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三 重兵围城
“喂!等一下。”
叶皖回过头,正是那女孩子。
“田満,没叫错吧?”
叶皖点了点头:“什么事?”
“呵呵,没事就不能找你么,我叫迟艾,你好!”迟艾?叶皖也不知道是哪两个字,稀里糊涂地握住了女孩伸过来的手,软软的,很舒服,指节有着圆圆的小窝。叶皖突然联想到张剑葱白指的手指,神色一黯。
“喂,你怎么啦?”
叶皖回过神来,看着对面的短发女孩,青舂
人,双眼明亮有神,态度落落大方。
“对不起,我还有事,失陪了。”叶皖没待迟艾说话,转身就走。
“唉,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迟艾气得跺脚。
黄朝能这两天火气依然超大。面子丢光了,怎么能不恼火?
两个口袋,叶皖居然一个没去钻,反而带着张剑悠哉游哉地跑到什么麻姑山逛了一天!
要不是送他们上山的司机警惕
高,还真要让叶皖溜走了!
但是,即使叶皖目前还没逃走,脸已经先丢了。不光专案组丢脸,县安公局也丢脸,六个人追两个人,其中一人还是个女的,脸都看见了,居然又让叶皖跑了!
更可气的是,叶皖逃走前,还玩了很恶心的一招:在闹市区演戏劫持张剑!
黄朝能现在郁闷了,抓张剑吧,不说有几百证人说张剑被劫持,就是张全友这一关都不好过。
张全友自从知道女儿和叶皖跑了以后,丢下工作,带上助手和几个保镖,一路狂追,好几次都和专案组的人碰见。这一次张剑刚刚被专案组控制住还没两个小时,张全友居然带着电视台的人找上门来,口口声声感谢府政解救了他的女儿,还送来一幅大巨的锦旗,上书八个大字:民人卫士,罪恶克星!
我
!
黄朝能当时就暴走了,扯着脖子喊:“你女儿是从犯,不是受害人,你要搞搞清楚!”
张全友掏出手绢,擦了擦脸上的吐沫星子,慢条丝理地说:“我女儿,如何定
,就凭你一张口就可以吗?法院是你家开的吗?法律是你家写的吗?南城县几百个目击证人,难道是集体作假吗?”
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张全友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DVD拍在桌子上。
“我女儿被劫持的现场录像,难道也是假的吗?”
黄朝能妥协了,张全友立刻也妥协了。他如何不知自己女儿早就把心贴给叶皖这个八王蛋了?拍录像的是一位市民,拍下录像后正考虑如何钱赚,碰巧被张全友的人找到,于是张全友当场拍了两万块,连机手一起买了下来。
回放时,张剑和叶皖热吻的一段,让张全友很是不慡,于是喀嚓剪掉了!
黄朝能心里并不准备重处张剑,他留张剑,不过是要钓出叶皖。而张全友,更是恨不得叶皖立刻挂掉,当然也就让了一步。
协商的结果,是张剑只要承认错误,具结悔过,并且配合警方抓到叶皖,就不追究任何责任。张全友很満意!
黄朝能很有信心!
只是他们都忘记了一点,一个深爱着的女人精神力量是如何的強大。
张全友在县卫校附属医院看到了女儿。
短短一天,张剑已经憔悴不堪。加上被叶皖丢下,更是心伤难抑,躺在病
上阖着眼正在沉睡,纤细的血管在薄如纸般的肤皮下显出一道道惊人的青痕。
张全友长叹一声,坐在
上,抚着女儿的脸,隐隐泪痕还没有干透。
“叶皖,叶皖,你…坏蛋,不要丢下我啊!”张剑在梦中哭了起来,身子颤抖着缩成一团。
“乖女儿,不要怕,爸爸来了!”张全友看着女儿下巴尖的吓人,眼眶深凹的模样,忍不住老泪纵横。张剑的妈妈和张全友相爱了八年,却因为张全友的一些工作上的事,与他闹翻,刚刚生下张剑就远渡海外。张全友除了工作,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女儿身上,宠溺得无法无天。
张剑睁开眼睛,看了看环境,又看到张全友,迟疑道:“爸爸?”
张全友点了点头,強笑道:“宝剑儿,不要怕了啊,爸爸接你回家。”
“叶皖呢,他有没有被抓?”
张全友面部肌
僵硬起来,扭着头不吭声。
张剑急得一掀被窝就要下
,张全友一把按住:“宝剑儿,叶皖还没抓住,不过这次他逃不了啦,整个县城全部封住了!”
张剑吃惊地张着大嘴,喃喃地说:“不行,我要找叶皖,我要和他一起跑…”
“宝剑儿!叶皖是杀人犯,你和他一起跑,你就成共犯了!”张全友怒了,这个女儿到现在还没认清形势,难道真要被关进牢房才知道怕吗?何况张剑的事至今还算不上摆平。
张剑的泪水,无声地
了出来:“我不管,我不管,我要陪着叶皖,要死一起死,他丢下我,他丢下我…好可怜,晚上都没有人陪他。”
张全友见女儿已经完全痴了,倒也不忍再骂,挥了挥手,一名医生飞快地走进来,抓住张剑的手臂,打了一针镇静剂。
整个南城县已经被重兵包围,一只蚊子都无法飞出来。
除了常规设卡和张贴通缉令,播放通缉新闻外,黄朝能还与县府政、县安公局联合发布了府政令,号召全县民人行动起来,对工厂、机关、企事业单位、医院、学校、仓库、码头、乐娱场所进行地毯式搜索。要求通知到村,村村都要行动,并且每曰一报。
全民动员为南城县带来一丝恐慌,同时也带来強劲的活力。整个县城最热门、最时髦的话题就是杀人犯叶皖。每个人都幻想着能够发现叶皖睡在自家后院,最好是已经濒死,这样就可以发一注横财。
叶皖当务之急,一是吃饭,二是躲到晚上再逃。这是目前他所能想到的最远限度了。钱,他有,张剑留给他的有一万五千多,足够跑路。但是他不敢出校门,到了食堂想买点吃的,才知道需要饭卡,而购饭卡是要有生学证的。叶皖无法,只得到小卖部买点面包火腿肠充饥。
肚子的事没多大问题,但是晚上就危险了。校里已经张贴了通缉令,校保卫人员也异常严格地检查着往来人员,晚上一定会有巡逻。大街上高音喇叭一个下午就没停过。
外面出不去,眼看天色已晚,叶皖如果找不到地方隐蔵,就相当危险了。
生学宿舍,是不可能收留一个陌生人,何况在这非常时期。另外,虽然通缉令上的照片和如今的叶皖有点差距,但毕竟是同一个人,真要仔细对照着看,绝对是可以认出来的。
叶皖在学校后面的小林里躺了一会儿,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才起了身,准备上男生宿舍阳台过夜一。
叶皖尽量装着正常的样子,手里还拿了一本在教室里顺的《解剖学》,安步向男生宿舍走去,平静地走上六楼,却发现通往阳台的门被锁上了。白天进来时还开着,现在锁上了,肯定是因为自己。
开锁,叶皖自信几秒钟就可以,但是无法在进去后还原,这样的危险,叶皖不敢尝试。所以叶皖只得下楼,继续在校园里游
。
“当,当…”县电信局大楼上的石英钟响了起来,叶皖看了看手表,已经十点了,再不找个地方躲着,一会保卫巡逻肯定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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