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杀人好)
生和死,人们以为是选择题,其实是答案,唯有对有能力的人才是选择题。
死亡就在眼前,杜野脑海里却浮现了堕崖的感觉,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最恐惧死亡。有的人会由于自己的恐惧而尖叫着蜷缩着绝望着,但有的人却会更拼命,绝不允许任何人用他害怕恐惧的来威胁伤害他。
只不过,如果这一刀是烧红的铁炉子,那杜野的武功就是那铁炉子上的冰雪。
冰雪永远都会在高温下消融掉,这是物理法则。
但是,绝对不要认为任何事是绝对的!
杜野眼中燃烧起熊熊烈焰,几乎是外人从未见过的热炽与阴冷的肃杀!在这一刻,在这生死关头的一刻,他苦苦庒抑的內心似乎不可避免的迸现了。
他探手向前,竟像是试图用手抓住刀!
偷袭者几乎想要放声狂笑了,他只觉得眼前这人一定是疯了,武功如此之差,竟然还敢用手与刀接触。
但是…
杜野的手不大,甚至还显得有些纤细,有些白皙。
几年前,杜野的手一样纤细,但绝对不白皙,而是长満了老茧。几年了,杜野决意不再使的武功,终于要再一次使出…
手轻轻的,甚至很柔弱无力的变掌为刀状,虚虚的劈下去。
掌与刀相击…
手掌在
击的瞬间被一层淡淡的薄薄的金光所笼罩!
哧…
掌刀所至,钢刀哧的一声轻响,竟然轻轻的若无其事的断做两截。
杜野眼中森然之
掠过,掌刀眨眼之间连续在钢刀上削着!
哧哧数声之后,钢刀光秃秃的只剩下刀柄。
偷袭者惊骇
绝,口中
待狂呼着什么,却陡然发现,自家
膛一痛,张口之间,一股鲜血倒
喉咙,直接
烈的噴洒而出。
在他倒下的刹那,他甚至亲眼见到杜野的手正缓缓的从他的
膛里菗出来,手已变成了彻底的鲜红之
,滴滴的掉着血珠。
他本不会轻易为杜野所杀的,毕竟他的武功強过杜野百倍。但是,战斗中的轻敌,常常是致命的,尤其是杜野还有如此出人意料的一招。
扑通的声音响起,项粲扑通着坠落在楼梯间下面,滚了下去,摔得一阵叫苦,倒是立刻跃起来要再战过。但是,他跃上来的时候,却只见到偷袭者的尸体,他当场便呆住了。
杜野悄然擦掉手上的部分血,然后手故意在偷袭者的伤口处抓了几把。这样,或许可以掩饰住自己的秘密。
表面看来,应当是成功的,起码项粲就没怀疑杜野使了什么特殊的武功,只是惊呆着:“你们杀了他?”
杜野瞟了小南一眼,小南瞧他的眼神极为怪异,他心中凛然,微微偏头看着他半晌。叹了口气,看来小南是见到了:“是小南杀的!”
小南似乎很想张大嘴来表示自己的无辜,但是杜野的表情似乎要他生生呑下这只死猫,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别的。
接下来,项粲很是惊诧的望着杜野拿着钢刀在偷袭者的伤口处捅了几刀,再狠狠的把伤口搅烂掉。然后,似乎很小心的把刀柄擦了一下,似乎打算擦掉指纹。更是惊诧:“你干什么?这里又没有察警。”
“电影说,全安第一!”杜野呵呵笑着,全然瞧不出他之前杀了一个人,而且还是用如此忍残的手段:“处理一下会妥当些!”
如果项粲见到了杜野的那一招,或许就会发现,其实他所谓的破山刀与杜野那一招相比,简直就是大刀面前耍核弹。以杜野当前的內力,便能用手掌断刀,这绝对是他不可想象的。
去清洗了一下手,三人才继续跨过尸体上了楼。
西南一带的房子由于雨水量大,都是瓦檐式。因此,三楼之上还可以有一个小小的阁楼。
当三人在三楼没有任何发现之后,杜野就找到了阁楼的入口。生怕还有偷袭者,小心翼翼的攀上去…
阁楼很黑,显然是没有人住的,偶尔放一点杂物之类的。偏偏杜野觉得自己快要变成猫头鹰了,正好可以在黑暗有一定视线,所以,当他上来,第一眼就见到了阁楼小窗户边的一个庞大机器:“那是什么?”
“哪里哪里?”项粲像是一只没头苍蝇到处
瞧,依稀见到那庞大的黑影,顿时一惊。
这台机器像是一个大大的铁炉子在窗口处,旁边还有一张桌子,桌上有
晶显示器。杜野吐了口气:“终于有了新发现!”
来到机器前观察了一下,然后在显示器前驻留,打开它。画面一亮,三人愕然望着这画面,从惊诧变做震惊,再变做愤怒。
显示器的画面,正是之前武林人聚集的那片场地。
毫无疑问,这台大硕的机器是监视器或者像摄机。只不过…杜野来到这监视器前细心检查一下,总觉得如此大硕的监视器,他应该是第一次见到,可能在地球上也是第一次诞生吧。
监视器没有任何的标识,唯一有的就是一小串编号。杜野仰着脸沉思片刻,他想起了在七杀武馆见到的那些机器,难道都是一批,都是同样的来历?
林禹行和蒋宗虎到底在玩什么把戏?玩那么大,就是为了把所有人引来**吗?他又不是冠希门弟子。
“有没有可能是打算拍下,然后偷学武功?”杜野不是没有猜测到一些,但是又觉得不太可能。如果用像摄机拍下来就能偷学武功,那満天下就没有独门武功了,満天下早已大同了。
“妈的…”项粲低低骂了一声,像是被恐龙问要不要来一次的样子,拼命头摇:“不可能,这样的方法八百年前就有人试过,偷学不到的。就算学到招式,没有內力运转路线,也是空具其形。”
这倒是,杜野很赞同。每一种內功和招式大都有自家独门的运行方式,只学会表面上的架子是没用的,非得有使招时的內力运行路线,如此配合下来才是一个完整的招式。
摇头摇,他突然又觉得不太明白了。如果不是为了偷学武功,那又何必拍摄下来?难道真是为了腾折中原武林,好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估计这样狗血的故事不会发生在本书吧。他忍不住很悲哀的想!
小南不懂,但他会听,他在一旁聆听着。杜野和项粲感慨着,一道下了楼。
项粲恶狠狠道:“等一下踢爆他们!”
杜野凝思片刻,摆摆手:“不急,总要了解他们的目的,现在优势在我们这边呢!”
事情演变到这一步,已是超出了杜野的想像。不过,这个新的发现就像新陆大一样,证实了很多东西。
项粲都能想到,蒋宗虎一行很显然是早有安排,否则这像摄机不会蔵得如此隐蔽。如此精心安排,当然是有阴谋的。再想深一点,如此一来,又可以证实一件事…郑西楼未必就是真的。除非,蒋宗虎等早就控制了郑西楼。
想了想,杜野吩咐项粲留下来盯着,自家和小南一道追踪过去,看看能不能有更多的发现。
小南一路追踪而去,并肩而行,杜野微微叹了口气:“你想问什么,说吧。”
“为什么?”小南的问题很简单,偏偏要回答又很不容易。杜野心想小南搞不好可以去做察警,一个问题没准就能扯出大量的案子。
“为什么?”杜野轻轻一笑,悠然想起了过去!
很久了,久得杜野都觉得自己快要忘了。其实他知道,有些事,多半是忘不掉的。
大概是十三岁的时候吧?杜野想了想,或许是的。十三岁那年,杜野仍然在刘言周的教导下努力的学习使暗器,没法子,祖师爷传下来的最宝贵的,最有价值的就是缚龙索与
光术,大概由于祖师爷是贼,所以这两件法宝是极重要的帮助。
亦由于如此,所以杜野这一门的其他武功非常的渣,渣得如同人渣。內功渣,渣得杜野走火入魔,拳脚渣,渣得比外门还远远不如。剩下的,就勉強只有暗器稍微的拿得出手。
杜野虽然觉得拿剑会很帅,但无奈师父没教自己,说不愿意误人弟子。他也只好安慰自己说,暗器其实也蛮帅的啦。
十三岁时的某一天,他在自己的卧室的书桌上,发现了一个薄薄的本子。本子里是一套武功,确切的说,是一套手上武功。
直到今天,杜野还是想不到,这武功到底是谁放在那里的。但不论如何,当时的确就摆在书桌上,留书者还留了个小纸条,说绝对不可以透
给第二个人知道,包括刘言周。
现在杜野很难揣测当时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了,总之,他的确没有告诉任何人,刘言周也不知情。
而杜野则开始偷偷的练这一项武功,有不懂的,就留书于书桌上,第二天总会有正确的解答。这样的曰子过了足足一年,这项武功练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是火候,然后那个留书者再没有出现过。
有时,杜野甚至怀疑是不是师父在恶作剧,又怀疑搞不好是自己做了一个蛮长的美梦,又说不定根本没有这样一个神秘人出现过。
后来,杜野长大了,渐渐的推测出,这神秘人一定是自己认识的,而且很可能就住在
山。不过,即便如此,范围仍然太广了。反正,他只能肯定对方是地球人和国中人。
想起往事,杜野悠然叹息着,过去的美好时光一去不复返了:“这是我的独门武功,不希望别人知道,所以推到了你身上。”
小南点头表示明白,其实他只是明白杜野的话,却不太懂得为什么不希望别人知道。但他不在乎这个:“那人比你強,这武功很好!”杜野眼神陡然一利,随即温和下来,微微叹息着:“确实很好,年轻的时候,这一招杀了敌人,也救了我。”
杜野的语气听起来像是七老八十的人在感慨万千的回忆过去,小南却没什么感觉,只是点头赞同:“杀人好!”杀人好?杜野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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