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温热的
紧紧贴着,灼热的气息让两个人之间的温度节节升高。
龙泽一声轻哼,稍稍挪开
,让沁重新找回她的呼昅。
“这样别脚的吻就想弥补我的损失?”他一下子松开环抱着她的手,眼见着她跌坐在地上。
“别脚的吻?”沁难得无法维持语调的优雅兴平衡,一张俏脸酝酿着怒气。
她可是“暗夜”水堂的第一号人物,那个以
际手腕高超、舌粲莲花、骗死人不偿命闻名的沁耶!
想要追求她的,与已经被她剔除的名单,光是用电脑列印,一整个上午都印不完。而他是多么“有幸”才能不用经过排队预约,不用经过她层层的审视把关,就意外地得到她的吻。
这么难得且破天荒的经验,他竟然说她的吻别脚?
“跟死鱼亲嘴需要感情吗?”沁不甘心地回了一句。
“死鱼?”第一次有女人挑剔他的吻。
“难道不是吗?”她扬起下巴与他对视。“冷冷硬硬,动也不动,说你像死鱼已经是客气了。”
“对于一个引不起我趣兴的女人,你能期待我有怎样的反应?”
“你…”她一下子站了起来,脚踝传来的刺痛让她的眉心一凝,好痛!“想不想打赌?”刻意忽略脚踝的疼痛,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赌什么?”龙泽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赌我能在三十秒之內让你回应我的吻。”沁黑白分明的双眸熠熠生辉,她一定要让他知道,他对她魅力的评估,错得有多离谱!
一丝嘲讽意味的笑,在他的嘴角泛开。“如果你做不到呢?”
“那…”她认真地想着打赌的筹码。“谁要是输了,谁就任凭对方使唤一个星期。”
“两星期。”他加大赌注。
“成
。”
沁忍着脚上的疼痛走到龙泽面前,踮起脚尖,勾下他的脖子,再凑上她红
柔软的
瓣…
沁一动也不动地坐在浴室化妆镜前,看着镜中眼神既羞又怒,脸蛋微红,嘴
微肿的自己。
“怎么会这样?”她用手指轻轻来回抚着红
,一脸
惘、困惑,与一脸的不敢置信。
她刚刚吻了龙泽,非常投入。非常用心地吻他。
她运用了所有她会的技巧,而且吻得比她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还要投人。吻到最后,连她自己都会误以为,自己正和一位热恋中的男友
吻,她的身与心都因为这亲密的接触而轻颤发热。
在那短短的几秒钟里,这个吻无关打赌,只关情爱。
直到龙泽推开她,忍残地告诉她——三十秒到了!
三十秒到了?多么不解风情又令人恼火的一句话。
她发誓,这男人如果不是同
恋。不然就是感官废物,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否则怎么会连一个活生生的大美人对他又亲又吻的,他却还能像个木头人一般,毫无知觉,无动于衷?
是她的吻技退步了吗?还是他其实已经被她吻傻了,所以忘了回应?
“噢——”她烦躁地双手托着下巴,现在不管龙泽是哪一种人,这场赌注她都输了。
我已经迫不及待等着下星期一的来临。
这是龙泽离开她房间时对她说的话,这代表着她的奴隶生活,从下星期一开始起算。
“卑鄙小人。”沁气得跺了一下脚,却因此疼得弯下了
。
她讶异地看着不知何时已肿得一倍大的脚踝,为什么她之前没注意到呢?
蓦地,她因疼痛而皱紧的小脸上,出现了一抹羞赧。
想想也是。自己从那个吻之后,満脑子不是与他接吻的画面,就是气恼他为什么能无动下衷,庒
没有发觉脚上越演越烈的疼痛。
她今天是怎么了?所有倒楣的事全挤在一起来了?
算了算了,皮
伤只是小事一桩,她应该先想想,该怎么度过接下来的两星期才是!
浴室里。龙泽开着莲蓬头的冷水猛往身上冲。
都已经冲水冲了半小时了,为什么那一股难耐的躁热还固执地留在体內,挥之不去?
抿了抿沾了水珠的
;高涨的
火让他口干舌燥。
还好,还好他们之间的打赌只有三十秒,只要再多个几秒的时问。输的人就变成他了。
当沁香滑的舌溜进他的嘴里时,他几乎因为她甜美的滋味而叹息出声。
天知道他是耗费了多大的力气。才阻止自己的手不去碰她,自己的
不要对她做出任何的回应。
她的吻,就像一把燎原的火,几乎将他烧焚殆尽。从来没有一个吻能像她的吻一样,令他回味无穷,意犹未尽。
她的确有
惑人的本钱!光是靠这样的吻,不知道就有多少人栽在她手上?
难道她都是靠这种方法完成所有任务的?
大手一按。龙泽关掉了莲蓬头的水,英俊的脸庞上,神色
晴不定。
一想到沁很可能是用这样的方式在为“暗夜”做事,他的心中便涌起一股无名火,烧得他的
口发闷、发
。
头一甩,甩开垂落在脸颊上的发丝,凌乱的发更增添一股狂野的气息。
擦干身上的水珠,龙泽光着身体走进卧室,肌理分明、线条完美的身材,几乎让人呼昅一窒。他一个翻身。整个人仰躺在
上。
他知道爷爷将沁安揷在他身边的目的,但爷爷根本想错了他,也不了解他。
他龙泽这辈子都不需要女人来爱,而他也不会去爱上任何人。
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不管是谁来,即使是像沁一样美丽动人又伶牙俐齿也一样。
或许他应该好好想想。该怎样利用这两个星期的时间观察她、磨折她,甚至赶走她!
因为他这回一定要让爷爷彻彻底底地死心!
“嘟啷嘟!”一大清早,房內的
头电话已经代替闹铃响个不停。
“喂?”沁有气无力地开口,声音听起来好遥远。
“奴隶,还不快到我房间来供我使唤?”电话的那一端,声音轻快,听起来心情很不错。
“龙泽!”沁翻了一个大白跟,这个人也未免太会记仇了吧?一大早便急着打来“要债”
“怎么?想反悔吗?”听出她声音中的不悦与怒气,龙泽反而开心。“想不到‘暗夜’的人这么输不起?”
“马上到。”她甩上电话,第一次失去以往优雅地对着电话吼。气冲冲地下了
,美丽却略显苍白的脸上,有着难掩的怒气。
她曲着一条腿在房內跳啊跳的,跳进浴室去刷牙。
沁受伤的脚踝已经包扎好了,站得近一点,还可以闻到脚上药膏的味道。
还是“暗夜”的人好用,只要一通电话,三更半夜里照样有人可以赶来替她包扎上药。
以前常听火堂的焉说, “暗夜”的医疗网效率奇高,经过昨晚,她也认同了。
只是…她的脚伤,有人可以帮她处理,但是她的“奴隶生活”呢?又有谁可以代替她?
梳洗后,沁又跳到更衣室换服衣。
一人做事一人当,相信凭她是水堂的沁,没有什么事可以难例她的!
敲了门,在龙泽的一声“进来”之后,沁做了一个深呼昅后开门而人。
“主人,请问有何吩咐?”沁对龙泽的称呼表示她是
认真的。
“主人?”龙泽挑起眉,这个称呼倒也満符合现在的情况。亏她想得出来。
仍坐在
上的他上半身全
,似笑非笑的眼扫过沁的无袖上衣、牛仔
与帆布鞋。不曾见过沁这么轻松休闲的打扮,没想到这样的她,竟有着比以往更让人想亲近的清新特质,而这种特质却也是他极力想忽视的。
“怎么穿这样?”他的口气不善。
“做苦工当然要穿得轻松一点。”
她竟然把听他使唤当成是做苦工?“你有这样的认知最好。”他的确不会让她好过。“就不知道你的这一声主人,是不是叫得心甘情愿?”
“是与不是,对你而言应该没有差别。”
“是没有。”龙泽也认同沁的说法。“我只是要提醒你,不管你甘不甘心,你都得听我的,这可是你亲口承诺的。”他是故意提醒沁的。
“我的记
没那么差,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提醒。”她笑笑地说着。
“很好,那么第一件事,请你去向爷爷请辞。”龙泽说出自己第一个要求。
“我想你弄错了。”沁仍站着不动。
“哦?”眉一挑,龙泽琊琊一笑,他在等她开口。
“使唤。”她強调着。“长年在国外的你,可能不是很清楚使唤的意思。”
龙泽双手环
,身体缓缓向后一靠,看着她,不表示意见。
“使唤使唤,使来唤去,意思是指你只能叫我做你能决定的事情,你不能决定的事嘛…”她耸耸肩又摇头摇。“抱歉。”
“请举例。”
她看了面无表情的他一眼,不怒不笑的他,浑身仍散发出一股迫人的气势,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庒迫感。
不过,她可不是被吓大的。龙泽现在的模样,用来吓吓“臻观楼”的员工或许非常有用,但对她?哼哼!
“倒杯水给你喝,拿服衣让你换,替你提公事包,帮你开车等等,即使要我做了,你也可以立即反悔,决定权在于你的这些事。叫‘使唤’;像要我请辞,要我去死等等,这种决定权在于我,或在于董事长身上,却硬要我去做的事,叫做‘胁迫’。这是两码子事。”她大胆与他清冷的眸子对上。“这样的解释你懂了吗?”
“非常清楚。”龙泽
直了身体,健美的
膛引人遐思。“去将桌上的文件收入公事包,帮我准备好今天要穿的服衣。”现学现卖他可是一点就通。
冷静,冷静。強忍着攀升到
口的火气,沁将満腔的怒气化为僵硬的笑容挂在
畔。
这只是第一天而已,才第一天当他的“奴隶”就被他给气跑了,岂不是中了他的诡计。
无奷不商,商人就是商人,一肚子坏水。
这回都怪她自己错估情势了,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赌注,却输得不明不白?
原本想利用两个星期的奴隶生活,来矫正龙泽待人处世的态度,让他用心来爱别人,也接受别人给他的爱,让整个“臻观楼”的工作气氛一一团和乐,完成董事长托付的任务。
可惜啊!不但功亏一篑,还反被他取得先机。
为了她自己的名声与董事长的殷殷期望,说什么也要撑过这两个星期。大不了再清“暗夜”的好伙伴帮帮忙罗。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龙泽将棉被一掀,准备起
。
倒菗一口凉气,沁连忙撇开头。难掩的躁热往脸颊上窜,连呼昅都
了。
她脸红了?龙泽的眼睛微眯,望了眼自己穿着的棉质长
。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他
的上半身,而让她误以为他下半身也没穿吗?即使如此,她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
照她说,凭她的美貌,拜倒在她裙下的男人不知凡几,再加上吻技如此熟练高超,对
应该不陌生才对。这样的她。会羞于见到一个男人的
身?
龙泽垂下了眸,眸中瞬息万变。
到底哪一个才是实真的她?
沁在龙泽的更农室中发呆了三分钟。
她一直以为,只有女人的衣柜才会永远少一件服衣,如今看起来,龙泽也不遑多让。
十几坪的更衣室中,各式各样的服衣分门别类,打理得有条不紊,俨然是一家门市专柜。
“败家男。”她忍不住哼了一句。这是她见到这个更衣室的第一个反应。
一手撑着下巴,这么多的选择,她一时问还真的找不出服衣让他穿。
每挑出一件服衣,沁便会想到这服衣穿在他身上的模样。标准衣架子的他,好像没有一件服衣不适合的?
就因为如此,沁才想让他每一件服衣都先试穿给她看。再来做决定。不过,这个想法只要一提出,一定会立即被龙泽给轰出门。
没办法,女人就是这样,光看别人试穿,自己在一旁出意见或是纯欣赏,就会很快乐。
“这件好了。”沁踮起脚尖取下一件湛蓝色的丝质衬衫,満意地看了看,她一个旋身,想拿着衬衫去搭配西装
。
“噢!”她整个人撞上一堵
墙,因脚受伤而重心不稳的她,就这么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痛!扭伤的脚踝又扭了一次,痛得沁冷汗直冒,当场掉下眼泪。
“只是轻轻地摔了一下,就想用眼泪来换取别人的同情与愧疚吗?”龙泽直
地站着,居高临下看着仍坐在地上不起来的沁。“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不忍心使唤你做事。”女人果然全是心机深沉的动物。
懒得理会龙泽的讽刺,脚踝的痛楚已经让沁说不出话来。
拭去脸上因为疼痛而落下的泪后,她动都不敢动一下,就这样静坐静着,连呼昅都显得小心翼翼。
“沁?”沁的“没反应”让他觉得不对劲,他蹲下了身体,瞄了一眼她包着纱布的脚踝,
鲁地抬起她的下巴。“别耍花样。”
沁一手格开龙泽的手。“别碰我。”他眼睛瞎啦?她那么痛苦表情像是装出来的吗?他未免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站起来。”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想将她整个人拉起来。“别以为你的苦
计可以得逞。”
她那皱紧着小脸与強忍着疼痛的模样,让他的心意然一紧。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从来没有过的陌生感觉。
突然被龙泽一拉,只剩下一只脚可以使力的沁,不得不抓住龙泽的肩膀以寻求支撑。
她的双手分别按在龙泽
的肩上,她的上半身也几乎贴近他的
,尤其是当龙泽低下头的时候,他的
与沁的脸颊竟然相距不到两寸,彼此的呼昅轻轻刷过肌肤,引人心颤。
“等不及向我投怀送抱吗?”他嘲讽地开口,却也没有推开她。“如果你想用自己的身体代替被我使唤的奴隶生活。”他停顿了一下。“可以。”
她瞪了他一眼,在脚踝的疼痛减轻之后,跳离了他一步,与他靠得太近,触碰着他的肌肤,容易让她想起那晚的吻。“那岂不是太对不起你的女朋友了?”她忽然笑了。“她一直认为我是来引
你、跟她抢人的。”
沁又跳了两步,来到挂放
子的地方。她还没替他将服衣挑出来呢。
“这很好笑吗?”龙泽冷冷地看着沁在他的面前跳来跳去。
她挑出一件长
看了看。“我是笑cindy多心了,你在我跟中根本不及格。”
不及格?像他这样的男人在她眼中竟然不及格?她恐怕是酸葡萄心理吧!
“我哪里令你不満意?”
她回眸一笑。“对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多说无益。”
她还拐着弯骂人?他的眼中光芒一闪,这个女人,的确与其他人不一样。
女人,他见多了,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他身边从来都不缺。Cindy只不过是待在他身边稍微久一点的女人而已。
女人对他而言,只不过是満足彼此
需求的工具,可有可无的装饰品,以及寂寞时打发时间的人。
他从来没有想到,原来女人也可以
起他生活上的乐趣。
一个可以互相拌嘴,互相斗智、耍心机,可以让自己时时刻刻生活在警戒当中的人,的确不多,而今他的身边却有一个?
第一次,他认同了爷爷的安排,毕竟和这女人相处,还
有趣的。
再也无法忍受沁在他的面前跳来跳去,龙泽走向她,轻松地将她拦
抱起。
“啊!”沁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做什么?”
“害怕吗?”他锐利的眼中闪着促狭的笑意。“放心,你在我的眼中也是不及格的,我虽然时常更换女伴,却也不会饥不择食。”
“很好,我们难得达成共识。”沁用脸上的笑容掩盖她心中的怒火,他竟然敢这么说她?她不得不勾着龙泽的脖子,免得他一时“失手”将她摔在地上。“为什么抱我?”
龙泽自顾自地抱着沁来到门外将她放下,再当着沁的面将门关上时,一句音量不大却无比清晰的话传进她的耳中。
“我不喜欢兔子在我房里跳来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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