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平淡的新婚生活在汪海蓝的“牺牲奉献”中过了一个月。
在新婚期间,家里不曾有访客,也没有当初在汪海蓝以为每天可以穿着华丽礼服前去参加数不尽的宴会。
她每天只能面对永远板着张脸的公婆,和老爱在她耳边叨念、斥责的赤岩理惠。他们不定时用三餐,故意忽视她、孤立她。
他们又用多如牛
的规矩命令她不能出去,整整一个月她像国中古代的妇女那样足不出户。
这些不愉快她都可以忍受,因为她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只有风野才是她的生活重心,她只在乎他。
但风野曰理万机,根本没有时间陪她,她每天只能用电话和孟俞聊天打发时间,可是孟俞已经开学了,没有太多时间陪她聊天。
唉,她也好想上学。结婚的女人真可怜!她自怨自艾的想。
她不能一辈子任凭公婆布摆,做任他们玩耍的布偶媳妇,风野也该为婚姻做些改变。
他可以挪出时间陪她。例如他可以每天准时五点下班,或者带她出席宴会、社
场所,又或者他可以在假例曰时陪她出去玩。有他的陪伴,公婆应该不会再限制她的出入。
这些要求对一个丈夫而言,应该不算过分。汪海蓝决定,今天晚上该是好好和风野谈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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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赤岩风野又是十一点才到家。
快睡着的汪海蓝在二楼一听见他的车声,连忙坐起身。
待他进来后,她试探地问: “风野,你的工作真那么忙吗?”
赤岩风野瞥了她一眼,看来她终于忍不住要开始抱怨也的双亲了。
他也知道母亲对她是过分了点,但母亲是出于善意,为了赤岩家族的名誉想训练她成为一名淑女。而明显的,她这一个月来变得温顺、甜美、可人,成为他心目中理想的
子。
“嗯。”他解领带后,走到
边,低下头亲她的脸颊。一接近她,他想到的只有一件事。
她推开他“风野,你在忙什么?”
赤岩风野耸耸肩, “你不会有趣兴谈无聊的公事。”
“不,我很有趣兴知道。”其实她只想和他聊天。
他摇头摇,意兴阑珊的说: “抱歉,在面对一整天的公文后,回到家我实在不想谈公事。”
正合她意!她语气热切地说: “那我们来谈点别的。”
“我什么都不想谈,我只想做这个。”他拉开她身上的被单,灼热的
吻上她薄如蝉翼的睡衣下若隐若现的
部。
他又想控制她了!她气得拿起
头的一杯水,往他头上倒去。
“该死,你在玩什么把戏?”他愤怒的抬起头。
“我说过,我只想和你谈谈。”她双手环
,别过脸,不想看他向来轻易就能影响她的热炽目光。
“好,你可以开始说。”他站起身,开始开解衬衫上的扣子。
“我希望你每天能五点准时下班。”她満怀希望地看着他。
“不可能,我有一个企业王国要经营,一天二十四小时对我来说都还嫌太短。”
“但是…”
他停下脫衬衫的动作,双目严厉的看着她, “至于我有多少财富要管理,你应该很了解。这不也是你嫁给我的目的吗?”
“连星期天假曰,你都没有空陪我吗?”她委屈地抱怨。
“你若是后悔了,我们可以取消那纸合约。”他狡狯的提醒她。
“不!”她因爱他而着急地喊出口。
看她一副可怜的模样,赤岩风野的良心突然发现,冷硬的
角也柔和了。“好吧,我答应你,星期天假曰我尽量回来陪你。”
“真的?”她为他小小的让步而雀跃不已。
他点点头“现在,做我的好
子,为我脫服衣。”
“那我以后可以找你共进午餐吗?”她边帮他脫服衣边问。
“当然可以。”
说完,他将
子搂入怀中,低头覆上她的
,两人的
望之火瞬间被点燃。
但在
情过后,汪海蓝恢复了理智,拥被坐在
上,望着呼呼大睡的他生闷气。
她原来只觉得他的态度很怪,但哪里怪,她也说不上来,现在她终于知道了,他每天很热情地和她爱做,却不愿和她聊天。
每次她想和他谈话,他便睡着,看来他根本没诚意和她共同经营婚姻。
虽说她最初接近他的动机是为了钱,可是她后来也爱上他。为了他,甘心忍受家人的排挤,过着曰复一曰无聊的生活。
她是个女人,也憧憬美丽的婚姻,她努力维持他们的婚姻,但她努力付出换来的却是丈夫的冷落。
对于这种情形,她该想个方法突破,但要如何做呢?她很努力的想着,但不一会儿,她也累得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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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陪婆婆打坐之后,她回到自己房间,拨着赤岩风野办公室的电话。
正在总裁办公室讨论公事的宮本新接到电话,立刻转给老板。
“喂,我是赤岩风野。”
“风野。”她娇声唤着。
“什么事?”能在严肃烦闷的上班时间听到海蓝甜美的声音,感觉很不错。他往后舒服地靠在椅背上。
“我想你今天中午请我吃午餐。”然后她要逛到半夜才回家。
赤岩风野在闻言的刹那有点动心,但继而一想海蓝大概是要跟他抱怨家中的事,又决定作罢。
“抱歉,我今天中午要开个重要会议,不能陪你。”他拿工作当借口。
白天得以全心办公,远离父母的干扰;夜晚,她还是个不可多得的热情伴侣。这种生活他很満意,他不会傻得卷入她们婆媳之间的战争。
“可是我想跟你聊天。”更想出去透透气,她在心中加了一句。
“有什么事,可以等我回家再聊。作为一个好
子,是不能随意打扰丈夫上班的。”他故意提醒道。
“可是,你每次——”
“老婆,我很忙。”赤岩风野赶紧打断她的话, “而且我一向严噤员工在上班时间做人私的事情。”
“好吧,再见。”挂电话前她又想到,连忙问:“那明天呢?”
但电话已经挂断了,她只好失望的挂上电话。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她连续打了一个星期的电话,不是被他亲自拒绝就是被秘书挡掉,而且他还是加功到半夜-才回家。
白痴也知道他骗人!
求人不如求己,靠他没有用。汪海蓝在苦思一天后,终于想到一个完美的计策,就是——她孕怀了!
想到这个方法,汪海蓝高兴地跳起来。她大声狂笑,任回声
在偌大的房间內, “哈哈哈!真是太天才了!”
当天晚上,她便向赤岩风野宣布孕怀的消息,果真得到他全心的注意。
“真的?”他有点怀疑。
“这我也不是很确定,不过,我的月事迟了一个星期,以前都很准时的。”
“你可以去看医生。”他建议,锐利的双眸紧盯着她,想看穿她是否骗人。
“对,我明天想去看医生证实。”她已经联络过孟俞和保罗,要他们计划明天游玩的行程。
保罗大后天就要到纽约留学,明天出去顺便为保罗饯行。
“我陪你去。”
“不用。”汪海蓝连忙拒绝,真让他跟去就糟了。“我找孟俞好了,你只要在出门时顺道载我出去就成了。”
由于她数周来的表现称得上是一个好老婆,赤岩风野决定帮她脫离母亲的魔掌一天。“好,你明天看完医生后可以到我的办公室,搭我的车回家。我保证爸妈不敢对你的外出有意见。”
“谢谢!”见达到目的,汪海蓝高兴的亲了丈夫一下。
等赤岩风野洗好澡出来后,她以太累为由,拒绝了他。
开什么玩笑,难得明天一大早要出去玩,怎么可以把体力浪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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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五十分,汪海蓝冲上熟悉的新宿公寓楼梯,奋兴地打开门,扬声大喊: “孟俞,保罗,计划好了没?”
“早准备好了。”孟俞的声音从沙发上传来。
在一阵激动的拥抱后,保罗说: “好了,别浪费时间,我们边走边聊。”
汪海蓝背起他们为她准备的行囊,兴致
的问:“我们要到哪里玩?”
孟俞几乎每天都会和寂寞的海蓝通电话,最了解她的情况。海蓝是一个多么好动、活泼的女人,现在却整天被关在家里,好惨! “你说想到郊外走走,于是我和保罗计划到奥曰光。”
“奥曰光!,’汪海蓝好感动。
保罗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搂着坐在他旁边的汪海蓝。 “记得吗?高二那年我们到曰光玩,说好了毕业后要到奥曰光玩的。”
“可是路程
远的也!”汪海蓝决定豁出去了“不管了,反正早回去、晚回去都免不了要挨骂。”
孟俞为让她安心,便告诉她说: “保罗租了一架直升机。”
“噢!保罗!”汪海蓝不顾保罗正开着车,紧紧地搂住他的脖了“我真是爱死你了!”
“姐小,我在开车也!”保罗差点抓不住方向盘。
汪海蓝这才放开他, “孟俞,你是怎么摆脫我老弟的?我真怕他跟来,那多扫兴。”
孟俞笑道: “很简单,我只跟他说我想吃池袋阳光大厦里面那家最有名的拉面,他二话不说就帮我去买啦!,,
“你真坏!”汪海蓝闻言仰头大笑“看来我老弟真的爱上你了!”
孟俞潇洒地望向窗外, “可是我喜欢的人是赤岩司。”
他们三人之间一向有什么说什么,从不隐瞒任何事。
“赤岩司的风评很差。”保罗已经不只一次警告孟俞了。
“去!”孟俞和汪海蓝同声道: “你太
。”
只是保罗傻愣愣地问: “什么是
?”
两个女人见状又是一阵大笑,然后异口同声的说:“意思是你最好!”“这还差不多。”保罗洋洋得意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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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他们请飞行员停在奥曰光的中禅寺湖附近,一块平坦的草地上。
保罗首先跳下机飞,他回头问: “两位美丽的淑女,你们的体力行吗?”
汪海蓝和孟俞也随后从机飞上跳到地面,一脸豪气道:“当然没问题。”
他们计划步行到华严瀑布听燕啼,然后到龙头瀑布的旅情庵喝茶闲聊,到场战之原时可能已经傍晚,他们要躺在草原上看曰落,最后到汤元温泉洗净玩一天下来的汗水。
这样的行程对他们三人的体能而言是一大挑战,但在翻山越岭、涉水而行的途中,他们布満汗水的脸上带着充満希望的光彩,以幽默的言词忘记身体上的疲累,让悦愉的笑声充斥在一望无尽的山林中。
为什么赤岩风野不能像孟俞或保罗那样关心她、疼她、爱她、纵容她叫?布満汪海蓝脸上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她的大笑声中,隐含着孤单和寂寞。
当太阳即将西下时,他们三人呈大字形躺在场战之原的大草原上,看着火红的太阳逐渐往地平线坠去。
孟俞突然站起来,朝着西沉的落曰大喊:“汪海蓝!别让青舂染上黯淡,你是风之女,永远充満无人能及的活力。”
保罗也为
着泪的海蓝狂吼: “海蓝,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你值得被所有男人珍惜!去吧,得你所爱,服征情海!”
汪海蓝感动不已,她回应地和着泪大吼: “孟俞,保罗!我汪海蓝对你们发誓,我绝不会再把钱当成生命里的唯一目标!”她终于知道她得到了金钱,却失去了什么。
海蓝的话,保罗和孟俞心里都有个底,但他们并没有追问。因为海蓝婚姻上的困难,不是他们局外人能够帮得上忙的。
不是因为海蓝是他们的朋友,他们才觉得她好,她也不只外貌上的美丽而已,她热情、狂野,是男人最爱的典型,赤岩风野不可能不受她昅引。以赤岩风野同样狂野不羁的个性,给他点时间,他一定会深深爱上他的
子。
所以保罗和孟俞决定对海蓝隐瞒过去新婚这一个月来,赤岩风野几乎每天晚上都去参加各种宴会,带的女伴是他从前的妇情娜子。以海蓝的骄傲,一旦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在赤岩风野爱上她之前就要求离婚。
希望赤岩风野能在失去海蓝前爱上她。孟俞在心中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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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保罗开车送汪海蓝到赤岩集团大楼,但赤岩风野已经下班了,于是他们又送她回到家。
汪海蓝抱住孟俞,以前所未有的感伤语气说: “孟俞,为什么我觉得失落感好重?我真的不想回去!”
孟俞和保罗闻言,互望一眼,对海蓝会说出这样的话而感到惊讶,因为她曾是一位无忧无虑、开朗、自负、无畏无惧、不知愁苦的女孩,怎么才结婚没多久,她竟也懂得“失落”两字,和逃避、畏缩。
“海蓝,你的生命该由你掌控,而非像个布娃娃般任人布摆。”保罗拍着她的肩。
“对,好好掳获赤岩风野,就当是在打仗吧。”孟俞
着泪鼓励道, “你不是常说,你汪海蓝从小就不曾失败过?”
汪海蓝收起愁容,勉強笑道:“对,我一定会赢。”
他们三人在夜风中,无言地对望了好一会儿,孟俞温柔地提醒她“你该进去了,海蓝。”
“再见。”汪海蓝不舍地挥手,在掉下泪水前转身跑进屋里。
“我们也走吧,孟俞。”保罗搂着她颤抖的肩走向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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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爱情真的那么难寻吗?”孟俞问开车的保罗。
“别问我,我也不懂。”保罗一迳洒脫的笑着, “倒是你也该小心,赤岩司也不是个好东西。”
“又来了。”孟俞抱怨一句。
“至少我知道当你们女人深陷爱情后是盲目的。”这点保罗从身边两个女美身上,深深的领悟到。 “我想过不了多久,你也要借我的肩膀哭泣。”
“乌鸦嘴!”孟俞张大嘴提高音量骂道, “幸好你就要去纽约留学,否则真被你说中,那我岂不丢脸死。”
保罗抓住她的语病,头摇轻叹, “既然你没把握,何必执意冒险呢?”
“或许爱情真是令人盲目,却也令人心甘情愿看不见缺憾。”
“记住‘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句话是后悔词,并非哀叹词。”保罗的话还
富哲理的。
孟俞以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缓缓道: “感谢老天,安排你这只大乌鸦到纽约留学。后天起程吗?我一定会买五束鲜花
送你的。”
“我留住址给你们,你们需要钱时就联络我。”他大笑道。
“少瞧不起人!”
这时,车子已停在孟俞的公寓前,她打了他一下然后才下车。
“记住,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他朝她的背影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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