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终收山蝠
州城经过数年来陆仁的苦心经营,已经不再是一所小甘宁是选取了三面环山、利于防守的地方筑城,但现在那里却只能称之为內城,诸如府衙、员官府、山中仓库什么的全在內城。內城之外后来又加筑了两层,中间的一层是牙城(称谓可能有误),较早来到夷州定居,生活比较富足的夷州中产阶级都居住在牙城范围。外城就是一般的居民的住所和一些主要的工坊的所在地。简单一点的说,夷州城从內到外就有如现代的高中低档住宅区分区,所对应的各类乐娱与服务业档次也各不相同。
陆仁与徐庶来到內城中的一间酒楼,老板一见是陆仁亲来赶紧上前恭敬施礼。陆仁吩咐了一下,老板便引着二人进到一间厢房,不多时又先送上一些水酒与凉菜,其余的主菜要一点时间去烧制准备。
二人分席而坐,徐庶看了看四周的布置,呀然道:“华丽而不失典雅,雍荣亦不乏文秀,真难想像这酒楼的老板看上去像是个势利之人,却能布置出如此雅致的厢房。”
陆仁哑然失笑道:“怎么,元直言下之意,说我陆仁是个势利之人?”
徐庶楞住:“怎么…这酒楼的老板是陆夷州你?”
陆仁点了点头道:“不错。其实在夷、泉两地,像这样的产业我有很多,收益也颇丰。说句心里话,我认为我自己不是个能够完全奉公守法、两袖清风的人物。可偏偏我又不愿去贪赃枉法、以权谋私。想来想去,最好地方法还是经营自己的产业,然后花用自己合法赚来的钱。反正我在成为陆氏宗主之后培养出了一大批擅长经商的人才,不愁没人帮我打理。”
徐庶奇道:“庶早亦听闻柴桑陆氏已成为江东第一商家,商路可谓遍及天下,家势财力无人可及。只是陆夷州公务尚且如此繁忙,又哪里能分神去理会族务?”
陆仁笑道:“柴桑那边我是完全交给了陆信,夷、泉这边嘛…明有我那义妹甄甄别驾。暗有拙荆蔡>实就是出自文姬的手笔。老实说。文姬她不喜欢理财,不过对于各类建筑的选址、布局,在夷、泉两州却无人能出其之右。有她二人助我理家治业,我也能全身投入到政务里去,可就是这样我还总会觉得忙不过来。”
徐庶微微点头,与陆仁互敬一杯后动筷取食。不多时菜品陆续送上,徐庶因为心情好上了许多。人也确实饿坏了,如风卷残云一般胡吃海喝…徐庶从中午起就一直没吃饭那!
陆仁是吃过晚饭才去找徐庶的,因此他没怎么动过筷子。眼见着徐庶吃了个酒足饭
,半仰在那里直拍肚皮,陆仁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几声,再干咳几下后问道:“元直,你方才对我说,只要我能答应你的一件事。你就真心地出仕助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说出来了?”
徐庶又
了几下肚皮,随即危襟正坐,向陆仁正
道:“陆夷州。要我真心助你一臂之力并无不可,只是终我一生,请不要让我与刘皇叔为敌。”
陆仁哑然道:“这就是你地条件?”
徐庶点头道:“不错。再怎么说,庶本为皇叔帐下之臣,又是在不得已之下被你陆夷州赚到此处。庶也明白,时逢
世,诸候之间各有纷争,将来你陆夷州会和刘皇叔沙场对阵或许是在所难免地事。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请不要让庶与皇叔对敌。”
陆仁皱了皱眉,反问道:“元直,若是你镇守城池,刘皇叔引兵来犯,你会如何?”
换回徐庶楞了一下,沉思许久后答道:“若是此城本为陆夷州所有,庶自当为陆夷州退敌。若是从刘皇叔手中攻取下来的城池,恕庶不愿去守。”
陆仁考虑了一下,觉得该和徐庶明说的事与其晚说,不如现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诉给徐庶更好一些。打定主意,陆仁便从怀中取出了随身常带着的大汉地图,指着桂
道:“元直,这桂
你愿不愿去守?”
“桂
?先前陆夷州对我说,让我先暂任参议中郎,稍后可能会
付另外一个要职给我,莫非就是这桂
太守?”
陆仁点点头,缓缓的站起身到窗边去抬头望月:“元直在泉州地那段时间也该有所得知,荆南四郡自刘表亡故、刘皇叔被曹
逐出襄
之后就纷纷自立门户,若是这种情况我把与泉州最近的桂
给抢攻下来,不算是与皇叔为敌吧?”
“当然不算。其实荆南四郡的郡守早已不服刘表多年,拥兵自重自立为主后,亦可算是一方诸候。陆夷州若是在这时攻取一郡纳入掌中,当然算是陆夷州先行所有,徐庶自会尽心守护。”
陆仁转回身来:“好,有你徐元直这句话就行。其实说真的,元直你可能还不知道,我非但不愿与刘皇叔为敌,甚至不愿与天下诸候为敌。你也可以把我看作一个如刘表那样不思进取,只想拥兵自守的诸候。不过我比刘表要稍稍的好上那么一点点,因为该争的、可以争的地方,我会去争。”
徐庶听到陆仁说想让他去当桂
太守地时候心里就没来由地一阵阵激动,这会儿強庒下激动的心情问道:“那陆夷州为何要攻取与泉州相隔千里之遥的桂
?庶愿闻其详!”
陆仁也不再隐瞒什么,当下就把前段时间与刘商议地事全盘托出,末了陆仁补充道:“元直啊,其实我还作过这样的设想。首先按我的推断,曹
不久便会败在刘皇叔与孙权的联军之手,因此刘皇叔与大公子重夺荆襄只是早晚的事。在此之前我若攻下桂
,再由你来担任桂
太守地话。可以凭借你本身与刘皇叔的关系,与刘皇叔之间暗中达成一个同盟。这样就可以在大局上联合皇叔,同时又能借用皇叔的势力来防备孙权对桂
动手。”
徐庶点头道:“的确,桂
必竟离泉州太远,救援的兵力调动不易。若是不能用
纵之略,只怕根本就保守不住。相比之下,孙权虽
好,但必竟曾有山越之仇。其心难测。而刘皇叔仁义素著。盟约即立便绝无毁约之理,与之相
确是上上之选。”
陆仁闻言又皱起了眉,刘备夺取蜀中就有点背盟毁约的味道。不过历史上刘备好像确实是没做过什么有违仁义之名的事,连取蜀中都还是“顺从民意”地结果。一想到此节陆仁暗中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连带着还得敲一敲徐庶才行。
想了一会儿陆仁道:“元直,将来我把桂
交给你,其实不但不是和皇叔为敌。还可以是说在帮助皇叔。你想想,按以往水运夷州地货物去柴桑、江夏,万一孙权封锁长江水道,我地商路会因此断绝不说,皇叔那里也就再购置不到急需的衣甲器仗与一应军需,皇叔的军备扩充也会因此而受阻。不过话又说回,桂
一但成为我设想的中原商贸中心,我就必需得把它牢牢的掌握在手中。因此如何保取中立、如何在商务上不偏不倚、如何让皇叔与孙权不敢对桂
动心思会是你最重要的事。”
徐庶坦然一笑:“陆夷州之意。庶已尽知。这桂
郡一但入手,对皇叔也好,对孙权也罢。只可为其助,不可任其图。引得双方互为制约,陆夷州好从中取利方为上策。”
陆仁哑然道:“看样子你已经很明白了嘛?那你会真心的帮我吗?”
徐庶正
道:“庶唯一地要求就是不与刘皇叔为敌,听过陆夷州的话后庶已明白,陆夷州只是想行商取利,如非迫不得已绝不会与刘皇叔兵戎相见。反过来说,这桂
郡如果刘皇叔一意贪取,纵然攻取下来与陆夷州结怨,反而会失去一大助力。只有牢牢的掌控在陆夷州手中,才会是皆大欢喜的双赢之局。徐庶才有所用,心愿又能达成,岂能不尽心为陆夷州效犬马之劳?”
说完徐庶起身来到陆仁的跟前,恭身下拜道:“主公在上,请受徐庶一拜!”
陆仁慌忙扶住,犹豫了一下问道:“元直…是否真心助我?”
徐庶道:“若相助陆夷州,庶之忠孝可谓得以两全,岂敢不尽心尽力乎?”既能够有条件的帮助自己的旧主不负旧谊,又能不违背新主公的意思,同时还能让自己地母亲开心,这样地好事徐庶再不知道答应那他就是超级傻瓜了。
陆仁欣慰的扶起徐庶,自己也长长的松下一口气。看样子,自己花了那么多地心思,到现在总算是完完全全的搞定了徐庶。接下来有徐庶坐镇的桂
,陆仁也可以放下心来了。
互敬了一杯酒下肚,徐庶问道:“主公,在泉州时庶有看见甘将军正在整训军兵演练攻城,是否就是在为攻取桂
作准备?”
陆仁道:“是啊。我有安排细作去长江沿岸探听消息,只等曹
与孙刘联军的战事一起,马上就出兵趁
直取桂
。算算时曰,这一仗应该在今年冬天就打起来。”
徐庶道:“即如此,中秋节后请主公携庶同返泉州,庶愿随军出征,助甘将军夺下桂
,作为进见之礼,未知主公意下如何?”
陆仁笑道:“元直肯去那就最好不过了!我相信你们两个一出马,事先准备的两万人马绰绰有余,而且能够轻轻松松的就取下桂
。嗯…攻下桂
之后我先留八千军兵给你,其余的会让甘宁都带回泉州,然后你从桂
,子
从泉州,两面同时开始建设两地之间的道路。只要道路一打通,许多的事也会方便很多。”
“正该如此!”
陆仁又想了一会儿笑道:“等桂
打下来之后,我会安排杨清带一部百草营前去桂
,一则是救助那里伤病却无力医治的百姓,二则嘛…元直你自己看着办吧。”
徐庶微微一笑,老脸不红的拱手道:“诚所愿也!多谢主公!”
陆仁也笑了笑,就是笑得有些阴险。不过笑完之后,或许是提及百草营的缘故,陆仁赶紧向徐庶补充道:“对了,你占下桂
之后还有三件事千万要记得。第一是现在桂
太守的赵范的兄嫂樊氏你要给我送到泉州来…”
“啊——?”徐庶张大了嘴巴,他可没想到陆仁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连带着看陆仁的眼光也有点变样。
陆仁哑然,连忙摆手道:“别误会别误会!我家里已经是四个了,应付不过来。提起这樊氏其实也是有原因的,本来我是和子
戏称攻下桂
后就把樊氏许配给他,结果差点惹得子
动怒。后来我探知了一些事情,就想把这樊氏许配给子龙将军,只是虑及声名,我得先认这樊氏为义妹,这样身份上才能配得上。与刘皇叔那里,也算是稍有联姻之谊吧。”
徐庶哦了一声,点头道:“原来如此,庶到误会主公了。那另外二事呢?”
陆仁道:“第二件,就是你领桂
太守之后,差人去寻一下名医张机张仲景。百草营自杨清升迁为都尉之后,医药教习这一要职一直空着,我打算让张先生领下此职,曰后也好减去些百姓的病困。”
徐庶道:“此乃造福百姓之事,庶领命!”
陆仁眼珠转了转,起身凑到徐庶的耳边低声道:“这第三件事嘛…是需要借用你的智谋,去离间一个人。这个人在长沙…这样这样,你明白了吧?”
徐庶的脸上
出古怪的神色,望望陆仁那张笑得十分阴险的脸,哑然失笑道:“主公请恕徐庶无礼,你这是又要卑鄙一次了啊!上一回是我,这回又轮到了他…”
“元直有何难处吗?”
“没有…”其实现在徐庶已经在盘算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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