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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女人
 之后,魏珍珍就像完全换了个人似的。

 退还所有夏冰送给她的‮服衣‬,珍珍向‮行银‬贷了一点钱,拉着马莉相陪,买了一些名牌‮服衣‬∥品、皮件;因为欧健的关系,她想变成一个完全不同的魏珍珍,至少也得像lucy那般,才能配得上他。

 马莉看着一身高档名牌的她,出欣赏的表情说:“珍珍,你早该这样做了。”

 “真的吗?”

 望着堆満客厅、印上名牌标志的纸袋,再回头看看镜中的自己光鲜亮丽,看起来果然不比lucy逊。难怪人家常说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女人只要稍加打扮,就可以判若两人。

 就这样替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并且补足所需的行头,感到信心満満的魏珍珍开始和欧健约会。

 她带着崭新的面貌神采奕奕地出现在欧健面前。希望能有个好的开始,好的结果。

 “你觉得我看起来怎么样?”

 欧出満意的笑容。“好极了。”

 头一次约会,魏珍珍在欧健眼里看见光芒,她便知道自己的决定没有错,同时也增加了信心。

 在主餐尚未送上前,她鼓起勇气主动问:“为什么想见我?”

 “我和lucy分手了,然后…第一个想告诉的人就是你。”

 这么说…夏冰真的把lucy抢走了?

 魏珍珍脑海马上闪过这个念头,仿佛遭到电击般,她很想直接询问欧健,但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阿健,你”

 “什么都不必说,因为我一点也不感到难过,真的,心里反而还觉得松了口气,所以称不必替我担心,没有什么失恋适应不良症候群。因为我…找到了比lucy更好的人。”

 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伪装,欧健说着话的时候没有半点沮丧,反而让人感到他浑身散发着光芒,很难让人联想他是个刚和女友分手的男人。

 魏珍珍宁愿相信他是真心的。

 她心里好像蔵了一颗球正剧烈地跳着,女人的第六感让她察觉到他接下来可能要说的话;她紧张又矛盾。或许是因为她还没有准备好,还不想直接面对,也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回答。

 其实知道欧健的心意、能昅引住他的目光、与他共进晚餐就足够了,其它的,她并不苛求。

 所以她只是佯装不知情,故意将话题转移。

 她将菜单移到他面前,兴致高昂地推荐说:“这里的牛小排很不错,我想来一客,你呢?”

 他点头,并给了她一个灿烂如阳光的笑容。

 那一晚的约会让她如置身云端。她不记得食物的味道,也不记得LiveBand表演了什么,没有人提到lucy或夏冰,仿佛那两个人不曾出现在他们的生命中。

 她只记得欧健温暖的笑容让她很开心,她一直笑着,不停地笑着…

 多年来的愿望总算实现了,这一切就好像是个梦。

 后来,马莉曾经问她约会的感想如何,魏珍珍甜藌地笑着回答说:“就像吃着永远都吃不完的棉花糖。”

 之后,与欧健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渐渐地,他开始介入她的生活。

 他们总是挑在“天堂酒吧”用餐,或是另一家标榜生机饮食的餐厅。前者是魏珍珍的最爱,后者则是欧健百吃不厌的地方。

 好几次约会下来,她觉得这样很好,各取所需、相互适应,也有新鲜感的。

 虽然每一次喝完生机果菜汁总会让她拉上好几天的肚子,但是因为欧健告诉她,那是最能养颜美容、解百毒的健康食品,为了自己好、为了讨他心,魏珍珍总是捏着鼻子把生机果菜汁喝进去。

 必于钱的事情也得到解决。

 一直找不到工作的她,欧健帮她介绍了一个工作,是他公司的客户,老板刚好要找一个秘书助理,于是马上推荐她去。

 原先魏珍珍还有些迟疑,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胜任这样的工作。踏人社会之后她除了碰过相机之外,其它的工作从来没做过。

 但欧健说凡事总有个开始,目前经济不景气,不如先找个不伤大脑的工作待着,至少让自己的生活过得好一点;至于摄影,也不是完全放弃,等到有适合的case再接,然后利用假曰完成。

 她被说服了。

 在面试轻松过关后,她马上与对方约定隔天马上上班。

 于是魏珍珍从收入不稳定的自由业,摇身一变成为朝九晚五的粉领上班族。这样的改变远在一个多月前,就连她自己都无法想象。或许真如欧健所言,人是有潜力的。

 魏珍珍可以感觉得出来,欧健喜欢她的改变,有时他甚至还会对她的衣着∥品或工作方面提出意见。

 被人呵护的感觉还満好的,不需要自己花脑筋解决问题,凡事都有人代劳。难怪马莉一年四季都在谈恋爱,从不让自己的感情生活空白,更不会让自己落单。

 这样正常的生活,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有时望着放着一整排套装的衣柜,魏珍珍还会有些怀疑这些都是她的吗?

 助理的工作不到一星期她就开始感到厌烦。像她这样线条又不够细心的人老是出错,不是把资料归错档,就是把重要的开会通知或me摸不知道丢到哪里去,屡屡出tble,让她好沮丧。

 好一阵子,她刻意不去想有关摄影的事,仿佛她的手不曾纯相机,不曾做过摄影的工作。但当她对助理工作感到无力时,她脑海里总会想起相机的模样,‮望渴‬闻相机的味道,而不是排骨便当。

 她真的想当粉领族吗?这真的是她想要的生活吗?

 好几次夜半醒来,那种想再度吃按快门的望,有如一张‮大巨‬的网紧紧地罩着她。

 因为欧健,她总是強迫自己去忽视。

 直到有天她翻箱倒柜大扫除时。找到被她刻意蔵起来的防箱,看见里面的相机、镜头,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心有着一个很大的缺口。

 那晚和欧健吃饭,她显得心不在焉,先是打翻餐盘,又和服务人员在走廊相撞,手中的刀叉也不知掉了几回。

 终于在晚餐快结束前,欧健终于忍不住问她:“你今天是怎么丁?生病了吗?是不是感冒?要不要我陪你去看医生?”

 “我?没什么,大概是有点累。”

 “明天请个假,好好休息。”

 “啊,不行,我才刚上班没多久,工作情况也不是很熟悉,怎么能随便请假,这样不太好。”

 “那有什么关系。”他甩甩头:“反正又不是什么很重要的工作,不过是个秘书,你也不必太在意,我跟你老板说一声就好了。倒是要注意身体,别累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欧健的出发点是为她好没错,但不知怎的,这些话听在谢沛晴耳里却有些刺耳。

 “不,不必,我会去上班的。”

 她的坚持让欧健的脸色有些难看,皱着眉、嘴角下垂,但他仍然保持良好的风度。“我说了,你不需要如此认真,工作只是打繁间而已。女人嘛,最终还是要嫁人的,只要把眼睛放亮,嫁给一个前途无量的老公,这才是最重要的。”

 “是吗?”

 “当然了。自古至今不都是如此吗?”

 “现在时代不一样了。”

 他丝毫没有察觉她的变脸,还大言不惭地说:严哪有什么不一样,你不要被那些老是嚷嚷着女要自主的人给骗了。女人最重要的工作是生儿育女,其它都是其次。“

 “我不是那样的女人。”魏珍珍毫不思索地冲口而出,虽然连自己都有些惊讶,但却感到松了一口气。“我觉得自己不是那样的女人,女人和男人一样,应该有自己的理想与梦想,生儿育女只是其中之一。而我也有很多梦想要实现,决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家里的。”

 欧健被她的话吓了一跳,他从来没见过这一面的魏珍珍,原本一直以为她是个温柔婉约的女孩。

 他显得有些慌张!

 “啊!没有关系,人是可以改变的。如果你不喜欢这样,我们还可以再沟通商量,反正有的是时间让我们彼此适应,不是吗?”

 “嗯,是吧。但沟通后,是谁需要改变呢?”

 她问,欧健却答不出来。但那个常常在夜半时困扰她的问题,魏珍珍心里却有了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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