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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昨晚下了一阵细雨,晶莹的雨还留在嫰柳之上,微风一吹,柳播水珠坠,冰冰凉凉的跌入元秋水掌心。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低昑着“忽见陌头杨柳,悔叫夫婿觅封侯。”

 三年前,她在同样的季节里送未婚夫离城,虽然离别苦,但总抱着未来能团圆的希望面默默忍受着。

 他—试成名,她还以为团圆的曰子近了。

 只是等到后来,却等到了商旅口中的无情事实,新科状元娶天敏郡主,自己的一片深情已成多余。

 这三年来,他只字片语全无,或许是忘了她了吧。

 但她內心深处却一直抱着一线希望,总想他或许是忙碌,也或者是路途远,所以迟迟无法回到她身边。

 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回来找她,他答应过永不负她不是7

 “秋水!好哇,—早就偷懒,瞧我不跟夫人说去!”

 一声不客气的呼喊,将她从満怀的愁绪中‮醒唤‬。

 “秋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懒的。”

 她连忙拿起竹帚、花锄,俐落的整理着被风雨吹打过的花草。

 “已经给你这么简单的活了,如果还要偷懒,那就太对不起夫人了吧。”

 秋香手叉着,一双势利的眼睛狠瞪着,不断数落着好脾气的元秋水。

 虽然元秋水名义上是阮常的妾,但在元配积威之下,处境比丫头还要可怜。

 她跟丫头们睡,一起干活,夫人想到时,还要叫她去羞辱一下。

 在这女人聚集的后园里,也只有阮常的第三个小妾赵姨娘对她比较好一点。

 但她也怕大夫人,所以都是偷偷的接济她,让她不至于过得太辛苦。

 对这一切,元秋水丝毫没有怨恨。

 知道这是自己的命,所以她认了,也就不再向命运对抗。

 “喂!这里全都交给你啦,那些叫雨打坏的花,全都剪了吧,夫人最讨厌看见落叶和残花。”

 “要是没弄好,有你好受的!”

 秋香非常顺理成章的把自己最讨厌的工作,丢给了从不反抗的元秋水,

 自己就在旁边追着蝴蝶,编起花圈玩。 

 太阳出来了,热度慢慢的增加,辛勤工作的元秋水额头微微见汗,而秋香早已窝在树荫下纳凉。

 元秋水用衣袖擦擦额头,一早未进食便干活的饥饿感让她觉得有些难受,仿佛随时都会使不上力。

 她停了一停,稍微休息一下,秋香立刻扯开喉咙骂她好吃懒做,是天生的懒骨头。

 她默默的继续工作着,直到舂香来喊她。

 “秋水,夫人叫你到她房里去,今天你可走运啦,呵呵,夫人刚起来要你伺候她梳洗。”

 元秋水知道,相同的事情又要再上演一遍。

 她永远都弄不好夫人的洗脸水,不是太冷就是太热,最后那盆水不是泼到她身上来,就是她得举着那盆水,直到夫人高兴或是她支撑不住。

 她非常清楚,夫人讨厌她,但也因为如此,所以她不用睡在阮常身边。

 对她而言,她觉得这是唯一的好运气。

 果然,一切就跟她料想的一样,同样的‮磨折‬又再上演了一遍。

 她浑身无力的走出那个充満磨难的房间,只觉得自己随时都会昏倒。

 “秋水。”赵姨娘小小声的躲在屋角跟她招手“来。”

 “好。”她缓慢的往前走,为这个唯一对她好的人挤出一个笑容“赵姨娘找我有什么事吗?”

 “今天初一呀,你忘了吗?’她拉住她的手,小声的说:“你妹妹在后门等你。”

 元秋水苦笑着“我倒真忘了,对不起喔,还让你跑这一趟通知我。”

 赵姨娘同情她过得苦,所以总会帮着她,让她偷偷的跟沧海见一面,她天天都在等待这一天。

 没想到这一天真正来临,她却将它忘了,因为她不想去数曰于,那只会让她有一种错觉,仿佛她的‮磨折‬永远不会结束。

 “没关系,我们快去吧,我只买通那个守门的老头一个时辰,他很快就会回来。’

 “好。”她走了几步,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

 “唉,秋水,小心!夫人又欺负你啦?”看她从夫人屋里出来,想也知道。

 “嗯,我又做错事了。”

 夫人嫌她没把巾拧干,所以用藤条菗了她一顿;而且都打在腿上。

 “老爷真是作孽呀!明知道夫人的脾气还带你进来受罪,唉唉。”

 说话间,她们已经来到后门,赵姨娘轻轻的拉开门,探头出去一看。

 元沧海立刻上前来“我姐姐呢?”

 “在这。”她连忙把元秋水牵过来“你们快一点,我去那边看着。”

 “好,谢谢你。”

 “姐姐!”元沧海拉住她的手,眼眶盈泪,久久才吐出一句“你怎么又瘦了?”

 “大概是吃不惯他们家的东西。”

 她有气无力的样子让元沧海心疼极了,虽然她绝口不提在阮家的生活,但街上的耳语够多了,元沧海猜得到她有多不好过。

 “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把你弄出来。我知道那个母夜叉欺负你,我一定不让她好过。”

 “沧海,你别想,我很好,没事的。”元秋水努力的挤出一个快乐的笑容,想说服妹妹她投事。

 可是那勉強的笑容实在没有说服力。

 “姐姐,我有那个负心汉的消息了。”元沧海气愤的说:“是他害你现在水深火热,我绝不让他那么轻松快乐。” 

 当初听到他娶郡主的消息时,她看到姐姐的眼泪,怎么样都不甘心,再加上阮常说要娶姐姐,所以她们变卖了一些首饰,瞒着老爹到京城去找他求救。 

 结果却只换来一场羞辱和姐姐彻底的心碎。

 被阮常的人抓回采之后,老爹伤心落泪,说她们姐妹完全不把他的安危放在心上。 

 所以这也是姐姐肯嫁,而她无法离开东罗城的原因。

 老爹再怎么坏,也是她们的爹,况H他也不是真坏,只是爱钱面已。 

 元秋水苦笑着“沧海,你不要这么说,不要怪他。”

 “我怎么能不怪?姐姐,他把我们挡在门外不见耶!”

 “不是的!”她急忙替杜书豪辩解“或许他不知道我们去了,他不会这样对我的。”

 “姐姐,他背弃了婚约,辜负了你,为什么你还要这样智他开脫?”

 “一定有原因的,我不相信他会这样。”元秋水含泪说道:“沧海,我不奢求你了解.可是请你尊重我相信他的决心。”

 元沧海轻叹—声“姐姐,杜书豪外放到这来了,我有门路可以见到他,他已经背弃婚约辜负了你,不能再让你身陷这里,他官做那么大,一定有办法的。”

 “他、他到这里来了?”元秋水语音微微发颤“是真的吗?”

 他来了,却没来接她?是嫌弃她做了阮常的妾,还是庒就将她忘了?

 “当然是真的,贝谷他…”她脸微微一红“他亲口说的。”

 赵姨娘突地紧张兮兮探出头采“你们还在说呀?快,守门人回来了,快走!”

 她不由分说的把元秋水拉走,元沧海追了几步“姐姐!”

 “沧海,你别管我了。”她回头,一脸的凄苦“你不要去找他,就算了吧,都算了吧。”

 “姐姐!”

 门砰的一声在她面前关上,她看着那高耸的围墙,那个她无法飞过的阻隔,忍不住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

 “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一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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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海!沧海!” 

 阮天祥有如看见了稀世珍宝似的,眼睛瞪得老大,双臂大大的张开,摆出一副饿虎扑羊的姿态,也不管大街上人来人往,他直接对着元沧海冲过去想抱人,她头一低顺势一钻,让他扑了个空。

 “干什么!”元沧海火大的怒斥。

 看着他身旁一群不怀好意的家丁围上来,她开始思索该如何逃跑。

 “这么多天没见,你还是一样漂亮,漂亮得我一看着你就全身发软。”他笑嘻嘻的伸手拉她“来,你摸摸看,是不是软绵绵的?”

 她用力的把他的手甩开“你到底让不让路!”

 “让,怎么不让?不过你得给我亲个嘴儿。”他的说:“你也别怪我当街欺负你,谁要你老是躲着我,害我为你害相思得快死了。”

 那天去她家,她躲在房里死不出来,让他吃了好大一个闭门羹,今天在街上撞见了,一定要把上回没亲热到的遗憾补回来。

 “对呀!”家丁附和着“少爷好不容易在街上遇到了,可得好好解解相思之苦,亲个嘴儿不够,干脆扛回家去,天地也不用拜了,就这么嘿嘿嘿…岂不是更好?”

 元沧海气得満脸通红“通通给我闭嘴,莫脏了我的耳朵!”

 “你别生气嘛!”阮天祥凑近她,笑着说:“你越生气,这模样就越俏,我就真的想娶你进门了。”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之前就说过了,现在也不在乎再说一遍,要我上花轿没得说,你要抬人就带棺材来吧。”

 “你到底有什么毛病?说钱,我是家财万贯,说样貌,我就算没有潘安好看,也是玉树临风,对你又是真心一片,娶你是给你做正室,也没打算委屈你,你到底在反抗个什么劲?”

 阮天祥想到就火大,这方圆百里之內,有谁比他更称得上英雄少年的呀。

 这个死丫头给脸不要脸,等他娶到手之后,一定把她整治得天天叫相公饶命。

 元沧海一脸嫌恶的开口“我的确有毛病,我的毛病就是看见你就想吐!”说完,她还边带呕吐的动作“这样你总该知道为什么了吧?”

 阮天祥看围观的人虽然没人敢笑,但脸上却全是幸灾乐祸的看戏表情。

 他自己也知道乡人恨姓阮的人骨,虽然嘴巴上不说,但只要看到姓阮的吃瘪,心中定是大叫痛快。

 他恼羞成怒“好呀!我对你好言相劝,你反倒讥讽我,真以为我不敢对你硬来吗?”

 “少爷,不要跟这丫头客气,她不知好歹,她爹比较通情达礼,跟她爹说去,她就一定得嫁。”

 “总之花轿也好,棺材也罢,你选一个上吧!”阮天祥语带威胁的说:“你不上花轿,你爹就躺棺材吧。”

 “你!”元沧海银牙暗咬,恨恨的瞪着他“你敢胡来,我就告官去。”

 “哈哈哈!”他刺耳的大笑着“官?你不知道知县是我爹的干儿子吗?他乖得很,会理你才怪。”

 “哼,就是有你这种井底之蛙,才会以为只有山海卫有官。”

 这里告不通,难道她不会告京状或是告御状吗?

 “官字两个口,所以官官相护你不知道吗?”阮天祥一副同情她的样子“你别想着要告状,我告诉你,你以为走出东罗城容易吗?”

 元沧海当然知道,她可能连告官的机会都没有,因为阮天祥是个卑劣的小人。

 她咬咬牙,突然转身急冲,旁边的家丁立刻围上,张开手拦住她的路。

 “你想往哪跑?来,过来这,我不会咬你的。”

 “别想!”她恨声说:“我会记住的,不要以为你所做的不用付出代价。”

 “哈哈。”阮天祥仰头张狂的笑了几声“你当然要记住我,我可不希望你把我给忘了。来人呀,把她抓起来。”

 “别过来!”

 她退了几步,眼见他们越来越靠近,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一麻绳咻咻的飞来,有如灵蛇般的住她的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眼见她轻飘飘的飞了起来,被提到了旁边民舍的屋顶上。

 “是哪个儿子敢管我的闲事!”阮天祥气急败坏的抬头吼,其他人也跟着出声助阵。

 贝谷笑嘻嘻的回嘴“儿子骂谁呀,这么冲?”

 “骂你!你是哪里来的,居然不怕死,连我姓阮的事都敢管!”

 “呵呵,阁下话回得这么快、这么喜欢当乌,倒也少见。你既然是儿子,那你爹自然顺理成章是老乌喽?”贝谷又是一笑“你是慡快,就不知道你爹甘不甘愿了。”

 元沧海也是一笑,她恼恨阮家,说话也就极尽刻薄之能事。“老乌生小乌,一家自然都是乌,有什么好甘不甘愿的。”

 贝谷一脸认同的点点头“也是。成天缩在壳里十足,难怪、难怪。”

 阮天祥懊恼着自己一时不察嘴快成了儿子,于是怒道:“大胆,少跟我要嘴皮子!来人,上去把他打下来,我要他的命。”

 居然敢侮辱他,让元沧海加倍的瞧不起他,太可恶了。

 贝谷收起了笑容“气,不过开句玩笑就要我的命?你也太横了吧?’

 行径如此嚣张,百姓之苦可想而知了。

 “我就是这么横,你不知道东罗城里我就是王法吗?”

 “呸,少不要脸了!”元沧海怒道:“阮天祥,别以为你可以一直这么猖狂,总有一天你会有报应的。”

 “你少跟我废话!”他吼着“还不动手!”

 一名家丁悄悄的在他耳边说了句“少爷,这浑小子就是那曰闹事的人,功夫很好,兄弟们只怕打不过他。”

 那曰闹事的人?那就是小王爷了?

 “可恶!”阮天祥用力握着拳头,牙齿咬得嘎嘎作响,朝贝谷怒视了许久。

 “我们走!”

 哼,小王爷也难保不出什么意外,明的不能动他,暗的总成吧?

 不过他现在一肚子火,得先找个人来怈愤。

 元富发是个绝佳人选,谁要他生了个不嫁给他,又害他受小王爷气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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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

 元沧海感到难以置信“他走了?”

 “唉。”他叹了一口气“是呀,真没搞头。”

 他的身份害他的乐趣少了好多,想到他就觉得难过。

 “你怎么知道我有麻烦?”元沧海松了一口气,満怀感激的问。”

 要不是他出手相救,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过话又说回来,阮天祥刚刚还杀气腾腾的,怎么会就这么算了,断然走人?

 “因为勤书喜欢逛!而且嘴巴很大,我闲着没事就过来看看了。”

 结果他还是没架可以打,唉。

 阮天祥如此的收敛,让他抓不到他的罪状,要用官府的力量把他定罪很难。

 不过他一向不是拘泥形式的人,既然缺乏官府断案所要的证据,那他就用别种方法吧。

 “喔,你的意思是说,勤书看到回去跟你说,你才过来帮忙的?”

 “差不多。”他笑着说,一手搂着她的,跳回地上“难怪你要学武功,如果我有这种爱慕者,我也一定要练成绝世高手。”

 “那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她眼眶一红,忍不住带着期望看向他“那你改变心意了没?”

 “呵呵,你今天问过了?”贝谷一笑“明天再说吧。”

 她听他语意松动,连忙打蛇随上,想求得他心软答允。“如果你不答应我,我没有自保的能力,下次阮天祥再強,我就只有一死了之了。”

 “你放心吧,他八成没空去找你麻烦了。”

 就算他有空,闲得很,他也会让他很忙的。

 听他这么说,聪明的元沧海立刻意会。“你有法子对付阮家父子是吗?”

 “是呀,你真聪明。让你说对了,我有个怪癖,管闲事不管一半,既然已经揷手就一定要管完。”

 她欣喜不巳“真的吗?你真的肯帮我们除害?”

 阮家这个毒害一去,姐姐自然可以得到自由,她的心事也就少了一桩。

 “反正我很闲呀。”贝谷点点头,看着她的笑容,觉得自己这个闲事真是没白管。

 “不过,我有个条件。”他伸出手指头,在她面前晃了晃“你答不答应?”

 “我?是什么条件?”

 看着他边的笑,元沧海忍不住心跳‮速加‬,満脑子都是疑问,他要她答应什么呢?

 她居然有些期待,又有些害羞。

 “你得帮我。”他认真的说:“助你姐姐完婚拜堂。”

 “我姐姐?”她讶声一呼“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呀!”

 她突然有些生气,原来这人要的是秋水姐姐,他不知道姐姐已经嫁人了,居然还要跟她完婚拜堂?! 

 还是他知道,所以故意讽刺她姐姐所嫁非人?

 “你不要开玩笑!”她气呼呼的“不要以为你救了我一次,就可以恣意侮辱人。”

 “我是说真的呀,你那么生气干么?”他一脸不解“我几时侮辱你了?”

 她一跺足,扭头就走“我不跟你说了,再见。”

 “元沧海!”他连忙抓住她的手腕,抢到她前面去“你干么呀?我是诚心希望你帮忙,难道你不希望你姐姐得到幸福吗?”

 “我当然希望呀,我希望得快死掉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你的好兄弟害苦了我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说这种取笑的话?!” 

 “我没那个意思。”贝谷认真诚恳“如果我说错了,很抱歉。我知道你为你姐姐着想,而我到这里来是为了书豪着想,所以希望他能娶回他心爱的女子,绝对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你说你是为杜书豪来的?他为什么自己不来?”

 他苦笑一下,/t这个嘛!当然有原因的,一切等我见了你姐姐再说吧。”

 “你要见我姐姐?”她心里一酸“好吧,天黑之后来找我,我带你去。”

 以他的武功,要越过那高耸的阻隔应该不难吧?

 “她不在家吗?”

 她轻轻的点头,眼泪跟着掉落“这都要多谢杜书豪。”

 看她落泪,他有说不出的心疼“别哭。”他用指头温柔的替她抹泪。

 元沧海吓了一跳,心里小鹿撞,霎时红了小脸。

 “习惯动作!”也不知自己怎么会对她做出这么亲呢的举动,他连忙随便掰办个理由“我家里一堆爱哭的女人,所以我习惯这样,对不起呀。”

 “没关系。”她轻声说:“你家里很多女人呀?”

 心里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让她觉得有些难受。

 “我娘呀,我姐姐、妹妹,哭起来眼泪会淹死人,你说多不多?”他一副怨叹的样子“我家是女人天下呀。”

 她噗哧一笑,心里的沉重感消失无踪,轻松了起来。

 看她破涕为笑,白皙的脸上犹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就像牡丹‮瓣花‬上的珠。

 他—时间看傻了眼。

 “你盯着我干么?”她用手绢擦去眼泪,瞧他还目不转睛的瞅着她,于是嗔声说。

 “没有,你真好看,难怪阮天祥要欺负你。”

 这也不能怪人家嘛,谁要她秀可餐,让人食欲大增。 

 “你无聊!”她小嘴一扁,转身又走,但心里却不怎么生气,居然还有种高兴的感觉。

 天哪,她一定是生病了啦。

 贝谷跟在她身后,带着笑容一路保护她回家。

 他心里忍不住想,要是他带个娘子回去,不知道娘亲会不会昏倒?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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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快快!脚步快一点!”

 阮家的家丁抬着奄奄一息的阮天祥,飞快的在街上奔跑着,要到医馆去,生怕跑得慢一点,就会葬送了他的性命。

 谁也没想到一个乞丐,居然会有武功!

 阮天祥带着凶狠的家丁要去找元富发麻烦,因为抄近路从后街过去,看见了一个脏乞丐在后门。

 他本着欺负弱小的精神,立刻对那乞丐百般打骂,原本那乞丐都没反抗,一副咳得快断气的样子,谁知道他突然使出一掌,将阮天祥打得口吐鲜血,満脸发黑。

 大家吓得要死,谁也没空去管那乞丐,连忙抬着他找大夫要紧。 

 “快点!少爷要是有个万一,大伙也都死定了。”

 他们对挡到路的路人又推又蹋的,可面来了一个高壮的黑衣人,不问也不避。

 “滚开!”一名家丁伸手推他,只听见惨叫一声。

 刘一刀折断了那名家丁的手,一脚将他踞飞,其他人不自量力上前,也是断手折足。

 “叫我滚?”刘一刀微微冷笑“找死。”

 他本来想继续走,突然看见摔到地上的阮天祥満脸黑气,于是咦了一声,蹲下来‮开解‬他的‮服衣‬。

 一个清楚的黑掌印在他的口。

 “嘿,得不全不费工夫呀!”

 他揪住一名家丁的头发“这人被谁打伤的?那人在哪?”

 家丁看他凶狠,抖着声音说:“被马圈巷的一个乞丐打的。’

 刘一刀嘿嘿冷笑“扮乞丐?呵,躲不了我的!”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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