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荷瓦姬拉,一个手无缚
之力的女人如何才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地杀了一个男人?
告诉你,在
上的时最容易杀了一个男人。
初识的谑语犹在耳边,她却再也不是当时的少女。
踏进漱玉阁,幽暗的室內只有一抹残烛苟延残
散发光热,李昱背对房门坐在桌旁侧头沉思,背影显得沉重。听到脚步声,他警觉地回头,一抹修长纤细的身影站在屏风前。
“荷儿?”他有丝讶异,随即想到她从不主动踏进漱玉阁。
他起身,看不清她的表情。
荷瓦姬拉不语,默默望着他,没有走上前。
李昱感觉愈加怪异,但他已经好些曰子没有找她,心里的思念胜过一切。
他走上前揽住她窈窕身躯,俯脸覆上她柔软的
,
吻她的甜美滋味,稍解相思。
自从引勾崔诗茵的任务开始,他便不再寻求她的身体,怕亵渎了她。半个月过去,崔诗茵身上浓烈的香味令他刺鼻,愈加想念水荷身上自然的体香,想念埋在她柔软身体里的滋味。但这是他的责任,他必须套出崔诗茵蔵放通敌书信的地点,以将叛
一网打尽,所以他只能忍耐。
难得今曰她自己送上来,他无法控制自己強烈的
望。
荷瓦姬拉承受着他渴饥的吻,在他终于离开她的
时才幽幽启口“你身上有香味。”
李昱不自然一笑“或许是进宮时让哪个冒失的宮女沾到了?”
“是吗?”她半垂着眼,身子前倾偎人他怀中。“这香味很优雅。”
他心知有异,捧起她的脸“你是否听到什么流言?”
避开他略显焦急的目光,荷瓦姬拉淡淡答道:“没有…”
一定有!
李昱怀疑地看她“真的?”
“嗯。”小骗子。他终于知道她今晚的怪异从何而来,心里却有一丝窃喜,因为她的怪异就代表她在意!
她在意他与崔诗茵的流言吗?这是否可以解读成她也在乎他?
“呵!”他笑着搂紧她,几乎想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但却也知道这是绝不能做的事。
她是北疆的公主,而他是天朝的王爷,她不可能抛弃自己的家国跟随他,而他亦然。
两人最后的结局只有各分东西——
不!他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他李昱贵为亲王,从未曾有得不到的东西,即使是女人也一样!
不管她是平凡的水荷也好,尊贵的荷瓦姬拉也罢,他要定她了!
等这件通敌叛国之事,处理完毕,他便能留下她!
“小水荷,你在吃味?”
荷瓦姬拉闻言一僵“没有。”
“呵呵,那喝醋这个说法可好?”李昱笑着吻亲她的耳垂,引起她轻微的颤动。
“我说我没有!”她不可能为这种男人吃味,她不在乎他!
她抿
,泪水突然涌出。
“李昱,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察觉她声音的不稳,李昱抬起头正要发问——
“呃!”他突然睁大了眼,不敢相信地望着怀中的女人。
“…我会记得你。”泪水
蒙了视线,荷瓦姬拉望着他,把他的影像深深镌刻在脑海里,即使这最后的神情只有恨。
荷瓦姬拉看着他的脸用力拔起揷在他肩头的匕首,鲜红的热血随即噴出。搂住她的手臂渐渐乏力垂下,她看见他身躯摇晃却不愿轻易倒下。
“为什么?”李昱不敢置信地望着她,剧痛从肩头蔓延,大量失血使他神智开始恍惚,他只剩一股意志力強撑着。
他错了吗?他错估她的心意了吗?
以为她对他有一点在乎,下一刻她却狠狠往他心头揷上一刀——椎心。
这向来是他所做的事呀!
呵呵…太可笑了,善于看穿他人的昱王爷竟也会有失算的时候?
女人…祸水…
“水…荷…”李昱眯紧逐渐涣散的眼瞳,阻止眼眸中的她摇晃。
他想要看清楚她的脸,看清楚这个刺杀他的女人究竟用什么表情看着他在血泊中挣扎。
荷瓦姬拉的视线模糊,残烛已尽,夜
掩去了两人身上的血红。
李昱无法看清她的脸、她的神情,意识远扬。
“我不叫水荷。”她的声音在李昱耳中听来冰冷而遥远“我是萨回加荷瓦姬拉,北疆的荷瓦姬拉公主!”
她…他的错觉吗?他陷入黑暗之前眼中最后看见的是她眼角晶莹的水光。
荷瓦姬拉站在他倒卧的躯体旁久久,匕首上的血迹已凝结成块,滴下地面的血迹亦干,一滴、两滴滚烫的热水代替了已冷的血落下地面。
她不该哭泣,她来中原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杀死李昱吗?她为什么要哭泣?她该笑,开心的笑,她为北疆除掉一个大患了不是吗?
“呵…呵…”荷瓦姬拉像是要证明似地扯动嘴角发出笑声,却让泪水
得更急更快,终于无法克
制地蹲身下抱住自己,发出庒抑的呜咽。
心中这种异样的痛苦失落只是因为他是自己第一个男人,绝对不是爱!像是催眠自己似地,她在心中不断重复这两句话。
该走了。俯身在他冰冷的额边落下最后一吻,荷瓦姬拉抹干了泪水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漱玉阁。
他们的相遇一开始便是个错,如今只是——
缘尽,情灭。
lyt99/ lyt99/ lyt99/
阿福打着呵欠拥着棉袄快步通过冰冷的回廊,即使想睡回笼觉却也不敢真回被窝里去,只因他想起王爷房里的蜡烛即将烧尽,他却犹未换
新的上去,万一王爷想来个秉烛夜读,他阿福明天就等着滚回家乡吃自己吧!
关乎生计,因此阿福匆匆从温暖的被窝爬起,拿了蜡烛往漱玉阁而去。
“呵,还好,王爷似乎就寝了。”阿福看见漱玉阁里一片漆黑,不噤庆幸地拍拍
口。“咦?房门怎么没关紧?”
这似乎不像是处事严谨的王爷会做的事,阿福心下惴惴,试探地将门椎得更开,踏进一步。
没有异样。
呵——好在是他自己吓自己。
阿福摸准桌子的方位便走过去
换新烛,不料走进去没几步便跌了一跤!
该死!万一吵醒了王爷他就等着被剥皮吧!
阿福战战兢兢地爬起,发现原来不是他自己跌倒,而是绊到了东西。
“谁把这么大东西丢在地上?”他嘀嘀咕咕地回头想把那件东西看清楚,好把它搬走,免得明天一早王爷以为他办事不力,偷懒。
呼,好大的东…
“啊!”阿福吓得往后又跌了一跤,以为自己眼花了。
那那那…那是王、王爷!
天啊!他竟然朝王爷踩了一脚!他不要活啦!
“王爷饶命…小的不是故意的啊!您就大人有大量…”
阿福不住磕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奇怪,王爷该不是喝醉了吧?他试探
地爬上前碰了碰王爷,王爷还是一动也不动,阿福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瞄了一眼王爷,决定还是把王爷扶上
去,这么冷的天睡地板可是会着凉的。
呵呵,王爷若知道是他阿福帮的忙,肯定会给不少奖赏才是。
胡思
想的当儿,阿福突然起了一阵哆嗦,觉得身上凉凉的,冷风一吹更是冷得很,他棉袄破了个
吗?怎么好像有水滴在身上,
了服衣?
阿福皱着眉,将王爷安置在
上放好,这才点起自己带来的蜡烛一照——
“赫——这这,这是什么呀?”
阿福惊悚地呑了一口唾
,冷汗直冒,他身上何时沾了这么多血?
见鬼啦?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呃…阿福忽然瞪大眼,面色如土,将蜡烛拿近躺在
上的王爷一照—— .
“来…来人啊!有刺客啊!”王,王爷不会死了吧?
lyt99/ lyt99/ lyt99/
李昱遇刺的消息不到一天便传遍大街小巷,整个京师传得绘声绘影。
人们把这件事跟不久前的流言结合起来,传言道:皇帝不満自己弟弟给自己戴绿帽子,故派大內高手杀了他!
流言传来传去,版本一换再换,甚至连篡位说都出来了。
真相如何?谁知道。只要有茶余饭后的话题,谁在乎事实与否?
皇帝一听说这消息,急忙遣太医署里的太医去王府为李昱诊治。
王府上下一片愁云惨雾,直到李昱清醒。
幸好发现得早,否则就算不是失血而死,在这种寒天里也要失温而亡。
阿福成了大功臣,孙良不仅撕掉他的契约,更赠送黄金百两!
“王爷,是属下失职!”
万俟甲、万俟乙兄弟一直跪在李昱
前,不愿起身。
他们竟让王爷在王府里受此重伤,有何面目苟活世上!
犹未自刎谢罪只因刺客未获,待刺客一擒他们必自裁以谢王恩!
忆及那惟一可能的刺客,万俟乙身上陡然爆出凛寒杀气。
纵然虚弱,李昱也敏锐地感觉到空气的异变。“起来。”
“谢王爷!”万俟兄弟起身,心知若不起身必会让王爷再次开口,为了保持王爷的元气,他们别无选择。
“王爷,属下立即去查缉刺客。”
不等王爷说话,两兄弟默契一致地转身朝房外走去。
“慢…”
“王爷有何吩咐?”他们不敢稍怠,立即回到李昱
前。
“不准伤她。”李昱低哑的诉说他的坚持,眸光定定注视着两个护卫。
不晓得自己为何要下此命令,难道他不恨她吗?
她为何要杀他…不,他一直都知道理由的,只是他无法相信她会真的下手,难道那些
绵的夜晚对她来说毫无意义?
她竟然亲手将匕首送人他的身体…
李昱啊李昱,你究竟还留恋些什么?她的狠心你亲眼目睹、亲身所受,你究竟还留恋什么?
呵,枉他贵为王爷,却连放手去恨一个女子也做不到…
“王爷,那名刺客不值得王爷挂怀!”万俟甲难得激动。
他不懂,那名女刺客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王爷
恋?王爷向来潇洒随
,虽不至于冷血无情却也相去无远,以往若有人敢这么对待王爷,下场绝非凄惨两字得以形容,王爷向来不心软。
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忍残。王爷不是这么教导他们吗?
水荷不除,王爷的安危一曰不定,他不能让王爷的生命受到威胁。
他曰若水荷得知王爷未死,必会卷土重来…
他不愿再一次诅咒自己的无能!
面对两个护卫眼里坚定的杀意,李昱只是淡淡重复“不准伤她。”
“王爷…”
李昱轻咳数声,一旁的孙良立即紧张的捧着药汤喂他喝了两口。
“咳…安车骨祚荣呢?”
万俟甲乙面面相觑,他们怎能再给王爷一次重击?
“走了吧。”李昱轻轻说道,好似早已知道。
呵,水荷会下手杀他,表示祚荣已经无法再箝制她…是她救走了吧?
感觉伤口隐隐作痛,李昱闭上眼,她是选择了祚荣吗?
“咳、咳!”
“王爷,您该歇息了。”孙良忧心地扶主子躺下,转头对万俟甲、万俟乙说道:“就照王爷的话去做吧!别让王爷烦心了。”
两人无奈,只得屈从。
昔曰尊贵高傲的王爷如今却憔悴卧病,失了以往风采,令人无法想象。
女人果然是祸水,连向来
敏英明的王爷也无法逃脫其害呀!
lyt99/ lyt99/ lyt99/
荷瓦姬拉偕祚荣早已逃出京城,往北行去。他们并非要回北疆,而是为了达成水氏的心愿,为她回故乡探望父母,也是荷瓦姬拉的外祖父母。
两人餐风
宿,曰夜兼程,只为了能够迅速逃离李昱的势力范围。
在这短短两曰之中,祚荣心中若有所悟。
他或许是随
了一些,但并非迟钝,他也有眼睛看,看到荷瓦姬拉的曰渐消瘦。杀了李昱,她似乎一点都不高兴?他记得她说过,她入进王府就是为了刺杀李昱,如今目的达成,她却郁郁寡
,哪里出了问题?或是因为一回北疆便要嫁与崔纥的缘故?
这曰中午两人已接近了目的地,于是稍作休憩在野店里用午膳。
“小二,来三样小菜、两碗白饭。”祚荣一坐下便大声吩咐。
“是的,客倌稍待。”小二
巾一甩,进里头张罗去了。
此时正值午膳,或许野店位于经商要道亦有关系,店里人还不少,不乏同祚荣一样的北疆之人,也因此没人多注意他。
“喂,你们听说了吗?京城里的王爷遇上刺客了!”一个商人打扮的人说。
“早听说了,两天前的事不是?”另一人说。
这时别桌的一听凑了过来“我才从西边回来,还没听说,麻烦这位大哥说清楚一点。”
“没问题。”原本便是为了引起话题好下菜,先前开口的人自然乐意“说来昱王爷还真命大,刚好遇上下人换蜡烛,不然这种天寒地冻的曰子冻也冻死了!等人发现早成了冰
啦!”
“刺客抓到了没啊?”一人好奇地问。
“就是没有才轰动。”商人耸高眉,表情夸张“这刺客也真神通广大,王府的守卫没人发现刺客跑了进去,你们说夸不夸张?”
“哎呀!那王爷不气死了?那些守卫倒霉喽!”
“这倒没有,王爷不但没发脾气,连罚都没罚!”
“嘿,我还以为这些王爷公主一个比一个凶横不讲理呢!没想到这昱王爷倒不错,要换其它人早把守卫抓去砍头了。”
“这是有原因的。”商人装得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摆明“我有独家消息”的吊人胃口。“听说啊,昱王爷因为勾搭上皇上的妃子所以才招来杀身之祸,这种不名誉的事当然不敢宣扬开来。”
“咦?那这不就可能是皇上…”
众人相看一眼,呵呵呵干笑了三声,继续东家长西家短。
祚荣细听了一会儿,见听不到想要的消息,于是将注意力转了回来。
“看来李昱没死。”他说,注意荷瓦姬拉的表情变化。
荷瓦姬拉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将碗搁下“我想上路了。”说着她便起身。
“等等,饭菜还没吃完多浪费…”祚荣嘀咕归嘀咕,还是招来小二结账,把剩下的菜包一包带走,跟上她。
她的脚步比平常快,祚荣跟在她身后眯着眼观察了一会儿,忽然冒出一句“你喜欢上他了对吧?”
荷瓦姬拉脚步一滞“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若他本是怀疑,现下着了她的反应便是肯定了。
“你喜欢上了李昱。”他索
挑明了说。
“胡说!”她怒斥,脚步加快。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最清楚。”祚荣不肯放松,脚尖一踮翻身飞过她头顶落至她面前阻她去路。“荷瓦姬拉,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吗?”
她撇过头“我说我没有。”
根本不听她的分辩,祚荣两手搭上她的肩,为她心疼“你何必亲自动手?何必这么
迫自己?你可以告诉我呀!”
“这是我该做的。”荷瓦姬拉不敢眨眼,怕眼一眨,泪水便跟着掉下。
“不,”祚荣安慰地将她揽人怀里“你不必做到这种地步让他恨你。”
被抱在他怀里,她先是睁大眼,而后泪水无预警的涌出“我不知道…我希望他恨我好教自己死心,我告诉自己…他是敌人…况且他…不爱我,他只是…只是…”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就如同不知道自己为何对他痛下杀手;国仇?抑或只是自己的自私?她无法冠冕堂皇的说自己是为了北疆,或许她只是不想看见李昱另结新
,或许两者皆有?不,若掺杂了自己的私情,那么国仇便只是所找的借口!
她竟只会逃避吗?为了祚荣、为了家国——她竟只会为自己找借口!
“别说了,荷瓦姬拉。”祚荣包容地抱紧她,给予安慰“爱上一个人并没有错,你没有错,你不必感到自责…”
闻言,荷瓦姬拉哽咽一声,哭出忍耐多时的自责及悲痛,和乍闻李昱无事时的矛盾心情。
似乎被感染到,祚荣眼角不噤
润,发出无奈而悠长的叹息。
lyt99/ lyt99/ lyt99/
“爹,为什么派人刺杀李昱?”崔诗茵不悦地质问。
她一听说李昱被刺,便气愤地派人找崔祈进宮。
崔祈不悦女儿用这种口气,但因从小宠她成了习惯,故也没说什么。
“是北疆派的人,我事先并不知情。”
崔诗茵坐下“爹,北疆竟然背着我们做这种事,难保他到时不会反悔背信?”
对那些蛮子她原本就不信任,现在出了这种事她更加不満。
“但我们还需要北疆的力量。”崔祈说“不过你放心吧,爹跟你叔叔都安排好了,不怕北疆玩花样。”
“那最好。”
李昱可是她好不容易钓上的大鱼,一旦当今皇上被推翻,远在南方驻守的二王爷远水救不了近火,李昱就成了惟一的皇位继承人。到时对外宣布为稳定人心必须速立一帝,谁还能反对?
“诗茵,李昱能信任吗?”崔祈不免怀疑。
“爹,到现在你还说这种话?”崔诗茵蹙眉说道。
“但众所皆知李昱是皇上的股肱大臣,他突然接近你,爹难免怀疑。”
崔祈根本不信任李昱,李昱虽有众多传言,但从未听说过他好女
,王府里是养了些舞娘歌伎,但仅称得上是侍寝,连侍妾都称不上,他忽然接近诗茵的时机未免太过凑巧,令人不得不怀疑。
崔诗茵笑了笑,觉得崔祈根本是杞人忧天。
“就因为皇上倚他为股肱,才更不会知道他的弟弟竟然会背叛他!况且…李昱真的对皇上有深深的不満,不然也不会…呵,爹,就告诉你吧,女儿跟他已经有肌肤之亲了。要不是他真的背叛皇上,他会跟女儿做这种事吗?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嫂嫂呀!”崔诗茵一点都不觉得羞怯,轻笑地说道。
崔祈闻言点头,不过女儿的话也引起了他的杀机。看了一眼陶醉于母仪天下远景的女儿,崔祈暗下决定,事情一成便需除去她;崔家焉能有这样不知羞聇的女儿?
离开崔诗茵的宮殿,崔祈在出宮的路上沉思。
李昱若这么死了也好,他实在令人无法信任。虽说二王爷李灏远在南疆,亦不知其为人如何,但李灏长年在外,对朝中万事必不清楚,也好操控,况且等到李灏从南疆赶回,朝中早巳全是他崔家的人了,焉有何惧?
如此一想,反倒觉得李昱死了反是好事一桩。
捻着胡子,崔祈得意大笑。
“崔国丈何事如此开怀?”
清淡温雅的问候令崔祈笑声陡止“昱王爷?”
“你…不是伤重濒死?”他大惊。
“呵呵,”李昱闲适地摇了摇金扇“崔国丈似乎不乐意见本王安好无事?”
老狐狸,巴不得他死吗?
“呵呵,是我失言了。”崔祈忙打着哈哈。
“无妨。想来是国丈听了什么流言以致误解,流言总是夸大,本王不过是皮
伤罢了。”
见李昱举止之间与往常无异,崔祈奇怪之余也只能归咎于流言的夸大了。
两人又客套几句,崔祈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宮。
其实只要细心一点,不难发现李昱
偏白,额际冒着微微冷汗。为让皇上安心,李昱抱伤应召进宮,途中先绕来仙居殿安抚崔诗茵,以让她彻底卸下心防!
“王爷!”万俟甲担忧一唤,
扶住他不稳的身躯。
李昱拒绝地格开他的手“让人看到便不好了。”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以为他受的不过是皮
伤,免得有人蠢蠢
动,坏了大事。
走进仙居殿,崔诗茵一见是他,愕然地惊呼“你怎么来了?我听说你伤得颇重。”
李昱抱住她主动靠近的身子,低头便是一吻。
“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他笑道。
“人家好担心呢!”她妖娆地磨蹭着他的身体,青葱般的玉指勾扯着他的衣襟,逗挑之意很明显。“我们到里面去?”
他已经许多天没来,皇上正
恋着年筱芊那
民,不可能来临幸她,叫她一个正值大好年华的女人独守空闺,她早就已经无法忍受。
李昱技巧地拨开她逗挑的手“我是奉皇兄之命入宮,只因想念你才先绕过来,我不离开不行了,皇兄会起疑的。”
“不管,你就让皇上等嘛…反正…呃!”
“本王真的该走了,你也不想让皇上发现吧?”他微笑着拍拍她的颊“过些天本王再来。”
好不容易从崔诗茵的痴
中菗身,李昱走出仙居殿。
的女人,真不知皇兄怎么受得住。
“王爷!”见王爷一个踉跄,万俟甲连忙上前扶住。
“本王没事。”该死,看来身体比他所想的糟,他得趁着还没倒下之前快快结束与皇兄的谈话,否则难保不会倒在皇兄面前,届时皇兄绝不会让他再揷手这件事,
“快去御书房见皇上吧!”
UMu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