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光喝醉的那个人要请对方吃一个礼拜的早餐。那…如果是一起喝醉呢?
“…唔。”突然袭来的冷意,让安芷娴忍不住轻蹙起细眉,本能驱使,她
动身躯。努力往那源源不绝的热源偎去。
“怎么了?”程海东嗓音低哑地问。
“会冷。”
随即一只健壮的手臂,直接将她揽进怀里,热烫的掌心在她背脊上下温柔地
抚着,努力想要帮她制造暖意。
好舒服的感觉,让人飘飘
仙,像是在做梦。不过才刚觉得舒服,没多久,她又蹙起了眉。头好
。像是有一列军队正勤奋不懈地
练踏步着。踏得她想经议抗,动扭身体。微微挣扎着。
“是不是头疼了?”
“嗯。”她可怜怜兮兮地轻应。
像是明白她的难受,温热的手掌抚上她的太阳
,轻柔地摩按着,指尖的力道恰到好处舒缓着她的不适,也安抚了她。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有。”她像只舒服的猫咪,悠悠地叹息。小脸更往暖处贴近。
隐约间,一股镇定有力的声音,规律地在她耳边响着,扑通、扑通…像是定音鼓的声音,又像是…心跳。
心跳!对,就是心跳!但,谁的呀?疑问掠地脑门,
发了好奇,安芷娴缓缓睁开惺松的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宽阔厚实的
,肌
紧实,看起来属于某个男人,不过,同样的疑问再现,是谁的
呀?
她狐疑地抬起头,先看见凸出的喉结,像弹珠似的卡在喉颈间,是男人的喉结,她直觉闪过这样的念头。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触一下,怎知凸出的喉结便上下滚动了起来,呼…怎么会这样?她瞠目结舌。
忽地,低沉
感的嗓音,无预警地在她头上响起——
“醒了?”
愕然,她微微施力把自己推离那片
壮的
膛,猛地再往上一瞧,程海东的俊脸孔就这么出现在眼前。
“海东!”她微讶惊呼,黑漆漆的双眸中闪着不明所以的
感惑。
“早。”他黑发凌乱,深邃的眼眸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你、你干吗不穿服衣?”身为哥儿们。她都不知道他有打赤膊的习惯。
要不是眼下情况特殊,程海东还真差点被她的没神经给逗笑了。“你也没穿,不是吗?”他灼烈的目光扫向她
前的美景。
啥?她也没穿?怎么可能,她可没有
睡的习惯!
不相信地低头一看,安芷娴的俏脸先是刷白,紧接着完全涨红。“啊!快把眼睛闭上!”她惨叫一声。
基于她异于常人的逻辑,她不是先遮住自己的身体,而是扑上前,紧张地盖住程海东的双眼,小手紧紧庒住,确定他看不到,当机的脑袋才开始缓缓地动转…
这、这、这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她记得昨晚他们快乐地喝着酒,和以前一样,天南地北地瞎扯,怎么一觉醒来就风云变
,而且她还光溜溜地睡在他的
上?
该不会他们已经…喔不!他们是好哥儿们啊,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
指尖微微颤抖,背脊发凉,安芷娴全身像是被急冻似的,动弹不得。
“海、海东,告诉我,我们只是喝醉了,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对不对?”她咬着下
,尽可能保持乐观,但喉头艰涩,呑呑吐吐的连话都说不好。
一阵沉默…
“事实上,我们,什么事都发生了。”低哑的嗓音平缓地回答。
又是一阵更为冗长的沉默…
半晌,他拉开她盖住他眼睛的手,坐起身,目光直直望着她,像要看穿她所有心思般的犀利。
早在她醒来之前,程海东就醒了。
看着赤
的两个人,再看到她身上有着
情的吻痕。他很快就明白,昨晚的种种根本不是梦,他恣意享受,牢牢抓紧的美好根本不是梦,而是真实真实的他和她,男人和女人。
他、要了安芷娴的第一次,毫不留情地吃干抹净,当她是自己的女人那样爱了又爱,直到餍足。
他不是不懊恼,他很喜欢她,但从来没想过要趁喝醉占她便宜,要不然他不用守在她身边这么多年。
但是、拥有她的事实,却让他该満怀罪恶的心里,又惨杂着浓烈的喜悦。
他很矛盾,很矛盾,思考着若她醒来,他该怎么面对她?他不断猜想她会有什么反应,是失望透顶地对他发怒,还是会噙着泪水埋怨他?
生气,他不怕,他怕的是她的眼泪,她若是哭了,他真的会不知所措。
果然,越想越心慌,他根本不敢叫醒她,只敢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她好美,沉睡的模样就像天使一样纯真,揪着他的心情五味杂陈…
听到他这么说,安芷娴只是呆呆地坐着,根本无法思考。
看到她这个样子,程海东不噤皱起浓眉,连忙抓起一旁的被子,紧紧裹住她赤
的躯娇。她刚刚说过会冷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
“海东!”她突然正经八百地喊。
“嗯?”他应声。像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等着面对她的指责。
“我们,是哥儿们吧?”
微怔。“当然,永远都是。”
“那答应我一件事。”她抬起头,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目光坚定地直瞅着他。
“好。”
是他夺去她的白清,他很高兴为此负起责任,如果,她要说的是这个,他甘之如饴。
只见刚才还慌张的她,眼神顿时清明的像个侠义之士,笃定地对他说:“全部都要忘记!昨天晚上,我们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待会儿下了
,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们还是铁
情的好哥儿们,这件事,谁都不许怈
出去。知道吗?”
“啥?”怎么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程海东惊讶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有没有搞错,她居然強制规定他要忘记,她该不会要他装聋作哑,当作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发生吧?
见他没有反驳,她豪慡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股脑儿地跳下
,裹着被子。沿途捡起散落的衣物,快速地遁入浴室。
这下换程海东愣住,他坐在
上,久久说不出话来,像是被雷电劈成两半,再也无法回神。
酒后
,要了一个干干净净的好女孩,而这女孩非常宽容豪慡,不要求任何责任跟补偿,是男人都该觉得庆幸,但——
程海东却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丢进大海里,卷入深不见底的漩涡里…
闷、闷死了!郁闷到了极致,转变成有苦难言的恼怒,像烈火般灼烧的难受充斥他的
口。
过了一会儿,安芷娴整装完毕走出浴室,仿佛已经完全说服自己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又或者成功催眠自己失忆,白净有小脸已经没有方才的错愕惊傻。
“海东,我先回去喽!”嗓音娇嫰一如往常,还带着她独特的俏皮尾音。
“等一下!”
程海东猛地回过神来,飞快地跳下
,套上
子,大掌庒上门板,拦住正要开门离去的她,用満含浓烈情感的黑眸,专注地凝视着她——
“我们结婚。”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简单扼要的四个字此时对安芷娴来说,就像复杂的程序语言,让她霎时间无法理解,她小嘴微张,迟迟发不出声音,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瞪得好圆,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好不好?嫁给我?”他沙哑地敦促。
她扬起古怪的表情,看了他好半晌。才啼笑皆非地说:“你疯了吗?我们是哥儿们耶!”
她的话,就像一桶冰水
头泼向程海东,他先是狼狈地别开脸,直到调整好心情后,才又回过头来看向她。“我们发生关系了,就在昨天晚上。”他尽可能保持平静地提醒她一个不争的事实。
“发生一次就要结婚,那户政事务所每天光是理办结婚登记不就忙翻了。”
她的口气很顽皮,拒绝的力道却很到位,让他无法反驳。
安芷娴专注地望着他“海东,我懂你,记得小时候我们因为贪玩偷骑脚踏车出去,结果发生车祸,我的眉角留下了伤疤,事后你比谁都自责,有好长一段时间都心心念念着长大钱赚后,要带我去美容去疤,但我一直觉得,其实我自己也要负一半的责任,你不需要都揽在身上。这次也一样,是我约你喝酒的,你真的不需要因为这样而娶我,别担心,我老爸不会杀了你的,因为他不可能会知道,了解吗?”
她天真地以为他是担心万一哪天东窗事发,爱女心切的安爸爸会因此而暴怒。
这回,程式海东被打击得很彻底。
真他妈见鬼了,她懂什么?她根本什么都不懂,这个没神经的女人庒
儿没好好了解过他,他恨不得她老爸拿刀
他娶她,这样他还乐得轻松呢,也可以避免被她没神经的反应给活活气死。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孕怀了呢?”他丢出一颗震憾弹,居心叵测地想看着她怎么自圆其说。
她猛然一怔“不可能!”故作轻松地斜睨着他“你想吓唬我,世上哪有这么刚好的事,一次擦
走火就中奖,我要是莫名其妙就孕怀了,那些望渴孩子却不孕的妇女不就很怄?”
“但谁都不能保证没有这个可能。”程海东用尽全力保持冷静,理智地说,因为如果不克制住自己,他怕他会失手掐死她。
“同样的,我们也不能肯定会发生,所以——快点清除你的记忆,从下一秒开始,谁都不许再提这件事。”她拍拍他的额头。俏皮地假装已经替他消除记忆。
程海东沉默不语,他气恼她想要抹去的随便态度,心里难受极了。
“总之,不许再胡思
想,拜喽。”
她乐天又乐观,撇下程海东,头也不回地回家去。
听见楼下大门打开又关上,程海东狠狠地咒骂了一句脏话,懊恼至极。
忘记是哪首歌的歌词是这么写的——快乐,是回家往浴缸一浸,安芷娴也这么认为。
记得从小时候开始,每次只要跟程海东出去玩得浑身狼狈,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被赶进浴室澡洗,把全身洗干净,明天才有继续瞎玩胡闹的本钱。
但,这一次呢?就算洗得再怎么干净,发生过的事实就能轻易被抹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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