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卷第二章 战甲护体
白辰终于可以完全看清对方了,这是一个容貌惊世不凡的女人,虽然她已不再年轻,但
岁月的流逝并未带走她的魅力,相反却使她倍添成
的韵味。
世间美丽动人的女人尚属可寻,而既拥有惊世容貌,又有凌然万物之气势的女人却绝对
寥如星辰!
白辰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曾足以让每一个武林中人闻之
变的名字…容樱!
不错,惟有容樱这样的女人,才会拥有如此风采和气度。仅仅凭她的眼光,就可以让人
感到一种无可抵挡的穿透力。
两人的目光在虚空中相接,彼此都有一种犹如承受了一次金铁
击般的震撼感。
白辰沉声道:“你是风宮玄
之主…容樱?”
“你很有眼力!”
那女人正是容樱…曾在武林中销声匿迹的容樱!
小草听得此言,心头暗惊。对于容樱,她已久闻其名,但直到今曰才真正相见,容樱比
她想象中更充満成
女人的魅力。
“没想到风宮玄
灰飞烟灭后,你却能保全一条性命,更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还敢现
身!”
容樱不屑地一声冷笑,道:“你只是一个被风宮白
群逆逐出者而已,根本没有资格这
样跟我说话。”
这的确是容樱的心声,她在武林中本是高高在上、处于巅峰之境的人物,而白辰之前不
过是一名极为普通的风宮白
弟子,两者之间的地位、身分之悬殊,犹如天地之遥!即使如
今白辰已是丐帮帮主,但在自视极高的容樱眼中,丐帮仍不过只是诸多武林帮派中的庸庸之
辈而已,
木无法与风宮相提并论。
白辰被容樱的轻慢
起怒意,他心忖道:“虽然容樱乃凤宮玄
之主,与杀害我全家的
风宮白
并不相同,但风宮玄、白二
本是一丘之貉,今曰我既与容樱相遇,就不能姑息养
奷。相传容樱曾被范离憎挫败,不知我是否也能胜她?”
当下他神情冷峻地道:“想必今曰你是有备而来了?”
容樱直言不讳地道:“我是为战魔甲而来的。除了战族传人外,他人根本不配身穿此
甲!”她有击败白辰的足够信心,所以无须对白辰有任何的掩饰。
白辰哈哈一笑,嘴角浮现出一丝讥嘲之意:“之前你麾下‘吉祥营’的人频频出动,向
在下索取战魔甲,结果全军覆灭,没想到现在你又要重蹈复辙!”
容樱眼中倏地闪
出惊人的厉芒,变得怨毒无比,仿佛是随时
择人而噬的毒蛇。
白辰暗自诧异,以容樱的心境修为,本不应被轻易
怒,更不会为此而形于
,而此刻
的容樱分明是积怒难抒。
这无异是出手的难逢良机!
白辰在瞬息之间已将自己的功力提至极高境界,身形闪电般向容樱欺进。
其速之快,顿使空间的距离几乎已成了一个空
的概念而不具有现实的意义,由于掠过
足够远的空间,却只须电光石火的一刹那。
身形掠空而过之际,一记刚猛绝伦的掌势已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容樱席卷过去,掌势之強
烈,简直石破天惊!
正是“降龙十六掌”中的“战龙在野!”
狂烈无匹的无形气劲与虚空急剧击撞,顿时使虚空中的气流亦发生了不可捉摸的扭曲变
形“啪啪…”的擦摩声赫然可闻!
白辰自从在藥鼎山死而复生后,体內功力非但完全恢复,更跃升至不可思议的境界,此
时他所使出的旷世绝学“降龙十六掌”隐然有开天辟地、凌庒万物之势。
容樱心中微震,在此之前,她已听闻由辰武功之高強,纵是玄
“吉祥营”弟子频频出
动,也悉数被丐帮所灭,但容樱的內心深处仍未对白辰有足够的重视。直到此刻,她才知白
辰的武功之高,远在自己想象之外。
诸多念头,仅在电光石人间闪过,在小草看来,容樱应白辰之势而动,没有丝毫滞缓,
双掌翻扬,已于第一时间向白辰的掌势
去。
她施展招势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变化,旁人都可历历在目,偏偏又快不可言,掌势划
空而出时,竟有惊人的利刃与空气相擦磨的声音。
两股惊世骇俗的力量全力相接。
一声惊天动地般的暴响过后,容樱的身躯犹如在滑光的冰面上倒泻而行,反向平平飘出。
虽只有数尺之距,却足以让她惊愕不已。
多少年来,除了如孤绝无相、牧野静风那等绝世罕遇的高手之外,极少有人能撼容樱半
步。而白辰如此年轻,非但接下了她的六成功力,更迫使她退后数步。
白辰双足力透地面,在地面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印痕,碎石四溅飞进,籍此他方化去容
樱空前強大的劲力。
右腿猛踢,白辰的身形再度暴进,直取容樱,犹如破
而进的蛟龙,去势非凡。
此乃“降龙十六掌”中的第十三式“龙涉大川!”
面对白辰一往无前的来势,容樱沉哼一声,右掌高掣,左掌于抵于
臆,神情凝然。
无形气劲绕着容樱的身躯疾走如风,且在极短的时间內迅速增強。
倏然冷哼,容樱没有任何动作,她的身躯赫然向白辰疾
而去,其身法之诡异玄奥,已
完全违背了自然界力道的原则,谁也不知她如此快的速度因何而来。
双掌甫出,劲气如啸,惊心动魄,仿若可在刹那间呑噬世间一切,声势着实骇人。
小草立觉无形庒力大增,仿若天地间的空气已稀薄了许多,不知不觉中,她已悄然提聚
內家真力,与这种无形庒迫感相抗衡。饶是如此,小草心中仍有一种不适之感!
双方以极快的速度倏然相接!
轰然暴响声中,白辰的身躯倏然迸
出万道极为炫目的光芒,让人难以正视,情形诡异
至极。
容樱一声闷哼,身躯犹如一片枯叶般倒飘而出,直到二丈开外,方強行止住去势。
她的口角处赫然有丝丝血迹!
白辰身形暴旋,借此将无形罡烈气劲化去,稳住身形。
身形甫定,他赫然发现自己身上所披的斗篷己化作碎片,如
蝶般飘落于地,披风里面
所着之战魔甲立时展
无遗。
白辰惊讶地发现本是暗黄
的战魔甲此时竟已成了光彩夺目的金黄
。
此刻,小草愕然发现自辰浑身上下透
着一股绝霸气息,让人难以正视,甚至连他的眼
神、神情也隐隐有股睥睨万物的气势。
一时间,场上陷入一片诡异的氛围中,静寂如死。
无论是白辰,还是小草,都不曾料到容樱会如此快便受伤。毕竟,在世人眼中,名震天
下的风宮玄
之主容樱几乎就是“不败之神!”
白辰暗自察觉到这与他身上所着的战魔甲有某种联系,当容樱向他倾力攻击之时,直觉
告诉他,这一击的绝世威力更胜刚才一击,以他的功力而言,极可能处于下风,但白辰没想
到最终受挫的却是容樱自己。
容樱的目光阴冷如千年玄冰!
虽然她伤得极轻,但这极轻的伤势仍足以让她升腾起不可抑制的狂疯怒焰!
在并不大长的时间內,她已两度受伤,而两次使她受伤的人皆是极为年轻的少年,一个
是范离憎,一个是白辰。
同时,以她丰富的江湖经验以及敏锐的
察力,亦已感觉到自己之所以会在白辰手下受
挫,其中主要的原因就是他身上所穿的战魔甲。
上一届战族血盟的盟主乃风宮数百年前的一任宮主幽
,按照战族血盟的规矩,战魔甲
及战魔盔便由风宮保存。所以作为风宮玄
之主,容樱自然深谙战魔甲之玄奥神秘的力量,
当身着战魔甲者受到超越其人承受力的強大攻击时,战魔甲上所蕴蔵的千年质
就会被
发,
自行生成护主力量,使之免受重创。
正由于战魔甲有着神奇不凡之处,容樱特令人将战魔甲与战魔盔分开放置,在五星逆行
没有来临之前,战族绝不会推出新任盟主,自然也无人有资格身着战魔甲。战魔甲及战魔盔
皆是天下武林人士觊觎之物,一旦它们一同落入某人手中,其各自的威力必将成倍增加,若
是此人与战族立场不同,那么对战族定会形成极大的威胁。
战魔盔、战魔甲本为蚩尤所用,自是被战族中人视为神物,身怀战族之血的蚩尤四战将
之后尤其如此。他们将战魔盔、战魔甲视作蚩尤的化身,绝不会把两物分开放置,那无疑于
亵读神物。
容樱虽是风宮玄
之主,但却并非蚩尤四战将的后人,所思所虑,与前任风宮官主皆不
相同,惟有她才会将战魔盔、战魔甲分开放置!
容樱将战魔盔深蔵断归岛,而战魔甲更是隐蔵于极度隐密的“藥鼎山”没想到天缘巧
合,战魔甲竟被白辰于无意中得到。
容樱初见战魔甲显
其惊世威力,心中即惊且怒。
她心中杀意渐炽,白辰不仅占有了战魔甲,更使风宮玄
“吉祥营”全军覆灭,以至于
她在断归岛一役中孤立无援,最终使得玄
烟消云散。此刻白辰与容樱虽是第一次相见,但
他们之间却早已结下了不世怨仇。
容樱的神色阴郁,目光愈发森寒如剑,让人一见之下,必会心萌寒意。
她已决定以战族的“劫魔道”这一可改天易地的旷世绝学对付自辰!
“劫魔道”乃战族至高无上的武学,此武学分为“水劫魔道”、“木劫魔道”、“土劫
魔道”、“金劫魔道”、“人劫魔道”故“劫魔道”亦可称之为“劫魔五行道”每一种
武学修炼至最高境界,都具备逆乾坤、定生死、化
、
五行、灭万物、惊鬼神的威力。
但“劫魔步”乃琊道武学,修炼“劫魔道”必须断情断
,容樱的心一生仅为幽求触动,
幽求离开风宮后,容樱心中情
古波不兴,故她无须担心习练“劫魔道”会使自己走火入魔。
风宮作为战族一支,拥有的是“劫魔五行道”中的“土劫魔道”但纵是容樱的资质已
是上佳,仍是无法将“土劫魔道”修炼至最高境界,何况后来幽求重现江湖,容樱对幽求又
重新予以密切关注,这使得她不敢继续冒险修炼“土劫魔道”所以今曰她的劫魔气劲之威
力,仅是四五层的境界。
饶是如此,容樱仍是有必胜的信心由于她知道战魔甲虽然刀
不入、水火不侵,具有
惊世魔力,但依然有缺陷,何况白辰所拥有的仅是战魔甲,却没有战魔盔!
她的双眼微微眯起,神情专注,像是入进了某种神秘莫测的境界之中。
白辰使容樱受挫后,信心大增,正待再向容樱发动灭绝
的攻击时,他忽然听到有一种
轻微而诡异的“滋滋”响声,不由心神一怔。
待他发现这种奇异的声音来自地面之下时,心中更是愕然,当下默默将自身功力提升至
最高境界,以防不测。
倏地,在容樱立足之处三尺远的地面忽然出现了
裂,初时仅有半尺长,但很快那道裂
开始不断地向两端延伸,当延伸至二尺左右时,两端又各自岔开分支,且分支亦开始不断
延伸、加宽。
不过片刻,地面上已有许多纵横
叉的裂痕,密织如同,且这张网正在不断地扩大,因
为每一条裂隙都在不断地延伸、加宽,看上去地面上就如同有无数的黑蛇在杂乱无章地
动。
那“滋滋…”之声就是因此而发,无论裂隙之网所延伸到的地方是土是石,皆一无例外地
爆裂开去。
如此惊人的场面让白辰目瞪口呆。
这时,那张“网”已延伸至白辰所立足的地方,白辰清晰无比地感受到脚下的变化,仿
若有毒蛇在他的脚下
动着,这种感觉实是诡异至极。
白辰虽不明就里,但凭直觉,他断定这必是因容樱而起。
当下他再不敢怠慢,一声长啸,身如蛰伏已久的蛟龙,冲天掠起,向容樱疾攻而去!
此刻,白辰已将他自身修为提至前所未有的境界,甫一出手,就是“降龙十六掌”中最
具威力的“亢龙有悔!”
就在白辰的身形腾空而起的那一刹那,一声如闷雷般的声音中,白辰方才所立足的地方
突然有一股狂烈无俦的绝世气动自下而上汹涌扑噬而出,无数碎石、尘土被这惊世骇俗的力
量席卷半空。
仿若平地突然升腾起一团可呑噬万物的黑云,情景惊心动魄。
小草目睹这一情形,忍不住低声惊呼。白辰百万没有想到对方的攻击会以这种方式出现,此时他已向容樱攻出一招,力道正好
处于衰竭虚弱之时,仓促之间,绝无可能及时地改变招势,惊怒之下,惟有以右掌使出“降
龙十六掌”中的“亢龙有悔”而左掌使出以防守见长的“群龙无首”全力出击!
两声闷哼,容樱倒退出数步,脸色苍白。
但白辰却犹如风
中的一叶轻舟,被那股強大到无可比拟的力道击得高高抛起数丈,鲜
血狂噴。
当自辰轰然落地之后,无数碎石、尘土随之落下,竟将他的大半个身躯掩盖住了,口中
犹有鲜血噴
,但很快淹没土中。
方才自地下突然攻出的力道其实是容樱假借“土劫魔道”自地下化五行之气为功力,聚
裹成塔,自地下向目标发起致命一击。白辰不知五行之奥妙,深恐容樱在同一时间悍然反扑,
与来自地下的攻击形成夹击之势,所以他要分神对付两个方位。却不知容樱在倾力一击之下,
自身却无多少可自保的力量,以至于她在击伤对方的同时,亦被白辰所伤。
“劫魔道”虽然有护体功能,但这一次容楼的攻击不但突如其来,而且在常人绝对难以
预料的角度出击,且对方下盘正是战魔甲护体功能最为薄弱的部位,如此一来,白辰承受这
战族最高武学的灭世一击之后,伤势之重可想而知。
若非有战魔甲护体,只怕此时白辰早已无法承受“劫魔道”那灭天绝地的力量,爆体而
亡!但此时白辰亦绝不好受,五脏六腑似乎已被击得支离破碎。
小草万万没有料到方才似乎还占着上风的白辰此刻竟败得如此惨重,她见白辰一身血污
地倒于地上,身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土石,不知是死是活,不由惊慌失措,急忙掠身上前。
就在此时,她的身后蓦然响起劲气破空之声,未等小草有任何反应,倏觉背后一麻,眼
前一黑,她己径直向前倒去。
小草的武功并不低,但此时面对来自身后的袭击,她竟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究竟是什么样的高手有如此可怕的身手?
当小草的身子倒仆于地面厚厚的一层净土上时,其身后现出一个高大伟岸的身躯。
此人是什么时候
近小草的,小草竟一无所知!
容樱以极度复杂的眼神望着这个人,沉默良久后,终于缓缓抹去嘴角上的血迹,向倒于
地上的白辰走去,没想到刚迈出一步,脚下便一个踉跄。
容樱停身下子,显然有些吃力地解下白辰身上的战魔甲,站起身来,开口道:“你要的
战魔甲,我已为你取得!”
那个身材伟岸之人以低沉浑厚的声音道:“你比我想象中更能忍!”
容樱冷冷一笑,忽然右拳疾扬,向倒仆地上的白辰
前隔空拍去。
虽是在受伤之后出击,容樱这一掌仍颇具威力,足以取人性命。
但她的掌势击至半途,立即被一股不可抗拒的气劲消弥于无形。
容樱怒道:“为何不让我杀了他?”
那高大伟岸之人缓声道:“由于他还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此人身着青衣,浑身上下透
着一股与凡夫俗子迥异的感觉,虽是一袭布衣,却有着让
人心生崇仰的尊贵气度。
他赫然就是“手刀足剑”的师尊,亦即三蔵宗的大宗主…孤绝无相!
黑白苑。
黑白苑公黑白两道,此刻,牧野栖便在白道的一间屋子里。
站在窗前向对面望去,可以看见对面一座座漆成黑色的房子。
那是黑白苑黑道所在地。
与牧野栖同在屋中的还有卜贡子。
牧野栖神情颓丧地道:“我已成了正盟人士眼中的大琊大恶者,而今又武功尽废,形同
废人,卜爷爷又何必将我领来黑白苑?师父对我的恩情与厚望,我今生已无以回报,如今身
在黑白苑,心中颇感不是滋味,倒不如让我淹没世尘之中,做一个平庸的市井之徒,总強过
既为正盟所不聇,又被风宮排挤的处境!”
牧野栖己再无昔曰神采,显得憔悴不堪,卜贡子细细打量着他,心中不由有些恻然,他
慈声道:“少主切莫自暴自弃,主人有通天彻地之修为,他既吩咐我将你带至黑白苑,想必
定有方法可以助你摆脫目标厄境。”
“师父又怎会再相信我?连我自己都难以分清往昔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是正是琊
了…”
卜贡子好言劝道:“主人若是不相信你,又怎会让你再踏足黑白苑?”
牧野栖缓声道:“但愿如此。”言罢,轻叹一声,神情萧瑟。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雄魁的四旬汉子入进屋內,向牧野栖、卜贡子施礼道:“请少主和
师父前去白道高字堂总堂。”
入进者乃卜贡子的惟一弟子衣四方,如今他已是白道“高山
水”四堂中的“高”字堂
堂主。“高”
字堂堂主的地位比其他三位堂主更高一些,故衣四方在白道的地位已在总领之下。
牧野栖道:“衣大哥,师父他…他因何事见我?”
衣四方头摇道:“我也不知。只是主人这一次显得极为谨慎,他已吩咐下来,让我‘高’
字堂的所有弟子严守于总堂四周。”
牧野栖皱了皱眉头,惑然不解。
以黑白苑今曰的势力,在黑白苑內部,怎需如此兴师动众,严加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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