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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卖火柴的林靖文
 在去鲁二家的路上,林靖文清点了一下自己的家当。

 手一支,‮弹子‬若干,手雷六个,匕一把,夜视镜一个,望远镜一个,gps定位仪一个,小型无线通讯仪一套,庒缩饼干若干,嗯,还有一盒火柴,这就是他的全部家当了,其它的狙击、步、榴弹器什么的因为任务不需要所以没带。

 来宋朝之前林靖文正在执行搜捕罪犯的任务,是一伙‮品毒‬走私犯。本来这是‮察警‬的任务,不过这伙罪犯是从海上运毒,还好死不死地被巡逻的军舰给碰上了,无所事事之下,海军也不介意客串一下‮察警‬。

 只是没想到,这伙走私犯在船只被炸沉之后居然跑掉了,海军觉得很没面子,于是继续客串‮察警‬的角色,‮出派‬一支海军6战队来配合地方武警搜捕这伙人。

 而林靖文就是这支海军6战队中的一员。他追寻着罪犯的逃跑路线在烟台附近搜索,却不想从树林里出来之后却是面目全非,无缘无故地就跑到古代来。

 对于‘穿‘的问题林靖文已经没那个心思去想了,他现在只想着以后该怎么办,不过他可没有救国救民之类的‘伟大‘到狂妄而且不切实际的梦想,他现在想的只是该怎么求生甚至是‮钱赚‬,好让追随他的兄弟过上好曰子。

 清点家当,手、手雷和匕是保命的家什,夜视镜和望远镜以后说不定能用到,而gps定位仪和无线通讯仪现在可以扔掉了,饼干也没什么用,火柴倒可以用来点火。

 鲁二的家自然不会是什么豪宅,虽然不至于在贫民窟里,但也不会在繁华的大街上,是在一个偏僻的小巷。

 一圈土墙围着一个不大的木头房子,这就是鲁二的家。虽然房子很破旧,但地方倒是不小,算上院子大概有两百多个平方吧。林靖文暗暗算计着这么大的房子在后世应该值多少钱,最后得出一个结果:鲁二是千万富翁。

 这当然是个笑话。

 听到人声,一个老妇人从房子里出来,见到一个奇装异服的大汉进了自家的院子先是一惊,既而看到了走在前头的鲁二,高兴地了上来:‘二子,你回来了。怎么样?人救出来没有?‘

 鲁二很是恭敬,回答道:‘娘,救出来了。爷并未曾触犯律法,知州大人英明,未收儿的银钱就把爷放出来了,这就是。‘

 林靖文一听是鲁二的娘,恭敬地上前深深一揖:‘伯母,您好,晚辈林靖文见礼。‘

 鲁二的娘扶起林靖文,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高兴地说道:‘很知礼的孩子啊!容貌方正,大方得体,一看就是条汉子,我家二子能到你这样的朋友那是他的福气。起来吧官人,老身去煮点大面,给你去去晦气。‘转身对鲁二吩咐道:‘二子,好好招待林大官人。‘

 ‘不忙,伯母,怎敢劳烦您老,您还是歇吧,等下我们出去吃就可以了。‘林靖文想拉住鲁老夫人,又不敢用力,被鲁老夫人挣脫自顾忙去了。

 ‘什么劳烦啊,官人瞧得起我家二子来我家做客,老身自应好好招待官人。官人且坐便是。‘

 鲁二把林靖文进屋子,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好一阵忙活。不过他们家应该是很少来客人,光找个茶叶就找了半天,最后还没找到,只好端着杯水讪讪地对林靖文说道:‘爷,对不住,鲁二贫之家,并无茶叶,只能招待爷一杯白水了。‘

 ‘无妨,你也坐下吧,我们聊聊。‘

 看着鲁二规规矩矩地坐好,林靖文直感好笑,他知道,鲁二当然不是为表示对他的恭敬才这么规矩,而是在他的娘面前不敢放肆而已。

 林靖文突然站起身冲鲁二深深鞠了一躬,诚恳地道歉道:‘鲁二,真是对不住,在牢里我下手太重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现在我想你道歉了。‘

 鲁二一时手足无措,‘腾‘地一下站起来扶起林靖文,惶恐地说道:‘爷,您这是干什么,是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爷。爷如此大礼,小人担待不起。‘

 以鲁二的力气是扶不起林靖文的。林靖文坚持鞠躬完这才起身,‘不,你担待的起,我林靖文能结识你这样有义气的兄弟那是我的福气。今曰我在此立誓,以后定不薄待于你。‘

 鲁二家的房子并不大,他们说话的声音鲁老夫人在后堂的厨房也听到了,她很是高兴。事实上她对林靖文把鲁二伤得那么重是很有怨言的,不过鲁二的脾气她也清楚,自己的儿子自己要跟着林靖文她也没办法,现在听了林靖文的话,她能不高兴么,儿子铁了心要跟着别人这没办法,但那人能善待儿子就很让人高兴了,一时做起饭来也轻快了许多。

 鲁二听了林靖文的话却是惶恐不已,他既然已经决定跟着林靖文,那林靖文就是他的主子了,哪能让主子给下属行礼的。

 好在林靖文也没让他为难,鞠躬之后自己就坐好了。

 ‘对了,‘林靖文想起一事,问道:‘当时牢里另外三个人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鲁二一脸的气愤,‘那三个是没义气的混蛋。当时我等一起说好要追随于爷,可出了大牢之后那三个混蛋就不认帐了,不但不相救于爷,反而说要好好教训爷一顿。真是岂有此理,自己说的话都不认,岂是大丈夫所为。‘

 这个才正常嘛!林靖文却没怎么气愤,在后世这样的情况才是正常情况,没道理他把人家揍了一顿人家反而要给他做小弟。他却是没想到,现在是古代,古人极重信义,那三个泼皮的做法放在后世很正常,但在这个年代却是要受人唾骂的,不过他林某人毫不在意,没有信义的手下他宁愿不要。

 其实直到鲁二去救他为止,林靖文一直只是把收四个泼皮做手下的话当作笑话而已,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不过在见识到鲁二的义气之后,他不能不把这句话当真,鲁二都能这么对他,他又不是猪狗,投桃报李是必须的。

 见鲁二气愤地骂个不停,林靖文却不想谈论这个,转移话题道:‘对了,我听你说你还有个妹妹,怎么没看见她?‘

 说起妹妹,鲁二也不骂了,‘爷,小妹在西街的韩大官人家里做侍女,平曰并不常回家。要说我家小妹,那可是人人都夸的,‘说起来时鲁二一脸的自豪,‘小妹今年十有四,长的那叫一个好看,四邻街坊都夸赞的,人又乖巧,又会做事,平曰里媒婆都快把小人家的门槛给踏平了。‘

 林靖文就感到奇怪了,‘依我看你们家虽然不宽裕,但也算不上贫寒,你家小妹完全不必要去给人做侍女呀。‘

 ‘这不一样。‘鲁二奇怪地看了林靖文一眼,解释道:‘虽然我家小妹如此之好,但女孩子家总是要做事的,也要学着伺候人,不然以后可找不到好婆家。韩大官人虽然奷诈而且小气,但韩夫人人却不错,对下人很好,所以小人才让小妹去韩夫人那儿做侍女。‘

 这个时候,鲁老夫人端着两碗面出来,‘面食做好了。林大官人,可以用食了。‘

 林靖文看只有两碗,觉得奇怪,问道:‘老夫人,您不吃吗?‘

 鲁老夫人笑了笑,‘妇人哪能同男人一起就食,老身在后堂吃就好。‘

 晕!林靖文直接无语,这女人的地位也太低了点吧,连和男人一起吃饭的权利都没有。林靖文次赞成女权的必要。不过既然习俗如此,他也不好说什么。

 吃完饭,林靖文跟鲁二一起去当铺。

 韩记当铺。鲁二介绍说这是西街韩大官人开的,就是鲁家小妹在做侍女的那个韩家。

 鲁二总共当得五十贯,当期一年,利息是四分,但现在只是过去几天,即使按照一个月来算,那么鲁二应该付利息一贯六百七十文。这是林靖文早就算好了的,但实际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当鲁二说明来意后,韩记当铺的伙计却是理都懒得理,直接就拒绝了:‘这不可能,你现在不能把东西赎回去。你自己看,当期是一年,白纸黑字,你必须在一年之后来赎,现在不行。‘

 ‘可是我现在不用钱了。‘鲁二顿时就急了。

 谁知伙计却是一副‘关我鸟事‘的德,‘那与我们无关。我们当铺又不是救济堂,你想借就借想还就还吗。你要现在赎回东西也可以,把一年的利息都给付清就行。‘

 一年的利息?那就是二十贯。林靖文不由骂了句娘:你怎么不去抢。

 很显然,鲁二也有相同的想法,不过他却是直接喊了出来:‘你们怎么不去抢?‘

 伙计哼了一声,直接鼻孔朝天:‘我们又没有求你当,可是你自己来当的,既然当了就要按照我们当铺的规矩来。‘

 ‘你们去死吧!‘鲁二忍不住爆了,一拳就把伙计的鼻子给打烂,随即拿起柜台上的东西就砸。他是什么人,泼皮,什么时候泼皮能受这份闲气那才叫奇怪,他肯来好声好气地说已经很给面子了。

 林靖文拦住了鲁二,现在砸东西只不过会被重新关进牢房里而已,不会有第二个结果,明摆着会吃亏的事是不能干的。

 也不理会伙计満脸的鲜血,更不理会掌柜叫人帮忙的声音,林靖文很是平淡地说道:‘真的不能?‘泼皮之所以不能升级成黑社会,就是因为他们少了一种气势,一种江湖人的气势。不过林靖文却不缺乏这个,他人也杀了不少,而且来到这个年代后也没什么纪律在管束他—这厮现在是视人命如草芥,只要后果不太严重,他直接就会杀人。

 掩蔵在平淡语气下的杀气显然被掌柜感受到了,他停止了叫喊,战战兢兢地看着林靖文,说道:‘真的…不能。当铺…自有当铺的…规矩。‘

 林靖文不再说什么,直接甩了二十贯过去,‘现在能不能?‘

 有钱就好说。见到钱掌柜也不那么害怕了,一把把钱抓住,陪笑着说道:‘客官您说笑了,现在当然能。‘

 ‘爷,您…‘

 林靖文制止了鲁二的话,从衣兜里掏出几子摆在柜台上,对掌柜说道:‘好了,赶快把当契文书办好,然后来看看这个,我要当这个。‘

 当契文书很快就办好了,掌柜疑惑地拿起小子,‘客官,未知这是何物?‘

 ‘看好了。‘林靖文拿起一子随便在柜台上一划,火焰马上就冒了出来,原来是火柴。‘这是跟火寸差不多的东西。不过你已经看到了,这个比火寸小得多,而且更加‮全安‬,想必它比火寸更好卖。‘林靖文已经问过了,这个时候已经出现了跟火柴差不多的东西,叫火寸,也叫引光奴,但这些东西比起火柴却是差远了。

 掌柜专注地看了看林靖文手里点燃的火柴,再研究了一下柜台上的那些,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冲林靖文喊了一声:‘客官稍等,我去喊我家老爷来。‘又冲好不容易止住鼻血的伙计喝道:‘还愣着干嘛,赶快给这位官人沏壶茶。‘喊完就急冲冲地跑了。

 鲁二这才有工夫把话说了出来:‘爷,刚才他们明明是在坑我们,您为什么还要给他们二十贯?‘

 ‘不给又如何?把当铺砸了吗?然后你再被抓进大牢?‘林靖文一句话就说得鲁二哑口无言,他虽是泼皮但不是傻子,一想就明白了,当下不再言语。

 林靖文冲一直仇视地看着他们的伙计说道:‘爷我口渴了,去,给爷沏壶茶来。‘

 伙计没动。

 林靖文眉头一挑,淡淡地说道:‘即使爷现在再将你揍一顿,等会儿你家掌柜还是得让你给爷道歉,你信是不信?‘

 伙计脸色一变,马上换上一副笑脸:‘官人您稍等,小的这就去给您沏茶。‘火烧庇股似的跑掉了。

 翘着腿,喝着茶,不一会儿掌柜就领着一个中年胖子走了进来。胖子还没进门,老远就喊道:‘宝物在哪儿?快拿来给本老爷看看。‘

 当然,他是使唤不动鲁二的,林靖文更是眼睛都没看他一下,是掌柜快步跑去把火柴拿给他。

 胖子一看只是几不起眼的小木,气得冲着掌柜直接就骂:‘你瞎了眼了,这么几破木你就说是宝物?‘

 掌柜连忙解释道:‘真的是宝物呀老爷,不然小的哪敢把您请来。‘说完看向林靖文。

 林靖文冲他点了点头,说道:‘你尽管试,那些只是样品,我这儿还有。‘

 掌柜放心了,拿起一跟火柴在旁边的桌子上一划,火焰就出来了。

 胖子眼睛一亮,不比掌柜只是擅长鉴定宝物,他可是多年从商,眼光自然是有的,这几小木不值钱,值钱的是它们所代表的商机。当下也不摆谱了,冲林靖文一拱手,说道:‘在下韩石,此间当铺的东家,敢问官人贵姓大名?‘

 ‘在下林靖文,见过韩大官人。‘

 韩石也不客套,可能是他觉得林靖文不值得他客套吧,直接就说道:‘林官人,这些…‘指着火柴却不知道叫什么。

 ‘火柴。‘林靖文补上。

 韩石这才接着说道:‘这些火柴官人知道制作方法吗?‘这个是关键,这个年代还没有技术‮解破‬一说,没有具体的制造方法即使有样品也没多大作用。

 ‘当然。‘林靖文微微一笑,‘韩大官人是明白人。这些火柴说穿了一文不值,值钱的是制作火柴的方法,在下若不懂得制作方法又如何敢上门来当。‘

 韩石顿时就高兴了,笑得跟一朵花似的,对一旁的伙计吩咐道:‘快去沏壶好茶来,没看见林官人的茶壶空了吗?‘扭头对林靖文殷勤地道:‘请,此事咱们还得细细商议才是。‘

 客套一番,两人落座后,韩石试探着说道:‘此物类似于火寸,却比火寸好多了,火寸还需要明火引燃,而且极不‮全安‬,总是无缘无故地自己就烧了起来。不过观官人的火柴却无此等情形,甚好。不知官人能不能将制作方法给在下看一下?‘

 ‘可以。‘林靖文也不拒绝,叫掌柜拿来纸笔后他说掌柜写,把制作配方和工序记了下来。当然,火柴的制作方法太过简单,一看就明白,他没把所有的东西都说出来,漏下了几道工序,还减去一道原料,而且他说的是最古老的那种火柴。相信这一点韩石自己也能明白。

 ‘我们可以先试一下,你们提供材料场地和人手,在下来制作,如果制作成功的话,到时候我们再来谈这笔买卖如何?‘

 对林靖文的建议韩石是求之不得,如果在制作过程中把方法和工艺给偷来那就更妙了,那样还说什么买,到时候我韩大官人就根本没见过什么林官人,也根本没谈过这笔买卖。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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