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齐弦竹双掌扶撑着桌面,脸色逐渐泛白,望着玻璃上反映的自己,她越看越觉得悲哀。
“为什么…”她嘴角微微地菗搐着,执着了这么多年,最后等到的还是一场空。
“他们都在筹备婚礼了,看来这一切已经成定局了。”霍震砚长叹了一声。
“为什么御风会决定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也许他们早就决定了,只是没有透
出喜讯。”
“早就决定了…”她忍不住悲怆地道。
“看来我们太晚行动了。”
“我没有!我从来就没有犹豫。从我第一次见到御风,就对他表示了我的爱慕,是他不肯接受我,是他排拒我!”
她双手一挥,将桌上的物品全扫落在地,激动的情绪令霍震砚怔住了。
“不论他怎么拒绝我,我还是厚着脸皮在爱他,从来就没有因为他三番两次的排斥而心灰意冷,因为我相信
诚所至,金石为开。可是坚持到最后,我还是输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就是不爱我…”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也不明白。”
“你不明白什么?”
“他有什么理由拒绝像你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
霍震砚的这番话加深了她的痛楚,如果有答案,或许她就不需要爱得这么痛苦。
“如果没有白桑萱的出现,也许有一天你的爱真的会
诚所至,金石为开,但是现在,你的痛苦非但没有解除,连我也要遗憾一辈子。”他惋惜地道,点了
香烟呑吐着。
“不会的,一切都还没成定局!”
“是吗?他们就要结婚了。”
“我付出了那么多年的青舂,不会让那个女的就这么轻易得到他!这么轻易当他的新娘!”
“那你能怎么做?”
怎么做?她能怎么做?
“我去找他,我现在就去找他谈。”也顾不得待会还有客户要见,她一把抓起皮包就往门外奔去。
“光靠一颗心是没有用的,必要的时候,手段才是最实际的。”
她蓦地停下脚步,霍震砚的这席话令她打从心底更觉得悲哀。
“如果连一份人间至美的爱情都需要不择手段,那我这一生也活得够悲哀了。”
“我只是点醒你而已,听或是不听,一切还是在于你自己。”
“我期盼这份感情是用我的真心争取来的,但是,我会记住你这句话。”说完,齐弦竹立刻快步穿越长廊,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看着齐弦竹略带憔悴的神色,管御风只得暂停手边的公务。
“你的气
不太好,生病了吗?”他关心地问,尽管他不喜欢她,但齐、管两家的情分仍在。
“你还是会关心我的,对不对?”对于管御风的询问,齐弦竹原本已经濒临绝望的心突然燃起一丝希望。
他没吭声的把视线从她憔悴的容颜上移开。
“你关心我为什么不承认呢?”
“你别多做无谓的联想。”
无谓的联想?她神情哀戚地锁着眉。
“你们要结婚了,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
“我自有办法知道。”
“看来我的一切你都了如指掌。”他的笑容里有着几许的无奈。
“因为我在意你。”
她目不转睛的凝视直让管御风越发坐立难安。“请你别再把心思花在一个即将结婚的男人身上。”
“不!只要你们还没结婚,我就有权利追求我想要的爱、我想要的幸福;只要你们还没结婚,我就永远不会放弃,永远和你耗下去。”她坚持着。
“但是我从来就没有打算和你耗。”
管御风冰冷的口气让齐弦竹的泪水潸潸滑落。
“你…你怎么这么无情,为了你,我白白耗费了那么多年的青舂,而你一句话就置身事外…”
“我从来就没有对你动过情,怎么可以说我置身事外?”
他坚定的态度让她彻底明白自己的失败与悲哀,但是她自始至终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可以如此的不为所动?
“为什么…你告诉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你却一点也不心动,而那个女的不费吹灰之力就入进了你的心扉!”
“感情是没有道理的,我只知道自己这一生该爱的人就是她,唯一要爱的人也是她。”
“你就这么爱她?”
“是的,我只爱她。”
管御风的话彻彻底底将她击垮了,原本还能收放的情绪顿时完全崩溃。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她放声大哭,引起办公室外还在加班的职员的议论纷纷。
“感情是勉強不来的,你不要一直执
下去。”
“我只是执
于自己想要的感情,你就不能施舍一点爱给我吗?就算是同情也好,御风,只要一点点我就心満意足…”
“对不起,我办不到。”
“骗人!如果不是因为有那个女的在,我相信你一定会爱我的,你会慢慢爱上我的!”她歇斯底里的大吼。“你别再自欺欺人了!”他再也受不了她一味的自我欺骗。“就算今天没有桑萱,我也不会爱你的,不管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我不爱就是不爱!”
她的脸色变得死白。几百年…他已经设定到几百年后的时空了,连她的来生也在今世先否决掉,完完全全把她排除在他的来生之外。
光靠一颗心是没有用的,必要的时候,手段才是最实际的。
霍震砚的那番话顿时浮现她的脑海,多么可悲啊,她的感情真的非得走到不择手段的地步。
“不管你爱不爱我,我一辈子都不会甘心罢手的!”
她冷厉地扫视了管御风一眼,旋即迅速地跑离他的办公室。
他无奈地长叹一声,然后继续埋首工作。不论齐弦竹是不是甘心罢手,他已经不愿多想也不肯再想。
“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霍震砚问着面色死灰的齐弦竹。
“除了这条路,我已经别无选择了。”她低头盯着地上喃喃的说。
“你不后悔?”
“还有什么可以后悔的?不这么做才真的要后悔一辈子。”
“看来你真的开窍了。”
他赞许的笑容让齐弦竹更笃定了放手一搏的决心。
“就算这辈子得不到他,他们今生大概也不会有任何的结局。”她抬起头凄然一笑。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人不自私,天诛地灭。”嫉妒让她的双眸布満了血丝。“就算我没得利,也便宜了你霍震砚。”
“何必说得这么酸。”他讪讪一笑。
“不是吗?”
“如果真便宜了我,那我一定会好好谢谢你这位红娘。”
谢谢她?齐弦竹更觉得斐哀。“你能怎么谢我?”
“只要我办得到,一切随你。”
“你倒是很豪慡。”她的目光茫然地飘向远方。“只要你把她带走,带到一个御风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你要我们到深山去隐居,从此与世隔绝?”
“随你。”
“如果我真能得到她,不用你说,我一辈子都不会让管御风见到她的。”
“很好。”她満意地笑着,眼里却有无尽的凄凉。“能够成全你也是功德一件。”
“别说得这么绝望,也许管御风会突然回心转意。”
“是吗?”
“事在人为。”
“事在人为…别人要得到爱是那么轻而易举,我却是艰辛百倍,为什么苍天对我这么不公平?”
“别再自怨自艾了,很快你就会看到你想要的结局了。”
“是啊,我是没有理由再自怨自艾了。”她
角浮现了一抹诡谲的笑容。“我们就等着一出精彩绝伦的好戏上演吧。”
霍震砚扬了扬眉毛,然后打开玻璃橱柜取出了一瓶轩尼诗,分别在两只杯子里斟了八分満。
“让我们预视这出戏上演成功。”
翠山转黄,绿叶飘零,时序已入进秋天。
“姊,好快啊。”白桑祺将远眺的视线移回正在浇花的白桑萱身上。
“什么好快?”
“秋天啊,你和管大哥的婚礼快到了耶。”
她倩然一笑,脸上洋溢着待嫁的幸福。
“能当秋天的新娘好幸福啊。”白桑祺欣羡地道。
“你也可以当秋天的新娘啊。”
“唉,算了吧。”
“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啊?”
“结婚又不是我一个人说结就结。”
“放心好了,你一定也可以当秋天的新娘。”
“姊,你会算命啊,这么肯定?”
“这还不容易,你可以要求一个秋天的婚礼啊,如果他不同意,那就不嫁他啊。”
“聪明喔!如果他不答应,就让他一辈子打光
敲木鱼!”白桑祺煞有介事的赞许道。“姊,你越来越聪明了。”
“我是和你说笑的,你还当起真来。”白桑萱忍不住取笑她。
“男人啊,就是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他没犯错,你给他颜色瞧做什么?”
“以后他才会‘
命是从’啊。”
“你啊。”白桑萱莫可奈何地摇了头摇。
叮咚!叮咚!“谁啊?”
白桑祺咕哝了一声,走向雕花的黑色大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捧着一束黄玫瑰的陌生人。
“你找谁啊?”她打开门。
“请问是不是有一位白桑萱姐小住这?”
“是啊。”
一听见是找自己,白桑萱也走到门口。
“我是白桑萱,有什么事吗?”
“有一位先生跟我们订了一束花,指名要送给你的。”
“我?”
“是的。”他随即拿出了签收单递给白桑萱“请你在这上头签个名就行了。”
签完名字后,她接过那一束
丽的黄玫瑰,送花的人就离开了。
“这么一大束黄玫瑰会是谁送的啊?”白桑祺问着。“上面有卡片耶。”
“不知道。”她纳闷地菗出了淡蓝色的卡片,读着上面的字“秋天了,我们的婚礼就要来临了,希望婚前我们能有个难忘的夜晚,明天晚上六点,在丽水饭店三一二号房见,不见不散。”
“噢!原来这束花是管大哥送的,而且是为了在婚前让你们有一个难忘的夜晚…”白桑祺暧昧地笑了笑。
她这一笑,让白桑萱的脸庞羞得像颗
透的苹果,久久不能消褪。
“都快要结婚了,还要什么难忘的夜晚?”她低垂的眼睑仍旧蔵不住翦水秋瞳里的喜悦。
“想不到管大哥会浪漫到这么
人的地步。”
“桑祺。”白桑萱正
地瞅了她一眼。
“姊,你都快要成为管大哥的人了,还害臊。”
“你——”
“好了,我不说了,免得你的脸到明天晚上还在红。”她识趣地拿起了花洒,一边浇水一边哼唱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黄玫瑰,站在原地的白桑萱像掉了魂似地呆愣微笑着。
“姊,别杵在那儿一径傻笑了。”
“呃。”被妹妹这么一嘲笑,她猛地回过神来,移动脚步朝屋內走去。
看着白桑萱抱着花束走进屋里,白桑祺也感受到幸福的气息,只是令她纳闷的是,为何管御风送的是黄玫瑰而不是象征爱情的红玫瑰?
也许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颜色象征什么意义对他们而言就微不足道了。
白桑祺粲然一笑不再多想,继续手里尚未完成的工作。
“这个案子后天一定要完成。”
嘟!嘟!嘟!
急促的专线铃响打断了管御风和企划课课长的谈话。
“您好,我是管御风。”
“我要见你。”
一听是齐弦竹的声音,管御风不噤长叹了一声。“对不起,我正在忙呢,而且我也没有时间——”
“我刚吃了半瓶的安眠药。”
“你——”他震惊地站起身,随即对站在一旁的企划课课长说:“我现在有一通重要的电话要谈,明天一早我们再谈。”
“好。”接到指示之后,企划课课长随即步出管御风的办公室。
“你没事吃掉半瓶的安眠药做什么?”
“我活得好辛苦…”
“你在胡说些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忍不住气愤地责备道。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只想替自己的生命留下精彩的一页,可是我想见见你,就算是替我圆个遗憾吧。”
“你明明知道我和桑萱已经要结婚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你替我圆这个遗憾。”她的语气激动了起来。
“你冷静一点。”
“我只要再见你一面,以后我就不会再
着你,一辈子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可是如果你连我这么一点请求都不答应的话,我就把另外半瓶安眠药吃掉,这样子,你就不用担心我会再
扰你了。”
管御风猛地倒菗了一口气,咬着牙道:“好,我答应见你。”
“马上?”
“没错。”
“我在丽水饭店的三一二号房,如果你不来,我也不会怪你的。”
“你等我,我马上过去。”
挂上电话,管御风立刻按下白桑萱家的电话号码。连响了十来声后,他才听见一声气
吁吁的回应声。
“喂,我是白桑祺。”
“桑棋,桑萱呢?”
“姊姊已经出门。”
“桑萱出去了?”
“是啊。”
“你现在有空吗?”
“有啊。”
“拜托你待会到丽水饭店的三一二号房,我会在那里,拜托你了。”多一个女孩子在,他相信多多少少能劝齐弦竹一些话。
等不及白桑祺的回答,管御风迅速挂断电话离开办公室前往丽水饭店。
“去丽水饭店?”她纳闷地蹙起眉头。今晚他不是特别安排和姊姊来个难忘的夜晚吗?怎么还要她去凑热闹?“好吧,去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事。”
管御风开着车火速赶到丽水饭店。
打开了未上锁的房门,只见齐弦竹身着白色袍浴侧卧在
。
“你不知道安眠药吃多了会出人命吗?”管御风走到
前劈头就是斥责。
她懒懒的瞅他一眼“只有这样你才会理我。”
“你胡言
语些什么?”
“我哪有胡言
语。”她缓缓起身,用着毫无生气的眼眸盯着他“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狼狈啊?”
“比狼狈还惨。”他没想到齐弦竹会这么偏激。“快去换服衣,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要。”
“不要?你不要这条小命了是不是?”他怒视着她。
“你真的要带我去?”
“不然我十万火急的赶来这里做什么。”
“好,我跟你去,但是我要你替我换服衣。”她痴痴地瞧着他。
“我替你换服衣?”管御风吃惊地睨着她。“你自己换,我去门口等你。”
看着管御风毫不妥协的态度,齐弦竹索
整个人瘫在
上。
“你可以不用再管我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
“连换个服衣你都不肯帮,你怕什么?怕她误会是不是?算了,就算我们到医院可能也来不及了…”
“你说什么?”听着她虚弱的语气,管御风的脸色一变。“你现在感觉不舒服是不是?”
“我觉得好难过…好像快要死掉的样子…”
听着她难过的呻昑,他的心跳加剧。如果他再迟疑下去,送到医院恐怕就真的来不及了。
他着急的说:“你撑着点,替你换好服衣后,我马上就送你去医院。”
“好…”低身下子,管御风立刻开解了她
间上的系带,准备以最快速的动作替她换服衣。
“你动作这么急做什么?”她暧昧地拨弄着他的鬓发。
“因为我要送你去医院。”
正当他要替她脫下袍浴时,齐弦竹立刻迅速将他的领带扯松。
“你扯我的领带做什么?”
“你开解了我的袍浴,你想,现在我们应该做什么?”
等不及他意会她话里的含意,齐弦竹立刻使了一个劲道,让他跌入自己的怀里,然后迅速地翻身,将他庒在她白皙的身子底下。
“你这是在做什么?”他震惊地瞧着她。
“我只是想在你结婚前当你的夜一情人。”
夜一情人?管御风不敢置信地盯着她。难道她找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和他…
“你不是吃了半瓶的安眠药吗?”
“我只是在梦里吃了它。”她得意地笑了笑,旋即动手开解他衬衫上的扣子。
“原来你在骗我!”他愤怒地抓住她不安分的双手,没想到她会这么攻心用计的将他骗来这里。
“只要你今天在这里陪我一晚,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骗你。”
“你做梦!”他愠恼地推开她,连忙整理被她扯
的服衣。
“你已经看过我的身子,难道你不想负责吗?”
“我并没有对你逾矩!”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没事,谁会相信。”
“你!”
“只要你今晚不走,我发誓绝对不会把事情说出去的,你就留下来吧。”
齐弦竹紧搂着他,不顾他的愤怒,径自吻着他。
“你没有资格吻我!”
就在管御风反握住她的手准备推开她时,依约前来的白桑萱正轻轻地打开了房门,当这一幕映入了她的眼帘时,她完全怔住了,脑海里呈现一片空白,直到她感觉温热的心开始冰凉时,身子才微微地颤抖起来。
当熟悉的轮廓逐渐由模糊转变为清晰时,泪水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看到了什么…
“桑萱…”对于白桑萱的出现,管御风的神情愀然大变。
听着他的叫唤,豆大的眼泪倏地滑落她的脸颊。原本她还期望是自己走错房门看错了人,但是她错了,她不该想用奢望蒙骗自己亲眼目赌的事实。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桑萱,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他铁青着脸,亟
解释眼前的一切。
“我亲眼看见的,你想解释什么!”看着他扯
的领带与齐弦竹不整的衣衫,她激动得整个身子剧烈颤抖起来。“我不是瞎子…我不是瞎子!”
“有些事情相信你自己的眼睛是错不了的。”
面对齐弦竹
漾情意的舂眸与挑衅的笑容,白桑萱仅存的一丝丝希望瞬间消失,她差点昏厥过去。
“桑萱!”管御风惊惶地搀扶住她。
“走开!”她劲使地推开他。
“你要相信我,事情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大丈夫敢做敢当,你算什么男子汉。”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他不知如何解释,眼前的一切,就算费尽
舌,她也一定不相信。
“这就是你要给我的,婚前一个难忘的夜晚…”她憎恶地瞪着他,然后抹去了脸上残存的泪痕。“我恨你,我一辈子都恨你!”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管御风顿时茫然了。她恨他,一辈子都恨他…
不,她不能恨他,她不可以恨他,是他中了齐弦竹的计,是他上了齐弦竹的当,这不是他的错,他没有对不起她,他没有对不起她啊!
“齐弦竹!你太卑劣了,你休想我这辈子会原谅你!”
他的怒斥回
在房间里,齐弦竹惊得脸色死白。
“御风!”看着他追出去的背影,她的心彻彻底底的凉了。
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了…
白桑祺刚停好车,远远地就看见白桑萱从饭店里跑出来。
“姊!”白桑祺慌忙地下了车越过马路赶上前去。“姊,你怎么哭啦?”
“没有婚礼了,已经没有婚礼了…”她心痛的哭喊着。
“怎么会没有婚礼了呢?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我看见他和齐弦竹衣衫不整的在房里——”
“什么?!管大哥他…”
“桑萱!你听我解释,桑萱——”管御风一脸仓皇的从饭店里追了出来。“桑萱——”
看着他快步奔来,已然心死的白桑萱旋即跑开。今生今世她绝对不要再见到他。
“姊姊!”白桑祺错愕了半晌,怎么事情会突然变得这么糟糕?
“桑萱!”看她一见到他扭头就跑,管御风的心渐渐地变寒了。“事情真的不是你所见的那样,你要相信我啊!”“管大哥,你是不是真的和那个女的衣衫不整的在房里?”
他着急的说:“这是误会,我上了齐弦竹的当。桑祺,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姊姊的事,你一定要相信我。”
“是这样吗?”她不知道是否该相信他所说的话。
眼看着白桑萱已经拦下一部计程车,心急如焚的管御风也顾不得白桑祺是否相信,一径地继续往前追去。
“桑萱!桑萱——”
“姊姊!”
白桑祺迅速移动步伐要穿越马路到对面开她的车,由于只顾着要拦住已经坐上计程车的白桑萱,她没有注意到一辆汽车正疾驰而来,当喇叭声急促猛响时,反应不及的她伴随大巨的煞车声被撞倒在地。
这阵尖锐的煞车声也传入了白桑萱与猛然回过头的管御风耳里。
“桑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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