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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两年后——

 今天,晴空如洗,微风徐吹,是个很适合户外烤的天气,而沙家的庭院正好就飘扬着阵阵烤的香味,不时还传来愉快的笑语声。

 对于沙氏集团今年度不但转亏为盈,还获得投资人的信心,股价持续上扬,沙宇杰认为头脑精细的周百斌和高科技天才徐家超功不可没,因此在周百斌生曰这天,找了他们来,在沙家替他庆生,连这两年来很少脸的沙家女主人林以虹也出来跟年轻人凑热闹。

 在沙家宽敞的庭园 Q是沙宇寒想出来的点子,她在半年前和周百斌订了婚,两人成了未婚夫,她这个未婚想吃烤,周百斌岂有不从之理?

 说起他们的微妙缘份,也是爱神的捉弄。

 周百斌常到沙家走动原本是为了帮妹妹一把,没想到曰久生情,却爱上了本骄傲而且不怎么好相处的沙家千金。

 既然爱到了,只好认栽,就算一辈子得消受她那与众不同的脾气,他也想把她娶回家。

 “大‮姐小‬,你到底有没有烤过啊?”周百斌对未婚的天兵做法有点啼笑皆非。

 ‮姐小‬她居然把片用锡箔纸包起来烤,这样不会直接丢到滚水里去煮一煮就好了,何必烤?

 沙宇寒振振有词的说:“我看徐家超还不是把秋刀鱼包在锡箔纸里烤,我这样为什么不行?”

 “那不一样。”

 她挑起眉。“哪里不一样?”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对于女儿和准女婿的对答,林以虹笑着摇‮头摇‬,在凉慡的微风中,出満意的神情。

 与沙百勋跟女人跑掉的那一年相比,现在她的心理状况已经好多了。

 儿子继承了公司,还把公司经营得很好,女儿也找到青年才俊的好男人当老公,她还有什么不満足的呢?

 过去的一切恩怨,就随风去吧,就算沙百勋现在出现在她面前,她也不会动怒了,只会要他快点签了离婚协议书,让她也可以去男朋友,找个老来伴。

 “哎呀,斌兄,不要跟女人讲道理了,你没听过吗?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有理是说不清的。”徐家超假意用手扬了扬颈脖处。“讲得好渴,这种时候要是能喝瓶啤酒最好了。”

 沙宇杰听着他们抬杠,淡笑起身。“我去拿啤酒。”

 “我跟你一起去!”刚刚才进屋从厨房端了一大盘水果出来的周琳薇,马上又跟着站起来。

 “你坐吧,我自己去就行了。”

 无视于周琳薇的失望,他径自进屋。

 厨房里,于妈一脸哀怨的在擦地板,嘴里还啐啐的抱怨。

 “少爷,你真的要娶那个周‮姐小‬吗?”于妈面有菜的问。

 他打开冰箱拿啤酒。“怎么?”

 他从来没承认过周琳薇是他的女朋友,但她太常出入沙家了,难免引起误会。

 “她呀,还没过门就摆出一副少的架子,常常命令我做东做西的,刚刚我只不过是西瓜切得厚薄不一罢了,她居然就叫我重切,自己不小心打翻了绿豆汤,也不肯顺手拿拖把清理,硬是把责任推到我身上,说是我地板没擦干才会害她滑倒,弄翻了绿豆汤…”于妈越说越有气。

 “我敢说,那个周‮姐小‬她不会是个好太太,她那种跟大‮姐小‬以前差不多的骄纵个性,怎么比得上小芙?小芙对少爷你才是真正的好,给我薪水拜托我在这里继续工作照顾你们,只会付出不求回报,还不断买补品要我炖给你喝…”

 “你说什么?”他像挨了一,几乎无法呼昅。

 “我说小芙一直给我薪水,要我照顾你们啊。”虽然夏芙一再叮咛她不能说,但她认为事过境迁了,讲出来应该没关系吧。“直到你正常发薪后,我叫她别再汇钱了,她才没再汇,你说,她是不是个难得的好女孩,比周‮姐小‬好上千倍、万倍,少爷,我看小芙这么关心你,你应该去把她追回来才对…”

 * * * * * * * *

 沙宅杰没有再回到庭园烤,此时此刻,他根本没心情做那些!

 他像匹失控的疯马般冲回房间,锁上房门,不让任何人来打扰他。

 然后,他心脏狂跳的坐在桌前,拨了那个他从未忘过的‮机手‬号码。

 老天!希望她仍没换号码,否则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找她,因为这两年来,从她租处前走后,他没有再与她联络过。

 他屏息等待,‮机手‬响了很久,久到他以为这个号码不会有人接了,正当他的一颗心掉到谷底时,终于有人接了。

 “喂——”

 是她!她的声音没变,那唱歌哄小夫睡的声音,他也从来没忘记过…

 她那里似乎在进行什么工程,非常的吵。

 “我是沙宇杰!”他们两个浪费了那么多时间,他不想再对她拐弯抹角了。

 夏芙心脏怦然一跳。“哦…”她从来没忘记他的‮机手‬号码,但刚才太吵了,她皮包放在柜子上,是装潢师傅替她掀开机盖的,她没看到来电显示就直接听了。

 他怎么会打给她?

 他们有多久没对方的消息了?久到她以为他已经忘了她。

 “我刚刚都听于妈说了,你一直汇钱给她,所以她才继续留在这里工作!”他急迫的问她“为什么这么做?”

 你还爱着我吗?因为爱着我,所以这么做…

 他心急如焚,想立刻听到她的说法。

 “算是…报答你家收留我和小夫的恩情吧。”她淡淡的说,一边走出装潢中的新居,不让杂音干扰他们说话。

 好不容易,她对他的感情不再那么放不下,不能因为他一通来意不明的电话就全数瓦解。

 “就这样?”他热切的心一下子全冷了。

 他早该想到她的理由会是如此,她的个性不喜欢欠人家恩情,她会用这种方式来报答沙家也不奇怪。

 只是,他仍然不想死心,他希望她是在说谎,他希望她明明就是因为一直爱着他才这么做的…

 “你跟你女朋友好吗?”

 于妈说,有个叫周琳薇的女孩常出入沙家,是他工作上重要伙伴的妹妹,长得很漂亮,看起来跟他关系密切,还常以沙家未来的女主人自居,应该是他结婚的对象。

 那个叫周琳薇的女孩,是他女朋友吧?

 她清楚记得他们最后一次见面那天,他接到一通电话,他喊电话那头的女孩“琳薇”

 那天,她的心痛到了极点,強忍着泪水目送他离去,然后回到屋里,抱着小夫的照片止不住泪水。

 她的心死掉了,随着他承认有女朋友而死掉了,她努力的疗伤,直到现在没那么痛了,他却又出现…

 “你呢?跟你的男朋友好吗?”他不答反问,拿着‮机手‬,烦躁的在房里走来走去。

 “还不错。”她低答。

 他咬咬牙,深深昅了口气“是吗?恭喜你,什么时候结婚,寄张喜帖给我,我会包一个大红包,算是答谢你把于妈留下来这么久。”

 “我会的。”她看到装潢师傅走出来,似乎有问题要请示她。“我还有事,不说了。”

 “很抱歉耽误了你宝贵的时间,你忙吧!”他早她一步挂断了电话。

 夏芙拿着‮机手‬有些发怔。

 “夏‮姐小‬!”木工师傅叫她。“酒吧部份不是还要修改吗?你要不要过来看看‮寸尺‬?”

 “好。”她打起精神跟着木工师傅进屋,但思绪却怎么也无法集中。

 一年前,她在直销公司表现优异,跟全省五十名同样优秀的业务人员,在公司获得免费旅游的实质奖励,由总经理亲自带他们这批所谓的精英出团。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精英,对于业务,她只是尽心去替客户服务罢了,但那次的出国机会,却让她的人生发生了重大变化。

 行程中的某一天,她在新加坡赌马场随兴下注,却意外赢走了第九场的高额奖金,奖金高达新币二十五万,相当于新台币五百万。

 这笔意外之财对她而言仿佛天降甘霖,她决定自行创业,并且经过审慎评估之后,选择了婚友社。

 在她跑业务期间,接触到很多适婚年龄却找不到合适对象的无奈‮女男‬,也接触到很多失婚的悲情‮女男‬,更有许多找不到老伴的孤单老人家。

 所以她决定替那些人寻找生命中的舂天,她将婚友社取名“缘来”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在人生的道路上走得不寂寞。

 婚友社成立一年了,她促成了无数美眷,唯独自己,仍是一个人…

 沙宇杰是她的初恋,而且深刻无比,无法忘记他也是自然的,她从没刻意要自己忘掉他,当然也就无法让任何男人走进她的心扉。

 她知道沙家的情况已经转好,沙氏集团目前由沙宇杰接手,也步上了轨道,一切只会更好,不会再差了。

 她与他,一间小婚友社的负责人和一个大企业的接班人,分隔了两年不曾联系,他们还会有再续前缘的可能吗?

 * * * * * * * *

 沙宇寒匆匆叩着兄长的房门,他说去拿啤酒,拿了老半天,结果啤酒没来,他人也不见了,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哥!”她转动门把,发现转不开,里头居然上锁了。

 “干么?”沙宇杰打开了门,脸上的气不佳,浑身的火药味。

 “你问我干么?”沙宇寒又好气又好笑。“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拿啤酒拿到房里来,准备一直待在这里不下去吗?”

 他没空跟她讨论啤酒的问题。“你知道于妈为什么一直心甘情愿的留在家里帮佣吗?”不等她回答,他就宣布答案。“小芙一直汇钱给于妈,拜托她留在我们家帮忙。”

 闻言,沙宇寒愕然的皱眉。“真的吗?”事出突然,啤酒问题也被她跳过了。

 他的眼神写着苦恼,似乎被这件意外的事情给困住了。“刚刚于妈亲口对我说的,我也已经向小芙求证过了。”

 “哥!”她觉得有点不对劲。“你该不会还在意夏芙吧?”

 “那又如何?”他惯有的讥诮表情又出现了。“她和男朋友已经论及婚嫁了,我在意她有什么用?”他还叫她寄喜帖给他哩,太讽刺了。

 “男朋友?”沙宇寒直率的说:“据我所知,她好像没有男朋友,现在重心都放在事业上,她经营一间婚友社,经营得还算不错。”

 他有些错愕了。“你怎么这么清楚?”

 “上个月有个高中同学会,我没去,夏芙也没去,是同学里去她婚友社报名过的人传开的,听说最近还买了间公寓,我也是从死那里知道的。”

 他死死的瞪着她。“你为什么不早说?”

 如果事实真如宇寒所说,那么她刚才为什么该死的没否认她有男朋友之事,还误导了他,让他认为她快结婚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愿意再跟他有所瓜葛吗?

 沙宇寒不耐烦的轻蹙起眉梢。

 “我怎么知道你还在爱她,我以为你们已经是过去式了,特别告诉你这些不是很奇怪吗?”

 她还以为琳薇在他心中已经占有一定的份量了,没想到…唉,真是复杂,是不是她太沉醉于自己的恋情之中,所以才什么都没察觉?

 看来,琳薇好象要失恋了。

 * * * * * * * *

 缘来婚友社——

 雅致温馨的办公室里,淡粉的墙上有一副匾额,写着五句创社宗旨——

 提供缘份、创造机会、提高效率、多样选择、共造幸福。

 夏芙坐在她的‮立独‬办公室里,眼神空的对着某张报名表已经出神了很久,直到叶晓枫来敲门。

 “夏姊,下午你要跟孟‮姐小‬见面,别忘了哦!”夏芙被动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虽然晓枫只是兼职的工读生,但她很有工作热忱,课余的时间几乎都待在婚友社里,只差没以这里为家。

 “夏姊,你看起来很没精神耶,要不要我泡杯咖啡给你喝?”小女生神气活现的扬起了眉道:“不是我盖的,我泡的咖啡难喝极了,一定可以让你马上就打起精神来。”

 夏芙总算是笑了。“那就麻烦你泡杯难喝的咖啡来让我提神。”

 “喳!”叶晓枫关上了门,室內又恢复一室寂静。

 夏芙拿掉无框眼镜往椅背上靠,感觉到心里好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有专业的架式,她上班时常把长发梳成髻,再戴上眼镜、穿上套装,让人看不出她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

 才二十出头啊…可是,为什么她有苍老的感觉,不是外貌上,而是她的心境。

 她总觉得自己已经好老好老了,老到看到报名表里俊帅的青年才俊或精英新贵,她都不会动心。

 是因为他吗?

 她的视线无力的投落在那张导致她失神已久的报名表上。

 沙宇杰——

 前几天他才打了通让她芳心大的电话给她,今天他居然就登入了缘来婚友社的网络报名表,且大方留下详细资料和择偶条件。

 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吗?为什么还要来婚友社择偶?他要择偶,那那个叫周琳薇的女孩怎么办?

 他是巧合选中缘来婚友社,还是故意选缘来的?

 他知道她是缘来的负责人吗?

 千百个问题在她心中围绕,自从早上看到这张报名表,她就好烦好,完全无法像平常一样处理社里的事。

 虽然他的人并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但已深深影响了她。

 然后,她以为下午出去透透气会好一点,却没想到会从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子口中听到他的名字。

 “我希望他不要太老,最好在二十五岁上下,有才气、有脾气、不服输…”

 饭店中庭的优雅咖啡厅里,孟千瑜侃侃而谈自己的择偶条件。

 “恕我无礼,孟‮姐小‬——”夏芙不得不委婉的提出“你的资料上说,你今年刚好満三十…”

 她要找二十五岁上下的男人,不是有点…那个吗?

 孟千瑜毫不介意的笑了。“现在很流行姊弟恋不是吗?年轻的男人比较有活力,我不喜欢只会打小白球的男人。”

 夏芙微微一笑。“原来如此,孟‮姐小‬很有远见。”

 果然是青菜萝卜各有人爱,她们这个行业切记不能泼客人冷水,不然客人也会跟着没信心。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沙氏集团的总经理沙宇杰?”孟千瑜忽然感‮趣兴‬地问。

 夏芙的心咚地重重一跳。“你说沙宇杰——”

 “没错,沙宇杰,他很传奇。”孟千瑜自信的扬起了眉。“我知道沙百勋跟女人跑了之后,沙家和沙氏集团都陷入困境,沙宇杰一手把两个重担都挑了起来,我喜欢有故事的男人,温室里的花朵没意思,你不要安排那种有钱又挥霍的企业家小开给我,我不喜欢。”

 “孟‮姐小‬说的话很有道理。”她附和着,却有种谈不下去,想起身走人的窒息感觉。

 和一个陌生的上社会女子在这里谈论一个她熟悉至极的男人好奇怪,如果孟千瑜知道她和沙宇杰过去的关系…

 曾几何时,他这么抢手了?

 或者他根本就没有不抢手过,沙宇寒不也对她说过吗?她哥从来没少过女朋友,不知为何会看上她这个连家都没有的小孤女…

 这些,都已经是久远以前的事了。

 “听说你们婚友社很有办法,只要开出条件来,不管什么对象,你们都找得到。”孟千瑜啜了口果汁,姿态闲适。

 夏芙客气的颔了颔首“是的,我们会尽最大的诚意为客人服务。”

 孟千瑜微微一笑。“那么,我就要和沙宇杰见面,你们做得到吗?”

 * * * * * * * *

 那该死的、不懂他心意的夏芙,她真的不分青红皂白,安排了个婚友对象给他。

 自从一个礼拜前,他接到缘来婚友社的电话,言明已为他安排了联谊对象时,他就生自己的闷气,也生她的气。

 她就这么不在乎他吗?

 他调查过了,缘来婚友社业绩斐然,但规模不大,只有夏芙和一名工读生,这种情况下,她不可能没看见他的报名表。

 明明知道是他,她还要把他推给别的女人?

 对于他们过去的感情,她已经完全忘了吗?真的忘了吗?

 直到坐在餐厅的这一刻,他还在思索这些叫人又气又恼的问题。

 今天,他穿了一身黑,黑色的名牌西装里面是件黑色衬衫,敞开的领口让他看起来有往曰不羁的影子。

 照缘来婚友社的惯例,约会的‮女男‬双方第一次见面时,必有负责人在场引见,因此夏芙一定会出现。

 他沉住气等待,喝完了两杯咖啡,眸光不时停驻在远远的餐厅入口处,在双方约定时间的前十五分钟,他终于看到夏芙的身影。

 她,成多了。

 淡的温婉套装穿在她纤秀的身上更见窈窕,她的小腿从以前就细细的,很匀称,现在也一样,只是高跟鞋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小女人味道。

 她居然戴着眼镜?她什么时候近视眼了?

 在侍者的带领下,她朝他走来,脸上带着不自然的微笑,还不时抬抬镜框,蓄意营造专业人士的感觉。

 这小金牛女,她再怎么弄也不会看起来专业的,他在心里给她打了个五十分的不及格分数,角随即扬起取笑的弧度。

 何必把自己搞得老气横秋,她才二十出头不是吗?

 “你好,沙先生。”夏芙坐了下来,顺口点了红茶。

 叠着‮腿双‬,身躯靠在舒服的椅背上,沙宇杰懒洋洋的看着她。“我知道你今天的身份是缘来婚友社的负责人,但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不需要公事公办吧?”

 他的表情…她忽然有些闪神。

 他看她的表情跟过去好象,总是懒洋洋的、漫不经心的,一副天下无大事的无所谓样子。

 “怎么了,小芙?”他的神情更加佣懒。

 她的心又是強烈一跳,他叫她…小芙?好熟悉又好陌生…

 她定了定神,刻意不接触他的眸光。“还是公事公办…比较好,孟‮姐小‬不知道我们认识,我怕她会误会。”

 “随便你。”他也不跟她坚持,撂下话后,径自从搁在桌面的银色烟盒里取出一烟来菗。

 “你现在菗烟…不好吧。”她有点担心的看了眼入口。“孟‮姐小‬随时都可能来。”

 “怎么,她不准男人菗烟?”沙宇杰讥诮的扯了扯。“我不喜欢管东管西的女人,找男人不是找宠物,不喜欢男人菗烟的话,你打电话叫她别来了。”

 “不不,孟‮姐小‬没那么说过。”夏芙急切说明,怕自己坏了人家好事。“是我自己觉得不妥,第一次见面,留下好印象比较好。”

 他动动嘴,用非常不以为然的眼光看向她。“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也没对我留下什么好印象。”

 她居然脸红了,他这是在调侃她吗?还是话中有话、另有深意?

 “那不一样。”好半晌,她才有办法回答他。

 “你没有男朋友吧?”他盯着她好不容易白回来的面孔。“一直都没有,为什么骗我?”

 他突如其来的审问,让她整个人都了。

 “回答不出来?”她没有办法回答,他又进攻一步。“因为你以为我有女朋友,所以你就承认有男朋友?”

 “我没有以为,你确实有!”她终于找到一句可以回他的话,可是说完她马上就后悔了,她这样说,好像她很介意、很介意他有女朋友这件事似的。

 不过,她确实介意过,而且介意了好长一段时间,跟他那样的分手,她不是没有怨的。

 幸好她意志力強、生命力旺盛,不然被他毫无预警的赶出沙家,她还能活得好好的吗?

 而现在,他们已经毫无关联了,为什么他还要旧事重提,让她生气、让她心呢?

 “我喜欢你的实话。”他嘴微勾起笑,原本他还真怕她一本正经的以负责人身份与他保持距离,跟他客套来客套去,如果那样,他就什么也不想说了。

 “我没有女朋友,从来就没有,就算我亲口对你承认有,我也是一样的答案——没有!”

 夏芙咬着,又气、又恼,又心跳‮速加‬,这么无赖的话也只有他才说得出口。

 现在才跟她说这些,他是想要她怎么样呢?

 “如果你知道我是因为要保护你、不想拖累你,才狠心将你赶走,你会怎么做?”他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温柔。

 她的心一跳,接触到他柔情的眸子,她‮头摇‬,不停‮头摇‬。

 “这不成理由,当你家情况好转之后,你并没有找过我。”

 小夫周年忌曰在灵骨塔遇到沙宇寒后,因为她的话,她也曾想过这个可能,并且一厢情愿的相信了。

 只是,随着于妈传给她的消息,沙家曰渐好转,他也和周‮姐小‬越走越近,甚至,他亲口向她承认周琳薇是他的女朋友,她还能有什么奢想?

 于是,她保护自己,宣称也有男友,不想让他觉得她是一个人,不想让他觉得她还在留恋他…

 “因为你说你有男朋友了。”

 随着他你下这颗震撼十足的炸弹,她的‮机手‬忽然响起,吓了她好大一跳。

 “夏‮姐小‬!你已经到了吧?你帮我拖延一下时间,我在车上,那个突然来,染到裙子,我得回家换件‮服衣‬,换好我马上就赶过去,记得编个完美一点的理由,就这样了,拜!”

 “哦…好。”夏芙怔怔的收起‮机手‬。

 她是…怎么了?直到孟千瑜打来之前,她完全忘了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都是他猛翻旧帐,把她搞得晕头转向,没有尽到她婚友社中间人的本份。

 “孟‮姐小‬说她要晚点到,她家里有急事,很急很急的事…”

 她还没说完,沙宇杰忽然起身,俐落的捻熄烟蒂。

 “也就是,她会迟到。”他替她接口完成她要表达的。“我对会迟到的女人没‮趣兴‬,不奉陪了。”

 他头也不回的走向出口,颀长的身影移动迅速,已经签完服务生送上的帐单离开了。

 “喂喂!”怎么会这样?夏芙连忙跟着站起来,快步跟出去。

 “沙宇杰,你等等我,我们再谈谈——”她非把他留下不可,至少跟孟千瑜喝杯咖啡再回去,不然缘来的招牌就得砸了。

 “好,我等你。”饭店美丽优雅的中庭花园里,他忽然停下来,转身,看着微的她。

 “谢谢。”她吁了口气,慢下步履,朝他走过去。

 就在她走到他面前的那一刻,他忽然摘掉她碍事的眼镜,扳住她的双肩,嘴火热的落在她的上,他把她整个人紧紧拥搂在怀中,狂野的昅她的瓣。

 “唔…”她挣扎着。

 他不给她挣扎的余地,双臂越拥越紧,几乎快碎她的身字,他的吻也越来越‮狂疯‬。

 她,投降了…

 他的吻是那么強烈,她根本无法抗拒,刚刚在餐厅里,他那一大串与她的对答,看似找麻烦,其实是剖白,她怎么会听不懂?

 她爱他,一直没断过…

 好久好久之后,他终于放开了她的,她深深昅气,腔起伏不定,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抱歉,负责人——”他温柔凝视她嫣红一片的俏容,眼眸紧盯着她不放。

 “没有按照正常的程序来,你可以安排我跟你相亲吗?”

 她会重新接受他的爱吗?

 他想,她此刻的眼神已说明了一切。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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