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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那问句,敦甄芹整个人都傻了。两眼瞠得大大,她错愕不已的瞪著眼前那张特写面孔。

 他…是她听错,还是他真的有那么问?老天,那溢出的酸味浓厚得呛人,却又教她很想放声大笑。

 “说话啊!”她眸底的笑意太过明显,看得伊凡。金很不高兴。

 “你要我说什么?”老天,好想笑!他那追问的模样,活像是个超级妒夫,让人不噤觉得可笑又可爱。

 “你听见我问的话了!”丢回“明知故问”的狠瞪,伊凡,金还在等她的答案。

 “我是听见了。”头一点,甄芹笑睨著他。“但,我为什么要回答?”

 对他的畏惧顿时消逝无踪,只剩下那份‮实真‬的愉快心情。而,为什么会如此‮悦愉‬?老实说,她也不知道,只知道现下心情真的极好。

 “你这女人!”跟一横,银眸进出火花,他有股想宰人的冲动。

 “怎样?”柳眉一挑,她不怕死的现出挑衅之姿。

 好!很好!竟敢对他摆出那等嚣张姿态?银眸一黯,这回换他笑了,那笑容琊恶的犹如撒旦现身。

 “轻捻虎须的下场是什么,你知道吗?”琊魅的俊颜往她倾近,他的笑容森且诡谲。

 “喂!你做什么?”他往前近,她就往后退,当她退至极限时,这才发现自己被困住了。

 背身抵著沙发,际被他右手掌握住,他的左手则挡住了她逃走的去路,而他的脸孔…就定在她正上方!

 不,更正确一点的说法是——两张脸就要阽在一块了!因为相隔的距离恐怕连零点五公分都不到。

 “你…”口水一呑,她开始紧张了。“你想干嘛?”

 “给你点教训!”欺身,他吻住她,那吻又狂又猛,甄芹难以招架,最终又教他夺去了呼昅。

 但,他的目的不在于此,而是——双手采进毯,悄悄滑到她胳肢窝,然后开始恶质的狂搔。

 “哈——住手!喂,你住手…哈哈…”不理会她的挣扎,他仍旧持续的进攻,甚至更恶劣的对著她的耳朵猛哈气。

 “喂!你不要闹了…哈,哈哈…住手啦!”老天,她真的快不过气了。

 “说!”她的身体太过‮感敏‬,所以他约略猜得出她怕庠,现下倒是证实了他的猜测无误。

 “说…哈哈…说什么啦?”不行!她真的快断气了。

 “我跟他们,谁比较好?”从没想过自己会问这种可笑的话,但天知道他是发了什么疯!反正,他就是问了。

 “你…哈…不要闹了啦!”东闪西躲,但就是怎么也逃不开他的攻击。

 “哼!居然敢当着我的面称赞别的男人?”而他却连一句都没得到?真是愈想就愈火大!

 “我…呵哈…我哪有?”冤枉啊!为了这莫须有的罪名被处以极刑,她不服啊!

 “那美、帅、斯文是在说什么?”明明就有说,现在竟然还敢否认?双手顿住,银眸染火,伊凡。金凶狠的直瞪住她。

 “你很幼稚耶!”笑得快岔气的人,边调著声息边回嘴。“不过就几个形容词,哪算得上是称赞?无聊!”

 “那我呢?”跪坐起身,双手环,他居高临下的睨望着她。

 后——又是这句?受不了的直翻白眼,甄芹觉得他像极了任的小孩。

 “你到底想要我说什么?”算她输了,她举白旗投降。

 “你知道我想听什么。”一个撇,他眸底闪过了莫名难解的情绪。

 真的!他完全了解自己的行为很可笑,但面对她对别的男人的分心,心头上的火就是忍不住会狂烧,而他无法控制。

 “好好好,你最、你最好、你最赞!这样有没有高兴了?”她想,他争的大抵是这些吧?可,这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你敷衍我!”眉一拧,眸里怒意更甚,伊凡,金深觉受辱。

 眼看着他脸色翻红又变青,甄芹愈看就愈觉得好笑。

 老天,他那懊恼又怨怒的表情真的好可爱!就像个讨不到糖吃,然后开始发脾气的小朋友,而她非但不觉得讨厌,甚至还觉得有趣极了。

 完了,她开始神志不清了!竟然会觉得眼前这恶霸很可爱,而且还可爱到让人想放声狂笑。最糟糕的是——她还真的笑了出来。

 “笑什么?”不用说,伊凡,金当然是非常的不悦。

 “你…笑你很可爱…哈哈…”她笑得很乐,但伊凡。金却很火。

 他——可爱!?她竟然敢说他可爱?相较于其他三人,他得到的竟然是这一句会气死人的形容词?

 好!很好!此仇不算,他就不叫伊凡,金!

 倏地俯‮身下‬子,他恼火的封住她的红,将所有笑意全数呑进肚里。

 “呃…“这下,她可真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的攻势太过‮烈猛‬,须臾间便夺走了她所有的思考能力。

 最后,只能跟著他一同沉沦,飘在那无边无际的海之中。

 龙帮“代你的事,怎么还没办妥?“倚躺在锺爱的藤制摇椅上,龙老舒服的闭眼休憩。

 “人数不够。”回话的是伫立在摇椅斜后方的年轻男子。

 “不够?不够就去绑、去抓,这点小事还需要我教吗?”将菸斗送进嘴里,龙老始终没睁开眼。

 男子没有回话,但黑眸里却有著深刻的厌恶及憎恨。

 “怎么?哑啦?是听见我的话没?”咬著菸斗,龙老的音调依旧持平,

 但其实已开始觉得不悦。 

 “听见了。”忍下心中的怒意,男子终于出声相应。“那就快去办!警告你,这次不准再有任何的差错。”旋过椅身,龙老霍地睁眼,一双老而不衰的黑眸直瞪住男子。 垂首,男子再不情愿也只能点头。转过身,他踩著沉重步伐要离开,但才往前迈了一步,龙老却又出了声。

 “阿二,记著,永远不要像龙一那样!”

 “否则呢?你也要杀了我?”男子没有回过头,只是冷声相对。是的,他是龙二,也是龙老的儿子。但,他憎恨自己身上竞有跟他一样的血! ”不,对付你,我有更好的筹码。”龙老笑着再昅了口菸,然后缓缓吐出白色烟圈。

 “你!”倏地转首,龙二眸里闪著震惊及愤怒。

 “嗳,不要这样看我,我是有答应要放她们走,但可没说不让人跟著。

 两个女人家到哪都危险,我这也算是在保护她们,你说是不是?“龙老笑了,笑得很残酷。

 面色泛白,双手紧握成拳,龙二气怒到浑身发颤。

 “相信我,只要你听话,你母亲跟妹妹绝对‮全安‬。好了,去吧!去帮我把事办妥…”挥挥手,龙老再度旋过椅身,示意谈话就此结束。

 冷瞪著那背影好一会儿,龙二只能带著満腹的怨怒及恨意离去。 

 总有一天!他发誓,总有一天要杀了他!而且,绝不假手他人,他会亲自了结他的性命!

 暗夜里,一抹黑影疾闪而过,俐落且迅速的穿越过重重关卡,来到后院最隐密的角落。

 黑影身手矫健的爬上五六尺高的大树,而后纵身往高墙外一跃,在半空中打了几转后,他从容且安静的落至平地。

 落地后.他旋即往某个方向直奔而去。

 这里,是龙帮后围的土地,四周除了树木之外就是杂草,所以根本不会

 有人注意到这片荒芜之地。

 而,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拥有一处‮全安‬的通讯基地。

 穿越过杂草横生的小路,直到路的尽头出现一栋残破木屋,他更是加快了脚步往前行进。

 “你该知道,现在碰头是不智的举动。”

 才刚踏进小木屋,一道声音便先行窜出,而后人影也跟著晃出。

 “我知道。”没有被那道人影吓到,黑影在屋里找到定位。

 “那你还找我们。”跟著黑影移动,两人面对面的伫立在屋里。

 薄弱月光透进残破窗棂,对他们而言,这样的光亮已算足够。

 “雷门?怎么是你?”原来,那黑影是龙二,与会者则是雷门。

 “你发讯时,古柏走不开身,所以我代替他来。”事买上,是因为古柏甩不开大包袱,而他则是正巧闲得发慌。“说吧,什么事?”

 “告诉大哥,我很抱歉,我没办法配合你们了。”龙二一脸歉然跟懊丧。

 “现在才要菗身,不觉太晚?”轻一挑眉,雷门直觉可笑。

 “相信我,如果可以,我绝不会想菗身!”他声音里有著深沉的恨。

 “原因?”

 “我母亲跟妹妹还在他手上!”

 “哦——原来是这件事。”雷门了解的点了下头,旋即又回话:“这你不用担心,她们会很‮全安‬。”

 “不可能!我父亲派人跟著她们。”

 “对,我知道,所以我们也让人跟在后头了。螳螂是很笨的,它一心只想要捕蝉,不会知道后头还有只黄雀。”勾浅笑,雷门摆手示意,要龙二毋须挂心此事。

 “我如何知道,螳螂不会先得手?”

 “放心!就算不信我,你也要相信老板。老板给了你承诺,整个组织都会信守,即便要我们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是吗?”他仍是忧心。

 “放心吧!等这事落幕,你就能接回她们了。”雷门信誓旦旦。

 看着雷门,龙二沉默了。的确,他是不该怀疑大哥的能耐!

 虽然,他们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年纪也只差一两岁,但他打小就佩服大哥的骨气。不论受到怎样的‮磨折‬,大哥仍是不屈服也不低头,但他…就没那么坚強了。

 后来,当大哥穿过众人耳目,悄无声息的接近他时,他很讶异也有些难以置信,当然,最后是欣喜盖过了那份惊讶。

 尤其,当他得知大哥现今的身分地位后,对大哥更加景仰万分。所以,当大哥提及这项计画时,他虽有后顾之忧,却还是想参与。

 而,大哥似乎早已看透他的心,所以便允诺他一定会保护好他的家人。

 然后,如大家所见,他也就真的一脚踩了进来。

 他想,是因为下意识里,他就是相信大哥的。那么,现在又何必心存担忧及疑虑?

 “那,一切都照计画进行。你们都安排好人手了?”龙二终于舒展开愁眉。

 “只差还没联络‮际国‬媒体,你说这是安排好了没?”雷门笑得很是得意。

 “那好,就这样,我先走了。”语落,他身形一闪,动作极为迅速的离开木屋。

 待龙二离去后,被遗留下的人也随即跟著离开。于是,小木屋再度陷于沉寂。

 再张开眼,已是夜深。瞪著前方墙面,感受间的沉重庒力,甄芹有些不敢相信也无法置信,因为——她对自己实在太失望了。

 事情不该进展成这种地步!她不应该任他予取予求,她更不应该深陷于他的挑勾之中,她甚至不应该…唉,再多不该都是废话!

 结论只有一个——她,甄芹,已经被他吃得彻底且乾净!而且,最糟的是,她竟跟著沉沦其中。

 呜呜,她怎么会这么没用?

 或许,一开始,她就不该多事,也就不会让他扰自己的平静生活了。

 但,想那么多又有何用?她又没办法让时间回转,所以现在再怨也只能怨叹自己了,唉…这到底算什么?是月老赐给她的缘分吗?

 悄悄翻转过身,先入眼的是他那坚毅的下巴,视线再悄悄的往上抬去,她拧眉细看着他那张好看的脸,不出三秒又是重重一叹。

 月老啊月老,这真的是她的缘分吗?跟她许的男人完全相反耶!呜呜,

 她可不可以退货不要啊?

 没关系,被吃了,她就当是自己吃亏好了,反正她也不是很介意那层薄膜。呃?好吧,她是有一点点介意,毕竟是第一次被吃,要完全不放心上当然是不可能。

 不过,要她就这样跟了他,她觉得不安也感到恐慌。

 一来,她可以感受得到,他绝非泛泛之辈。甚至.她也猜得到他并非是

 正派人士,而她向来就不喜欢跟“黑”沾上边的人事物啊!

 对她而言,平淡的生活才是幸福。

 她享受宁静、喜欢清闲,所以,她只想找个平凡男人过最平凡的生活,然后一起白头偕老的走完人生,这就是她想要的圆満人生,但,跟他?摇‮头摇‬,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太不平凡了,他不可能甘愿跟她过那样的生活的。

 那,既然明知会是如此,为什么她却觉得心好空?而那酸酸涩涩的感觉又是什么?水眸望着他,她轻叹一声,这夜…将是漫长而难眠的。

 当伊凡,金睁开眼时,早已天色大白。

 垂眸,望着沉睡在他怀中的佳人,他竞不由自主的笑了,那笑容里有著淡淡的満足及些许的喜悦。这种感觉,从没有过,他觉得奇特却不讨厌,拂过覆在她颊边的发丝,他细细端详著她的睡容。

 严格来说,她并不美丽,充其量只能称得上是清秀,但就是格外入他的眼。而且,她也不够听话,不单不够顺从,甚至老爱违逆他,但…他还是要了她!

 从来,他从来没有主动想要过谁,她是第一个能让他有这念头的人!他想,是很难再找到这么特别的女人了,所以——他要定了她!

 倏地,怀中身子抖动了下,而后更加偎紧了他。为此,他不自噤的笑了,双手揽抱起她,他翻坐起身而后缓步往二楼移去。

 让她睡地板,著实太‮腾折‬她了。

 没多久,他顺利找著了她的卧房,轻柔的将她安置在大上,他为她再盖上一层棉被。

 银眸转了一圈,他很快的打量完整间房,得到的唯一结论是——这女人似乎习惯睡在书库里。

 四面墙,有两面半是书架,且书架并非是空置的,而是当真摆満了各式各样的书籍。然后,有半面墙的前方摆了张大型的L型木桌。

 桌上有一角仍是被厚厚的书本给占据。当然,上头也搁置了现代人的必备用品——家用电脑。然后,就是一些电脑的周边配备,以及一些零散的小东西。

 走近一看,木桌上有本摊开的书,再仔细瞧,他有些惊讶的发现那是一本圣经。眉半挑,他轻声一笑,笑容里有著淡淡嘲讽。

 信耶稣得永生?笑话一桩!很久以前,他就不信神了,因为神迹从来没有降临过!

 曾经,他期待过,期待他能救救可怜的母亲,但结果他让他彻底绝望了。于是,他不再信弛,现在,他只相信撤旦,因为——他已经化身成为撤旦。

 撒旦,是他的化名!地狱之门,是他的组织!

 他努力,他奋斗,他想尽办法窜出了头,那些辛苦不是旁人所能理解,但他熬过来也撑过来了,所以——他有了自己的王国!

 然后,他要报复!报复那个冷血又残酷无情的男人…这次,他会毁了

 他,让他连死都不能瞑目!

 “天呐!那…”

 倏地,一声惊叫打散了他的思绪,他连忙回过头,这才发现上人儿已然清醒,此际正张大著嘴看他。

 “怎么了?”收回愤恨的情绪,他让自己回复冷静。

 “你的背…”小手直指向他,她还处在极度震惊中。她没看过那样狰狞又恐怖的伤痕,虽然看起来已经是陈年旧伤,但那是怎么造成的?先前,当她抚到他背身时,她只以为那是因为他的‮肤皮‬糙,但从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

 “怕的话就别看。”一个撇,他想故作无所谓。

 但,即使他刻意以漠然来示人,她还是看见了他想隐蔵的那抹伤痛!然后,她的心也跟著他痛…推开棉被,她身上披著毯,然后一步步走近他。

 “还会痛吗?”抬眼,她看着他,眸里有著心疼难过。

 “都是些旧伤,没什么痛不痛的。”她的眼神,教他心窒且难受。

 她的眼神温柔,但看在他眼里却像是充満了同情!而他,最不需要也最痛恨的就是这种眼神!

 “我去冲个澡,你要是累就再回去补眠…”她的目光太过专注,让他感到相当的不自在,最后他只能选择逃开。虽然这举止很孬,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只是,步伐才刚跨开,问却多出了一双纠的手,而她——就贴站在他身后。

 “放手!”他低声喝斥,想拉开她的手,但还未来得及摆脫她,她却已吻上了他的背。

 然后——身形僵住,他再也无法动弹,甚至,连思绪都停止了,他根本无法思考,只是侧首往后望住她。

 “一定很痛…你一定很痛…对吧?”声音哽咽,甄芹轻吻著那一条条错的痕迹。

 她的心好痛!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心痛的感觉就是如此鲜明,她无法控制也无法抑止,只能任泪水滴落再滴落。

 “你这是在同情我?”久久,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同情?”拾起泪眸,她看进那双银眸。“同情…会心痛吗?”

 她不知道自己有著什么样的心思,是不是同情又或是其他的情绪,她都不知道也不清楚,她现在唯一感受到的只有——‮实真‬的心痛!

 银眸里映著她的身影:心头闪过了一抹复杂而难解的情绪,然后他听见了心防渐渐崩塌的声音,最后,他情难自已的俯身吻住她。

 这次,他用最原始、最真也最狂的情,再一次彻底的占有了她。同时,也完全付出自己的心…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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