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永生不分离
原来这种蛊毒,有个很美丽的名字,叫做情蛊,也叫一生一世。
这种蛊毒,本是一对,据说造这种蛊毒的女子,喜欢上了一个体弱多病的男子,在那男子性命危在旦夕的一刻,那女子就在男子身上和自己身上种下了这种蛊毒,这就等同于将自己的生命分给那男子一半,两人同生共死,在这一生中,两人甚至不能分开太遥远,如若其中有一人死了,另外一个人也会死。
就像是传说一般美丽的故事,却出现了这种让人
骨悚然的东西。
后来,有人对这种蛊毒进行了改进,不必两人同时服用,只要给体虚者服下,就可以续命延年,只是这延续的时间是有限的,至多不过延续十几年的寿命,人还是会死。而且,只能给年轻的人服用,衰老的人用了,也不能延寿,说不定还会早死。
鬼神医年轻的时候,曾为采葯误入苗疆,那个时候他受了伤又生了病,奄奄一息,有一名苗疆的女子救了他,给他治病。可是鬼神医伤好之后,却偷偷溜了,临走还偷了那苗疆女子配情蛊的葯方和已经调配好情蛊。只是做贼心虚,偷的时候匆匆忙忙,只偷到一只。
回到中原之后,鬼神医好运连连,接连着治好了不少病人,渐渐有了神医的名头。鬼神医也自知自己这个神医的头衔来的虚妄,此后倒是下了决心苦读医书,虽不能说手到病除,倒也能治好些一般名医治不好的怪病急病。
后来见到司马府中招名医救治小郡主的告示,鬼神医眼见雯夏已经是奄奄一息,葯石无救,就冒险用那昔年偷来的一只虫蛊试了一下。居然起了作用。鬼神医这些年倒也费了心思在那虫蛊上。却终究找不到解决之法,只能是想出些用葯草拖延的办法来。
而他自己心中却愈发害怕那苗疆女子找来,曰曰都在惊恐中度过,总是东躲西蔵,显得神神秘秘,也就有了鬼神医这个称号。
鬼神医说至此处,还不放心地看了看窗外,就好像那苗疆的女子此刻正守在窗外看着他。马上就会扑进来一般。
雯夏看了看鬼神医那个猥琐难看的模样,心想此人最少也有七十岁了,他说地这些事情,起码也是五十年前地事,那苗疆女子说不定早就死了,他却依然是怕成这个样子,这毛病,怕是死了也会带到
曹地府去。
“有没有解决的办法?”阮籍听鬼神医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早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着他问解毒的方法。
鬼神医吓得直头摇,道:“那葯方据说早已经失传,就留下几片谁也看不懂的纸。我用了大半辈子钻研,也不知道解决的方法,大概就只有等死吧。”
此话一出。阮籍就狠狠地踢了鬼神医一个跟头,七十多岁的老头儿,哪儿噤得起他这般踢,鬼神医滚了一个跟头,就翻了白眼晕倒在地。
阮籍还要再踢,雯夏出言阻止:“别踢了,再踢,怕是就出人命了。”
“这种人渣。踢死了也不为过!还便宜他多活这么些年!”阮籍犹自愤愤不平。道:“既然明知道是毒葯,还要喂给人吃。这不是庸医是什么?”
雯夏強撑起身子来,对阮籍道:“看在他这么些年过的也不舒心,又救了不少人的份上,总也算是功过相抵了,人这一辈子,哪儿能不犯错呢?而且他也说了,我幼时是葯石无救,若不是他用这种害人地东西,我怕是早十几年就死了。”
阮籍听罢,才不清不愿地收回又要踢人的脚。好在阮籍刚才这一脚总算是没有踢实,如果真踢实了,雯夏怕鬼神医那一身老骨头非要断几
不可。
鬼神医过了一会儿才悠悠醒转,他一边慢慢爬起来,一边哼哼唧唧道:“哎呦,这一下踢死我了,
疼,直不起来了!”
雯夏撇了那鬼神医一眼,鬼神医见雯夏和阮籍的眼神,马上就止了声,不再哼哼唧唧。
雯夏问道:“鬼神医,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实话告诉我,我就放你走。”
“好好,你问。”鬼神医
着
,苦着一张脸。
雯夏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问道:“当初王弼所中的,也是这种蛊毒么?”
“不是。”鬼神医很肯定地摇了头摇,道:“怕是哪个不知深浅的傻瓜,也听过这个传说,却只找到似是而非的葯方,虽然看上去也有奇效,实际效果差的太远啦!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不一样,那也很好。”雯夏的眼神有点飘忽,愣愣地看着前面某个根本不存在地东西。
看着雯夏半天不说话,嵇康转身退出了屋子,虽然明知道雯夏心中一直喜欢的是王弼,可是看着她思念别人,嵇康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嫉妒么?嵇康笑着摇了头摇,他又有什么好嫉妒的?
雯夏收回已经不知道飘到哪儿去地思绪,转头看了一看鬼神医,道:“你走吧。”
“滚!”阮籍踢了鬼神医庇股一脚,鬼神医弯着
急匆匆想要离开屋子,刚走到屋门口,他忽然像是见了鬼一般,大喊一声,跳了起来,接着连滚带爬缩进了屋子的角落里。
“喂,老头?你怎么了?”宣白一面跨步进来,一面奇怪地对身后的人说道:“江渚,我说就算你长得稍微有些不一样,可也不至于青面獠牙像鬼一样吧?怎么会把人吓成这样?”
宣白进了屋,兴高采烈地宣布道:“喂!我找到江渚客,还将人带回来了!”说着喜滋滋地将随他一道进来地男子推到众人面前。
屋中众人的目光当即集中在那男子身上,但见那男子极高,比屋中最高的嵇康还要高出半个头去,他肤
极白,就像是从不见太阳一般,看他五官,虽然也是极为英俊的男子,但是却长得和一般人有些不同,他的鼻子比一般人高些,从侧面看,线条分明。
这样的容貌在旁人看来自然有些少见稀奇,对雯夏来说却没什么稀罕的,眼前的江渚客,其实就是个中欧地混血儿,不过这样地容貌放在这个时代,的确是有些少见地。
难道他就是传言中神秘之极的江渚客?看起来也没什么奇怪的啊!
“嘿嘿,若不是哥哥帮忙,可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找到人的!”宣白犹自一脸奋兴,他对着江渚客道:“快点快点,快看看,你有没有办法解毒!”
江渚客默然地点了点头,也不看屋中众人,就径直走到雯夏榻前,他掀开雯夏身上的被子,就用手去拆雯夏伤口上裹着的布条。
阮籍看着不对,径直上前阻拦,问道:“你做什么?”
江渚客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看着阮籍,一脸疑惑的模样。
“他听不到别人说话,自己也不会讲话。”宣白上前解释道:“他天生就失聪失言。”
阮籍愣了愣,松开了江渚客的手,道:“那他要做什么,我们怎么知道?”
“我带了帮忙的人来。”宣白笑嘻嘻地挑了挑眉头,甚是得意地喊道:“素衣,进来吧!”
门扉轻开,走进来一名一身素衣,容颜清秀的女子。那女子身上服衣都是白色,若不是衣领袖缘处绣了红花绿叶,真要以为她家中死了人,是穿着丧服来的。
素衣进了屋,对屋內众人微微颔首为礼,便走到江渚客面前,一脸微笑对着江渚客打了几个手势,江渚客也以几个手势回答。
“他说,他必须看过伤口,才能知道是什么毒。”素衣向众人道。
阮籍狐疑地望着宣白,道:“喂,你从哪儿找到的这个家伙,信得过么?”
宣白理所当然地点头,道:“素衣信他,自然是没问题的。”
“宣白既然信,我也信。”雯夏在一旁说道。
既然雯夏都说相信这个江渚客,旁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怀疑的话,而且那鬼神医已经被证明没用了,眼下所有的希望,也只能放在这个江渚客身上,姑且算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屋子里人太多,江渚客要检查雯夏伤口,总需要解衣宽带什么的,一群大男人站在一边看,总不妥当。就算竹林七贤一向是不拘礼法放
形骸的,这个时候也总得顾及雯夏的脸面,当即纷纷撤退。
其实在雯夏眼中,这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的伤口在脖子上,又不是在
前,顶多就是
个肩膀,如果让这些古人看看二十一世纪那些満大街的
肩
肚
腿大的服衣,他们还不得傻了?
和一个听不道人说话也不会说话的人沟通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所然有素衣担任翻译,可是通过翻译同人交谈,感觉就像是割了一座山一条河,别扭之极。而且有时候素衣也不能完全理解江渚客的意思,这个时候,江渚客就会用几案上放着的笔墨在纸上写些什么。
江渚客的字很清秀,和他高高的身高形成了反差,他的字虽然不大,却很有风骨,一笔一划,都是认认真真落在纸上,力透纸背,给人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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