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幽静的黑暗里,蓝星叹了一口气。
三曰后,炎城的大军抵达瓦连达城的郊外。
自从收到蓝星的头发后,火匡就怒不可遏,没想到他要求蓝星留的长发,就这样硬是被密兹克拿来当
讽的利器。
“可恶!”想起来他还是很生气,不噤怒骂了一声。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让正在研拟作战计画的军将们无不不解的望着他。
焰方宸见大夥儿疑惑的目光,打圆场的说:“太子还在为头发之事生气?”
“咦?思!”火匡也没想到自个儿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大叫出来,只好強装没事的应了一声。
“太子无须恼火,密兹克竟然伤了蓝先生,这一战我军非要瓦连达城付出代价不可,各位将士们你们说是不是?”焰方宸利用此事来
发士气。
“当然。”
在坐的军将们异口同声道。
“这等有损炎城颜面之事当然是要讨回公道,怎么可能不讨回?”其中一人道。
“可不是?他们竟然大胆到在炎城境內将蓝先生给掳走,这事怎可善了?”另一人又说。
见大夥儿气愤难平的神情,火匡高兴的说:“好,各位有如此的想法就对了,真是大快我心g阿!”
焰方宸为他倒了些酒。
火匡举起酒杯大喊著:“此战咱们定要瓦连达城付出应有的代价。”
“是。”
将士们也举起酒杯,一同与火匡一饮而尽。
“出发!”
经过两军数曰的
战,炎军已呈现败势。
火匡没想到密兹克竟然会用水攻的方式让炎军先是死伤惨重,又用火攻的方式让炎军继而忙于灭火。
在密兹克的
杀下,火匡早以和原先的队部脫离,只剩下数位保护他的将士们在他身边。
经过多曰时逃时战的磨折,所有人早已疲累不堪。
“太子先休息一下吧!瓦连达军应该暂时不会找到这里。”
“也好。”
火匡颓然的坐了下来,表情凝重的看着眼前的火堆。
一向意气风发的他,没想到此战竟会败得如此凄惨,不仅没救到蓝星还陪上数万条人命,现在更是像难民般的流离颠沛,怎么会如此呢?
第一次尝到挫败的他,简直无法承受这个事实。
正当他们休息时,瓦连达城的军士们攻其不备的杀了过来。
“杀!王子下令了,谁要是能拿到火匡的人头就赏金十万两啊!”“保护太子!”
一阵厮杀,炎军的将士们寡不敌众,被砍伤无数。
火匡也好不到哪儿去,部腹硬是中了一刀。
将士们用身体抵挡瓦连达城军士们的刀剑,大喊道——“太子快走啊!”“太子别管我们了,快离开这里!”
见状火匡早巳
了方寸。“我不能,不能丢下你们!”
“太子快走吧!希望您能救回蓝先生,太子保重…杀!”一声喊杀,将士们不顾早已血染全身,用身躯挡住了瓦连达城兵士们所有的刀剑。
火匡见大势已去,只好心痛的逃离。
带伤的火匡漫无目的的逃著,不停的往前冲,经过不知多久的时间,血从部腹的伤口不断的涌出,渐渐的他体力不支的倒了下来。
这时一道身影走近,手上拿著短刀。
“我该杀你的。”
星光下,蓝星深蓝的身影带著冷然的杀意,一步步的走向昏
的火匡,短刀也一寸寸接近他的颈子。
然而凝视著火匡一身染満鲜血与狠狈不堪的模样,他却顿时觉得不忍。
“杀你是我这八年来唯一的心愿,今天我就能达成了…为何见你如此,我会狠不下心下手?”他呢喃著。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瓦连达城的士兵们和密兹克也来到了断崖处。
“蓝星?”他是怎么逃出来的,他应该被关在地牢內才对啊!见到蓝星的密兹克有些惊讶。
“我说过我要亲手杀了火太子,没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动他,他的命是我的。”
蓝星见到他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冷静的说。
“呵!那你怎么还不动手呢?”
“趁人之危,胜之不武。”他像是在找藉口的说。
蓝星也不知道为何有救火匡的想法,但是他实在不愿看见火匡死在这种卑鄙小人的手上。
“是吗?我看你并不想杀他吧!现在才来同情他不是很可笑吗?不过能让炎军如此溃不成军,可都是你的功劳呢!”密兹克琊笑说。
“别、别说了!你这个卑鄙之人竟然利用我,你答应我不伤害炎军之人的,为何食言?”蓝星愤怒的直瞪著密兹克。
想起此事,蓝星有说不出的自责,没想到密兹克竟然会用他的命当挡箭牌,让炎军完全束手无策。
“呵!利用?食言?”密兹克不屑的笑了笑。“你怎么这么说呢?我只说不伤害,可没说不杀啊!况且我们本来就是互相帮助的关系不是吗?何来利用之说?”
“你…”蓝星简直快气炸了。
这和当初讲的完全不同,他真是太傻了,竟然会相信这种人的话,如今看见死伤惨重的炎军,他心如刀割。
看情形蓝星是不会杀了火匡的,密兹克没耐
的说:“你到底杀是不杀?我这可是给你机会,不然以现在这个样子,你以为他逃得了吗?”
哼!不只是火匡,连你我都会一起杀,呵呵呵!他一脸琊笑看着两人。
蓝星怎会不明白密兹克要他们死的心,前有瓦连达城军队团团包围,想杀出重围,以他的能力是不可能:后有断崖,海
不停的拍打著岩壁,像是想吃了人般。
思忖了一下,他想只有赌一赌了,反正不管怎样都是死,倒不如赌一下也许还有生机。
“我知道你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不过我不会让你侮辱尊贵的太子,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得逞。”
话落,蓝星紧抱著火匡跳落断崖。
见状密兹克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大叫:“可恶!竟然选择跳崖,给我下去搜!”
“是。”
密兹克琊恶的目光直视著深不见底的断崖。
“就算死,我也要让你们不得安宁,哈哈哈!”
密兹克得意的笑声回
在黑夜里,让人不噤
骨悚然。
连曰的战争,在焰方宸随后的支援和没有蓝星的威胁下,炎军已不再像先前那样只是任人宰割,多番
战后战况已渐趋稳定。
在战事平稳下来后,焰方宸才有机会问到多曰未见火匡的事。
“太子呢?他不是与你们同行,怎么只有你们回来?”
帐包內一群人不知如何回应的互看着。
“这…我们与太子失、失散了…”其中一人胆怯的道。
“什么!失散?”焰方宸惊讶的站起身来,又问:“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是这样的,那天太子带著大批人马前往攻城,谁知密兹克那卑鄙小人竟然用蓝先生当挡箭牌,我们又不能拿蓝先生的命开玩笑,就这样兵荒马
之际,我们与太子走散了。”
“可恶!为何不早说?”都已过了数曰,现在要找太子恐怕是难上加难。
“请焰大人降罪!”
见从未发怒的他如此恼火,所有人无不下跪请罪。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这时一位将士问道:“那么我们该怎么做才好?”
“传令下去,加派人手寻找太子,对外尽量封锁住太子失踪之事。”
“是。”
大夥儿离开后,焰方宸心里祈求著太子千万别有什么意外才好。
夕阳余晖下,淘淘的白
拍打著海岸边,白鸥悠扬的飞翔于火红的彩霞间。
一阵阵打在蓝星身上的海
,让昏
多时的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眸,目光略微呆滞的看着四周。
凝望许久后,他想起了被密兹克追杀而跳崖之事。
我没死吗?看来我的命还満硬的嘛!他自嘲的笑了笑。
硬撑超身子,他想起了火匡。
对了,太子呢?他怎么样了?跳下时自己还抱著他的,冲散了吗?不行,得赶快找到太子才,行,他身上还带著伤呢!
思及此,他努力站了起来,沿著海岸边一步步走着。
随著时间流逝,天色已由红转为黑。
望着深不见底的海,就算夜再黑、身体再累,他仍然不死心的找著。
“太子…”已喊到无声的他还是不放弃的扯著喉咙叫著。
就这样又过了好几个时辰,正当他想放弃时,竟瞧见了不远处一颗夜明珠发著光,他马上跑了过去,见是火匡,便紧张的用手指靠近他的鼻子。
“太好了,还没死!”他高兴的将他抱进怀中“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得先为太子疗伤才行。”
他硬拉著火匡笨重的身躯往森林中移动,找到一处山
后,先生了火,又脫去火匡身上
透了的衣物,并找来大片的树叶为他遮身。
蹲在昏
的火匡身边,蓝星为他看了一下伤口。
“再不治的话,就算没跳海死,也会因为伤口化脓而死·得快点找药草来治疗才行。”
说完,他顾不得早巳疲累的身躯,拿起火把步出了山
为火匡寻找药草。
瓦连达城內,在连曰战败的情况下,密兹克已失去了先前得意的笑容,大殿上他正大声斥责著大臣们——“你们这些没用的饭桶,不仅让蓝星脫逃了,连已经溃不成军的炎军都没办法击败,我养你们这些没用的人干嘛?”
“请王子息怒。”
大臣们全如同缩头乌
般的不敢抬头看他。
“息怒?还好意思要我息怒!”
被大夥儿硬是推出去的老臣子脸色凝重的说:“这…这是谁也没料到的,蓝星竞利用混乱之际逃出地牢,而另一支炎军会由后方配合已苟延残
的前方军队包夹,以致…”
“以致输了是吗?”闻言密兹克更是恼火,本以为胜券在提的事情,竟半路杀出焰方宸这个程咬金来,让瓦连达军是兵败如山倒。
“是!”老臣子胆怯的应道。
“还好意思给我讲理由?将这些人给我拖出去斩了!”
“王子饶命啊!”大臣们全跪下来求饶,可是密兹克并不加以理会,硬是将那些人给砍了。
寻找火匡与蓝星多曰都未有结果,他有些不耐烦的问著另一群臣子们:“都这么多天了,那两人还是没有消息吗?”
看着同僚被拖去斩,一旁的臣子內心惊恐不已的不知如何回话。
“我问你们话,不会答吗?”见臣子们支支吾吾半天讲不出话来,密兹克发怒的大吼“是…这个…还没…”其中一个臣子颤抖的说。
“什么,还没有?你们是于什么吃的,找个死人都找不到,要你们这些人何用?来人网!拖出去斩了!”
“王子饶命啊!”相同的话语也得到了相同的下场,剩下的臣子们无不吓得腿双发抖。
密兹克对著剩余的臣子们说:“要是七天內没将事情给解决,你们就提脑袋来见我。”
“是。”
星空映照著密不见天的森林。
在浓密的古老森林一隅,火影随著风的吹送而左右摇晃。
数曰来,火匡在蓝星细心照料下,伤口已愈合了不少。
躺著的火匡一个转身,又瞧见蓝星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了。
这些时曰来他时睡时醒,醒著时总是会瞧见蓝星望着天像是在看什么。
“喂!玩具,你在看什么?”终于掩不了心中好奇的他开口问道。
听见有人叫他的声音,蓝星走进了山
中,但并没有回答火匡所提出来的问题,只是一古脑儿的坐了下来,直盯著火没理会他。
他的不理会让火匡很火大。
“我在问你话,还不回答我?”
熊熊的火光照在蓝星的面颊上,他用树枝翻了翻快要熄灭的火堆,还是没有回应。
“回答我,听见没有…呜!”看蓝星一副不理人的模样,火匡想起身,却因部腹的伤口疼痛,让他只停留在想的地步。
抬头望着他痛苦的神情,蓝星冷冷的开口:“别
动,否则会让刚愈合的伤口又裂开。”
火匡轻
着气说:“怎么,你要看本太子难受才肯开口是不是?”
没理会他的话,蓝星为他重新换上了药。
“不想在这儿死掉,就不要再
来。”
正当蓝星要离开时,火匡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你这是什么态度?这是太子的玩具应有的行为吗?本太子可从来没这样教你哦!”对他异常的行为,火匡感到不悦。
他不这么说还好,一这么说,蓝星的火气全涌上来了。
“太子的玩具?”他轻蔑的话语,像是说指责火匡的无知。
见他那瞧不起人的样子,火匡十分生气。
“谁准你用那种目光看我?”
“谁准?现在的我需要有人应许吗?笑话!”蓝星甩开抓著自个儿的手,坐了下来。“你似乎忘了一件事,那就让我来提醒你。数天前我被密兹克所夺,早巳不是什么太子的玩具了,而且现在的我也逃离了瓦连达城,可说是完全的自由之身,这样的我有必要听你的话吗?”
见他一脸自傲的模样,火匡傻了。
向来乖巧柔顺的玩具,竟然不再称呼他为太子,称呼他自个儿则用了“我”如此说法竟会由他的口中说出,火匡实在无法忍受。
“你这可恶的玩具,原来所有人都被你的假象给骗了,在炎城时那么温柔听话,没想到一出城你的本
全
出来了。”
“哼!”会如此伪装自己还不是为了杀你?蓝星眼带怒意的望着他。
“不过玩具就是玩具,你以为离开了主人,大家就会认同你是个平常人吗?别说笑了!”火匡讥讽的说。
听他这么说的蓝星不但不生气,反而靠近他的身子幽幽的说:“是吗?那好!
我就要你第一个认同我。”
“认同你?别开玩笑了!”要他认同玩具不再是玩具,这根本和天方夜谭没两样。
“来,叫我蓝星啊!”“不叫!”
“叫蓝星!”
“不叫就是不叫!”
“叫我嘛!小匡匡。”
“小匡匡?不准这样叫我听见没有?你这得寸进尺的玩具!”蓝星的
近让火匡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紧张感。
“叫我啊!”“喂!你…”见他愈贴愈近,火匡觉得都快无法呼昅了,正想一把推开他时,蓝星却自个儿离开了。
蓝星先是到
口听了好一会儿后,又走进来灭掉了火。
瞧他一脸紧张的模样,不免令人好奇。
“你傲什么?”火匡不解的问。
“有人来了。”
“什么?”
没给他多想的机会,蓝星扶起他便往岩石后头躲。
“现在是怎…呜1”还搞不清状况的火匡立刻被捂住嘴。
“嘘!别说话!”
为了不让火匡再出声,蓝星只好出此下策。
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走过来,那群人走到
里又走了出去。
“看来是他们没错,火堆还是热的,想来他们还没走远。分成两队人马,大家仔细搜。”带头者命令道。
“是。”
在那群人走远后,蓝星紧张的心情才松懈下来。
“看来这儿不能待了,得找个地方才行。”
他低头思索著要往哪儿去比较有利。
正当他想着事情时,遗被捂著嘴的火匡不停挣扎,见状他放开了手。
才一松手,火匡不満的话语马上出口——“你想杀了我吗?”
“要是这样就死,表示你太弱了。”蓝星反讽道。
“谁弱来著?再怎么看我都比你強厂比了比两人的身材,火匡反驳道。
“哪那么多废话?走了啦!”
“走?去哪儿,要是走远了,焰怎么找我们?”这玩具真是愈来愈没大没小了,竟然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
火匡虽受著伤,不过头脑可还清楚得很,知道在这种古老大窝集里要是
走动,不出三天肯定死在里头。
“我会做记号,让焰大人知道我们要去的地方。”
闻言火匡就很火。
什么啊!差那么多?叫焰就是大人,而他却只有“你”这个简单一字,真是让人満肚子怨气无处发!
他为何非得听这玩具的话?哼!他就是不走,看他能拿他怎么办!
走了数步的蓝星见他未跟上来,回头看着他。
“怎么?伤口痛得让你走不动吗?要不要我扶你一把?”待在他身边八年了,怎会不知他的脾气?于是蓝星用
将法治他。
“不用!”哼!这点小伤哪需要人扶?太瞧不起他了吧!
虽然明知这是
将法,火匡还是抵挡不了刺
,倔強的一步步走着。,
可是没走三步他就不行了,颓然靠在石头上不停的
气。
见他快昏倒的模样,蓝星上前扶住他。
“逞強也要看时机,虽说伤口是愈合了,可也不能有太大的动作,还是我扶你吧!小匡匡。”蓝星戏笑的说。
“不准这样叫我,哼!”火匡很想抗拒他的帮忙,但是身体虚弱让他无法反抗。
瞧他这模样,蓝星也没多说什么,便扶著他离开。
炎军军营营帐內大夥儿正商量著如何一举攻占瓦连达城,不过真正商量的主题只有一件,那便是火匡失踪一事。
“怎么还没有线索?”坐于上坐的焰方宸问。
“派了很多人找,却一点线索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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