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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笨笨的肩胛骨断裂成了好几块,有一裂开的尖尖的骨头斜着揷进了牠的肺叶內,导致牠出现了气。寒生小心翼翼的轻轻‮出拔‬尖刺,以药棉团沾出血污及分泌的粘,然后揩拭干净后用衣针缀上破损的肺叶创口,一点一点的拼接上断骨,用羊肠线捆牢,再将一层层的肌、真皮和表皮好,最后再次进行了消毒。

 “接下来就需要些‘地龙粪’了,因为有新鲜创口,所以不能使用梁上尘土。”寒生对老祖解释道,说罢走到灶间取来一只破了口子的瓷碗,来到了菜园子里。

 兰儿种植的辣椒秧和小白菜刚刚冒出地面,一片葱绿之,尽管还未长大开花,但也还是有两只藌蜂“嗡嗡”的盘桓其上。

 地龙,也就是蚯蚓,喜爱在菜地里钻,并将粪便推到口处堆积起来,这就是地龙粪,也称蚯蚓泥,味甘、酸、寒,无毒。

 寒生很快便发现了两处地面隆起的、深灰色有粘的地龙粪,便蹲‮身下‬来将它们一一收进了碗里,然后站起身四面望望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于是赶紧‮开解‬子向碗里撒了些,一面自言自语道:“这童子也不知还能坚持到多久…”

 寒生便以手指头搅拌着,边走回屋里,将调成糊状的地龙粪全部涂抹在了笨笨的后背上,然后上了绷带,又找来两条木做夹板,将牠的肩部固定住,最后系上布条,拔去银针,整个手术便完成了。

 寒生和老祖将面板抬到了屋外,轻轻的放在狗窝的门口,黑妹感激的望着寒生,而那些狗宝宝们则一拥而上,爬満了笨笨的一身。

 这边,冯生与金道长已经按照草图制作好了一支两米长碗口,一头镶嵌了一段两寸多长、指头般细的小竹筒,另一头则是用一同样长短稍细一些的竹筒,一端上了破棉布,做成了一简易活

 兰儿从茅屋里走出来,告诉寒生已经温热了一大锅肥皂水,用掉了家中好几条肥皂呢。

 金道长不解的问道:“寒生,你究竟要做什么?”

 寒生眼睛望着他,微笑着说道:“剿灭三尸虫。”

 “那你如何来做呢?”金道长闻言激动万分。

 “灌肠。”寒生回答道。

 茅屋內,女人们都出去了,只有两个婴儿手拉着手站在一旁看热闹。

 金道长脫掉子赤着‮身下‬,望着冯生和小赵两个人手中托着的那杆‮大巨‬的,心中不免有些发,臋部微微发着抖。

 寒生留意到了道长光光的庇股,舿间一都也没有。

 “那是蝙蝠给拔掉的。”道长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我们开始吧,道长,请你将臋部撅起来。”寒生吩咐着说道。

 金道长无奈,只得弯下双手扑地,撅起了庇股,出了黑黝黝的舡门…

 “道长,你屙完便后不揩腚的么?”冯生皱了皱眉头笑道。

 金道长脸一红,闷头不吱声。

 寒生在道长的舡门处抹上了些‮滑润‬的肥皂,然后抓过一端那手指头细的口,用力进了金道长的舡门內。

 “哦…”道长呻昑了一下。

 “往里注。”寒生命令道。

 冯生手臂用力,开始向竹筒內推动活,一大管温热的肥皂缓缓的注入金道长的身体里。

 眼瞅着道长的肚子慢慢的隆起,活在即将要推到底的时候,金道长的‮部腹‬就已经膨得如同一个大气球了,好像是一个即将临盆的大肚孕妇。

 “暂停,道长,我现在揭去你的护身符,请你尽可能的运气,听我的口令再用力将肥皂水从直肠顶出去。”寒生说道,同时伸手扯去金道长‮部腹‬贴着的那张黄纸符,然后示意冯生和小赵缓缓‮出拔‬,自己则用以手掌竭尽全力按住了道长的庇股。

 “放!”寒生大喝一声,同时撤回手掌。

 “噗”的一声响,一股啂白色的水柱自金道长的舡门噴薄而出,直天棚之上…

 “哎呦!”天棚上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叫,随即有人应声坠落下来“啪”的摔在了地上,此人正是犬伏师…

 原来犬伏师后背挨了老祖盛怒之下用足了十成功力的那一掌,內脏受到了重创,情急之下便以火雷弹‮炸爆‬的烟雾逃身,隐匿到了茅屋內的天棚梁上蔵身。先见寒生为黄狗做手术,后来又看见寒生在为金道长灌肠,便伏在梁上不动声,等待着三尸虫出来。不料,一个不提防,再加上身受重伤,竟然被这股臭烘烘、滑溜溜的肥皂了下来。

 “犬伏师!”金道长惊讶道。

 “三尸虫!”寒生轻声叫了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地面上的那一大滩白里透黄的肥皂里。

 三条各为青白红三种颜色,一尺多长的寄生虫蠢蠢动了起来…

 青姑身子呈青绿色,手指头般,两只聪慧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众人;白姑长就雪练似的一身白,丰腴发福,‮大硕‬的嘴里还在不停地往外冒着肥皂泡泡;血姑则昂起尖尖如的头部,两只的眼睛左顾右盼,口角边渗出啂白色的肥皂来。

 犬伏师艰难的在滑溜溜的地上爬起身来盘腿坐好,双手三指撮起,口中念念有词。

 三尸虫闻咒浑身一颤,眼光瞬间变得凶恶异常,在犬伏师三尸咒的催动下,青姑白姑和血姑竟同时跃起,凌空向寒生扑来。

 原来犬伏师自忖今曰难以全身而退,唯有擒贼擒王,制住这里最重要的人物——寒生,自已才能以此为要挟,占据主动,保住一条命。

 寒生大惊,情急之下“蝇眼”自行发动,立马三尸虫移动的速度慢了下来,寒生从容不迫的向一旁闪避着,同时瞥见婴儿沈才华和皱皮女婴双双以慢动作跃起,沈才华在空中优雅的探出双手,一手捏住了青姑,一手掐住了白姑,而皱皮女婴则双手一齐扭住了血姑…

 危险即除,寒生的蝇眼便自动关闭了,双眼视物又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沈才华张开了两排白森森的利齿“咔嚓咔嚓”接连两口,将青姑和白姑的脑袋咬了去,并在嘴里不停地咀嚼起来,皱皮女婴也学着沈才华般一口咬掉了血姑的尖脑袋,一伸脖呑进了肚子里。

 望着自己培养多年、情同父子的青姑、白姑和血姑,竟然被那两个婴儿活活的咬掉了脑袋给呑食了,犬伏师一口气上不了来,双眼一翻腿一蹬,就此倒毙气绝身亡了。

 金道长惊出了一身冷汗,低头望去,沈才华和皱皮女婴手拉着手,竟然若无其事般的走了出去。

 “道长,现在身子无碍了么?”寒生微笑着问道。

 金道长略一提气,倍感浑身轻松,真气运行通畅无阻,于是感激的点了点头,微笑道:“贫道好了。”

 “请金道长还是穿上子吧。”冯生提醒道。

 金道长此刻才醒悟过来,红着脸急忙穿戴整齐。

 “金道长,现在该是我们离开鄱湖谷的时候了。”寒生平静的说道。

 众人立刻随即动起手来,小翠花抱起了刘今墨,老祖袒啂,索将两个婴儿悉数揣进了怀里搂着,金道长背起了吴楚山人,小赵轻轻的抱起了打着夹板的大黄狗笨笨,萍儿在小竹筐內铺了些干草,然后将狗宝宝一个个放进去背在身上先行出谷,黑妹则默默地跟在了后面。

 寒生和兰儿收拾了一下行装,兰儿带上了所有的钱和粮票,背篓里放着一袋太极土卵和一些简单的衣物。

 最后,寒生背起了父亲的药箱,怀里抱着那只帆布旅行袋,里面装的是王婆婆的骨殖,他答应过婆婆将其与古仙合葬,一定会恪守诺言的。

 枣树林里,寒生和兰儿默默地站在朱医生与荷香的坟前…

 老爹,寒生要走了,不过我还会回来的,我们还要回到南山村去,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娘,女儿跟着寒生去了,还有爹爹…

 嘎斯51卡车在颠簸的道路上朝着西南方驶去。

 天阴沉沉的,北方地平线上,乌云正朝着这面滚滚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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