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脑筋严重打结的耿沁如,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白季
,只好选择眼不见为净,懦弱地逃避问题,于是乎在这个周末,她逃到自小生长的“圣心育幼院”来避难,避开令她混乱的源头。 、
一个早上下来,耿沁如明显的心不在焉,不时神魂出窍发呆,连教小朋友加减乘除都会算错,离谱到需要旁人提醒的地步。
老修女发现耿沁如的异状,不由得投注更多关爱的眼神,好不容易等到小朋友午睡时间,她们终于能好好地聊一聊天。
“孩子,你有烦恼,愿不愿意让我分担?”从小看耿沁如长大的老修女,轻抚著她柔软的头发。在她的心里,耿沁如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小女孩。
“我有男朋友了。”耿沁如在她视若母亲的老修女面前,素来是有话直说,从不隐瞒。“是真的,差不多两个月了。”
“那是一件美好的事,孩子,你为何如此忧心仲仲?”老修女深知耿沁如的个性,严重缺乏对于爱情的憧憬,导致她对于女男之情的感觉迟钝与不信任,除了她从小长大的育幼院和她的两个好朋友外,不肯对其他人多付出一点点关心,也因此格外让人放心不下。
虽然爱情是两面刃,但也有甜藌动人的地方,懂得爱、能够去爱,会让世间更加美好,老修女希望耿沁如能够明白这个道理,也希望沁如能因此改变,过得比以前快乐,只不过得先扭转她不接受改变的个性才行。
“难道是你男朋友对你不好?”老修女猜测。
“不是。”她头摇否认。“他对我很好,是我自己的问题。”
老修女大概知道问题所在。“孩子,老实回答我,你爱他吗?”
“我不知道。”耿沁如正是为此而苦恼不已。“我之所以会答应当他的女朋友,是因为他要了一些小手段。”
“依你的个性,你若不喜欢他,是不会答应他的,不是吗?”老修女有些欣慰,看来,吾家有女情窦初开。“我还记得,以前有个喜欢你的男孩子,在你房间的窗下站了夜一,结果你还是不接受他。”
耿沁如抬头望着老修女,还是很
惘。“修女,这代表著什么?”
老修女慈蔼地微笑。“孩子,你对他动心了,所以你才会如此
惘。”
她动心了?耿沁如立刻甩开这个想法。“修女,我不想改变,我很満意现在的生活。”或许这就是她一直选择当鸵鸟的原因,因为她并不是个喜欢变化的人。
“没有人可以预料变化,因为它是不可预测的。”老修女试图帮她一把,突破她多年来的心结。“只有面对变化,才能因应变化。”
耿沁如仍是一知半解,不甚明白老修女话中的涵义。
“记不记得你小时后偷偷养的那只大狗?”修女见她点头之后才继续说。“别忘了它救了你的命,它会这么做,是希望你能过得更好。”
“我过得不好吗?”耿沁如还是不明白。
“真爱之所以难得,是因为人们总是错过了它;人们之所以错过了它,是因为认为下一个会更好。”老修女不正面回答。“如果你不提起勇气去相信,不愿意付出你的爱,真爱永远与你擦肩而过。』
“这就是我迟疑的原因吗?”耿沁如似乎有点眉目了。
“这只是需要打开心结。”老修女慈蔼地微笑。“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重要的是,你有没有从中体会到了真理。”
耿沁如回想起小时候和大狗之间相处的点滴,一起玩、一起睡,不管快乐伤心,它陪伴著她度过一段童年岁月,慰抚她孤独的心灵。
想着想着,不自觉又热泪盈眶。她好想念它!
“记得别亏待你自己就好了。”老修女不忘最俊的叮咛。“孩子,该来的就让它来,让它自然发生,不要忽略自己的心声。”
耿沁如点点头。“我会的。”
***********…
放任自己逃了一个礼拜,她终究还是得离开“圣心育幼院”但她不想马上回家,耿沁如一个人在街上游
,混乱的脑袋没办法厘清任何感情上的问题,所以她乾脆不去想,任由自己像个游魂般四处飘
,直到夜深人静,她才终于回到家。
他想必已经睡了吧!这样也好,她就不必去面对这恼人的问题了。
反正说到底,她就是不想面对,她不想要改变。
她停好车,正准备掏出钥匙开门,狗狗们的呜呜叫声引起她的注意;她往隔壁的方向看,就见五只狗狗咬著各自的饭碗,眼睛泪汪汪的瞧着她,好不可怜。
“肚子饿?”她直觉反应,因为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既然狗主人都不时跟她讨饭吃了,狗狗当然也会有样学样。
“呜呜呜呜呜…”对呀对呀,我们的肚子好饿喔!未来的女主人,快点救救我们呀!
“你们主人呢?”奇怪,印象中自季
明明是个负责任又爱狗的好主人啊,不然怎么会为了狗狗们,在台风夜冒著风雨的危险赶回家。
“呜呜呜呜呜…”不知道跑到哪里去野了啦!
耿沁如听不懂狗话,但是她完全无法抵挡五只狗狗的泪眼攻势,只能举白旗投降。“好好,我弄给你们吃就是了。”她认命了。
于是她放弃回家好好睡一觉的念头,走向隔壁按电铃拿狗食。
想她辛辛苦苦地就是为了避开他,这下可好了,非得要面对他不可了,那她的努力又是为了什么呀,唉。
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反应,看看可怜兮兮的狗狗们,強庒下想逃走的冲动,再按第二次门铃,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他不在家?”她有这么幸运吗?
她无法从紧闭的车库确认他的车是否还在,她索
改用调门的方式。
“白季
。”眼看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她只好使出下下策--拿出他硬结在她钥匙串上的他家钥匙开门。
咦?门没锁耶,他也未免太放心于现在的社会治安了吧。
她壮起胆子推门而入,藉著外面的路灯看清內部。他的鞋子不在,出去了吗?没问过主人就擅自进来也不好吧?
“呜呜呜呜呜…”我们肚子好饿好饿喔!狗狗们又在哀嚎了。
她看看白季
的屋里,又看看泪眼汪汪的五只狗狗,她叹了口气,硬著头皮走进白季
的家里。“我弄就是了。”
她对白季
家里的陈设并不陌生,因为她进来过很多次了,每次都是被他強迫请进来的,她甚至连他的卧室都参观过了。
依循著记忆中的路线,找到放置狗食的地方,认命地帮五只拘狗弄迟来的晚餐。
奇怪,他人呢?也许是在楼上觉睡吧,这样也好,至少她不必跟他打照面,省得尴尬,毕竟她躲他一个星期了,一定免不了他一顿兴师问罪的。
将多余的乾狗粮放回原位时,她却忍不住在他的屋里搜寻著他的身影。
如果她肯对自己诚实点,就会发现在躲避他的这一个星期里,她觉得既孤单又寂寞,尤其是夜里,便会格外想念他的笑容和温暖。
二十八年来,她头一次感到这么地
惘,于是她选择逃避,以为这样就可以回到原来的生活,但是,她错了,错的离谱!她是不可能再回到不认识他之前的单纯生活,因为他已经彻底地打
了她的生活,她已经习惯有他的存在。
耿沁如走出了白季
的家,垂眸看着吃得心満意足的五只狗狗,她的內心五味杂陈,也像一艘船漂泊在茫茫的大海之中。
此时,一辆眼
的厢型车往这边开来,停在白季
的家门前。
耿沁如吓得愣在原地,她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去面对白季
,偏偏人就要下车了,她该怎么办呢?
结果老天似乎暂时站在她这一边,出来的人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是佟念海,白季
的死
之一,他曾带她见过几次这位好友。
“谢天谢地你还没睡。”佟念海从驾驶座上下来。
“怎么了吗?”难道白季
出什么事了吗?
佟念海从另一边将白季
抱下来,后者早就醉得不省人事了。“这小子不知道在发什么神经,跑到我那喝得烂醉如泥,阻止他喝居然还揍我,现在还要麻烦我送他回来;你还没睡正好,换你接手他,顺便帮我报仇,揍他几拳。”
佟念海边抱怨边将白季
往屋里送去,耿沁如配合地帮忙开门。
“他心情不好吗?”耿沁如无暇多想,跟著上楼。
佟念海
鲁地把白季
丢在
上。“那就要问你了。”
“我?”
“这家伙嘴里一直叫著你的名字。”佟念海提醒她,也算是帮朋友一把。“解铃还需系铃人,我第一次看到他?⒌美米怼⒄饷茨钪?桓雠?恕!?br />
“我…”她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季
他呀,从来没有主动跟女朋友分手,都是对方先甩了他的,因为她们不能忍受他在乎那些狗更胜于她们。”佟念海乘机爆內幕。
“这是他的优点呀,没什么不好的。”她很喜欢这样的他。
佟念海微笑,确定好友并不是单相思。“如果他知道你是这么看他的,他肯定会很高兴。”
“我只是实话实说。”她是真的这么认为。
“相信我,这家伙非常地在乎你。”佟念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跟他作朋友这么多年了,他就属这一次对感情认真到恐怖。”
我知道。
耿沁如吃惊自己居然是这么想的,而且还如此的理所当然。
“我还有朋友在外面等我,他就交给你了。”佟念海不再担心白季
,反正他做到该做的事了。
潇洒的挥手再见,将这个地方留给他们。
车子里,沈若杰和江郁青迫下及待地问:“怎么样?”
佟念海比出胜利手势。“有我出马,绝对搞得定。”
“总算没问题了。”江郁青放下一颗心。
沈若杰开著车,随口问问:“你有跟她说季
的怪酒癣吗?”
“何必说,反正又不是陌生人。”佟念海一点也不负责任。要是说了,就一点也不好玩了,总要来点惊喜嘛!
“你是故意不说的。”江郁青语气是肯定的。
“你我心知肚明就好,不必说出来。”佟念海
出奷诈的笑容。
“为什么?”问话的是最没有浪漫细胞的沈若杰。
“要有所刺
才会有不一样的进展。”江郁青很慷慨的解答,不为难老公缺乏想像力的脑袋。
“就像你跟我吗?”沈若杰趁著红灯的时候将脸凑近老婆,乘机偷了一个浅吻,笑得很琊恶。
佟念海终于忍不住哇哇叫。“你们要打情骂俏等四下无人的时候行不行?别刺
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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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沁如坐在
沿,用沾
的
巾擦拭著白季
睡中的脸庞,开始认真思索自己对他的感觉。
伸出食指,描绘他的五官,这是她第一次真真正正、仔仔细细地好好看清他的长相。
其实,他也是个帅哥呢!
一对剑眉很有英气,鼻梁
直,双
不会太厚、也不会太薄,配合她的
刚刚好;此刻他的眼睛紧闭,不过他的眼睫手又长又翘又密的,比地的还要漂亮;下巴长出刺人的胡渣子,为他增添了些许的
感。
眼神眷恋地离不开他,就这样静静地凝视著他的睡颜。
她想不透,他为什么会喜欢上她呢?他不是觉得她很傲慢吗?
但她感受到的却是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的顽皮、他的依赖、他的感情,他总是毫不隐瞒地让她知道。
她摸摸热烫的脸颊,开始回想这些曰子以来他带给她的心慌意
,如果她够诚实,早就该承认他已经占据她整副心神,造成她的心不在焉。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和她的生活息息相关,仿佛融入了她的生命,变得无法割舍;是从五年前跌在他身上的那一跤开始?还是 从他成为她的邻居的那一天开始?或是从他们和解的那一晚开始?
如果她够诚实,她早就该坦白承认,早在不知下觉之中,她就已经深深地受的昅引,不知不觉地爱上他了。
她还要再自欺欺人多久?明明事实就已经这么地明显了,她还能再逃避吗?只是她又做好面对改变的心理准备了吗?
在心中白季
对她而言是不一样的,或许她愿意开始去改变、去调适另一个生活模式…
手指移到他的
瓣,忆起他的吻,是如何地挑动她的心弦、让她的所有理智罢工,让她忘情地沈醉在他的吻中,无法自拔。
要是她大胆告诉他,她很喜欢他的吻,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可爱的表情?
想归想,她可没胆真的告诉他。
略带羞怯地,她倾上前,主动在他的
上印下一吻。
“晚安。”她小声地说,深伯打扰他的安眠。
突然,白季
睁开了眼睛,当场吓到耿沁如。
“季
,你还好吗?”她关心地问。
“热…好热…”他似醒非醒,开始脫起服衣来。
耿沁加愣住了,只能呆呆的看着白季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脫个
光,毫不害羞地秀出他
壮的
体。
真没想到,他居然有一副令人
口水的好身材,她是知道他肌
一点也不软趴趴,但她没想到“有料”到这个地步,还有
肌和六块腹肌!
停停停!她在想什么,现在不是
口水的时候。
耿沁如拉过棉被立刻盖住他让人噴鼻血的
体,白季
不依地推开。
“我热…”他企图拉开棉被。
“不准掀!”她大声地吼,脸红得像煮
的虾子。“天气冷,会感冒!”
白季
转移焦点,也不知道是因为认出她是谁还是怎样,你笑着抱住她,开始在她脸上不停地猛亲。
“慢慢…我的慢慢…”他抱著她一起在
上滚,还是一直亲。
“季
--呜--”耿沁如正想推开他,
就被带著酒味的吻封住。
白季
专心、热情地吻著她,不管她再怎么躲,他就是有办法找到她的
,吻得一次比一次狂烈又
绵。
“慢慢…我爱你…”白季
呓语般地告白,仍是不停地吻她,愈吻愈深入。
耿沁如因为这样的热吻渐渐地失去了力气,就在她以为没有回头的余地时,白季
突然停下了一切的动作,趴倒在她的颈子旁,传来匀称的呼昅声。
“季
?”她小心地轻拍他的背。“季
?”
他睡著了。
她松丁一口气,知道今晚又逃过一劫。
她想调整一下睡姿,轻轻推著他,他咕噜一声往旁边倒,双手还是紧紧地抱住她不愿意放开,睡得很満足。
她叹了口气,也只能随便他了。
累了一天,又累了一晚,她也没有多少精神再耗下去了。
眼皮愈来愈沈重,过了一会儿,耿沁如也睡倒在他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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