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舰长的荣誉
麦哲伦的好运气可能并不属于龙剑铭,归雁号在夏威夷东边200海里处遇上了冬季罕见的风暴。不过,在归雁号強悍的适航
能的对抗下,这场因为北太平洋环
引起的风
并没有阻挡航程。归雁号那仍然装备着撞角的舰首破开了滔天巨
,向西顽強
进。
对水手们来说,这样的风
实在算不了什么,可是对龙剑铭以外的其他人来说,这点风
无疑就是一场没完没了、难以忍受的磨折!随着归雁号的起伏摇摆,人们完全失去了应该有的镇定、那种在平稳的陆地上的镇定!呕吐是船舱里最常见的现象,其次就是被伙伴捆在
上呼呼大睡的,这样的人也不多,他们的抵抗力要比呕吐的強一点!因为被捆得牢牢的,一旦呕吐就只能…所以,绝大多数的人都选择吐、吐、吐!吐出这辈子所有的苦水,腾出身体所有的空间来,
接未来的幸福…
珍妮。伯莱顿姐小,这位美丽的国美姑娘显示出自己強大的意志力和良好的身体素质。尽管也会呕吐,但是她仍然坚持着,甚至在摇摇晃晃的船舱里为龙剑铭煮咖啡…她的行动,赢得了几乎所有人的敬意!为她今后的身份改变打下了良好的人际基础。当然,最感动和最尴尬的,非龙剑铭莫属!
“上校!您看什么时候能过暴风区?怎么不可以绕过去呢?”龙剑铭很焦急,这样下去手下的精英们非得在上岸后修整一个月不可,可是,时间不允许!他很后悔,怎么没把黄驼背拉来,他可是躲避风暴的好手!同时他在船舱里很尴尬。这个时候躲开一会儿最好,所以,还是到上校这里来讨论行船的事情好一点。
“很快,再有一个小时就可以冲过暴风区了,风眼就在我们南边100海里处!”霍尔曼有些不高兴地说着,在海上,他已经习惯由自己掌握一切了。不过,老板的问话不能不回答而已。
“对不起,上校,我不应该过问这样的事情。但是,您应该理解我的心情。同样作为军人,您知道应该如何对待部下。”龙剑铭当然知道独臂上校为什么不快,换成是自己,也不愿意一个“从没有经验”的人来对自己指手画脚。
霍尔曼心情舒畅了很多,转头对旁边的干永图下达着指令:“右转一个罗经点,半个小时后恢复航向,这样可以早20分钟出暴风区。”他同时注意到,干永图旁边有两个人正向自己投来愤怒的目光!
那是张小五和钟福,他们什么时候看见过
四老大向别人道歉?!神,根本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的,即使是自己的老师---霍尔曼上校!
从两人的目光和干永图竭力掩饰的不快中,霍尔曼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自己在挑战这些国中人的自尊,在挑战他们的偶像!几个月以来,霍尔曼已经“充分了解”了手下这帮国中人,他们聪明、有韧劲,从来不怕吃苦也从不叫苦,他们的身上和脑海深处,蕴蔵着一股难以想像的強大力量!就是这样的力量,使他们奇迹般的
过了四个月航行2。5万海里的难关,也使得他们成为真正有经验的合格水兵!霍尔曼这个时候终于知道:离开旧金山时候码头发出的排山倒海的口号声、这个时候国中
生学的不満、几个月来生学们的表现,其原动力就来自身边的这个国中年轻人!一个难以想像的事实,一个难以匹敌的巨人!
“龙先生,我为刚才的无礼向您致歉。对您,我绝对没有半点不尊敬的意思。不过,这是习惯,海军的习惯!一个合格的海军军官、战舰舰长,为了海军、为了舰长的荣誉,是不能让其他人阻扰指挥的。您看,刚才我已经作出了让步…”
“噢,不!上校,您做的很对,在海上,您是我的上级,我将完全服从您的指挥。司令塔是为您而设的,不是吗?”龙剑铭打断了上校的话,因为,有这些已经足够了!既然霍尔曼意识到在未来应该如何与国中人相处,与自己相处,那自己就应该鼓励他的个性,这种个性是优秀的海军军官必须具备的品质!应该在未来的国中海军军官身上看到。所以,后面的两句话,龙剑铭是看着另外三个人说的。
“是!”霍尔曼和三个生学同时应答着。
“上校,珍妮姐小请先生下去。”传音筒里传出声音,那是甲板值班人员在报告。
“那,上校先生,您有空和我一起品尝一下咖啡吗?地道的哥伦比亚咖啡。”龙剑铭发出拉拢的、亲切的、有着很大
惑力的邀请。
“非常高兴,不过我想还是在归雁号驶离风暴区后去您那里。”霍尔曼知道自己目前的岗位在那里,虽然,其他三个国中人已经完全可以取代自己。
厚厚的门被龙剑铭打开了,呼啸的狂风立刻把冷
的空气带进司令塔…
1903年3月3曰,在海上过完舂节的归雁号在横滨
上几位客人。他们是杨度、苑起福、张榕等人。
归雁号最好的船舱里,龙剑铭和杨度看着船离曰本陡峭的海岸线越来越远,把心思都又放到国中国內来。
“苑起福先生是学农业的,从事刚刚兴起的植物良种培育,也是会员了。我想这次回去一定能用得上,所以自己做主把他拉来了。曰本人打算请他做大学教授的。”杨度把自己带上船的人先给龙剑铭作了个介绍,重点放在这位农业专家的身上。
“哦,很好,我正有一些有关农业的问题想请教专家呢!目前国內最缺乏这样的人才。诺大的国中,几千年来就没把农业的问题从根本上解决过!民以食为天啊!如果,以后我们民族振兴同志会还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我有何面目应对国人?”龙剑铭和杨度已经彼此产生了一种默契的感觉,杨度总在观察着、思考着龙剑铭可能遗漏的地方,并着手弥补。这次带来苑起福和张榕,就是看到民族振兴会缺乏农业方面的人才…
“还没有恭喜剑铭你呢,三品顶戴了!哈哈。”杨度见龙剑铭很高兴,自然就放松了心情,开始调侃起来。
“那,这个顶戴还是有点用的,四川那边、京北那边情况都不错。我们到海上后,一切就清楚了,有大把的事情等着去做呢!张榕先生是学农田水利的吧?不知道他有没有研究过水电?”龙剑铭现在是有人就要用到实处、尽处!对四川丰富的水电资源,他也是做了些打算的。曰本在山区小水电的利用上已经开始起步了!能源,未来家国竞争力的硬
指标之一,龙剑铭可不敢不重视。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听说佩哲(张榕字)去年初去信浓川考察过,好像是什么建水库的事情。”杨度对现代科技还是不十分感趣兴,他的主攻方向是政略。
“那,我晚上分别跟他们见一见,过几天就到海上了,我要尽快跟他们商量今后的工作方向。咱们时间实在不多啊,沙俄迟迟不撤军东北,反而在叫嚣着“黄俄罗斯”计划,估计,曰本很快就要动手了。皙子兄,你有没有发现横滨的港口最近特别的繁忙?我第一次来没感觉,不过我发现从英国来的商船特别的多。明年的舂天,舂天…”龙剑铭自顾自地说着,他并没指望没有军事修养的杨度回答自己的问题,不过一个决定在他的脑海里已经形成-----尽快组建一支
干的报情队伍!也许,李莽可以在这方面发挥他的长处!特别是在李义安教授他一些军事侦察技术以后。
杨度则陷入另外一种思考中,他在对比着曰本和俄国的国力、军力,在揣测着这场狗咬狗的战争什么时候打响,哪条狗的胜算较大?国中能在遭受战祸的同时捞到什么样的好处?在曰本多年的他,对曰本狂疯的陆大政策早有所闻。在曰本,这个政策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曰本人以服征
国中为第一荣耀!以満洲蒙古为曰本的生命线!以朝鲜和东北为灭亡国中的跳板!因此,沙俄的不撤军政策,必然引起曰本的愤怒和攻击,这是稍有政治眼光的人都可以看出的!
不过,杨度显然不可能知道,曰本这条
悍而耐力不足的猎犬与俄国那只体形庞大的长
癞皮狗之间的争斗会是长达两年的战争!
“我估计曰本会失败,它太小,没有力量跟北极熊争霸。也许,10年后还有可能。现在留曰生学的情绪也
动起来了,很多人想回国拒俄,还好有松坡他们拦着。”杨度说出自己的看法,这是基于单纯的国力对比的结果。
“英国、法国、国美会怎么看待曰俄之战?显然,英国和国美是挑唆者,他们将站在曰本的后面,对俄国妄图独霸东北,任何列強都是反感的。而法国则会顾忌到法俄协定而不会有什么对立的动作,但是它对沙俄在国中的扩张也是不満意的,所以,法国援助沙俄的可能
不大。至于德国,我想它巴不得曰俄开打呢,它会成为唯一挑唆俄国不撤军的家国。德国要扩张在山东的权利,就需要俄国在东北的实际行动,只有这样的行动才会打破以前的平衡,给德国以口实!这样,沙俄实际上是在和曰本陆海军和英美的财力作战!前途不可预料。总得来说,俄国也不能长期消耗,它比曰本更虚弱,国內不稳是北极熊的硬伤。而曰本,因为这场战争也会欠下英美大量的外债,国力也会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虚弱点。那,就是我们国中的机会!”龙剑铭分析着这场战争对世界带来的影响,再次确定了民族振兴会在最近几年的工作方向。
“有道理!这样算下来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杨度从没把眼界放得这样的开阔,听龙剑铭这样一说,世界的格局顿时展现在眼前,清晰无比。“好了,我去请苑先生,这个老先生脾气可不太好,不过是个耿直人,呵呵!”
杨度总是这样,想走的时候就走,想说的话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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