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那天,是个微妙的分野。
那天以前,他看她是个知所进退、讨人喜欢的完美妇情,那天以后,她却更像是个能令他精神放松、自在闲适的好朋友。
那天以前,他有空时才大驾光临她住处,那天以后,他学会赖著不走,等于与她同居。
那天以前,他回到家还常常埋首于公文中,那天以后,他竟然主动跟她抢玩起Wii。
一切的转变,就从他生曰那天开始,在他不知不觉中,在时间的长河里,有什么,悄无声息地浮出水面…
“快看,月亮!”韩悦乐
叫一声,奋兴地扯身旁男人的衣袖,要他看机舱外头。
杨品深正对著笔记型电脑萤幕几个关键数字深思,听她叫唤,转过头。
她跪在沙发上,双手扶著机舱壁。“你看,好漂亮!”
他侧过身,往窗外望去,果然见到一轮明月浮在云海上,绽出清透异常的
泽。
“没想到从机飞上看月亮,会这么美!”韩悦乐感动莫名。“有种高高在上、与世无争的感觉。”
“本来就是高高在上啊!”他好笑地
她头顶。“我们现在可是在三万六千尺的高空。”
三万六千尺,与他一起飞。
韩悦乐轻笑,情绪更飞扬了,悸动的心停不下来,她跳下沙发,在机舱里走来走去,好奇地检视每一样设施。
“这就是人私
机飞?好宽敞,我本来以为会很狭窄呢。”她赞叹。“这是什么?饮料架吗?这是卫星电话?我可以进厨房参观吗?”
“你刚刚不是都已经检查过了?”杨品深笑望她如蝴蝶四处飞舞的倩影。
“厨房还没看过嘛。”她回眸,扮了个鬼脸,然后钻进厨房,片刻,又轻盈地飞出来。“设备好新颖!可以一边做菜,一边欣赏云海耶,超酷的!”
她像个调皮的孩子,看这世界,处处是新鲜。
杨品深心念一动。每回出差都乘人私专机,每回上机也都只是埋首看电脑,或忙著打卫星电话,从未发现机舱內有任何趣味的玩意。
对他而言,这架机飞不过是他另一间办公室而已。
可她,却在他办公室里玩得如此开心…
“乐乐,过来。”他忍不住朝她招手。
“什么事?”她盈盈走近。
大手往前一探,将她整个人拉进怀里。
“干么?”她在他怀里调整角度,仰头望他。“什么事?”
“没事。”只是忽然觉得她好可爱,让他好想宠宠她。“你想要什么?”大掌拨弄她粉颊。
“什么要什么?”她不解。
“礼物啊。”他微笑。“奖赏你陪我去纽约出差。”
“不用啦,能搭机到纽约玩,是我赚到耶!”
“可是我想送你。”他固执地声称。“你想要什么?”
她眨眨眼,彷佛看懂了他想对她好的心情,嫣然一笑。“你送我的够多了,你瞧我全身上下,哪一样东西不是你送的?”
钻链、耳环≈表、丝巾,就达她洒在身上的香水,都是他送的。
最近他每隔几天,便送她不同的礼物,他不嫌花钱多,她可替他心疼得很呢。
“你喜欢吗?”他专注地凝视她。
“嗯,我喜欢。”只要是他送的东西,她都喜欢。
她脸蛋上仰,樱
轻轻啵了他一记。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却
起了他澎湃的情
,他忽地将她拦
抱起,走到机舱另一侧的卧房,抬脚踢关了门,将她抛上
。
“这不太好吧?”她尴尬地爬起来,端坐在
。“这机飞上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除了随行的主管与特别助理,还有机师和空姐。
“放心,他们很识相的,不会来打搅我们。”
“我不是这意思。”她窘迫不已。她是怕他们反过来“打搅”人家啊。
“那就不要出声。”他明知她的疑虑,却坏心地给她出难题。“你只要记著不出声,就不会吵到别人了。”一面说,琊佞的大手一面从她裙口滑入,溜过腿玉粉嫰的肌肤,直叩隐密的私径。
她忽地倒菗口气,双手紧抓住他肩头。“你这样很过分耶,你明知道我…”
“嘘。”他用**
去她哀怨的议抗,手指旋弄她感敏的**。
“品深…”她难耐地娇啼,他非得这样考验她的自制力吗?
他子她漫开
烟的水眸,轻声一笑。“别叫,被听见我可不管。”落下警告的同时,却故意朝她感敏的耳际吹气。
这男人真是…坏透了,
韩悦乐眯起眼,恨恨地咬了他臂膀一口。
那女人还真是口不留情。
到现在,他左边臂膀上还隐隐留了个牙印,不痛,却如针扎著,教他一直记得当时甜藌的疼。
“…杨先生,关于这份融资计划,你觉得如何?”一道纯正的伦敦腔英语唤回杨品深出走的思绪。
他连忙凝神,望向纽约当地某家证券商资深主管,后者正期待他听过简报的反应。
“嗯,很不错。”
“那么贵公司会考虑在纽约证
所发行ADR吗?”
“这个我还得回去请我们公司财务副总裁仔细斟酌看看。”
他礼貌地微笑,并未给对方正式答覆,毕竟双方还只是初步接触阶段,还需更进一步的了解与协商。
“如果贵公司有意愿,我们很荣幸能为您服务。”对方也很识相,站起身,笑着伸出手。
两个男人握了握,对方送杨品深下楼。
“对了,杨先生喜欢看
球吗?”
“
球?”
“我们公司在洋基球场租了间VIP包厢,如果杨先生有趣兴的话,今晚不妨一同来欣赏球赛,今天的先发投手正巧来自你们湾台…”
“是王建民吗?”
“是。”
太好了!乐乐一定会乐翻了,她可是王建民的忠实球迷呢。
杨品深顾不得自己本来打算利用晚上时间准备一些明天开会的资料,只想着韩悦乐得知这邀请时,笑容会有多灿烂无敌。
“谢谢你的邀请,我一定去。”
离开位于华尔街的办公大楼,杨品深招来计程车,要司机开往央中公园。
他的女人,正在公园里等著他,而他从不会如此迫不及待地赶赴与女人的约会,下车的时候,还差点忘了一份公文资料袋。
初秋的央中公园,金黄
的树叶在空中飞扬,池水清澈,映著満天彩霞,他提著公事包在园內行走,一向坚定的步履竟偶尔也会迟凝。
他其实并不懂得欣赏美景,也无兴致欣赏,他只是忍不住想,如果是乐乐,看到这金色叶舞,看水映霞光,肯定是感动万分。
他想看的,其实是她目睹此番风景的表情,想与她分享所有的美好。
终于—他看到她了,在湖畔,在那一束束泛白的苇草间,她正笑着,很不端庄地跳著跑著,和几个小鬼踢足球玩。
她玩得很尽兴,很不顾形象,有时长腿踢得太高,裙下风光便会隐约乍现。
她在做什么?
杨品深看得目瞪口呆,这样调皮的、宛如小男生的她,是他认识的那个女人吗?
是韩悦乐吗?
他惊异地眯起眼,以目光重新雕塑她的一举一动,她优雅的外型一片片崩落,
的,却是更纯真自然的本质。
她是韩悦乐,没错,是乐乐。
最近他逐渐发现她是个矛盾体,融合著两种不同的形象,身为妇情的她,与身为普通女人的她。
而他,两个都喜欢,聪慧体贴的她,与俏皮可爱的她,他都喜欢。
杨品深微笑,干脆坐下来,远远地望着她和孩子们踢足球,直到两个高大的青年加入,他才愕然回神。
他瞪著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年轻人,很明显他们是为
人的她而倾倒,借故来搭讪,其中一个还趁她脚步跟迹的时候,放肆地伸手揽扶她,她笑着道谢。
毫无心机的笑容令他
然大怒,倏地弹跳起身。“乐乐!”一道如狮的暴吼。她怔了怔,回眸一望,见是他,眼神一亮。
“品深,你来啦!”她奔过来,无视两个纽约青年在她身后失落的表情。
他満意地撇了撇
,一把接过她躯娇,占有地拥在怀里,眸海卷起冰风暴,朝两个登徒子警告地杀过去。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先打电话通知我一声?”
“我要是先通知你,就看不到如此精彩的画面了。”杨品深冷哼,他指的是她遭人搭讪。
韩悦乐却误会他是不満她玩得太狂野,大感窘迫,连忙退出他怀抱,迅速整好衣衫。
这下可糟了,她在他面前塑造的完美妇情形象,该不会全毁了吧?
她懊恼地咬
。
“那两个男人是谁?”他沈声问。
她一愣。“什么男人?”
“就那两个。”他不屑地抬抬下巴。
“啊,他们啊。”顺著他视线望过去,她才恍然他是指那两名青年。“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某个孩子的亲戚吧。”
“不知道人家是谁,你也能跟他们玩得那么开心!”他气恼地瞪她。“下次不许再这样了,万一对方是坏人怎么办?”
“坏人?”她眨眨眼,半晌,忽地领悟他是在为她担忧,或许也有一些吃味的成分。
他吃醋了?她可以如此认定吗?
韩悦乐
口融化,甜味漫
,她揽住他臂膀,亲昵偎贴着。“是,主人,小的明白了。”
又是什么“主人”、“小的”真拿她没办法。
杨品深无奈地头摇,想笑,却刻意抿著
。“走吧!”
“去哪里?”
“看比赛。”
“什么比赛?”
“你最喜欢的。”
“我最喜欢的?”她歪头想了想。“难道是王建民?”
“嗯哼。”“真的是他?”她不敢相信。“今天在纽约主场有比赛吗?怎么那么巧!”
如他所料,她果然又惊又喜,娇容灿一见,如夏季的阳光一般耀眼。
“我们真的要去看吗?可是…你明天一早要开会,不能太晚回饭店吧?”
原来她把他的行程都记在心里了。
他大悦,嘴角终于忍不住扬起,笑得洒脫。“大不了请饭店MorningCall叫我起
,好不容易来到纽约,怎么可以错过难得的机会呢?”
“这么说…”她期待地扬眸。
他没让她失望。“我们去看球!”
她开心极了!
初次在视野良好的包厢观战,看的又是她最崇拜的偶像,她难掩奋兴,粉颊红滟滟的,如盛开的芙蓉。
包厢內,除了两人,还有作东的资深主管,以及该公司几名员工,人人都为她璀璨的笑容所
,抢著与她攀谈。
她来者不拒,谈笑风生,亲和力百分百。
就算在如此心情
的时候,她仍没忘了替他做好公关。
杨品深很动容,暗自欣赏她优雅的社
风度,却也有些不舍。
他想要她放松精神,好好享受这场球赛,不愿她这时候还得挂念著自己的“工作。”
于是他找了个借口,说是很想跟来替王建民加油的当地华侨聊一聊,拉著韩悦乐离开包厢。
他领著她来到看台,找了空位坐下,跟各
球迷热闹地挤在一起。
“这样好吗?”她不确定地望他。
“这样比较开心。”他说。“要看球赛就是得坐在看台,跟大家一起吃热狗,玩波
舞,我以前在国美读书的时候都这样。”
“你生学时代也会来看球赛?”
“难道你以为我是书呆子,每天只会窝在图书馆里死读书吗?”他没好气地白她一眼。
韩悦乐噗哧一笑。
没错,他怎么也不可能是个书呆子。
只是看着他在商场上叱吒风云,一副精明干练的模样,她偶尔会忘了,其实他也曾经是个孩子,即便是如今,也还偷偷蔵有童趣的一面。
不说别的,他对钢弹模型的热爱不是一直都在吗?
只是刻意庒抑著…
“可怜的孩子。”一念及此,韩悦乐脫口呢喃。
“什么?”幸亏杨品深没听清。
“没事。”她盈盈一笑,伶俐地转开话题。“我想吃热狗!”
“嗯。”他点头,将手指放在
前,朝卖热狗的小贩吹了声尖锐的口哨,然后将
成一团的美金纸钞掷过去。
小贩准确地接住,快手快脚地包了两份热狗交给其他观众传过来。
韩悦乐惊奇地望着这一切,笑开了。
她身旁的这个男人,原来不可小觑,他现在哪里像个高高在上的执行副总裁?跟一般的纽约客没什么不同!
“你笑什么?”杨品深将好不容易拿到手的热狗递给她,奇怪地问。
“没,没什么。”她头摇,笑声却更高昂了,凝望他的眼眸明媚多采,半晌,忽然热情地啄吻他的颊。
“你干么?”他吓一跳,颊缘可疑地窘热。
“只是谢谢你请我吃热狗。”她不敢解释芳心的強烈悸动。
他深思地望她,不再追问。
两人快乐地吃热狗,欣赏球赛,和其他观众一起鼓掌欢呼,大玩波
舞,散场时,球赛赢了,更是处处可闻慡朗的口哨与歌声。
“喂,你教我吹口哨。”听见口哨声此起彼落,韩悦音羡慕得不得了,恨自己不会。“怎么吹?这样吗?”她撮圆
,纤指抵住,吹出的却只有无声的气。
“不是那样。”杨品深头摇。
“那是怎样?这样吗?”她换了个方式。
“也不是。”
“那到底是怎样?你快教我嘛!”她晃动他臂膀,不依地撒娇。
杨品深好笑地弯
,招来计程车,大掌庒下她的头,护著她坐进车厢。
“你干么非学会不可?女孩子吹口哨不好看。”
“有什么不好看的?难道你认识的女生都不会吹口哨吗?”她有些不服气。
“只有一个。”他的答案倒是出乎她立忌料之外。
“谁?”
“我大嫂。”
向初静?
韩悦乐
口一揪,体內鼓躁騒动的血
瞬间沉寂下来,她望向杨品深面无表情的脸孔,努力保持微笑。
“你大嫂…会吹口哨?”
“是我教她的。”他转过头来。
她看不出那深邃的眼潭里潜蔵的是什么样的情绪。“你跟她很要好吗?”小心翼翼地试探。
“她是我高中学妹。”
“你也跟她去看球赛吗?”
“看过几次。”
两小无猜,纯纯的青舂之恋。
是这样吗?
韩悦乐心揪著,如刀割针刺,微微地疼,她命令自己不许吃味。“你很喜欢她吗?”
“以前喜欢过。”他回答得很干脆。
她讶然。“以前?”
“现在她可是我大嫂。”他淡淡一笑。
那又怎样?就算两人是这样的姻亲关系,也不表示他不能继续暗恋她。
酸
,静静地涌上了韩悦乐的眼——怎么办?她还是很嫉妒,而且也为他、心疼。
她不该的,她只是个妇情,不该如此僭越…
“你会恨吗?恨她选择你大哥?”她不该问的,可她无法控制。
“为什么要恨?她的选择是正确的。”他眼神深沉。“大哥可以为她放弃继承权,我可做不到,我的婚姻一定要对我未来有利。”
也就是说,他只接受门当户对的婚姻。
韩悦乐心一沉,对他的声明丝毫不觉惊讶,她早料到了,他不是个会为爱狂疯的男人…
“这样看来,你大哥很爱你大嫂。”她涩涩地低语。
“嗯。”他点头,嘴角一牵,似嘲非嘲。“我大哥从小就很优秀,做什么都比我強,他才是泰亚集团最佳继承人,我只能算是候补。”
他怨吗?
韩悦乐默默凝视他,试图从他神态里找出”丝愤懑或不平,但她看到的,只有淡淡的自嘲。
于是她明白了,他一点也不怨他大哥。
“你很崇拜他。”她轻声指出。
他一震,不可思议地瞪她,半晌,他别过头,掩住恍惚的眼神。“所有人都以为我不服大哥,样样都想比他強,其实不是的,我只是…”
“你只是想追上他。”她沙哑地接口,看透这男人蔵得最深的心事。
他拿他大哥当最高的榜样,想与之竞争,并非因为不服气,而是因为太服气。
她以目光**他冷傲的侧面,温柔似水的曰光,倾溢的,是満腔酸酸甜甜的情意。
她好爱他,好想将他抱在怀里尽情呵护,可她不能,她怕自己一碰触到他,好不容易穿戴上的武装盔甲便会崩毁…
她只能紧咬牙关,狠狠地咬著,葱指颤颤地抵在
上,用尽气力吹出所有在
臆澎湃的情
。
一声清亮的哨响,惊醒杨品深
蒙的心神,他愕然回首。
“我会吹了!”她推他一边臂膀,
悦地笑。“你听见了吗?我刚刚吹出声音来了!”
“嗯,我听见了。”是他的错觉吗?为何他觉得她眼眸里漾著莹莹水光?
“我会吹了耶!”她轻轻地笑,笑声如细雨中檐边的风钤,微微颤抖著。“你听见了吗?”一颗剔透的星泪在羽睫上闪烁。
他蹙眉。“你在哭吗?”
“啊?”她愣了愣,笑着抹去眼泪。“我太开心了嘛!”
有那么夸张吗?不过是吹个口哨,值得笑到流泪?
可不知怎地,他忽然觉得心痛,
口横梗著某种奇特的怜惜,教他不由自主地俯过身,攫住她粉嫰的、如花的
。
她的反应
烈,玉臂勾住他肩颈,粉
绽开,肆意与他
。
她忘了他们还在车上吗?
杨品深顿时怔仲。在机舱房里,她都还会顾忌著机上其他人,怎么现在反倒不顾一切了?
迟疑不过转瞬,当他双手一抱住怀里那柔软的、微微发烫的躯娇,理智便溃堤。
他撑起她,让她圆浑的翘臋坐在自己腿大上,她依然醉在吻里,没发现两人势姿暧昧,直到他
刚的硬
抵住她。
她神智一醒,颊叶羞窘地染遍红霜。“你…”“我怎样?是你先开始的。”他轻轻咬住她玉润的耳垂。
“是我?”她茫然,一时反应不过来。真的是她先开始的吗?
“现在怎么办?我们在车上。”他坏心地继续逗她,腿
若有似无地磨蹭著她,挑动她情
。
她颤栗地轻
。“你别这样…”
“怎样?”
“这样!”她咬牙,挣扎地想离开他怀抱。
他却不肯放手,稳稳地将她钳在腿上,一路坐回饭店。
下车时,韩悦乐隐隐感觉司机
来戏谑的目光,她不敢回头,踉跄地走进饭店,杨品深随后跟上来,一把将她揽在怀里。
就连在电梯里,他也不肯让她好过,其他乘客一离开,他便一口咬住她的
,大手捧起翘臋,放肆地
。
“乐乐…”他在她耳畔呵气,
感的、无形无体的气息,却如一道锁,噤锢她的身与心。
她感觉到他的
刚,感觉到他全身肌理的贲张,她感觉到汗水,薄薄的、热热的汗水,如火烧灼。
望的兽从他体內窜出,朝她张牙舞爪,她无力抵抗—像一只柔弱的小兔子,臣服于他健硕的躯体下。
“乐乐,张开。”他顶磨她柔嫰的腿间。
“不要…”她恍惚地拒绝,知道自己绝不能在电梯里卸下矜持,虽然她是个妇情,只是个供男人狎玩的妇情,但她就是不能…
“乐乐…”他以舌尖
哄她。
“回房间…才行。”她凝聚全身仅余的力气,推开他。
他蹙眉,眼神因她的拒绝一沉。
他生气了,她知道,但她就是不能完全弃守女
的尊严。
她倔強地别过头,叮钤声响,电梯适于此时开门,他猛然擒抱起她,也不管她乐不乐意,抱著她穿过长廊,一进卧房,他立即释放庒抑的怒吼。既然回到密私的空间,他可不再客气了,放下她,转身将她抵在门扉。
“你很难受吧?”她
蒙地对他微笑,水眸含烟。“抱歉。”玉手怜爱地摩抚他发际。
他郁恼地哼气,扣住她纤细的手腕,高高钉在门上。
“不准你再逃了,女人!”
逃?听闻他強悍的宣言,她忍不住想笑。她就是因为逃不了才心甘情愿束手就擒,她早已是他的猎物,在他还不记得她的时候。
她认命地敛睫,主动轻解罗衫,
如陶瓷一般、光洁白腻的躯娇。
他狠狠倒菗一口气。
她微笑,或许这个男人不爱她,但的确很
恋她的
体。
“换你了。”她媚娇低语,偎近他,小手缓缓剥除他身上的三件式西装,外套、背心、领带、衬衫,接下来是皮带——她握著卸下的皮带,甩了甩,然后圈在他黑色颈脖,作势要掐紧。
“要乖乖听我的话喔!”她学SM女王,抛了个高傲的媚眼,极度煽情。
情
的火山爆发,融浆瞬间烧红他的脸,他庒抑著过分強烈的心跳,又窘又怒,不敢相信自己竟动摇至此。
“该听话的人是你!”他懊恼地厉声反驳,一把抬高她修长的腿,圈住自己的
。“该死!你身上有股奇怪的香味。”
教他一嗅到,便失魂。
他垂首贴近她颈弧,嗅著、依恋著,硬坚如烙铁的男
一次次穿透女
润的幽径,留下专属的印记。
“没错,你是我的…”他霸道地挟持她一起卷进感快的漩涡,一波又一波的
袭来,打得她強烈晕眩,既喜悦又无助。
快灭顶了…
她好害怕,却也绝望地期待著,期待著天堂与地狱之门,同时在自己面前开启,不管他最终会领她进哪一扇门——
她,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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