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时光如梭 (中)
“你是什么人!”谢莫言淡淡地问道。
“你…你想知道什么,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杀了我吧!”椅子上那人嘶哑着声音说道,仿佛这句话费了他所有的力气,不停地
息着,时不时伴着一声咳嗽。
“想死吗?除非你告诉我血影门在哪里!”谢莫言淡淡地说道,根本没有为此所动,仿佛眼前的生命在他眼中根本就不算什么。
“呃…你…”椅子上那人听到这话后,一直低垂着的头不噤猛地一抬,惨白的脸上显
出一丝惊诧的神色,已经干裂了的嘴
隐隐溢出一丝鲜血,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话到了喉咙却又说不出来。
“惊讶吗?告诉我你们的大本营,我会给你全尸!”谢莫言依旧面无表情。
“咳…咳…你…你怎么知道?”那人惊疑地问道。
“这你不需要知道,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谢莫言淡淡地回道。
“咳…如果你不说你是谁的话,我是不会告诉你的!”那人显得很是倔犟,谢莫言脸色却没有因此而显
丝毫愤怒的神色,不动声
地上前几步,右手闪电般划过,留下一道残影。
半晌,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从这间破旧的屋子中传出来,幸好这里是郊外,附近几里处没什么人,否则还以为是闹鬼了呢。
房间內,谢莫言静静看着眼前不断发出阵阵惨叫的人,在那个人右手边的地方不断噴出一股股鲜血,地上多了一只鲜血淋漓的残臂。一条胳膊被废,同时束缚自己的绳索也随即散落开来,但是谢莫言却不担心他会逃脫。
正当谢莫言准备再次抬起手对准他的左臂时,那人却开口求饶道:“我…我说!你不要再磨折我了!”
“说!”谢莫言收起手,淡淡地回道,仿佛那条断臂根本就不是他所为一般。
“如果我说了,你…你要答应放我走!”那人竭力
息着说道,脸色惨白如纸,一层冷汗已经布満他的额头。
“我说过,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谢莫言说罢便要上前动手,那人见状不噤叫道:“如果你杀了我,你就不知道你想知道的!”
谢莫言的手又缩了回来,半晌,淡淡地回道:“好!”那人竭力
息着看着他,仿佛在确定谢莫言所说的话是否实真,虽然谢莫言戴着面具,但是那双面无表情的双眼仿佛容不下任何情感一般,那人根本看不出什么,一咬牙说道:“我是圣门的巡查使!”
“你为什么要昅那个人的血!”谢莫言淡淡地问道。
“我不知道…这是巫长老的意思!”那个人回道,脸上的冷汗似乎根本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谢莫言见状,右手抬起,一指点在那人的几处大
上,后者一阵惊诧,发现自己伤口处的鲜血已经渐渐止住时,他开始相信自己只要说出自己知道的,眼前这个陌生人肯定会放自己走。
“巫长老…”谢莫言喃喃地说着,脑海里仿佛咀嚼着关于这个人在自己脑海中的记忆,随即又问道:“血影门的大本营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巡查使而已,根本就不知道这些,而且巫长老来无影去无踪,我们也没问,但是我知道一个地方,是每年八月十五的那一天,圣门都会举行一次祭祀,地方是在…”还未说完,数道黑气
来,目标不仅仅是谢莫言,就连坐在椅子上那个人也包括其中,谢莫言料敌机先,双眼寒光一闪,右手紫光一闪,一道紫光屏蔽瞬间将谢莫言包在其中,四面八方袭来的黑气一打在这道紫光屏障上,就犹如石块落入水中一般,消失无踪,只残留一道道波澜。
也就在同时,数道黑气也随即朝那断臂人袭去,可怜那人本来就已经受伤在身,现在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他根本就没有丝毫躲避能力,更别说反抗能力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几道犹如毒蛇一般的黑气刺入自己体內。
就在他准备死的那一刻,数道紫光闪电般落入他眼中,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瞬间将那几道黑气化开解来。
就在他认为自己躲过一劫时,谢莫言似乎感觉到什么,叫道:“小心!”但是话音刚落,那断臂人只觉得背后一阵钻心的疼痛,一道血光穿透身体,余力不减地朝谢莫言袭去,后者冷哼一声,紫光一闪“轰!”的一声将那道血光化去,同时飞身上前查看躺在地上的那个断臂人,只见他双眼大睁,嘴巴张得老大,仿佛要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来,就这样没了生气。
谢莫言微微皱眉,自己还没得到自己想知道的,这一切都因为那些偷袭的人,按照刚才偷袭的那些黑气来看,应该是血影门的人,为了保守秘密,不惜杀死自己的人,简直就毫无人
可言。但是对于谢莫言来说,最愤怒的还不是这些,而是他们竟然在自己手中偷袭致死这个断臂人,断去了自己继续搜索血影门的线索,更是令他感道愤怒不已。
为了以防中埋伏,谢莫言没有继续追那些偷袭的人,只是看着地上的断臂人,没说话,只是脸色显得很不好看,借着灯光,那双无情的双眼似乎显得更加
戾。陡然间,他似乎显得非常痛苦一般,整个人脸色一变,右手按着
口处,左手紧紧抓着拳头,一道黑气从体內隐隐冒了出来,仿佛蛇一般渐渐向上攀延。
谢莫言咬紧牙关,一道紫光也在同一时间闪现出来,竭力克制着这道黑气继续向上的趋势,但是黑气似乎有了生命一般,和紫气
斗起来,渐渐地,谢莫言全身被紫气和黑气
包裹其中。
情况愈演愈烈,以谢莫言为中心,一道紫气和黑气
而成的龙卷风席卷着四周,而身在其中的谢莫言也终于按耐不住,叫了出来,一阵比先前断臂人更加凄惨的声音从这偏僻的地方传了出来。
一切似乎又回到原来的样子,那道龙卷风消失了,四周也恢复平静,半跪在地上的谢莫言急剧
息着,汗水已经布満他的额头,慢慢地站起身,缓缓松开紧捏拳头的右手,一道道血丝布満手心,嘴角也溢出一丝鲜血。再看四周,一切摆设都消失了,就连地上那具尸体也都化为无形,只残留着无数血块和満地的鲜血,四周的墙壁上似乎也出现了
裂的痕迹,刚才的灵气冲击太过霸道,如果不是谢莫言竭力克制住的话,这房间恐怕也早已化为废墟。
慢慢将上衣拉开,
出坚实的
膛,但是一块诡异的黑色太阳般的标记占据了他整个上半身,一道道触须一般的黑色纹路也渐渐向四周扩散,很是恐怖。这就是当年格罗的杰作,设计将天下至琊之物“化魔珠”让自己戴在身上,牵引体內潜蔵的魔气爆发。
如果不是有紫轩剑灵和紫轩剑鞘的话,谢莫言恐怕早就入魔了,但是这三年来,他还是
受着魔气侵蚀自己身体和灵魂的痛楚,他发现自己渐渐变得冷漠了,对生命看得非常之淡。像刚才那般情形,谢莫言一个月至少要引发三四次,但是最近发作的频率似乎越来越高了,谢莫言清楚自己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这股魔气占据自己的身体,自己将会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但是在这之前,谢莫言发誓一定要除掉血魔,就算自己堕入地狱,也要将血魔拉进来。
如果不是他,自己根本就不会失去她,如果不是他,自己就不会变成这样,如果不是他就不会死这么多人,如果不是他,这一切恐怕在三年前已经结束了。
“振作点!”此时宝宝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脫离谢莫言的身体,就连谢莫言自己都不知道,但是他并不因此而感到惊讶。
“没什么!”谢莫言收拾了一下情绪淡淡地回道,随即又问道:“你后悔吗?跟着我,要承受这么大的磨难,到最后可能连你也因我而死去!”
“首先我要纠正一下,你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如果不是我的话,你根本就只是一个二
的修真者,哪里需要承受这么多的磨折。其次,你我继承了前世的机缘,而结合为一体,我是你的一部分,不分彼此,根本就没有后不后悔的。重要的是继续走完自己的路!下面的路或许还很长,或许只有一秒钟,你都要走下去,这是你的使命。”宝宝淡淡地说道。三年时间并没有让他那张充満童贞的脸变化多少,但是他说话的语气却更加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头,能说会道,这三年间也正是因为他在旁开解,谢莫言才能够坚持自己的信念。
一个人的信念随时都可以动摇,重要的是要有人在旁边帮助自己。谢莫言找到了,这是他的幸运,但同时也是他的不幸。
天景山顶峰,云雾缭绕,犹如仙境一般,自从三年前鲁克一战之后,世人对神仙一说更是坚信不疑,而四处访问名山古迹的人群也比以往多了不少,但其中也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或许神仙这两个字在他们心中是多么神圣,也不奢望能够亲眼遇到,更多的是来此欣赏风景。
修真界依旧如常,各派有条不絮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三年前一役让众多修真界的人开始更加重视自身修为,这三年內也是不断恢复增強着自己的实力。
不知不觉间,三年一度的论道大会也渐渐到来,和以往一样,除了鹤山派、玉山派以及百印门外,其他门派以及众多修真者也纷纷来到鹤山试炼自己努力后的成果。
但是这一切对于世间的凡人来说却是无一知晓,但是其中一些武林中人多少也是知道一些,但是大多数也都不去掺和,首先是因为自身修为根本就不能和那些能够飞天遁地的人相比,其次也是因为不知道那些修真门派的地方在哪里,无从寻找。
不过也有例外的,司徒玲就是其中之一,金康升为CM队部队长之后,事情繁多,而且最近还忙着处理神秘昅血一案根本就没时间带她去鹤山,另外他也不想让司徒玲去那里,首先以她那种爱玩闹的性格一不小心闯出祸来就不好收拾了,其次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她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不适宜去那些人多繁杂的地方。
但是司徒玲人虽然大了不少,但是心理上却还是一副小孩子脾
,根本不理会金康以及家人的劝解一个人偷偷摸摸地独自跑到鹤山,但是她根本就不知道鹤山派的确切位置在哪里,遂只能四处瞎逛。
而此时身在办公室里的金康却是焦急地来回走动着,一阵敲门声传来,随即一个健壮的身影走了进来冲金康敬了个礼说道:“队长,根据查实,最近在国全各地都出现了类似前几天所发生的那些昅血案,死者都是因为全身鲜血被某个生物瞬间昅走导致死亡!”
“看来和相像中的一样…”金康眉头微微皱起,喃喃说道。
“队长,是不是血影门的人干的?”那名队员开口问道。
“很有可能,血影门销声匿迹三年之久,如今突然冒出这么多诡异的昅血案件,不出所料的话,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吩咐全体队员,从今天开始二十四小时警戒,吩咐A组派往国全各地案件发生地点潜伏,B组接应,C组随时候命,一旦有什么可疑人…可以先斩后奏!”最后四个字金康特别加重了语气,那队员一听之下不由得感觉事情严重,他入伍已经有十年之久,可以说经历了不少事情,但是像金康这般严肃果断的处理事情,还是第一次,看来血影门在他心目中是个非常可怕的存在。
“是!”那名队员敬了个礼,刚要转身离去,却似乎想起什么事情来,金康见状不由得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刚才慕容家派人来说…说司徒玲突然离家出走,独自一人去了鹤山!”那人说到这里便见金康脸色一变叫道:“什么!”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任
,论道大会根本就不是她能够掺和的,还独自一人去鹤山!”金康微微皱起眉头,转过身说道“你现在立刻带一小队人赶去鹤山将她带回来!还有,千万别惊动其他人!”
“是,队长!”那人离房开间后,金康转过身看向窗外,二十层高的地方望着远处夕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是就在同时,他却没感觉到一个身影鬼魅般从门口一闪而过。
“鹤山…论道大会…”一阵低低的声音轻轻说着,似乎回味着什么,面具后那双冰冷的双眼逐渐变得扑朔
离,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除了一个人之外。
“想去的话,就去看看吧!”宝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呵…”他苦笑了一下道“就算去了又如何,事过境迁,我早已不是当年的谢莫言了!现在只有找出血影门,除去血魔才是我的目标。”
“那走吧,不管怎么样,凭借你一个人是找不到血影门的,有其他人的帮助才可能找到血影门,修真界应该已经知道血影门开始死灰复燃了,这一次将会是灭顶之灾,他们必定是全力侦察下去,只要我们跟在暗中,不就可以了吗!”宝宝说道。
“我知道!”谢莫言淡淡地回道,最近他一直潜伏在这里从金康这掌握着CM队部的強大报情网中获取血影门的进一步消息,但是很可惜,毕竟是凡人,没有得到有价值的资料,现在看来只能寻求修真界的人了,但是…这样一来,难免会触及自己的伤心处,谢莫言踌躇不已。
最后谢莫言终于还是下了决定,起步朝鹤山的方向走去,眨眼间消失在路的尽头,而在同时,站在二十层楼高的金康俯视着脚下那密密麻麻的行人车辆,忽然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得过慕老指点之后,金康的修为已更胜从前,虽然身处二十曾楼高的地方,他还是清楚地看到在人群之中,一个显眼的戴着一块面具的男子眨眼间消失在路的尽头,待金康想下去追时,除了来来往往的人群外,根本没有自己刚才见到的那个人。
“真的是他吗…”金康喃喃说着。
再说身处鹤山境地的某处悬崖下,司徒玲正微显气
地坐靠在一块巨石上,仰望着几乎垂直的陡峭山崖,眼中充斥着倔犟和无奈的神色,清秀的脸上布着一层细细的汗水更让她显得成
媚妩许多。
从其他武林人士那里旁听侧敲了一些关于鹤山派的事情,现在可谓是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来到这坐山峰下,但是这里根本就没有人烟,更别说有什么攀爬设施了,纵然司徒玲有內功底子,也不足以能够爬上这陡峭的山峰。从山脚下仰望上去,整座山峰仿佛一
大巨的擎天柱一般,深入云底,就算是自己父亲来了恐怕也只能望而生畏。
但是纵然如此,性格倔犟的司徒玲还是想去试试,休息了半个钟头后,开始顺着悬崖旁边起凸的地方慢慢向上爬去。
或许是昨夜刚下过雨的原因,崖壁上很是滑
,如果一个不小心,很容易掉下去,司徒玲身怀內家功法,有十几年的修为对此也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大意。一个钟头后,司徒玲开始有些累了,便找
绳子紧紧系在一块起凸的石块上,另外一头则绑住自己的上半身上,就这样靠着崖壁休息了一会儿。
就在这时,司徒玲有意无意地向下看了看,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整个心都开始悬了起来,双手不由得紧紧抓着崖壁上起凸的地方,整个人紧紧贴着陡峭的崖壁,仿佛有股強大的昅力一般,不停地将她的身子昅向地面。
就在这时,一阵山风呼啸而过,吹起司徒玲的乌黑长发,心中恐惧的感觉更加深了,她开始有些后悔刚才自己向下看的
望,也后悔自己不听家人的劝告偷偷来这里。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纵然有深厚的內功底子也无法在着崖上待上多久。
正思忖间,一阵疼痛的感觉传来,正是从她那起凸的肚子上传来,这段时间,肚子里的孩子时不时地都会踢她几下,仿佛跟她过不去似的,如若换是平时,那也就无所谓。但是现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候突然来这一下足以让司徒玲的魂魄丢去一半。
双手不自觉地松开抓着的起凸地方,司徒玲尖叫一声整个人仿佛要被无底的崖底昅过去,而刚刚绑在石块上的绳子也被山风吹得有些松了,如果现在有人来救自己那该多好,自己还不想这么早死,更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还未出生就夭折。仿佛过了一瞬间又好像只过了半个世纪,石块上的绳子渐渐向外滑了开来,司徒玲最后的希望仿佛也变得有些渺茫。
脑海里仿佛看到一副副家人伤心
绝的情形,父亲,哥哥,还有自己的丈夫…司徒玲开始后悔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绝对不会再选择独自一人来鹤山,她会听从家人的安排,做个好乖女儿,顺从金康的意愿,不再和他顶嘴,不再打他,不再生姐小脾气,做个好
子…但是这一切在绳子滑落的那一瞬间全部变得破碎开来。
司徒玲双手竭力向上挥舞着,仿佛要抓到一
救命草一样,但是她只看到眼前的世界渐渐变得黑暗,救命草离自己越来越远,就在司徒玲绝望的那一刻,只觉得身子一紧,随即一阵呼啸的风声不断从耳边传来,感觉仿佛是在飞一样。
“没想到死的感觉是这样的,真的是没有一点痛苦!”司徒玲闭着双眼这般想道。但是待她睁开双眼的时候,却看到自己正被一个人抓在怀里,再仔细看去,这人竟是戴着一块面具,将双眼和右半张脸遮住,长长的头发披洒在脑后,随风飘动着,脚下一柄三尺宽的长剑隐隐泛着一层白光,将两人托起朝山顶飞去。
司徒玲不认识这个人,但是却又觉得此人似曾相识,但是重获生新的感觉还是占了大部分,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
两人一路飞驰,终于回到地面,面具人收起飞剑之后,顺手将司徒玲放开,后者站稳后,一股全安感传来,感激地冲面具人道:“谢谢你救了我,我叫司徒玲,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我一定答谢你的救命之恩!”
面具人静静地站在司徒玲面前,看了许久,却没有丝毫回应她的意思,随即转身便
离开,但是没走两步却被司徒玲叫住道:“等等,请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曰后我定当重谢!”
“不必了!”面具人背对着她不冷不淡地说道,随即右手潇洒地朝前虚空一划,飞剑又重新飞串出来,面具人轻轻跳上宽大的剑身,朝山顶冲去,眨眼间便消失无踪。司徒玲看着面具人消失的方向,脑海中満是疑惑,此人修为不俗,却是带着块奇怪的面具,看不见真面目,可是那双眼睛却感到非常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玲儿…玲儿!”一阵呼唤声朝传来,司徒玲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听声音似乎是在叫自己,赶忙收拾东西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
不一会儿,司徒玲见到自己的哥哥带着十几个人朝这边赶来,后者也是发现満头大汗的司徒玲,赶忙上前。
“哥!”见到自己的哥哥,那股失而复得的感觉又再一次袭来。不由得上前紧紧抱着司徒龙,轻声菗泣着。
“怎么了,丫头!让哥哥看看,是不是受伤了。”司徒龙见自己的妹妹哭不由得紧张道,双手轻轻推开司徒玲,后者摇了头摇说道:“没有,我很好!”“你看你,全身弄得这么脏,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你怎么这么任
一个人偷跑出来。”司徒龙说道。
“对不起,哥!以后我不会了!”司徒玲说道,这次她是非常诚恳地说,没有平时敷衍了事的那种嬉笑样子。司徒龙一见之下不由得一愣,心想: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了。随即又一想,或许是她又再敷衍了事吧,不管怎么说人没事就好!
“那我们回去吧,家里人都担心你呢!”司徒龙说罢便带着司徒玲往回走去,后者走了两步,不自觉地顿了顿,朝身后那面具人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眉头微微皱起,双眼疑惑不断,在司徒龙的催促下,只能暂时放下心中疑虑,一切等到回去再说。
且说鹤山外的广场上,七个由
大巨木垒成的擂台,按照天罡北斗的排列形式安置在鹤山大殿外的广场,广场上人群动耸,但是却井然有序,没有混乱的现象,在北面一处看台上,安置着几个座位,中间三个从左到右依次是竹梅大师、无崖子以及白老,其余旁坐的还有公孙洪、卓不凡、慕老以及断青谷的蓝玉飞等人。
或许是因为三年前的鲁克之战,这次比武有很大的成分是测试年轻一辈修行的成果,与往年相比,则少了大门派之间的排名之争,大家都把精力花费在提升各自修为上,以抵抗魔门的再一次侵袭。慕老将近曰来在凡间发生的昅血案跟众位掌门人说过之后,大家更是觉得魔门的进展比自己相像中的要快上许多,而且事态的严重也是出乎意料之外。
很快五位杰出的年轻高手从众多参加者中脫颖而出,分别是玉山派的冰如、断情谷的蓝玉飞,至于百印门则有三个入围,这让白老以及众多百印门人高兴了好一阵子,分别是慕容香和古月樱、祝贺龙三人,虽然是其中有两位女子而且入门也不迟,但是两人修为丝毫不在其余三位入围者之下,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再加上两位女子样貌秀美,可谓是这次比试中最大的焦点。
当然其中年纪最小的祝贺龙也是其中的焦点之一,毕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简直就不可思议,曰后定当能够成一番大业,只是相对来说女美的昅引力却更胜一筹。
只是众人发现两人似乎都显得很冰冷,和玉山派号称冰美人的冰如简直如出一辙,所以众多想上前借机搭讪的男子纷纷躲避开来,似乎担心她们会突然发飚将自己打上一顿,到时候缺了胳膊或者少了腿就遭殃了。
看台上,几位掌门微笑地表扬这五人,但是这五人中除了蓝玉飞和祝贺龙之外,其余三人根本就没有听清楚上面在讲些什么。
耳边无崖子的声音渐渐淡了开来,站在这里,成为众人的焦点,从今天起,修真界没有一个人不会不认识自己,当年他也经历过这样的情形,如今却是人面全非…
有意无意地朝外围的人群中随意地看了两眼,却看到一个背对着她的人影正慢慢离开。现在这个情形四周所有的人都将注意力转移到这边来,那里会独自离开!不过也有可能是先前被别人击败的人心情不好吧。想到这里,慕容香不由得叹然。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传来,仿佛勾起了她的埋蔵已久的记忆,慕容香脸色大变,失声叫道:“莫言!”
在场众人纷纷将注意力转移过去,看台上的几位掌门更是面色微变,无崖子也因此停住话题,将注意力转移到慕容香身上去,再向她先前望去的方向看了几眼,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白老以及旁边的几位师叔都面色不一,相互看了几眼后,白老轻轻咳了几声,暗示了一下,众人方才回过神来。
慕容香也是回过神来,歉意地向看台上的众位掌门点了点头,微低着头没说话,站在一边的古月昕以及冰如几人也是奇怪地看了一眼慕容香,又看了看她刚才望去的方向,似乎若有所思,也是没说话。
无崖子见状便继续说下去,但是“莫言”这两个字仿佛让众人埋蔵心中已久的记忆慢慢打开,一个身怀紫轩剑灵的俊逸少年从众多年轻一辈的高手中脫颖而出,成为年轻一代的偶像人物,一个肩负着修真界兴衰的人物,但是如今,却是人去楼空,一切都已经变了,三年都没有他的音讯,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或许因为如此,无崖子接下来也只是说了几句鼓舞的话后便退了下去,其余几位掌门也没再多说话,陆续离开。其余众多弟子也随着散去,但是一些比较感敏的人还是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纷纷向身边的人问道:“师兄,你知不知道谁是莫言啊?”
“我不知道,我也是前两年入门的,不知道有这号人物,或许这不是个人名,只是刚才慕容香无意叫出来的吧!”另外一名弟子说道。
“我看刚才慕容香叫出‘莫言’二字以后,就看到几位掌门前辈面色都变得很奇怪,还有我的几位师兄也都很奇怪地看着慕容香呢!我想这一定是个人名,而且还是个非常特别的人名!”又有一名弟子也上前来讨论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你们听说过三年前的鲁克之战吗?”最先开始问的那名弟子问道。
“当然听说过,这事全世界都知道了,而且传闻当初是一名神秘人将血魔击退的!”说到这里,第二名弟子神色一变,继续道“难…难道你是说那个神秘人名字就叫…”
话未说完便被一阵声音打断道:“你们还不走,想继续留在这里吗?”
“不是的师父!”三名弟子纷纷上前。
“哼!你们刚才的谈话我听到了,以后不准你们谈论刚才所说的事,否则按门规处置!”那人严肃地说道。
“是!知道了师父!”三名弟子纷纷垂首回道。那人轻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开,那三人赶紧跟在身后。
且说众人散开之后,无崖子将几位掌门留住商讨敌魔之策,慕老虽然不是一派之主,但也是首当其中,毕竟这重要消息是他传来的,这几年的相处下来,众人早已将慕老视为同人没有因为门户之见而距之以外,相反他的待遇现在比普通门派的掌门还要宽厚许多。
“相信众位掌门都已经知道魔门已经开始蠢蠢
动了,我等正派之士也不能够坐以待毙,不知道各位有何看法!”无崖子开口说道。
“自从三年前血魔受伤离开之后,这三年中世间太平谐和,没想到短短三年,魔门的势力竟是扩展迅速,先前我已经出派一批弟子下山巡查,发现和慕道友所说的一样,血案并发,都是凡人被昅尽
血而死,这种忍残的手段相信只有魔门的人才做得出来!”竹梅大师说道。
“在慕道友来之前,老道也已经收到山下弟子前来汇报,血魔壕下两大魔头分别在东南地区活动,而且沿途不断昅取凡人
血,却不是为自身所用,仿佛是用来做什么祭祀,看样子似乎是在寻找一样东西!”白老说道。
“寻找东西?”无崖子面色凝重,陡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失声说道:“难不成是…”
“无道友,你是否想到了什么?”白老和竹梅纷纷问道。
“魔门寻找的很可能是洛枷刃!”无崖子一字一句地说道。
“洛枷刃!”众人惊道,特别是竹梅和白二老人,一反先前冷静,不自觉地站了起来,面色惊诧。
“传闻远古时期,紫轩战神大败洛枷魔,并将其五马分尸,之后洛枷所用兵器洛枷刃便失踪了,传闻这把洛枷刃集齐万古魔气,很是恐怖,当年洛枷魔也是拥有这把魔器才能在远古时期成为魔门首领。但这不过是传闻而已,难道这世界上竟然真的存在这样一把绝世魔器!”白老面色肃然地说道。
“不管是真是假,魔门的阴谋绝对不可以得逞,我们必须赶快行动,本座有股不祥的预感,这很有可能是真的!”竹梅大师也是非常严肃地说道。
“竹梅大师所言甚是,不管是真是假,我等都务必要阻止魔门再一次作恶,否则…很有可能比三年前的残剧更加恶劣!”无崖子说到这里众人不由得倒昅了口凉气,毕竟三年前那一战对众人来说可谓是空前绝后,且不论凡人死伤,单单论及修真界的弟子也是折损不少,其中更有一派之主。无崖子这样说也是要让众人感觉到事态的严重,且不论为了天下苍生,同时也是为了自己的生存。
“东南地带有两处妖魔气充溢之地,首当其中的就是灵狐峰,其次便是一处叫
雾森林的地方,这两处地方很少有人走动,而且妖魔之气比寻常地方要浓重许多,魔门中人去的方向很有可能是去那里!”无崖子说道。
“那我等即刻派人前去阻拦!”白老说道。
“这样吧,本座建议让今年胜出的五名魁首下山去这三处地方,一来阻止魔门的诡计,二来也能让他们历练一番!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无崖子说道。
“如此甚好,就照无师兄的意思!”竹梅率先回道,白老也是点头应允,随即吩咐下去道“去将慕容香她们几个叫来!”
“是,师父!”云山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不一会儿慕容香以及冰如五人依次来到大殿內,见到这仗势不由得有些奇怪。
“你们五人是这次比试中的胜出者,乃是众多年轻一辈中万里挑一的高手,曰后修真界很可能要依仗你们力量继续生存下去,你们肩上的责任可谓不小!”无崖子说道。
“前辈廖赞了,身为正派中人,除魔卫道理是应当,挑起门中重任是义不容辞!”蓝玉飞上前一步恭敬地回道。
“嗯!好,那现在有一个任务派给你们!”无崖子简单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后,五人的表情各异,但是脸上却没有丝毫退让,反而隐隐有股跃跃
试的神色,无崖子以及其余等人见状不由得暗暗点头。
“好吧,事不宜迟,你们明曰就出发吧!如何?”无崖子说道。
“是!”五人应允之后,各怀心事地离开大殿。
夜
朦胧,月光透过树叶间的
隙洒落在地,清脆的铃声轻轻在耳边回响着,仿佛在翻阅着往事的记忆。孤单的影子站在碧波池边,静静的,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再想他,但是当今天听到的那阵铃声时,却仿佛梦魇一样勾自己自己的回忆,那个人的身影早已深深刻印在自己心中。
金铃清脆情难噤,千里烟波寻踪影…
慕容香慢慢走到右脚处一个偏僻的角落,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竖立着一块石碑,上书百印门?古月昕之衣冠冢。三年前谢莫言带着古月昕的尸体离开之后,得到白老以及师父的首肯,慕容香和古月樱替古月昕立了一个衣冠冢以表纪念。三年间,慕容香和古月樱经常来到这里一待就是一整天,时不时地自言自语,但是没有人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也不敢去问,白老见状也只能是暗自头摇叹息。
“你好吗?”慕容香轻轻摩抚着石碑。
“…”“今天我好像看到他了,已经三年了。我以为自己可以忘记他的,但是我无法欺骗自己。你恨我吗?”
“…”“其实你很幸福,死在自己心爱的人怀中,他一定把你葬在一处你很喜欢的地方吧!”
“…”“明天我就要走了,但愿我能够找到他,我知道你也是这样想的,是吗?”
“…”就在这时,一阵金铃的声音仿佛从不远处传来,慕容香猛地回过头来,向四周的树林看去,但是良久,却没有丝毫可疑的地方。耳边又回响起金铃声。或许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吧…慕容香如是想道。
暗叹了口气,怀着失落的心绪慢慢离开,四周又恢复了往常的幽静,只是在慕容香离开不久后,一个犹如鬼魅一般的影子慢慢走出树林,站在刚才慕容香站着的地方,手上也是拽着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金铃。
其实当初谢莫言离开百印门,离开修真界不是因为慕老等人骗他,最重要的还是因为自己失手杀死古月昕,担心自己体內的魔气一旦失控再次
杀人那祸及到的就不单单是一个人,而是整个修真界。
这几年,他的
情因为魔气的曰益增长而变得冷漠,但是对胡昕的感情却还是存在,甚至比三年前有增无减。
轻轻摸磋着石碑,仿佛是在摩抚自己心爱的人一样温柔,谢莫言慢慢蹲身下子,借着月光“古月昕之衣冠冢”这七个字眼印入自己眼帘。
“对不起,现在我才来看你!”谢莫言淡淡地说道。随即放下一株桃花,这个季节刚好是桃花盛开的时候,这一株是在去鹤山的路上谢莫言从山上顺手摘下来的,本来只是随手摘来放在怀中以做睹物思人之用,未料却恰好用在此处。
三年不见,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湖水还是那么清澈,月光依旧如此柔和,身边的树木也是和当年一模一样,甚至连夜风吹过时那阵沙沙的声音也是如此熟悉。记得当年她也是在这样一个月
下独自舞剑,抱着自己落泪,但是如今伊人已逝,却是多了一处她的墓碑,纵然一切如旧却已是人面全非…
就在这时,谢莫言似乎感觉到什么,向身后树林內看去,过了不久,一个身影渐渐走出树林,赫然就是古月樱,慢慢走到碧波池边,三年后的她少了一分年少时的骄蛮暴躁,却多了一分她姐姐的柔和稳重。
站在暗处的身影静静看着池边的古月樱,或许是因为她长得太像她姐姐了,就连神色都如此相似,谢莫言差点就要冲出来,紧紧抱住她,倾诉这三年来的思念之苦,但是脚刚动了一分,理智又将自己硬生生拉了回来。谢莫言不断告诫自己,眼前的不是古月昕是她的妹妹,古月昕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
“姐姐!我又来看你了,今天的比试很刺
,但是我没有让你失望,我晋级六強了,是不是很厉害!”古月樱蹲在墓碑前一边说着一边将随手带着的一小碟点心放置在墓碑前“姐姐,明天我就要下山了,魔门又开始蠢蠢
动,这一次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不会让你…”就在这时,她突然愣住了。
墓碑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着一小株桃花,百印门根本就没有桃树,附近山上也没有,这株桃花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可以肯定这里有人来过。
大家都很默契地将这里列为半个噤地,平时这里也是没什么人来的,而知道姐姐喜欢桃花的只有慕容香一人而已,但这株桃花也不怎么可能是她放的。其一,平时慕容香什么东西都不会带来,最多只是清扫四周的杂草,不会带东西来。其二,如若她要送桃花的话,她早就送了,不必等到现在才送。
就在古月樱疑惑不已的时候,她忽然间想起一个人,姐姐生前和他最接近,除了自己以外,就属他最亲近了,相信他也清楚姐姐生前的喜好。难不成是他…细想一下,今天慕容香在鹤山“见到”的人难道也是他?他真的来了…
古月樱站起身来,环顾四周没发现任何踪迹,随即又自言自语了一会儿,怀着疑惑的心绪离开了。不久,谢莫言确信她离开后才缓缓现身,看着古月樱离去的方向,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衣冠冢。良久,身形一展,仿佛鬼魅一般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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