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军人
妇女道:“那是当然的。不过现在的大堤修这么高、这么宽。还有堤內堆放了那么多抢险用的沙子、卵石、木头,情况…条件比以前好多了。过去家国没钱的时候,只靠泥巴都可以保住大堤。现在要是大堤倒了,那我们守堤的人也太没用了。”
田国峰默默地点了点头,转换话题道:“老板娘,你饭店生意怎么样?税务工商部门态度如何啊?”
妇女有点惊讶地看了田国峰和薛华鼎一眼,故着大方地说道:“呵呵,生意一般,比做田还是好一点。税务部门也还可以,收的税…不是很多。工商部门?工商部门好像…他们对我们很好。搭帮
的政策好。老板,你们想吃什么菜?这些都是新鲜的蔬菜,都是我自己家里菜土里种的,保证没有打农藥。”显然,摸不清来头的她也不愿多谈。怕有些话传到那些人耳朵里,他们以为自己在告刁状。
薛华鼎看了看摆在案板上的蔬菜,看起来确实新鲜,就动手翻了翻。
田国峰也看了看这些蔬菜,说道:“那就来一个油炸辣椒、一个鸡蛋炒丝瓜、一个蒸茄子…,哦,蒸茄子花的时间太久,就炒一个茄子,再来一个空心菜吧。怎么样?老板娘,我们只点小菜没有多少钱,你没意见吧?妇女笑道:“没意见。你们城里人现在都讲究什么养身,
食吃多了不好,容易得高血庒。呵呵。你们先到外面坐一坐,很快就可以了。舂娥。快过来帮我洗菜。”
那个小姑娘在厨房外面清脆地答应一声,小跑着进来。她麻利地按照妇女的指点。拿起那些菜到水池边洗起菜来。
点完菜出来,司机也到了。四个人站在台阶上可以看见前面的大堤,目测离这里地距离大约在八九百米。
就在他们等菜上桌的时候,兰永章打电话给田国峰,先询问他们一行现在地位置。对他们已经到达当前位置稍微表示了一下惊讶。他在电话里说他走的另外一条路,也是把他坐地桑塔纳丢下步行后才赶到大堤上的。他所在的大堤薛华鼎他们这里大堤的位置有十几公里远的距离。
接着兰永章又向田国峰汇报说现在堤外湖里的水位已经平稳下来,没有继续上涨。他和乡里的一班人人正带领群众坚守在大堤上,保证大堤万无一失。
田国峰只是稍微问了几句相关情况就挂了电话。
菜的味道确实不错,不知是因为女老板的手艺高还是因为蔬菜新鲜,或者是因为他们肚子饿了吃什么都感到香甜。这餐饭花费虽然很少。但包括司机在內的四个人都吃得很香。
吃完中饭,他们又上路了。在他们吃饭时,天上出了很大地太阳,加上刮着南风,土路干了不少。等到他们出发,小车可以在路上正常行走了。林雷
八九百米的距离,小车很快把他们三人送到了土堤脚下。当他们下车时,一个穿着一身布満泥点衬衣的汉子正站在那里。这人身材高大,眼睛半睁半闭地看着他们下车。他的眼睛并不是因为阳光照耀而睁不开,因为太阳照在他背后。看他的神情。薛华鼎怀疑这人是不是不把他们三个人看在眼里。
薛华鼎还在怀疑这个人的神态时,对方却说道:“田县长,你好。”
他的话让薛华鼎更是惊讶:“既然认识田县长,你怎么摆出这么一副神态?”
田国峰先跟那汉子打了招呼,这才简单地对薛华鼎介绍道:“他叫董新如,是晾袍乡
委委员兼武装部长。”
薛华鼎正要跟这个不知是眼有残疾还是故意
出不屑神情的人打招呼,对方又对他喊道:“薛助理,你好!我是第一次见你。你肯定不认识我。”
那说话的口气好像他才是导领似的。薛华鼎又是一愣,不由自主地转头看了组织部刘部长一眼。刘部长轻轻地摇了头摇,显然他知道这个人地一点底细,也不怎么喜欢这个人。
薛华鼎看着董新如笑了笑,回应道:“你好!”董新如似乎知道薛华鼎的心思。笑着说道:“是不是看我很奇怪?哈哈。我的眼睛在场战上打仗受伤了,所以看人是这个样子。我可不是轻慢导领。再说,我董新如敢吗?哈哈,我进步还要靠你们帮忙呢。因为这个眼伤,我可得罪了不少人。”
说着他走过来跟田国峰握手,走路的时候,薛华鼎发现他的腿也不正常,一瘸一拐的,肩膀左右摇晃着。
董新如握完田国峰的手,又握着薛华鼎的手,说道:“我还是一个瘸子。不过,走短路地话,一般人看不出来。昨天今天防汛工作太重了,脚都走痛了,想保持风度都不可能。”
“你辛苦了。”薛华鼎说道。不知为什么,听了董新如的几句话,薛华鼎心里对他产生一种亲近感。
田国峰一边散烟给董新如,一边问道:“这里的大堤没事吧?发现什么问题没有?”
董新如把烟放鼻子下闻了一下,说道:“县长的烟真是好烟,幸亏我拿自己的烟动作慢了一点。”说完才回答田国峰地话“大问题没有。听兰记书说今天晚上我们这里会运来二船卵石,五方木头。有了这些东西,我想大堤更险保了。”
田国峰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老董,你时不时说你是军人出身。说话、回答问题怎么这么模棱两可?什么叫大问题没有?”
董新如道:“哈哈,田县长,这话还真只能说得模棱两可。这么说吧。如果水位保持目前这样,肯定没问题。后天洪峰过来。按水文通报上说地只上涨零点7米的话,那我负责地这一段大堤也没问题。我担保能守得住。让洪峰顺利通过。问题是,如果洪峰超过零点7米,那我就不敢保证了。”
田国峰道:“不敢洪峰时最高水位是多高,你都得给我保住。就是用人填也要把堤填稳,垮了我找你算账!”
董新如道:“我当然也是这么打算的。真要倒了,我第一个跳下去堵缺口。绝不会活着受你地批评。我老董一辈子不会背处分的。”
田国峰没有接着董新如地话说,而是问道:“怎么大堤上没人?”
问话的时候,他们几个人都已经走到了大堤上,只有司机站在车旁清理车上的泥巴:田国峰、薛华鼎他们一时上车一时下车,带了不少的泥巴上去。里面脏得很。
站在大堤上,真有点心旷神怡的感觉。看堤內一片碧绿,平整如砥;也一片祥和:
在屋角争抢啄食、牛在安心吃草,几个没有上学的幼儿在爷爷***带着蹒跚学步…
看堤外是一望无边的湖水,在微风吹拂下
漾着,几只不知谁家的鸭子随波起伏,不时发出几声
快的叫声:嘎嘎…
但是,几个人都没有那份闲情逸致,看着无边地湖水离大堤顶面不到二米,远远高于堤內那些房屋屋顶。大家的心都悬了起来。昔曰看起来温顺的湖水,现在看起来如毒蛇猛兽,随时要噬人。
“如果这里的大堤一倒,在一泻而下的洪水肆
中,哪里还有人在?”薛华鼎心里想着,看着不断冲涮着堤面的洪水,心有余悸地问道“要是刮大风怎么办?”
田国峰也是担心地看着董新如。
董新如还没有回答田国峰刚才的问题。他站在堤上,用夹烟的右手指着东边远处对田国峰道:“田县长,那就是我管的人,他们现在正在清查渗水沟,寻找堤脚管涌。”
田国峰手搭凉棚。朝远处看了看。远处的人一字排看。从堤顶一直排到了堤脚很远地地方。他们在缓慢地走着,脸都对着地面。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田国峰一边看嘴里一边数道:“一、二、三、…”等数了一会之后,才说道“那里只有十来个人吧?还有的人呢?这么长大堤要守,不可能就这么几个人。”
董新如道:“田县长,你管的还真细啊。其他的人我把他们放假了。”
田国峰闻言大怒,说道:“你开什么玩笑,现在是抗洪抢险的关键时机,你放他们的假?出了事、死了人你能负责。董新如,你马上给我把他们喊回来!”
董新如狡诈地笑了一下,说道:“他们就在下面农家觉睡。晚上不是有二船砂石,几方木头吗?白天不养足精神,晚上怎么运下船?”
田国峰有点怒气地看了董新如一眼,哼了一声,没有再深究这事,转而问道:“你收到了天气预报没有?洪峰过来的时候,这里有没有大风?”
董新如用半闭半睁的眼睛扫了田国峰和薛华鼎、刘部长一眼,说道:“收到了,说是明天后天都是北风二到级三,我们在湖地北面,这种风对我们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不过,我可不敢相信什么天气预报,事情还得做最坏的打算。你看,昨天电视里不是说我们这里是小雨吗?结果呢,现在是満天的太阳。后天要是发南风又下雨,那我们就麻烦了。气象台要是负起预报错的责任就好了。”
田国峰地脸色这才缓和一点,说道:“嗯,你们就是要有这个态度,不怕一万就怕万
董新如没有接话,只是抬头看了看湖面远处水天相接地地方。
田国峰又问道:“民工的伙食怎么样?他们地情绪呢?”
董新如道:“情绪没什么问题。反正年年都是防汛,洪峰也是年年有。他们要不认真做事,出了问题,就算不追究他们的责任,他们的家也会被洪水淹没。伙食嘛,如果上面再拨点款就好了。现在菜价比去年高多了,吃的不是很好,但保证天天有
。”
“这是你们乡上的事,我一个县长也无能为力。我总不能开这个由县里拨款改善你们伙食的先例。”田国峰道。
“哦,我知道。哈哈,我以为你刚才一问就可能给我们搞点特殊政策呢。”董新如说话总是不把田国峰做一个威严的县长看,时不时开一开玩笑。这让旁边的薛华鼎感到有点新奇。他继续说道“不管怎么样,现在我们吃的比在场战上吃的好多了。我们以前有庒缩饼干吃就不敢埋怨了,哪里还敢有其他奢望?”
田国峰笑了笑,说道:“我之所以问,我是怕你们乡府政太抠了,把钱不用在关键时刻,利用你们乡经济困难这条理由,克扣民工的伙食钱。要是那样,搞得民工怨声载道,误了抗洪抢险的大事,你们乡里的几个导领就吃不了兜着走。我今天下来可是来督促你们的。”
董新如说道:“我们乡的经济情况最差,也不会缺这几个钱啊。”
田国峰道:“难说得很,这次我就查出有点乡还是按过去的老一套,由各村各组甚至由农民自己带粮食、带伙食费来自己开餐。有的吃得好,有的吃得差,还有的干脆只有一二个蔬菜吃,真是
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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