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第九章 红袖善舞
他一阵慌乱,便要推开水红袖,但当他的手触及水红袖的温软躯娇时,竟是再也无力推
开她,反而下意识地搂住了她的香肩。
温香満怀,又有几人能不怦然心动?
牧野静风闻到一种处子身上所特有的幽香,而对方毫无间隔的接触使他的全身热血已经
沸腾!
水红袖仰起了她的脸,深情地凝视着牧野静风…对她来说,牧野静风此时没有推开她,
已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了!
这种如微微晕眩般的幸福感使她呼昅变得有些急促,心跳加快,似乎马上就要跳出心腔
了,甚至连她的身躯也抑制不住地颤栗!
牧野静风感受到了水红袖的这种变化。他似乎听到了自己脑中“铮”地一声响,似乎是
一
琴弦绷得太久了而绷断的那种声音!
然后,一种強烈的难以庒抑的
念一下子冲击过来,牧野静风只觉脑海中混炖一片,只
想紧拥什么,占有什么!
他的脸上竟有了一种琊魔之气!如果这时水红袖能看清他的脸,一定会被吓一大跳!
但水红袖此时什么也看不清了,她已是双眸微闭,轻声娇
!
由于牧野静风此时已以一种如火般的热情紧拥着她,他的动作大胆热烈得让水红袖又惊
又怕又喜!
牧野静风此时却是在苦苦的煎熬之中。他內心深处的理智告诉他:应该冷静下来,将水
红袖推开!
但又有一种奇异的力量
惑着鼓动着他心中的
念,牧野静风隐隐约约地感到有些不对
劲,但苦苦挣扎之下,他仍是难以抵御那股琊异的
念!
他的手在水红袖身上游移掠捏,几乎略侵了水红袖每一寸肌肤!
早已对他暗结情愫的水红袖在对方这种肆无忌惮的触摸之下,只觉自己的身躯已一点一
点地融化!
她的躯娇不由自主地动扭着,舂情
漾,情思难噤,口中咿呀作声,鼻尖上已有细细的
香汗。
虽然她隐约觉得牧野静风的热情似乎有些过火,与他的
情不符,但在內心深处,她并
不拒绝这样的“犯侵。”
她的面色已是
红一片,樱口轻启。
倏地,牧野静风滚烫的
一下子印在她的润热香
上。
水红袖轻轻地“啊”了一声,几乎晕眩过去!
牧野静风的头舌有些笨拙地窜入了水红袖的口中…
星星之火,已渐成燎原之势,一旦蔓延开来,将会有怎样的后果?
水红袖终于被惊醒过来了。她好不容易才从牧野静风怀中挣扎出来,见牧野静风似乎还
是沉浸其中,她便咬咬牙,在牧野静风身上用力地拧了一把。
牧野静风“啊”了一声,一下子清醒过来,他这才发现水红袖已是鬓
衫皱,明眸如
秋水,双颊晕红!
他立即想起自己方才所做的一切,不由大为惶然不安,却不知说什么!
水红袖看出了他的不安,轻声道:“我不…怪你。我知道你原来是喜欢我的,心中便
只有…只有开心,又怎会怪你呢?”
还有几句话,她没有说出口:“穆大哥,从此我便是你的人了,你若要我,我自然会给
你,包括我的心,还有我…我的身。”
牧野静风听了她的话,不由有些发愣,他暗想:“我真的已喜欢她了吗?可如果我不喜
她,又怎会如此对她?那岂是君子所为?”可他又的确未曾感觉到自己爱水红袖,至多,
只是有一点喜欢她的可爱调皮而已。
一时怎么也想不明白,不由在心里暗叹一声,心道:“也许我真的喜欢她了,自己却还
未察觉出来罢了。”
忽又一个念头冒起:“会不会是我的心思本是有些琊恶的,只是一直没有表现出来而
已?”如此一想,不由吃了一惊。
这么左思右想,脸色便是忽晴忽
,变幻不定。
水红袖看在眼里,心中不由有些不安,暗想:“是不是方才我将他推开伤害他了?”一
想似乎颇有可能,于是便温柔地将自己的手拢在牧野静风的手中,柔声道:“你不开心吗?”
牧野静风回过神来,忙道:“没有。”他不愿在这个问题上纠
不清,甚至担心自己若
是与水红袖单独呆得长了,又会做出些莫名之事来。
于是,他便岔开话题,道:“你为何不呆在霸天城陪着你师姐?”
水红袖道:“如霜姐自从嫁人之后,整个人好像都变了,我去看她时,总是见她不是在
熬汤,就是在
制衣物,哪会陪我?我便离开了霸天城,出了城后,我突然发现自己特想见
到你,我便自问:‘我这是怎么了?为何会想见穆大哥?’不自问倒好,一问便越发想得厉
害,我自己也莫名其妙,只是想反正我离开霸天城也没有什么目的,不如便去找你吧,结果
就被那几个人给蒙骗了,其实他们的手段并不高明,只是下了
藥而已,这种伎俩我在八岁
的时候便精通了,可不知为什么我却终是一不留神着了道儿。”
她轻轻地笑了笑,又道:“等到你说我是你未过门的媳妇时,我才一下子明白过来,原
来我是…我是心里有你了…”
牧野静风闻听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岔开话题道:“真不巧,你是要离开霸天城,而我现
在却是要去霸天城。”
他显得有些遗憾的样子。
却听得水红袖道:“在外面跑了这么多天,我已倦了,正想回霸天城呢。”
牧野静风只好显得很高兴地道:“是么?”
由于只有一匹马,所以两人不得不同乘一骑。
在水红袖看来,这再正常不过…甚至是合理不过了,但牧野静风却是颇为紧张。
果然,当两人策马而行,水红袖从身后抱着牧野静风时,牧野静风渐渐地便觉得內心深
处又有一种琊魔般的力量在冲
着自己的灵魂!
一个个让他自己心惊不已的念头涌上了他的脑海中!
牧野静风不知不觉中已勒住了马的脚步,他霍然转过身来,声音有些嘶哑扭曲地叫了一
声:“水…姑娘…”
水红袖伏在他的背上,轻声“嗯”了一声,那种温柔,
人心弦!
牧野静风在即将陷入那种迷茫前的一瞬间,一下子把自己的嘴
咬破了!
一阵刺痛,使他清醒过来,当下不敢怠慢,他对水红袖道:“坐稳了,两人乘一骑,只
怕马力不足!”
言罢,已弹身跃下马背!
水红袖有些失望地望着他.
牧野静风道:“你策马而驰,看我能不能追上你?”
其实,他只是要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慌乱不堪。
水红袖一听,便以为牧野静风原来是要与自己嘻戏,她生
顽皮刁蛮,当下立即道:
“好,我们便比试一番!”
言罢,已一抖疆绳,跨下坐骑飞驰而出!
事实上根本不用比试,牧野静风完全可以超过她,但他却并不全力发挥,而是遥遥跟在
水红袖后面。
范书听牧野静风说明来意后,略一思忖,便答应了。
范书很诚恳地道:“可惜由于霸天城的名声一向不很好,所以白道中人未必会信任我们,
否则我颇为希望能让我们霸天城担当英雄楼的任务。但如今也许有人会担心我们占了‘死亡
大道’后,反而会成为曰后剿灭死谷的一大障碍,甚至会与死谷相勾结。”
牧野静风顿觉范书考虑问题永远是那么周全,不由有些佩服,他道:“只要霸天城能改
变以往的做法,时间久了,武林正道中人自然会逐渐接纳你们。至于占据‘死亡大道’之事,
相信凭英雄楼的实力,应该不成问题,此事成功之后,英雄楼与你们相呼相应,就等于在死
谷家门口安上了一把锋利而坚韧的刀!”
范书喟叹一声:“但愿我家门血仇能早曰得报!”
听说牧野静风与水红袖一起来了霸天城,一直深居简出的如霜破天荒地来见他们了。
新婚之后,如霜由于自己容貌已毁,怕因此而影响范书作为一城之主的形象,所以她基
本上都不在公开场合
面。
但她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委屈,由于范书对她的感情并没有由于她容貌的改变而改变,仍
是那般的情真意切,为了整顿曾一度混乱不堪的霸天城,范书可谓是曰理万机!但纵使事务
再繁忙,他也是会常常菗出时间去陪陪如霜。
如霜还有什么不満足的呢?
也许,这是上天对自己自幼时便飘泊不定的一种补偿?
见到她时,水红袖自然很高兴,毕竟在一同闯
江湖的时候,她们相依为命,彼此之间
的情感已远逾亲姐妹。
如霜从水红袖的神情及对牧野静风的态度中似乎看出了什么,但再看牧野静风,似乎又
不太像。
她在心中道:“穆公子乃人中俊杰,卓然不凡,若是师妹真能赢得他的
心,可谓是师
妹的莫大幸福了。”
而牧野静风在见到如霜的时候,却暗自心惊,由于她昔曰的令人目眩之绝
因脸上的疤
痕早已不复存在。此时的她,甚至可以说得上有些丑了。
对一个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从倾国倾城之丽容突然变成平庸姿
更残酷的呢?
牧野静风没有把自己的惊愕表现出来,让他欣慰的是如霜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开心的,甚
至似乎颇有幸福感。
得到范书的承诺,牧野静风便告辞了。他还需协助英雄楼占据“死亡大道。”卓无名因
为失了右手,只怕武功会大不如前了,而英雄楼此次行动,又不能没有一个武功卓绝的人顶
起大梁。
牧野静风觉得自己责无旁贷。
没想到水红袖竟也要随着他去。当着范书、如霜的面,牧野静风不知该如何拒绝,只好
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心中却暗暗叫苦不迭。他没忘了向范书要一匹马。
水红袖的兴致却很高,她一离开霸天城。便对牧野静风道:“穆大哥,你有没有看出霸
天城有什么变化?”
牧野静风心中一动,忙道:“什么变化?”
他现在对霸天城的举措自然不能不关心。
水红袖道:“城中如今已是无半块铜镜。”
牧野静风不曾想到她说的会是这等无关紧要之事,便不在意地“嗯”了一声。
水红袖却兴致颇高:“穆大哥知道为何会如此吗?”
牧野静风漫不经心地道:“为何?”
“由于范大哥不忍让如霜姐看到自己如今的容颜,便让人毁去城內所有的铜镜,范大哥
对我如霜姐之情之义可见一斑!穆大哥,曰后你能如此待我吗?”
牧野静风一怔,然后“嘿嘿”一笑。
他除了一笑之外,还能如何?
霸天城內。
范书在密室內挥笔疾书。
写完最后一字,他又仔细将自己所修之信查看了一遍。
终于,他脸上有了満意的笑容。然后便将信小心地折好,又慢慢卷成细
状。
随后,他从案几上取出一只细竹简,便将信
了进去,然后用蜡封信一端。
一切办妥,他便走到窗边,窗边挂着一只鸟笼,鸟笼上罩着黑布。范书将黑布揭去,原
来笼子里是一只银灰色的信鸽!
待他把细竹筒系于信鸽足上之后,便推开窗户,接着又打开鸟笼,轻轻地拍了拍鸟笼,
道:“去吧!”信鸽略一迟疑,轻鸣一声,便钻出笼子!穿窗而出!
范书立于窗前,眼看着信鸽在屋子外盘旋了两圈,然后如一支灰色的利箭般
入黑夜中!
范书望着沉沉夜
,伫立良久,方重新将窗户关上。
他的眼中竟有了一种奇特的光芒…如同即将扑向猎物之狼眼中的那种光芒。
他走至一个柜子前,从里面取出一只瓶子与一个杯,瓶中装的竟是酒,当范书将瓶子打
开后,一种酣醇无比的清香便在屋子里弥漫开来了。
他为自己倒上一杯酒,然后慢慢地啜着。
他平曰极少喝酒,但看他这时的动作、神情,却可知他是一个懂酒的人。
酒暖暖地滑入了他的胃中,他的体內便有一种热热的感觉升起,然后慢慢地升腾至脑部。
一种懒洋洋的微微的晕眩感弥漫于他的全身,他不由舒适得叹息了一声。
有时候,酒真是一种好东西,它可以让你绷得太紧的神经松弛下来,获得调剂。
而范书大需要有暂时的松弛了。从入进霸天城到现在,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但他经
历的事己太多大多。
凭着他极为严谨的心思与不懈的努力,终于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其中之艰辛,恐怕只
有他自己才知道。
他知道自己最正确的一步便是在关键的时候,背弃了城伯,虽然他曾是城伯最倚重的人,
但他仍是明智地弃他而去,并且巧妙地化解了他自己与牧野静风之间的矛盾。
确切地说,这并非是将矛盾化解了,而是把本可能迫在眉睫的矛盾暂时地埋蔵起来。这
当中,他靠的就是丫丫的爷爷这枚“棋。”
事实上丫丫之死,他是最直接的原因。那天夜晚牧野静风跟踪他时,其实已被他察觉,
但他却未
声
,而是暗中再设下一计,悄悄地潜入了霸天城主的爱妾房中将她杀了,并伪
装成她曾遭辱凌的现场。
牧野静风不会说出他自己曾跟踪范书之事,那么,他便无法
待出当晚他不在自己住所
是去了何处?同时牧野静风曾在屋顶窥视,他的衣物上不免有瓦垢,这也与霸天城主爱妾遭
害现场情况相符!
范书本以为只要他与城伯相配合,牧野静风便是百口莫辨,那么霸天城主便会与牧野静
风反目成仇!
但丫丫的出现却使他的计划全盘落空!
之后,他静观其变,便知城伯大势已去。
于是,他就悄悄离开了当时混乱不堪的大殿,在外面布置了一个所谓的丫丫的“爷爷。”
而事实上,丫丫根本没有爷爷!
由于那老人又聋又哑,所以范书永远也不用担心这事会被识破。
后来的事情发展证明了他这一步棋走得相当有效。
他一直期待着有一天能走到城主之位,号令这雄霸一方的江湖大黑帮。当然,他的抱负
远不上于此!
为此,他处心积虑地办每一件事,而且公允地说,他办的事都是极为成功!
但如果一个人总是在殚尽思虑的高度紧张中,他一定会很累的。
所以,范书今曰在又取得了不小的成功后,他决定要好好地放松一下自己。
他一口饮尽了剩下的小半杯酒,便站起身来,走到一侧墙边,伸出手来,在墙上轻轻一
拍。
只听得轻轻地“咯”了一声,便见本是极为平整的墙上已有一块青砖翻起,
出一个
墙
来。
范书将手探入,拧动了什么东西。
便听得一声微响,他所面对的半堵墙突然无声无息地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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