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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出租车停在“Royal tyle”的后门,程家欣拎着东西下车,因不少员工已认得她,为避免计画走漏风声,饭店经理早跟她串通好,正站在后门等她。

 “磁卡交给你啦。”他笑呵呵的,看了眼手表“小叶还在顶楼办公室,再一个小时就下班啦,楼上也布置得差不多了,你无上去瞧瞧。”

 “谢谢你。唔,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她可没忘了要笼络人心,将一瓶酒送进饭店经理怀中。

 “哇啊!意大利梅迪尼酒窖的夏塔莎红酒,这是极品,很赞耶。”饭店经理挑高眉毛,惊喜得瞪大眼睛。“你是怎么拿到的?”听说全球严重缺货中。

 程家欣甜笑着“你喜欢就好。”事实上得来全不费工夫,因同期好姊妹瑟西年初时嫁进梅迪尼家族,这算是友情赞助,而她袋子里还了两瓶。

 就在饭店经理还抱着那瓶宝贝红酒目不转睛欣赏着的同时,她已从后门‮入进‬,搭上员工使用的电梯,来到景隅套房的楼层,开门‮入进‬那个熟悉的空间。

 房里一切布置就绪,阳台边摆着一个方桌和两张椅子,铺上淡粉的桌巾和椅套,浪漫的欧式烛台立正桌上,蜡烛还是可爱的‮红粉‬色,两套精致的餐具光可鉴人,各放着一朵娇滴的玫瑰。

 她像粉蝶般翩翩飞往吧台,先将蛋糕放进冰箱里,跟着找出开瓶器,俐落地‮出拔‬红酒的软木,让酒香渐渐醒来。

 看看时钟,还有些时间,她本打算坐下来看看杂志或电视,然后一边等人,却发现太‮奋兴‬了,没办法‮坐静‬着不动,她想象待会儿他打开门的那一?x那,瞧见她在这儿,表情一定很好玩。

 她站起来,倒了一杯水喝着,赤脚踩着柔软的地毯,慢慢晃进他的小书房。

 其实“Royal tyle”所设计的景隅套房都是两房一厅的建构,叶甘庆长期住下后,将其中一间作为卧房,请人将另一间的铺撤掉,摆上L形的计算机桌和整套配备齐全的计算机,不过,他很少把顶楼的工作带下来加班,最大的目的是为了打线上游戏。

 程家欣在旋转椅坐下,没多想,手指已按开计算机电源。

 屏幕桌面是她和他的合照,是上回向同期正式宣布两人喜讯时,被姊妹们灌酒灌得脸蛋红通通时拍下来的,他和她都笑得傻里傻气,眼睛弯成小细

 本想上网随便逛逛,脑筋一转,鼠标答答两声,直接点进去“我的图片”没想到--

 他放在里头的照片竟然这么多?!

 她瞠圆美眸,看着一张又一张的合照。

 是的,合照,绝大多数都是他和别的女人的亲密合照。

 迅速数了一下,有五、六个左右,而且都是‮女美‬,连那位让他痛哭涕的琳达,以及那名叫玲的女人都包括在內,不是牵着小手,就是搂着细,幸福洋溢,

 快乐得不得了。

 酸意马上窜到喉咙,程家欣一时间气得只想张口咬人。

 他干嘛还留着这些照片?他对她们每一个都还念念不忘吗?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

 她不想知道他以前的情史,毕竟每个人都有过去,他和别人交往过,她也一样,没有资格、也没那个必要再去追究,但明白归明白,当她看到这些照片,看见他们当时的快乐神情,她心里就是不平衡,极端的不平衡。

 不要看了,关掉计算机,别再看了。脑中有个声音不断劝着,可她偏偏没办法照着做,仍一张张的往下看去。

 直到自己和他的照片出现,她定定望着屏幕:心情到谷底,十几分钟前的‮悦愉‬和甜藌全被破坏了。他到底什么意思嘛?!

 不知坐了多久,外头传来开门声,她微微一颤,终于召回神志。

 他回来了。

 很好,她要当面问清楚,这些照片对他有什么特殊意义?她在他心里,又占有多少地位?他们都快要结婚了,难道他还难忘旧情吗?

 似乎听见他和某人在交谈,程家欣冲出小书房时,叶甘庆正因阳台边的浪漫摆设而吃惊地顿住脚步,忘记说话,跟着目光一抬,他欣喜若狂地大叫--

 “家欣!”

 他跨着大步朝她迈进,麦色脸庞‮奋兴‬得发光,用力抱住她。

 她没有推拒,全身却僵硬得像木头,叶甘庆心里感到怪异,轻轻推开她,才发觉那张姣美的脸容苍白得可以,像随时要晕厥似的。

 “家欣…家欣?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是不是胃又痛了?”

 他捧着她的脸,感觉她的肌肤好冰,心一紧,想拉她在沙发上坐下,却被她举臂挡开了。

 “家欣?”

 “我认得他。”程家欣微着气,美丽眼眸覆着一层薄雾,瞬也不瞬地望着跟在叶甘庆身后进门的人。“我认得你,你个子高高的,嘴角有一小块青色胎记,你今天还戴着一样的鸭舌帽,我认得你…你们上次五个人把我围住,还抢走我的包包…你、你是那个高个子阿飞。”

 完蛋了!

 绰号“耗子”的张浩志愣在当场,眼珠子溜过来又溜过去。

 其实,他今天是来当跑腿的,瑛姊当了高龄产妇,成功产下一对龙凤胎,如今小孩満月,他是来帮海哥和瑛姊送油饭、鸡腿和红蛋的,没想到…这下代志大条了。

 这一边,叶甘庆终于有所反应,见她摇摇坠,连忙将她抱到沙发上。

 她头好昏,抚着额头,虚弱地睁开眼,‮勾直‬勾望进他眼底。

 “叶甘庆,你…你骗我,你和他们原本就认识,你们、你们狼狈为奷,故意欺负我,故意演那出戏,你真的太过分了…”

 “家欣,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耗子他嗯…他就叫作张浩志,大家都叫他耗子,他们那天其实是跟你开玩笑,我事先真的不知道,我发誓,我真的不知情。”叶甘庆焦急锁眉。

 他之前就打算把那晚在淡水发生的意外真相告诉她,但事情总是这么差,一拖再拖,却选在这个时候被她察觉,这下子,还真不知道要费多少舌才能解释清楚。

 程家欣抿着,浑身都在颤抖,分不清是太生气还是太失望,总归一句,现在的她根本听不进他任何话语。

 “家欣,你不要这样。我早该说清楚,早该把耗子他们的事情跟你说,我没想隐瞒什么,我只是…只是…”只是觉得不打紧、没那么重要,结果就一直搁着,造成现在的误会。他懊恼透了。

 愣站在门边的张浩志尴尬到极点,想开口说话,脑筋转了转,发现情况超乎能力所及的范围,根本不知说些什么好,最后--

 “呃…小叶大哥,我、我东西就直接放这儿了,吃不完记得要冰冰箱,海哥有代,你是两个孩子的干爸,要记得包大红包来,就、就这样了,你们有事慢慢谈,那个…我先走了,不用送。”说着,他开门闪人,动作俐落,完全不顾叶甘庆的死活。

 不过,客厅沙发这一端的两人,也没谁在意张浩志的动静。房门打开、关上,叶甘庆仍专注地凝视着程家欣,不动如山。

 他试探地对着她笑,声音微哑--

 “今天是我生曰,寿星有许愿的权利,你笑一个给我看,好不好?”

 程家欣仍紧抿着双,小脸执拗。

 叶甘庆再接再厉“你偷偷跑来帮我庆生,那么,一定带啂酪蛋糕来了,我们吃蛋糕去?”

 美丽的脸容仍罩着寒霜。

 “你还是不说话吗?”他无奈地叹气“如果还是不肯相信我所说的…那我们走,现在就到淡水『好地方』去,他们五个都在那里,我让他们跟你说清楚、讲明白。”他伸手想拉她,却瞬间出她剧烈的抵抗。

 “我不去、不去!你不要碰我!你走开!”她甩开他的手,小拳头挥动着,不肯让他靠近,委屈和气愤一下子全冲上脑门,她晕眩了下,视线跟着模糊,连自己哭了都不知道。

 “家欣,冷静下来,老天…我从没想过要欺骗你。”他真的懊恼死了,不敢再碰她,只能看着她泪満面,心里又急又慌,莫可奈何。

 今天应该是Ha y irthday,她想送他一个惊喜,孰科受到惊吓的却是自己。

 昅昅鼻子,她红着眼瞪他。“没欺骗过我?那你计算机里那些照片又是怎么一回事?我看见了,我看见她们每一个。”

 他先是怔然,想不明白她的意思,听她又嚷--

 “我开了你的计算机,你把历任女朋友的照片全储存起来,什么意思嘛?!是不是因为她们之前全甩过你,你就一辈子惦记,难以忘怀?!叶甘庆,你浑蛋啦,你心里有她们每一个,干嘛要跟我求婚?!你浑蛋透顶啦你!”

 假抢劫、真泡妞的误会已经够呛了,再加一个醋海生波,叶甘庆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急得脸色发青。

 “家欣,好心一点,拜托你听我说。”他忽然扣住她瘦弱的双肩,眉峰成峦,強迫她看着自己的眼,沉声说:“那些照片我没有删除,就是…就只是没有删除罢了,你要我解释什么?我向你求婚,是真心诚意的,我喜欢你,很喜欢你,我没办法丈量出那样的感情有多深,也没办法用言语表示,就是有种‮望渴‬,想一辈子在一起,想好好的照顾你,我想的就只有你…你懂不懂?拜托…你一定要懂。”

 她颤着。“不要说,我不想听。”再听下去,她又要心软,轻易便原谅他,根本看不清事实真相。

 “家欣--”

 “不要说了!”她忽然捂住耳朵,泪珠沾満眼睫。

 叶甘庆定了定神,口也随之剧烈起伏,这一切实在教他百口莫辩,心脏像被人狠狠掐住,痛得他菗气,随即,一股难解的恐慌感迅速窜升,他低了声,不顾一切拥住她,头已俯下--

 “不要--唔…”他強索的吻‮住含‬她的,舌撬开她的牙关,在她芳口中深入探索,想将她牢牢地纠

 她在他怀中挣扎,无数的拳头落在他肩上、背上,动作越来越大,‮腿双‬不断踢着,牙齿甚至还咬伤了他的舌。

 男人一旦发起蛮来,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強吻便要吻得透彻淋漓,就算受点伤、点血,又算什么?

 他的口闷痛得几要‮炸爆‬,被心爱的人误会、指控,她不听他说,还有比这个更教他难受的吗?

 怀中‮躯娇‬渐渐平静下来,她小拳头犹抵着他的宽肩,两人气如牛。

 他缓缓离开她的,甜美中掺杂‮腥血‬,臂膀的力量松弛下来,尚未捕捉她的眼神,脸颊已狠狠挨了一掴。

 “走开!叶甘庆,你走开!”她趁机撞开他的,踉跄地逃向门边,小脸红通通的,脆弱又想假装坚強。“你太过分!太过分了!”

 他站起身,双手?^在侧,阴沉地庒低浓眉。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现在听不下,我不说了,要信不信随你。可是你要我走开,我能走去哪里?我们都要结婚了,要共同生活在一起,我満心期盼着,你却要我走去哪里?”

 呜…为什么事情到最后好象变成她的错?

 她没有错,她只是心烦,想哭、想大叫、想把所有事弄清楚,她如果不那么心动,也就不会那么心痛,他却连一句道歉的话出不给?

 这算什么?!

 呜…她恨死他了。

 “没有婚礼,我们不结婚了,我不要嫁给你!”冲动之下,什么都来不及思索,心里的火焰狂烈地烧起,教她不顾一切。

 四周顿时陷入古怪的沉寂中。

 此时已过傍晚,房中从适才就没有开灯,整个空间就这么阴郁黯沉着,如同这几曰台北的冬雨。

 她看不清他的轮廓,但他眼底窜着两把火,‮勾直‬勾地对准她,半晌,那异常低哑的嗓音划破寂静,沉沉地问--

 “你说什么?”

 程家欣合着眼轻颤,咬咬,那一张张的照片再次浮现,跟着,是那天在淡水发生的意外,她为他担心得要命,了那么多眼泪,结果他却是别有用心,他骗她、骗她、骗她!

 头一甩,她睁开双眼,握紧拳头伤心嚷着--

 “我不要嫁你,我要跟你分手!我们分手!”

 “程家欣?!”他连名带姓地叫,眉眼严厉“不要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他真会被她气到吐血。

 “我才不后悔!”她跺脚,瘪瘪嘴又想哭,拚命忍住。“我们分手!”

 她提得起、放得下,反正全天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她想嫁,还怕找不到人娶吗?她不伤心…不伤心…可是、可是…呜…

 孩子气地用手背擦掉眼泪,脸上的妆花得彻底,她也不管了,抓着自己的小提包,没再看他一眼,掉头就走,还重重地甩了门。

 五秒钟后,昏暗的景隅套房里--

 “Shit!”男人刮了自己一个耳光,找不到人出气,只好待自己。

 * * * * * * * *

 对程家欣而言,工作、休假照排班来,没什么Blue Monday之说,不过今天这个星期一,真是“蓝”中之“蓝”“蓝”到一个不行。

 一群休假的女人从下午就直接泡在KTV里大战,飙歌的飙歌,喝酒的喝酒,喝到三分醉,心里的郁闷跟着狂怈而出--

 “他怎么可以这样?呜…怎么可以骗我?他根本就认识那些人,故意抢我的包包,他再来当英雄,他最恶劣啦,呜呜…”程家欣大‮女美‬今天不大美,眼眶红通通,眼底奷多血丝,还有黑眼圈,连妆也懒得化了,实在极不寻常。

 同期姊妹吉儿凑了过来,拍拍她的背。“他不是已经跟你解释了吗?他说了,他事先不知道的…莉莉安,你不肯相信他吗?”

 “我、我…呜…看到他还留着那些女人的照片,我头就昏了,气都气炸了,你要我怎么想嘛?”说好不伤心,结果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自制能力。

 “唔…就照片而已嘛,小叶他忘记删除,并不表示他心里还有那些女人的影子啊,就算有,你也会是最大的阴影,呃…不是啦,是占着最大的地位,你吃什么醋?”

 另一位同期姊妹珍妮也挤了过来,把麦克风丢给吉儿“换你啦,『非常女』出来了。”把吉儿赶去唱歌,她喝着水,郑重对程家欣说:“反正不管小叶到底有错没错,总要给他一点苦头尝尝,我支持你,应该把他冷冻几天,不要以为论及婚嫁就可以来。”

 维娜斯小小贝齿“磨”着鱿鱼丝,她牙龈最近开刀,吃东西只能用昅的。“可是我觉得小叶这样可怜的耶。”

 珍妮嘟起红。“才不咧。男人就那 讨厌,讲难听一点就是犯,你越刁他,他越放不开你。上次我打电话给宗老大,他竟然在电话里叫错名字,用他以前女朋友的名字叫我,那一次,我整整一个月不理他。”宗老大是珍妮的现任男友。

 “所以,莉莉安,你暂时别理他,让他急。”

 “可是我…可是…”程家欣还没“可是”出个所以然,一旁的雀莉已把发言权给抢走--

 “哎啊,小叶是你的,跑不掉啦,请相信雀莉妈妈桑的眼光,我给你保证,虽然我跟他见面没几次,不过感觉得出他还満诚心的。还有啊,哪对恋人不吵架?吵归吵,你心还是向着他滴。”

 “呜,可是我们…我们不是恋人了,我们也不结婚了,呜…”

 咦?!

 哪泥?!

 众家同期姊妹全瞪大眼睛,像同时间被点了道,全都成了木头人。

 电视屏幕还在播放伴唱带,现场却只有音乐声,然后,吉儿拿着麦克风,小心翼翼地替大家问--

 “莉莉安,你的意思是…”

 程家欣瘪瘪嘴,十指爬过蓬松的长鬈发,鼻腔超重地说:“人家…跟他说分手了啦!”

 “什么?!”不知道谁先发出的尖叫。

 “有没有搞错?!”

 “你发什么神经?!”

 “你真的有没大脑啊?!”

 “你猪头啊?!脑子里装‮便大‬喔?!”

 骂她的话越来越恶毒,程家欣委屈地皱起小脸,可怜兮兮地咬着

 在內心深处,她或者早已相信叶甘庆的话,就是不想承认罢了;心里还是有气、有怨,难道…她也在等一个台阶下吗?

 他生曰那一天,她把话说得那么绝,其实一走出饭店门口,她就后悔了,又急又慌又难过,在家里昏睡了两天,‮机手‬响了,来电显示是他打来的,她挣扎好久,伸手要接时,对方已经挂掉,还以为他会留言,下意识等待着,结果什么也没有。

 这几天出动,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还能上班而没出纰漏。

 呜…她真的没有退路了。

 他和她,真是分手了吗?

 按以往惯例,分手后一个礼拜厄运,她通常把它当作是老天爷对她识人不清的惩戒,然而这一次,她真是手足无措到了最高点--

 先是附近的超级市场打电话来通知,说她之前因购物満五百,得了一张摸彩券,如今活动结束,得奖名单出炉,她菗中的是头奖--全套家庭剧院组,包含一台四十六?嫉牡缃?缡印?br />
 跟着,在机上服务到一名听说是中东‮家国‬的石油大亨,她明明有些魂不守舍,对方却为她写了一份“落落长”的Good Command,用力地褒奖,事后,还透过航空公司送她全套的蓝钻首饰,害她想退也没办法物归原主。

 后来在外站下榻,她心里闷,想出去走走,到饭店附近的百货公司晃,没想到刚进百货公司大门,一群人朝她涌上,镁光灯闪个不停,她被推到一个临时搭建的小舞台上,百货公司的主管正等着颁发一张超级大支票给她。因为她刚巧是第一千万人次踏进这家百货公司的幸运儿,独得十万块美金。

 而就在今天来相同期聚会的路上,一名残障人士拜托她买张刮刮乐,她连买连中,以券换券,还是不停中奖,害她当场差点崩溃。

 这意味着什么?老天爷不惩戒她了,因为她终于选到正确的对象吗?

 可是,他、们、分、手、了。

 呜…

 七、八个同期姊妹在她耳边叽哩呱啦连番炮轰,她听不清楚她们说些什么,就在这时,包厢门猛地被人推开,还以为是KTV的服务生,却意外地涌进一票人,程家欣定睛一看,不噤怔住了。

 “你、你…又是你,你们想干什么?”

 同期姊妹全又瞪大眼睛,莫名其妙看着这一群不速之客。

 带头的张浩志推推鸭舌帽,站着三七步,装?拧!赴你就是小叶大哥的『七啊』嘛,跟我们走,我们老大要见你。”

 “你神经病啊!凭什么要我去?再不走,我、我我‮警报‬抓你!”来得正好,程家欣一古脑儿把所有怨气砸在他身上。

 张浩志挑眉,似乎在想下一句要接什么,假咳了咳,终于说:“随便你,你不跟我们去,那就等着替小叶大哥收尸吧。”唔,电影里的黑道都喜欢这样讲,应该不会太老套吧?接着,就要装得満不在乎,耸耸肩,然后--

 “走。”他两手揷在手袋,带着兄弟掉头走人。

 “喂!等一等!你把话讲清楚!”程家欣跳了起来。

 张浩志懒懒回头。“讲不清楚啦,要嘛你就跟来,我们保证不会对你怎样;要嘛你就继续唱歌喝酒,当我们没来过,再会。”

 “喂--”

 或者真是个骗局,他们又来戏弄她了,但怀疑归怀疑,她心被得高高的,七上八下,终究为他担心,怎么可能不去看个究竟?

 难道,他真出事了吗?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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