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有了小杨的加入,曰夜以两倍的速度出货,工厂屯货的空间增大,生产线也开始恢复正常作业。
小马眼看着工厂没有他依然运转得很好,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
戴亚伦会不会就这样顺势把他踢出去?
他知道自己是做得太过分了,毕竟没有一个老板会要像他这么嚣张的员工。
要是哪天戴亚伦告诉他不必再来了,那该怎么办?愈想,他愈不安。
毕竟他是对戴亚伦有埋怨,并不是真的讨厌那里的环境,而薪水方面,他也是非常満意的…他还不想离开啊!
而且看着大家同心协力地朝着目标共同努力着,只有他毫无目标,只顾自己的报复之心,突然间他觉得大家好像离他很远,他不由得感到万分恐惧、寂寞。
担忧得连续失眠了两天,他最后终于敌不过心头的恐惧,主动去找戴亚伦。
“我…我晚上愿意留下来送货,请问…现在还缺人手吗?”
他低着头,几乎不敢去看戴亚伦的表情。要是戴亚伦现在立刻把他赶出去,他也不惊讶。
不过戴亚伦却说一一
“就差你了。”
“咦?”小马抬起头,诧异地看着带笑的戴亚伦。
“你还发什么呆?快点开始准备吧!我会再去租一辆货车,接下来就靠你和小杨帮忙了。”
“…是!”小马简直不敢相信,他竟没打算开除他,而且还这么轻易就原谅了他!
他好像捡回一条命般,感动得差点落泪。
“对于过去和你作对的事,我很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那么做了。”他哽咽地立下了誓言。
戴亚伦浅浅微笑,轻轻点头。
要是过去,这种人绝对是当场开除,没有第二句话。但是现在,他开始慢慢相信,人与人的相处,除了律法与规章之外,更需要感情。
而现在他正在学习,如何用感情与他的员工“博感情”
危机解除后,工厂顺利在期限內全部
货,当地人知道后都说这是奇迹。
收到货款后,他依照自己的承诺,从盈余中拨出一部分发给大家当红利,大家拿到厚厚的红包袋,全都不敢置信。
他们以为那只是他画下的大饼,没想到他真的信守承诺。
“我虽然严格又挑剔,但是许下的承诺从不食言,希望大家以后能够更加信任我,与我一起创造更多奇迹。”他道。
“那是当然!当然!”
现在,大家全都愿意相信他。
而不只发红利而已,为了犒赏大家的辛劳,戴亚伦还特地请大家吃饭庆功。
他请来叔叔一起参加,因为若不是他的开导,现在他恐怕还在为出货的问题烦恼。
再说,他老人家好一阵子没和大家相聚了,相信大家也很想念他。
他租了包厢,毫不吝啬地叫了満桌好菜,配上好酒,让大家吃得尽兴,喝得痛快。
宴席吃到一半,戴福永便说要回去。
戴亚伦知道他挂心还在家里的婶婶,急着回去,所以也没留他,还说要送他。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回去就行了。”叔叔喝了点酒,步履有点不稳,他怎么可能让他自行开车回去?
幸好他因为想到要开车,几乎没沾什么酒,便很坚持要开车送叔叔回去。
而叔叔大概也真的醉了,一路上,叨叨絮絮,和他说了好多话。
从他小时候的种种,一直聊到最近的表现。
“你一直是个优秀的孩子,我替你的父亲感到骄傲,如果我有你这样的儿子,我一定会感到很欣慰。”叔叔突然感
地道。
“您在说什么呢?”戴亚伦转头严肃地看着叔叔。
“虽然没喊您一声爸爸,但我不等于是您的儿子了吗?”
戴福永一愣,立即哈哈大笑。
“是啊!我老糊涂了,你当然是我的儿子。哈哈…”
他取下老花眼镜,伸手抹去不知是高兴还是感动的泪水。
将叔叔送到家门口,戴亚伦正准备折回去时,戴福永突然转头说:“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正要上车的戴亚伦转身问。
“千万别让乐丝喝酒,她的洒品很差。”
戴福永的警告来得太晚。
当戴亚伦折回餐厅的包厢时,看见的正是喝得酪酊大醉的陶乐丝,站在小舞台上,紧抓着包厢里的麦克风,以高八度的恐怖歌声摧残大家的耳朵。
台下的众人缩着脖于、捂着耳朵,表情活像卡通哆啦A梦里被迫听胖虎唱歌的孩子们,让戴亚伦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是在干什么?”
“老板!”
大伙儿看见他回来,立刻松了一口气,迫不及待地告状。“乐丝喝醉了啦!”
不用他们说,戴亚伦也看得出来。
他看看餐桌,酒席也吃得差不多了,便宣布:“今晚到此为止,想回家的人可以先走了。”
这话一出,不到一分钟,整间包厢的人便跑得
光,只剩満桌杯盘狼借,还有那个还在小舞台上卖力嘶吼的女人。
“飞!翔…我飞…翔…我飞、飞、飞、飞…翔…”
“陶乐丝,别唱了!”
他皱眉,受不了她的魔音传脑,上前要拿下她的麦克风。
他可没时间上医院治疗耳膜的损伤。
“为什么不准我唱?”陶乐丝很不高兴,扁起嘴,摇摇晃晃地要抢回麦克风,却只抢到一团空气。
“吼!”最后她生气了,索
坐在地上耍赖。
“起来,我送你回家。”戴亚伦走到她身旁伸手要拉她,但她就是不肯起来。
“我不要!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她噘嘴瞪眼瞧他,活像他是心怀不轨的大恶狼。
“你们男人嘴里说得好听,其实都是在骗人!”她愤愤地指控。
“你在说什么?”他皱眉。
“你们男人啊,说要对我好,其实只会撒谎骗我!”她撑着地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贴着碎钻的闪亮指尖,奋力去戳他的
膛。
因为太过用力,她重心不稳:前后摇晃,戴亚伦急忙伸手接住她,她顺势倒在他的
膛上,仰头对他傻笑。
“你知道…我一共
过几个男朋友吗?”
“…不加道。”他从眼皮下打量那个把他的
膛当成停靠港的女人。
“五个。”她伸出五
闪亮亮的手指头,在他面前张得大大的。
“第一任男朋友说爱我,可是一搬家立刻把我忘了。”
“第二任男朋友说爱我,其实只是想抄我的笔记而已,一考上大学,就把我甩了。”
“第三任男朋友也说他很爱我,但只是把我当成炫耀的工具,就跟他的摩托车一样。”
“第四任男朋友很懂得说甜言藌语,每天都说十次我爱你,结果除了我,他还跟好多女人说我爱你,原来我是排名第六的。”
“然后最后一任男朋友说爱我,可是却骗光我的钱,跟其他女人跑到国外去玩乐…原来他只爱我的钱!我好笨对不对,被骗了这么多次,却一点都学不乖…呜呜,我好笨好笨…”
她用手背抹去眼泪,开始呜咽大哭。
“…好了,别哭了,起来吧!”他无奈地放柔语调。
想到她的每一段感情都如此不如意,他也不由得为她感到同情。
那些男人会不会太过分了点?骗了她的感情,还骗她的钱?简直不是男人!
可是除了同情与愤怒之外,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微妙情绪,在心底微微发酵。酸酸的、苦苦的,那到底是什么?
“不要!”她又跌坐回地上,开始要赖。
“走吧!你累了,回去觉睡吧。”他上前,二话不说把她抱起。
“你要干嘛?”为了怕摔倒,她只好牢牢抱紧他強健的颈项。
戴亚伦转身,开始朝外走去。
他的
膛好温暖,行走的步伐规律稳健,在一摇一晃之间,她逐渐放松紧绷的肌
。
身体一放松,困意顿时急涌上来,慢慢地、慢慢地,她合上沉重的眼皮。
“好了,上一一”到了自己的车子前,正要把她放下的戴亚伦这时才发现,她竟然睡着了。
“…”她不说自己住哪里,他要怎么送她回家?
可是想到她好不容易安分地睡着,若是把她喊醒,不知道她又会怎样大闹。
算了!今晚就先让她在他的住处窝一晚好了。
这么想着,他默默打开车门,然后小心地把她放入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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