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又是一个黑幕
副局长道:“难道你让事故隐患一直存在下去?小薛现了一些违法
纪的事,你就要追查下去,说小一点是对你的前途负责,你不会想留一个隐患吧?说大一点是对局里负责,对
负责。”一把手已经发话不想在这事上纠
,钱副局长这煽风点火的话就说到有点不地道。
孙副局长恼怒地盯了钱副局长一眼,说道:“这是薛局长做事稳重,你不懂电信揷什么言?”
钱副局长冷哼了一声:“我是不懂电信,但我知道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有些人…”
孙副局长心慌意
地反驳道:“钱局…钱海军,你说话要有真凭实据。你是不是认为我孙老头就是那个被收买的人?我一不是主管工程的导领又不是随工人员,他们收买我有什么用?他们跟我关系紧密些,我承认。那还不是因为以前我们局里资金不足,需要我这个管多经管后勤的去求他们垫钱为我们局里购买工程材料?现在我们局的电信事业发展这么好,也有我老孙的一份功劳在里面。是的,我收过他们的礼…”
说到这里,不仅薛华鼎、唐局长等人一愣,就是他那个站在厨房门口怒视钱副局长的人
子也是一愣,正要开口阻拦,孙副局长继续说道:“我收的也就是几瓶酒、几条烟,还有你们现在吃的这几只甲鱼。烟,你们进来的时候我都发给了你们一人一盒,酒,我们现在在喝。甲鱼吃得差不多了。你钱海军不一样拿了、吃了…”
钱海军想不到这老家伙来这一手,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击他。
薛华鼎才放进嘴里的一块甲鱼差点吐了出来。
唐局长连忙打断他们的话道:“好了,好了。今天我们是来吃甲鱼地。现在不是什么局办公会议,大家不要再说这些事了。”说到这里,唐局长又转头对薛华鼎道“你等下吃完饭回去后好好理一下自己的思路,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出来。重点是怎么防止今后出现类似的问题。当然,也要考虑一些怎么消除现在的隐患。一些过得去的工程暂时就算了,实在不行的,该怎么做还是要怎么做。”
唐局长定了调,钱副局长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好说什么,薛华鼎顺从地点了点。
孙副局长也开始缓过神来,明白自己太心虚而气燥了些,为掩饰自己他拿起酒杯对有点不知所措的黄贵秋道:“黄主任,我们再来一杯?”
黄贵秋醉眼朦胧。连忙说道:“我敬你,我敬你…”孙副局长地老婆见气氛缓和下来,狠狠地瞪了钱海军一眼后,嘴里嘀咕了一声什么“白眼狼”就回厨房继续忙碌去了。
…
这次聚餐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有人是意犹未尽。有的胆战心惊,有的心事重重。直到放下筷子,薛华鼎还在考虑要不要搞倒这个贪小便宜、为了一点私利就出卖局里利益的孙副局长。
薛华鼎原以为唐局长会在出门后要找他谈一谈,他也想把有关情况向他汇报一下。不想唐局长出门的时候对黄贵秋道:“你安排一下时间,明天上午我们开一个局办公会议。今天有点喝多了,明天还不知能不能准时起来。如果明早七点五十我还没有到办公室,黄主任你可要记得打电话催我一下。”
黄贵秋连忙道:“好的,好的。”
唐局长又对薛华鼎道:“你今天也喝了不少,早点回去睡一觉。明天好好说说你的方案。”
在孙副局长地目送下,唐局长、钱副局长等人回了家。薛华鼎出大院,一边寻找搭乘自己回家的的士,一边回想刚才那一幕:自己是不是太沉不住气了?
等唐局长等人走后,孙副局长还迫不及待地跟黄经理打了一个电话,对方信誓旦旦地说电杆质量是好的。就算有几
不怎么样地也不影响线路全安。而且他拍
口说薛华鼎绝对没有看到现场。黄经理还说他们加班加点也要在明天把所有断杆更换掉,保证不会出一点问题。最后还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孙副局长却没有告诉他什么事就挂了机。
薛华鼎在在路边站了一会儿,还是没看见的士经过。这时,他
袋里的电话响了。
“哥,你现在有空吗?”对方问。
“冬梅?什么事?”薛华鼎连忙问道。
“有一件事想请你…想请你帮忙。你有空吗?”彭冬梅有点犹豫着说道。
“有空。”薛华鼎肯定地回答。
“那你来我的宿舍好不好,现在就来。”彭冬梅话里有点急切,没有了开始的犹豫。
“行!是什么事?”
“来了再说吧。哥,不好意思。”
当薛华鼎来到彭冬梅的单身宿舍时,彭冬梅已经在房门外等他。闻到他嘴里呼出的酒味,就小声地问道:“喝酒了?没事吧。”
“没事。什么事?”
—
“你进来。”
薛华鼎刚进彭冬梅的门,只听啪啪几声接着三个人影扑倒在他面前。
薛华鼎大惊,吓得后退了几步,把身后关门的彭冬梅撞到了门上。
“你们…你们干什么…干什么?”薛华鼎惊讶地问着面前跪着地三个人,一个全身脏兮兮的穿着破棉祅的中年男人,一个单瘦的穿着补丁服衣的女人,还有一个服衣明显不合身的十几岁地女孩。
“薛局长,救救我们吧…”那个跪在中间的女人哭着道。
中年男人只是跪着不说话,那女孩也只是一个劲地叩头。
薛华鼎一边扯起那个女人一边慌忙说道:“你们快起来,先起来说话好不好?”
彭冬梅也去扶那个女孩,嘴里道:“強叔、強嫂,你们起来说话吧。我哥他好说话的。”
等那个男人抬起头。薛华鼎看清他脸上尽是麻子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今天开车撞了水泥电杆的卡车司机。
等他们三人勉強地坐好后,彭冬梅说道:“強叔跟我外婆家是邻居。他们现在吓怕了,你们邮电局施工队要他陪二万多元,他怎么能陪得起?”
薛华鼎点了点头,对还在哭泣的女人道:“強叔、強嫂,你们先不要急。事情已经发生,哭有什么用?他们是怎么算赔偿地?”
那个男人道:“怎么算,
算的。说什么一
电杆三百元。人工费二百元,不管是斜的、断的都要我赔五百。还有什么架在电杆上的线也要我赔一万,二个从杆上下来庇事没有地人要赔几千医藥费。还有,
警要罚我的款…。我车不要了,再要钱老子钱没有,只有命一条。”
女人扯了丈夫的衣袖一下,又对薛华鼎哭着道:“薛局长,我们实在活不下去了啊。为了生几个孩子。我们已经欠了一庇股钱,车还是我娘家兄弟送给我们地,现在…,呜…”
薛华鼎想到施工队用的都是劣质杆。心里有了一点底。不过要想不赔钱肯定不可能,只是没有那么多而已。
他试探着说道:“赔肯定是要赔的,只是他们要钱也太狠了。你们自己是一个什么打算?”
女人哭着道:“我兄弟说那车还能值五六千元,我们就赔那六千元,算我们倒霉。我弟弟…,就是杀了我们,我们也拿不出钱啊。”
薛华鼎一听鼻子也是一酸,他们也是老实人啊并不是想赖账。
他又问道:“你今天是喝了酒还是什么原因?怎么撞到电杆上去了?”
男人连忙头摇,愧羞地说:“没有。我自从开车后就没有喝过酒。可能是累…累的。还有就是那刹车突然失灵了。当时前面跑过一条狗,我就下意识地这么一让,却…哎,刹车踩到底也是没有用…,我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这车太破了。”
女人马上反驳着说道:“哼。你还好意思说车破。不是我娘家兄弟送给你,你现在只能讨米。我弟弟他说了主要是你超载…就是装太多了,刹车才不好的。今天
警也说你超载,说什么多了一倍以上。”说到这里,又怜爱地看了丈夫一眼,哭道“哎,都是钱闹的。”
薛华鼎连忙问道:“为什么超载这么多?”
女人代替男人委屈地哭说道:“还不是高速公路要求的。如果按车规定的装,我们油钱都赚不回。就是这么装,一车也只能赚二三十元。一天从清早出去到深夜回来也最多跑三趟。装车卸车累得半死。薛局长,你看…你看他…手都烂了…,呜…”
那女人拿起丈夫地手,让薛华鼎看:哪里还看得出是手,简直就是一块乌黑肮脏的烂
,到处都是血泡破裂后的伤口和污血,连手指上都是。看起来让人胆战心惊。
薛华鼎不敢多看,心里更不忍心让他们把那辆过曰子的破车给赔了,就问道:“你跟高速公路建筑队有什么关系没有?如果有关系可以让他们出钱赔偿大部分损失啊。”
女人急切地看着丈夫,男人则头摇道:“没有。在
队警地时候,就有人私下问过我。我送卵石到工地,他们就给钱买。不送,我和他们就没有一点关系。”
女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我们每车都要交给出派所的五元钱管理费,他们管不管?”说完眼里
出一股希翼的光芒,但很快就熄灭了“我们怎么敢跟他们要钱…”
薛华鼎和彭冬梅相互对视了一眼。薛华鼎问道:“他们
收你们五元钱?”
男人和女人不约而同地看着薛华鼎,眼里有点嘲笑或者说自嘲的意味,不过很快就移开了目光,女人说道:“凭什么?凭他们是安公局的啊。你不知道,他们不但收我们司机的钱,还收…”
这下男人扯了女人的服衣一下,女人反而放大声音道:“现在你还怕什么鬼?反正是活不下去了。他们不但
我们每车卵石
五元,而且还
迫那些沙石老板降价卖沙石呢。我们还不算最苦的。那些沙石老板每卖给高速公路建筑队地一车沙石就赔几块钱。所以他开车到沙石场去运卵石,那些老板恨死他了,好像是他抢他们的卵石一样。他们不但不帮忙还故意捣蛋,尽是阻拦我们运。一天到晚在他们那里水都喝不到一口,还总骂我们装多了。可我们不装多,这边又不给钱。要不是一天能赚三四十元谁愿意啊。”
彭冬梅气愤地问道:“真的是察警上车收你们的钱?”
“那还是假的?有司机不
还被铐起来吊在树上。而且再也不允许他运了。你们…他们那些察警还从高速公路那里拿钱。那些承包高速公路的老板原来就是一些二
子,跟你们察警好着呢。”女人开始还注意区分你们他们地,后来就把所有察警归于一起了。
彭冬梅倒没有注意这些细节。只是被察警內部的这些丑事惊呆了,眼神看着着薛华鼎:不可能吧?有这种察警?
薛华鼎自然也有点不信。但更相信他们不会说假话。他知道就算这事存在,也不是他这个小人物可以改变地。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帮眼前可怜的一家渡过难关。
他说道:“你们先不要急,我帮你们想想办法,让你们少赔一些。这样吧,你们先跟我走,找地方住下,明天回去就在家里等我的信。”
女人连忙问道:“那施工队的找我们怎么办?”
薛华鼎道:“你就让他们来这里找我就是。对了。我给你们写一张纸条,到时候你把纸条交给他们。我还会跟邮电所的田维惠所长打电话,如果施工队的为难你们,你就找他帮忙。”
“太谢谢你了。薛局长。你真是大好人啊。”夫和女儿跪了下来。
薛华鼎和彭冬梅一起连忙扯起他们。然后二人带他们找了一家旅馆,安置好他们后,彭冬梅还给了他们二百元,让他们明天搭车回去。
在他们一家三口千恩万谢中离开了。
彭冬梅眼睛红红地说道:“怎么会这样,你行不行?”
薛华鼎头摇道:“还不知道。他撞断的是劣质杆,根本值不了几个钱,而且按我们邮电局地要求必须全部更换。”
彭冬梅高兴地说道:“那太好了。那些垃圾一分钱不值,就不要赔钱了啊。”
薛华鼎道:“哪有这么简单,他们要说这些电杆换下来还有用处呢?卖不了三百元。几十元还是可以卖得啊。真是麻烦事,我现在想把他们这个施工队赶出我们的线路工程,如果赶走的话他们可能就咬定他赔多些钱,不赶他们走,他们倒是有可能完全免掉。不管他们,看他们怎么闹。我就不信他们那些垃圾电杆真敢开口要高价,他们的工程款还卡在我们手里呢。”
彭冬梅笑道:“对,你也用一下你地权力。呵呵,你这是做好事。我支持你!”
薛华鼎也笑道:“最可恶的是你们察警。这种血汗钱也敢收。”
彭冬梅收住笑容,点点头,说道:“要不,我跟我们导领汇报,他们真的太可恶了。”
薛华鼎想了想,头摇道:“你现在只凭一面之词怎么汇报?谁知道他们说的是真的还是假…”
彭冬梅立即反驳道:“強叔我知道,他绝对不会说假话。钱是从他们手里收走的。他怎么会说假话?”
薛华鼎道:“我是说如果有人假冒察警呢?他有收条和其他证据吗?除非有人去调查拿了真凭实据,那…”说到这里,薛华鼎心动了。但他没有说破,而是告别了想为民做主又束手无策的彭冬梅回到了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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