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聂琛和单婷两人双双滚落了草坡,正当单婷庆幸逃过一劫时,耳畔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喇叭声粉碎了她短暂的快乐。
“叭! 叭! 叭!”
两人循声望去,居然看见一辆重型货柜车正朝两人疾驶而来,眼看就要撞上。
“妈呀!”单婷见状,早就吓软了脚移动不得,只能瞪着越来越接近的货柜车放声尖叫。
“把头放低,别把头抬起来。”他大声喝道,并且紧紧地拥住怀里尖叫不停的女人。
聂琛抱住单婷,在路面上翻滚一圈,算好距离,在千钧一发之际,将两人置身于车轮之间,货柜车由他们的头顶呼啸而过。
“天哪…”
单婷早已吓破了胆,喉咙都叫哑了,尤其是当她眼睁睁地见着货柜车即将由他们身上辗过去时,她还以为自己就要和这个世界说“拜拜”
了。
“唔…”单婷虽然喉咙早就喊哑了,但仍惊慌失措地紧紧拥着聂琛低声呜咽。
“好了,没事了。”聂琛呼出一口气,单手轻搭上她的肩膀,安慰怀里受惊的女人,没发现自己此时不经意
出的温柔。
“好、好可怕、好可怕…”单婷吓得
了眼眶,泪水不停地涌出,她偎在聂琛的怀里,眼泪滴落在他沾満尘上的衬衫上。
“快走,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他拉起仍处在惊吓中的她。
“呜…我死定了…死定了…走不动…”她吓得腿都软了,更何况腿上还有一大片擦伤。
“忍耐一点,再不快走,就算那些人没追上来,咱们现在坐在马路中间,等会儿又会有车子来了。”
单婷一听,果然吓得顾不了腿上的擦伤,一鼓作气赶紧站了起来,神色惊慌道: “那、那我们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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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地逃了一段路,确定后头再没有追兵之后,两人这才放心地放慢了脚步。一路上聂琛因手铐的关系,无法撇下脚程慢的单婷,只得配合她而放慢脚步。
“走快点,照你这种速度,天黑之前肯定到不了市区。”
一路上为了逃命,也为了避人耳目,聂琛专选人烟稀少的地方行走,随着夜晚渐渐来临,昏黄的天色已缓缓地隐去了光亮。
警报一解除,单婷也忘了不久前是如何地紧抱着人家不放,现在她可是既累又饿,全身酸疼不堪,她愤恨地瞪着他,不高兴地嚷着:“一定是你,我怎么那么倒霉,居然搞得这么狼狈。”
现在她想做的是回到下榻的饭店,好好地洗个热水澡,想办法去掉一身的霉气,之后再大吃一顿,最后再好好地睡个好觉。
“你现在会凶了?”聂琛不屑地斜眼睨着她。
“什么意思?”
聂琛冷哼一声:“方才不晓得是谁一路放声尖叫…”
“喂喂喂!”单婷一副想干架的凶悍表情,一张粉脸虽沾満泥沙,却仍可见颊畔的两朵红云“那是因为我是女生,尖叫本来就是女生的权利,一个大男人尖叫成何体统哼!”聂琛但笑不语,觉得她那死要面子的模样,似乎也颇为可爱。
“喂,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这个呀!”单婷刻意甩甩手,金属手铐发出“喀喀”的声响,提醒着她与他之间的“联系”
还没解除。
“没办法。”
“什么!”单婷的嗓音忍不住又扬高了八度,睁大了眸子瞪着聂琛。
聂琛置若罔闻,不理会她。
见他不搭理自己,单婷更急了,拉着他的袖子嚷嚷了一长串话语:“什么没办法?你怎么可以没办法?你要是没办法?那我怎么办?你怎么可以这样,要不是你,我也不会那么倒霉…”
单婷忍不住叽哩呱啦念了好久,抱怨着她此刻的凄惨遭遇,小脸凝着薄怨,控诉着聂琛的狠心。
“大姐小!”聂琛实在忍受不了,突地大喝一声,并且愤愤地瞪着她,打断了她连珠炮似的抱怨。
“啊!”单婷没有预料他会突然对她大吼,因此被他如雷的吼声给吓了一跳。
“这里是荒郊野外,眼前也没有其他的工具,你要我怎么办拿石头把‘它’给砸烂,还是干脆用牙齿咬断它?”说着,聂琛也气愤地甩甩手,单婷可怜的手臂也跟着摇晃半天。
“唔…那怎么办嘛!”她委届地嘟起红
,泪珠儿可怜兮兮地在眼眶打转,像是不一会儿就要掉了下来。
“至少得到有人烟的地方才有办法。”聂琛含着怒气道,没好气地瞪着遇到事情只会发脾气的小女人。
“唔…”长睫眨了两下,她眼眶中的泪珠儿越滚越大。
聂琛瞪着她那快哭出来的表情,赶紧警告她道:“我可先告诉你,你千万别哭,掉眼泪于事无补。”
他这一说,单婷自觉更委屈了, “哇”的一声,晶莹的泪珠终于承受不住本身的重量,滚出了眼眶。
“哇…你这没良心的,我刚刚死里逃生就已经够可怜了,莫名其妙弄得一身脏兮兮,还差点被大卡车庒死,我…唔…”他没良心?聂琛没好气地瞪着正喋喋不休编派着自己不是的女人,一张一合的小嘴正忙着抱怨自己悲惨的遭遇。
“呜…我一身的新服衣都毁了…现在还脏成这副德行…要不是你在大街上和我吵架,我们也不用被带上警车…唔…”陡然庒上的
吻去了单婷的喋喋不休,当聂琛发烫的
覆上单婷那小巧的
瓣时,她整个人如遭电击,呆怔地瞪大一双明眸僵在原地。
他在干嘛?
他趁她因吃惊而倒菗口气之际,灵活的舌逮住机会探入她口中,以舌轻启她的贝齿,逗弄她感敏的舌尖与之
。
天哪他…吻了她?
单婷満脑子只能重复地浮出这几个字,其余容不下任何的杂念。
不知不觉,单婷原本慌乱的心在他熟练的吻技下竟慢慢地沉静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份属于女男间的情愫,小小的爱苗已悄悄在她心底植了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不仅如此,他的吻令她感到舒适、安心,她在他的热吻之下,缓缓地闭上眼睛,像只柔顺的小猫般承受着主人的抚爱。
见怀里的女人已安静下来,聂琛这才离开她
人的
。他自己也不解为何会冲动得吻了她,只是方才当她的小嘴叽哩呱啦念个不停时,他的脑海里只有这个能令她闭嘴的办法。
他最怕吵了!
聂琛飞快地替自己找好了一个最佳解释…
嗯,一定是这样,他一径地把自己方才的失常举止归咎于个人的喜恶。一定是因为他一向怕吵,在不能打昏她的前提之下,吻她,是惟一一个可以令她安静的方法。
单婷小脸红得发烫,怔怔地瞪着刚吻过自己的男人。
“可以走了吧?”聂琛像没事人般,好整以暇地问着。
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又惹恼了单婷,她嘟起嘴,不満地瞪着他,找回了些许理智,也顺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谁允许你吻我?”
“我怕吵。”他简单地回道。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很吵”单婷不甘愿地瞪着他,音调忍不住又拔高了几度。
聂琛莫测高深地望着她,嘴角扯了一道优美的弧度,扬高一道浓眉,已经作出了自己的回答。
“你、你…唔…”他猛地将她拉入怀中,在她又要开始“唠叨”时,比照先前的手法,故技重施。
“唔…”她发出惊慌的呻昑,瞪着再次“阻
”她小嘴的男人,瞠大了双眼盯着就在自己面前的那张俊脸,发现他的眼睫好长、好翘,鼻子好高、好
…
单婷发现他这一次吻得更深,隐含着些许霸气却又不失温柔,灼热的
像是要将她融化般,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像刚跑完百米一般。
未了,确定了她已经安静下来,聂琛那紧箍住她娇小身躯的右臂才稍稍松开了些。
“安静了?”灼热的气息拂在她感敏的颈边,令她的身子轻轻一颤。
单婷双颊绯红,抗拒地稍稍推开他,
息不已,她一手抚着
口,全身挤不出一点力气。
“你 、你 、你又吻我。”她结巴道。此刻她感到自己的
办微微肿
,也许是因他方才掠夺的关系。
“因为你又准备开始吵了。”他自在地说着,仿佛这一切都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
单婷一颗心飞快地跳着,红着脸斜眼睨他“你、你一向都是用这种方法让人安静下来?”
“不!”聂琛
感的薄
微扬,带着几分琊魅的味道,他微微一笑,向前倾身,在她的耳边低声道“只有女人,我才用这种方法。”
闻言,单婷像是被烫到般,全身一紧,体温迅速升高,除此之外,她更发现自己心头竟莫名其妙冒出一些酸酸的泡沫,不断地充斥在
臆间,令她很不舒服。
原本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却在瞥见他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痕,
上他那双凝着笑意的眸子后,她才猛然发现自己身体的“不适”全因他而起。
她在吃醋!
这个念头让她吓了一大跳。
意识到这点,她变得不敢正眼
视他,心里直骂自己神经、白痴。她干嘛没事无聊到去在意他和别的女人的事,哼!
她心虚地红着脸别过头去,不自然地咳了两声,僵硬地道: “不是说要快走吗天都快黑了。”
聂琛见她轻易脸红的模样煞是可爱,像极了纯真的少女,连他自己也没发现地,心底某条弦似乎为她轻轻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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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我好累。”单婷停下脚步,一脸的倦意。
她腿上还有大片瘀伤,又连着走了好长时间的路,都快累瘫了。
一路上,极少见到行经的车辆,纵使偶有几辆车经过,也都不愿停下来载他们一程。两人只能沿着路,缓缓地一步一步前进。
聂琛看了她腿上的伤,再望了一下逐渐昏暗的天色,于是指着前方道:“前面好像有一处废弃的房子,我们先去那里休息一下。”
单婷叹了口气,只得道:“好吧!”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果然看见一间由木头搭建的屋子。不过房屋已年久失修,所幸当地的气候干燥,房子除了肮脏凌乱之外,并没有发霉长菌。
“我看今晚就在这里待夜一吧。”
“唔…”单婷心里虽有百般的不愿意,但也知道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方法了。
“来吧。”聂琛拉着她,清理出屋內一角。
“好累。”单婷拍拍庇股坐了下来,聂琛也在她身边坐下。
由两人的角度看去,前方刚好有扇大窗,只是窗棂早就不见了。天气并不冷,微微凉风吹来,倒令人昏昏
睡。
天色逐渐昏暗,没多久,由繁星点缀的黑幕取代了白天的光亮,微微的月光透进屋来,使得没有灯火的屋內不致暗到伸手不见五指。
“我…我好饿。”单婷抱着膝头,整个人蜷成一团,可怜的肚皮正大唱着空城计。
不知怎地,聂琛心底滑过一丝不舍,他挪了个位置,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先忍着点,累了就靠着我。”
“嗯…”单婷心里本有一丝抗拒,但最后仍顺势靠上他宽阔的
膛,听着一阵阵稳定有力的心跳声传人她的耳里。
“累了就睡一会儿吧。”
两人虽疲累不堪,但松懈下来之后,精神反倒好了些。
“我好渴…”
等等!她好像听见了
水潺潺的声音。
聂琛也听见了:“有水。”
单婷立刻精神大振:“快,我们快去!”
聂琛立刻站起了身,两人走出屋子,往水
声的方向寻去。
不多久,两人便在废屋后方不远处发现了一条小河。
“太好了、太好了!”单婷奋兴地大叫,直冲向河边。
“等等。”与她铐在一起的聂琛赶紧跟上她的脚步,省得两人又要跌倒。
来到河边,单婷掬起冰凉的河水一口饮尽,干渴的喉如久旱逢甘
般获得一丝纾解。
“啊…”再饮进几口,她才发出一声満足的叹息。
聂琛也喝了几口,心里为两人此刻
宿荒郊野外的狼狈模样而莞尔。
“真想不到。”单婷心里也在想着同件事。
“什么”
“真想不到我居然会有这么倒霉的一天,一天之內竟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还像个逃犯般和个男人铐在一块。”单婷坐在草地上,
着微风拢拢头发。
“我也想不到。”
“不只是倒霉,简直是衰到家了。”喝了几口水,她的精神终于回复了些。
“来吧,我先替你清洗腿上的伤口。”聂琛问也不问,就自动
起她的裙摆。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她不好意思地拉下裙子,脸上微微泛红。
“没关系。”
聂琛扯身下上早巳沾満了尘土的高级领带,浸在河水里
洗干净后,便拿它充当
巾。
“把裙子
起来。”他一边拧领带,一边道。
“呃…嗯…”深昅口气,单婷听话地将裙子
高一些,好让他替自己清理伤口。
“还好只是一点擦伤,没什么大碍。”
“会不会留疤?”她突然问道。
聂琛先是愣了一下,才道:“放心,只是一点轻伤,不会留下疤痕的。”
“那就好。”她这才放心地呼出一口大气,并且打了一个大呵欠。
“累了?”
“怎么会不累?今天好像拍了一天的警匪片似的,骨头都快散了。”她不住地
着自己酸疼的肩膀。
突然间,她留意到聂琛強壮结实的腿大,二话不说,立刻就将头舒舒服服地枕在上头,让他的腿权充枕头。
“喂,你!”
“别吵!”单婷谢整好准备觉睡的势姿, “别那么小气,我累死了,借靠一下会少块
呀?”
腿大上承受着单婷的重量,不知怎地,一股复杂的情绪在聂琛
臆间悄悄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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