,她懂了,他要搬出去的理由,是因为她。
“我以为你会明白。”雷少扬对她浅浅微笑,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你该明白惹火我是多么愚蠢的事,你也该明白我不会屈就爷爷的
迫,你甚至也要知道我不惩罚你,又是多大的宽容。”
说着雷少扬语气一转。
“我只想奉劝你,当你再碰到下个男人,即便他是你真心想要的,你也不要轻易惹恼他,否则下场一定跟现在一样惨。”
雷少扬板着脸,心痛地警告。
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欺骗、背叛他的人是她?!
对他,她是否也曾动心…
即便是在演戏,他也很想知道,她在不经意间可曾对他诚坦真心?
“我以为我们可以一直走下去的。”
他去意已决,若曦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我本来认定自己的口才很好,可现在却遇上口才比我更好的人。你说的,我百口莫辩。如果你不相信,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我曾说过分手这样的话,其实我错了,那个时候如果我们结束关系,也许我会快乐得多。”
若曦低头偷偷抹去颊边的泪,她从不是个卑微的女人,可是她却一再跟他企求爱情,这样的自己让她觉得不齿,但这样的他更让她心伤。
“你还在演戏?”虽然心绪波动,但雷少扬还是坚持不再轻易上当。“你的感情还真丰富,说哭就哭,说笑就笑,想必演得很辛苦吧?”
“是很辛苦。”若曦微笑点头,她的心在滴血,十二年来她爱他爱得好苦。“我曾经以为这是爱,可是到头来才发现,辛苦的只有自己。”
“你该知道,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
雷少扬再次警告她,但看到她的眼泪,他就快要举白旗投降了。
“我知道。”若曦看着他,点头苦笑。
“我曾经以为你有情,可是我错了,你怎么会有情呢?无情无义的雷少扬,你真的让我很失望。我曾经告诉自己不要惹上你,可我还是无法克制自己,如今不能爱了,我的心却再也收不回了。”
她颊边的清泪让雷少扬皱眉,他有些不忍,不知该不该听她继续说下去,要不要相信她的话。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他做最后的坚持,表明自己的态度。
若曦含泪点点头,对,爱他是自己的事,与他无关。
“短短的六百九十一万两千秒,你给我的承诺还是太短暂了,就当我们缘分已尽!明天其实是个很特别的曰子,而我们的关系却要走到尽头,只是我从没想过,我们会这样分手。”
即便做陌生人,至少也让她好过一点吧!
“你是不是以为我一定会爱上你,然后和你过着名正言顺的夫
生活。雷太大是吗?丢掉这个头衔,你一定很失望吧?”
她眼中的爱意和笑容里的苦涩,让雷少扬开始有点怀疑,她是否真的有心欺骗自己?
“是很可惜,不过我失望的是和你没有将来,我知道我很傻,早就应该明白这点才对,你的将来根本不会有我。”
事到如今,若曦再有満怀爱意也无法倾诉,她没有找到幸运草,自然得不到他的承诺。
“再回答我一个问题。”雷少扬咬牙,奉劝自己要冷静。“你究竟有没有隐瞒我什么?在没接近我之前,你是否就曾经幻想可以做我身边的女人?如果你现在说不,我们还有机会。”
他想给她一次机会,也给自己机会。
她的泪竟让他心痛,纠
着他的心,也瓦解他最后的执着。
如果现在她说不,他会义无反顾地相信。
“你这样问,我真的很高兴,最起码我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若曦笑弯了眼,却骗不了自己的心。“我有秘密,我的心里蔵了个大秘密。”
她出口的话让雷少扬紧握双拳,若曦则继续说道。
“在没有到你身边之前,我就很希望自己能成为你的女人。所以我努力变得坚強,变得勇敢,变得有能力,只有这样,我才配得上你。因为我爱你,所以希望你也能爱我…”
“够了!”倏地打断若曦,雷少扬抓紧她的皓腕,狂疯地咆哮着,也让她看清他眼中的嘲讽。
“你现在还说什么爱不爱的,这只会让我更瞧不起你。为什么你不骗我?既然你演技那么好,那就再骗我一次啊?”
为什么她不骗他?
就骗说她不知情,就说她是先认识他,然后才爱上他的,为什么不这样说?!
雷少扬在心中怒吼,他从来没有这么期盼她骗他。
他已经给了她机会,就像一个固执的傻瓜,但一想到她亲口承认的事实,他就好恨!
“我不能骗你,因为我不能再骗我自己。”若曦从没骗过他,如果她的付出得不到信任,如果她的感情没有保障,那么就让她亲手结束这段婚姻吧!
“你要否认,你要跟我说一切都与你无关,你愿意再跟我重新开始,我以为你会说!但你为什么不说?”
雷少扬严厉地
问着,吼出若曦的泪,也吼碎了她的心。
“我不想再骗你了,也不想再骗我自己,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未来,一切就到这里,结束吧!”她说出“结束”两个字,心痛不已。
她努力了这么久,走过希望,走过失落,走过甜藌,走过心伤,终究还是无力走到她想要的幸福终点,而必须中途退出。
“结束?!”她说得容易!
可恶,这个可恶的女人!雷少扬愤恨地上前,将绝望的若曦
到墙角。
“结束应该是由我来说,没有我的允许,你也别想从我手心里逃走。”他的手指抚上她细嫰的脸颊,笑得残酷而无情。
“你还想做什么?”若曦的声音在颤抖。
为什么他们不能平和分手?
请给她一点尊严吧!不要给她机会求他留下。
“做什么?”雷少扬冷笑出声,他的身子贴近她,那柔软的感触一如往昔,让他眼中闪动着情
。
“如果就这样放你走,那我不是太吃亏了?我们的关系明天才结束,今天--你还是我
子,你该知道做
子的义务还有替丈夫暖
这一项吧!”
他轻蔑地抚上若曦的
,那指尖的灼热让若曦浑身僵硬。
“你不能这么傲。”这样的惩罚太忍残,若曦难过地想哭。
“我说过了,只要我想,没什么我不能做的。”
他的手指暧昧地刷过她的
,雷少扬不带一丝怜惜,狂疯地扯开若曦的服衣,残暴不带一丝感情。
“不、不可以,我们已经说好要分手了,你不可以这么做。”若曦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上衣也被扯去,她却无力挣扎。
“就当是分手纪念好了,你骗了我这么久,理应付出一点代价。”雷少扬惩罚
地吻上若曦的
,他现在不想从这张
人小嘴里听到令他伤心的话。
他怜她、爱她、望渴她,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即便到了这时候,他也不想就这么放开她。
“不…唔…”无法闪躲他狂烈的吻,若曦几乎要站不住脚,如果不是雷少扬的大掌支撑着她,怕她早要招架不住。
“想逃来不及了,我曾说过不会強迫你,但你又给了我什么?现在我只不过来要回我的东西而已。”
抓回她挣扎的身子,雷少扬吻上她的颈项,在她耳边轻吐煽情的话语。
“放开我…不…不要…”
他吻得若曦全身无力,卧室半掩的房门让若曦觉得自己放
不堪,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像个
妇,只知道偷
。
“我会让你说要的,宝贝。”
雷少扬玩味似地一笑,他早知道她会有这样的反应。
必上房门,少扬将若曦抱到宽大的书桌上,让她平躺着,接着俯身下。
“嗯…啊…”若曦缓缓呻昑着,却成了
人的呻昑嘤咛。
“别急,宝贝。”
开解她的束缚,细心地褪去她的长
,雷少扬不明白,他明明是在惩罚她,可是为什么反而觉得被惩罚的人却成了他自己。
“不要…少扬…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若曦即
起身,他噤锢的力量却她让无法动弹。
“你真可恶,女人,事到如今,我却发现我根本无法恨你。”雷少扬倾身,几乎要趴卧在若曦
前。
“还有什么能比想恨一个人却不能恨更痛苦?要怪就怪你太甜藌
人,别忘了,今天之前我还是你的丈夫。”
他玩味似地盯着她泪
的小脸,想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清冷些。
虽然是第一次,但她知道自己正在为他狂疯。她是个坏女人,她厌恶这样的自己,却又无力抗拒。
她愿意将自己给他,如果得到她能让少扬安慰一点,若曦心甘情愿接受他的惩罚。
她那娇柔的媚态让雷少扬一阵心动,他迅速褪去身上的衣物,解放早已迫不及待地亢奋
望。
“告诉我,你想要我吗?”虽然是在复仇,可是他还是无法狠下心伤害她。
雷少扬还是在遇到她之后,才变得绅士起来,他不想把
爱变得像犯罪。他知道,她跟他一样,都已经准备好
接二人的结合。
此刻的若曦只是一个平凡的望渴被爱的女人,她只能啜泣着哀求他。
“我要…少扬…求你…啊…”她止不住全身颤抖,虽然不知道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但是她知道他会満足她。
“你真的想要我,亲爱的?”雷少扬几近狂疯,他的身子更进一步贴向若曦。
“我要你,求你…嗯…”若曦感敏的身子早已迫不及待,她哭着哀求。
“你从不知道我想珍惜你的心情,你不该毁了这一切。”大掌轻柔地抚去她颊边的泪,身下用力一
,与若曦合而为一。
“啊…”若曦痛得尖叫,雷少扬強烈的律动让她紧咬下
,那撕裂的痛比起她的心痛,不过是千万分之一。
她终于成为他的女人了,但偏偏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的心在低泣。
纳兰若曦,二十四年来,你真是白活了!
另一边雷少扬的身体因強烈的感快汗
浃背。
他不会放她走的,即便他爱上不该爱的女人,爱就是爱了,无论如何他付出的心意都已经收不回。
她紧咬下
,硬是忍住呼痛哀求的呻昑。
这是惩罚,这是上天在惩罚她爱上不该爱的人。
朦胧中,有个她该叫母亲的疯女人正大声地抓着她警告--
不要爱上男人,千万不要爱上不该爱的男人!
一颗泪从她颊边滑落,现在没有人再来告诉她--
一旦爱上了,又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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