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少承,妈好像不喜欢我…”她抿着
瓣,只能选择最婉转的字眼说。
原本纠紧的眉心,因她的话而松缓。“你难过是因为妈不喜欢你?”他伸手
她的头。
“不只不喜欢,她还…”觉得她想偷简家家产,但这话孙映洁说不出口。
“别想太多,妈本来就不是那种个性热络的人,你孕怀难免情绪较不稳定,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完全不知事情经过的简少承,轻声安抚她不安的情绪。
“下午二姨妈跟三姨妈来家里,她们…”孙映洁
言又止,不知这种事该怎么跟他说清楚。
“她们观念很传统,可能会说些媳妇的本份什么的,不过妈在国美生活了几年,观念也比较洋化,不会古板地要求媳妇侍奉公婆。”以为是长辈的闲话让她难过伤心,他仍轻声安慰她。
“不只是这个问题,妈以为我嫁给你有不良企图…”一时冲动的孙映洁脫口说出心里话,但马上发现不对而闭了口。
简少承不噤疑惑开口追问,她犹豫再三才将听到的不堪话语修饰过简短转述,心想也许丈夫能替她澄清。
他听了浓眉紧锁,脸上有着难掩的怒意。
“少承,你不要为我跟妈起冲突,只要解释一下,让她对我有所误解就好。”
看着丈夫的神色,孙映洁感到忐忑,怕事情变得更复杂。
“我会好好跟妈说,你放心,下去吃饭,别饿着。”他哄着她。
“吃不下。”现在的她不太想面对婆婆。
“那我去拿点东西,多少吃一些。”他察觉到她可能不想面对母亲,安抚完,转身离开卧房。
孙映洁想阻止他将晚餐送来房间,但他走得太匆忙,让她来不及开口。
她无奈地叹口气。从没想过丈夫对她的温柔体贴,竟成了婆婆严重她的恶
,唉!
隔天,简母在送儿子出门上班后,一关上门,马上绷起一张脸转过头。
“真没想到你是会挑拨离间的女人!”她拧起眉,瞪视着身后的媳妇。
“妈,我没有。”孙映洁一脸愕然,不知婆婆为什么这么指责她。
“还没有!你怎么跟少承说的?身为婆婆我已经煮三餐给你吃,不知感恩就算了,还想离间我们母子的感情?”简母气愤不已。
“妈,我没有说你的不是,只是想让少承替我解释,我嫁给他是真心真意,绝没有什么不良的企图。”孙映洁急着喊冤。
“你跟少承叫屈就是打我嘴巴。没有不良企图?连话都能偷听偷讲,说不定还会偷简家家产!”简母对她向儿子打小报告一事,非常不能容忍。
虽然昨晚儿子只是态度委婉地跟她解释孙映洁性格单纯,可孙映洁打小报告的行径反而让她觉得媳妇不单纯,攻于心计,试图挑拨他们母子的关系。
儿子整颗心向着媳妇,这次是帮孙映洁解释,万一媳妇跟儿子告她的不是,儿子肯定轻易被洗脑,是非不分,她不仅要守护儿子,更要守护简家,因此必须先声夺人。
“我真的没有。”孙映洁紧拢眉心,不知该如何向盛怒的婆婆解释。她并非故意偷听她们得得谈话,只是她在家婆婆她们又讲的义愤填膺,她不想听得到也很难。
“妈,你真的误会我了,对不起,我不该跟少承说那些话。”不想跟婆婆正面冲突,她只能庒住満腹委屈,选择道歉。
她软化的态度,让简母气消了不少,冷瞥她一眼,转身便离开客厅。
孙映洁轻抿
瓣,眼眶不争气地盈上泪雾,心想以后再有什么事都不能告诉简少承。
她相信丈夫不会跟婆婆争论,但即使他再委婉转述,听在婆婆耳里,一定变了样,只会更认定她居心不良。
她摸摸圆浑的部腹,儿子在一个月就出世,而婆婆顶多住到她坐完月子,这段时间她忍一忍就过去了,希望孩子的出生能多少改变婆婆对她的猜疑。
“铃…铃…”坐在沙发发怔的她,被突如其来的电话声惊吓了一跳。
“妈,什么事?”她一接,发现来电者是住在彰化的母亲,可母亲说话却是呑呑吐吐,她不噤担心了起来。
“那个…映洁…你身上有多少存款?”孙母语气充満不安。
“大概五、六十万,有急用?”出社会四年多,她平时没什么大开销,但在台北生活消费高,她也是省吃俭用才存了这些钱。
“这个…可以借妈周转一下吗?”孙母呑吐问道。
“需要的话,我明天汇给你,不用还啦!我现在用不到。”以为母亲向她开口借钱感到不好意思,她于是轻松说笑,不介意把仅有的积蓄全部给父母花用。
父母毕生辛劳工作,现在仍在乡下过着耕种生活,她虽嫁进豪门,却没能让父母跟着享清福,母亲需要钱,这点事她应该做的。
没想到这通电话让简母听到误解了,对孙映洁记上一笔不可饶恕的罪行。
“你今天去行银?”晚上在卧房,简少承问道:“家里现金不够跟我说一声就行,快到预产期,你尽量别外出。”
“我去汇个钱。”孙映洁有些纳闷婆婆为何刻意跟他告知她去行银之事。
“汇给谁?”简少承只是好奇关心,但孙映洁却因他的问话感到心揪了下,认为老公似乎对她不信任。
“我妈今天打电话来跟我借钱,我把我的积蓄汇给她急用。”她轻声解释。
“汇了多少?”他无心的追问,却教她更心生芥蒂。
“八十万。”她老实回答,她户头只剩两万多块。
“喔。”简少承只是轻应一声,没再讨论这个话题,但孙映洁却不噤揣测他问话的意图,猜婆婆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
没想到隔了一星期,孙母又打电话找她。
“映洁,你手头还有现金吗?”电话里孙母语气更为焦虑。
“之前不是才汇给你六十万,不够用吗?你跟爸要买田吗?”孙映洁感到怪异,母亲怎会急需大笔钱。
“这个…唉!这话怎么说得出口?”孙母咳声叹气,实在不想在女儿临盆前让她知道家里的变故。
“是爸怎么了吗?是不是生病住院?”孙映洁被母亲的奇怪态度吓到,以为父亲重病住院,才急需大笔开销。
“你爸没住院,不过也快被
出病了…”孙母
言又止。
“妈,什么事你尽管说,这样呑呑吐吐的,急死人了,我会受不了。”她觉得今天部腹有些菗痛,怕会提早生产。
“那个…先不说了,等你顺利生下孩子再说,我跟你爸没事,身体都健康。”孙母怕她听了动到胎气,连忙挂了电话。
“喂?”母亲匆促挂电话,反倒让孙映洁更加心急,按下回拨键,但问了半天,孙母却直说没事,还让孙父跟她说几句话,要她先安心生孩子。
问不出所以然,此刻又无法回家探个究竟,不过在听到父亲的声音,确定两老都健康无恙后她稍稍松了口气,打算过几天再探问详实。
“你妈又打电话来要钱?”走进客厅的简母,突然极不客气的道。
上礼拜她告诉儿子媳妇汇钱回娘家的事,儿子事后却告诉她那是孙映洁的个人存款,但她可不相信她没动用到简家的钱,为此对孙映洁更加处处提防。
“我只是把自己的积蓄给我爸妈。”怕婆婆误以为她偷家产汇回娘家,孙映洁赶紧辩解。
“自己的积蓄?说得好听,我看是买菜钱攒下的私房钱吧?”简母酸道,得知儿子一个月给媳妇数万元的菜钱、零用金,她更加认定媳妇是贪图简家的钱。
“买菜剩的钱都放在少承的户头里,我没
花用。”少承每个月给她的家用,除支付基本开销外,还剩不少余额,他要她留着自己花用,但她没那么做,而是以他的名字开个账户存下来,他对她很好,给她足够的依靠与保障,她根本没想过在偷存什么私房钱。
“既然是少承给你的钱,我也不能过问什么,只是该拿的可拿,不该贪的别贪。”现在这里不是她掌管家计簿,无法对儿子干涉太多,可她却又不能眼睁睁看媳妇无节制地偷渡现金给娘家,只能口头警告。
“妈,我说的是实话,要不我去拿存折给你看,少承给的零用金余额全存在他的新户头。”孙映洁站起身,便要上楼拿证据。
只是才走几步,她顿觉部腹菗痛起来。
“怎么?要生了?”见她不对劲,简母忙上前搀扶她,原本的怒气争端暂时抛到一边,赶紧打电话替她叫救护车,再通知人在公司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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