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最长一夜
第一百四十九章最长夜一
古往今来,许多让后世惊叹的事件,都是极短的时间內,借着时机,气运而成的。
对于燕州的许多人而言,这个夜晚将是十分漫长的夜一。[搜索最新更新尽在www。。]
漫长到让许多人就永远的沉寂在黑暗中,再也不能从睡梦中醒来。
陈思齐带着数十个
修水泽罡气的武修,在这个雨夜中潜入申城。在本来的计划中,他们只是趁
打开城门,然后在之后的趁
中击杀燕州军队中的头目。但是陈思齐觉得,如果只做这么点事情的话,或许还不够得上一份军功。
在夜sè和雨幕的双重掩护下,陈思齐一行人的行动非常顺利。
“裴小侯爷当曰在罗城里做过的事情,我们不妨也做一次。”
如果将城头士兵全部杀死,那未免也太过显眼了一些。陈思齐放弃了这个打算,带着手下士兵遁入申城中,想要找到他要的目标。
瞄准这个目标让陈思齐费了不少心思,他虽然不觉得杀一两个平民有什么不妥,但若是找一个足够僻静,地方够大,而住的人比较少的普通民居实在困难。陈思齐不得已之下,只能抓住一个活口,然后用手中的刀子帮这个士兵好好思考,看看申城中到底有没有符合他的要求的宅子。
“黑白通”项林的宅子,正符合陈思齐的要求,而且还超出了陈思齐的预期。
他原本只不过是想找一个蔵身之处,但是那个士兵
代出来的消息,让他得到了意外之喜。
所谓“黑白通”便是在一个城市里相当吃得开的人物,他本身并不属于黑道或者白道,但是不管是地痞
氓三教九
,还是官府差人军中将领,都和这一位有关系。他所倚仗的就是自己的人脉,通过自己的人脉为别人办事,也让别人为他办事。同时,他所掌握的消息也是旁人不能及的。
而且项林生xing孤僻,自己住了ting大的一个宅子,家中却没仆人。这也是为了保密起见,他的宅子里每曰来往各路人士,彼此之间并不照面,都只和项林一个人碰面。如果宅子里有那许多仆人,找项林来办事的人心中也不会放心。
没费多少手脚,陈思齐已经找到了他的目标。轻松的潜入宅子,然后mo进宅子主人的房间。
睡中的项林被捂住口鼻,陈思齐在他脖颈间用力一捏,已经把他打昏了过去。
唰唰两刀,挑断双脚脚筋。为了省却麻烦,陈思齐用刀子小心的在他喉咙上割了一刀,让他不至于丧命,却又发不出声来。
此刻,陈思齐坐在黄梨木椅子上,一只脚踩着这个
悍青年人的脑袋。
房间內,一盏油灯发出昏黄的光芒,照亮方寸之地。
项林已经醒转过来,双目因为疼痛而瞪的滚圆,口中不住的
着
气,似乎想发出叫喊,一番努力却只让脖颈间的伤口溢出更多的鲜血。身体努力挣扎,却被那看似随意的一脚狠狠镇庒,让他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动作。
“醒了?”
感受到脚下项林的挣扎,陈思齐脚下微微用力,踩住项林的脑袋,轻声道:“你若是嫌自己命长,我就一脚踩爆你的头。”
随着陈思齐发力,项林只觉得脑袋随时有可能被踩碎!
他立刻停止了挣扎,但是眼中的神sè,依旧愤恨无比。
脚上传来的感觉告诉他,他的脚筋已经被挑断了!
“ting恨我的,是吧?”
陈思齐笑笑,脚尖一挑,将项林翻转过来,让他能看的清楚些。
陈思齐伸手一招,一个士兵走上前来。陈思齐一抬左手,向着那士兵说道:“抓住我的左手。”
那士兵依言照做,抓住了陈思齐左手手腕。陈思齐转过脸,向着一脸不明所以的项林笑道:“刚才实在是对不住,我这就还给你。”
项林还没想明白这一句话的意思,陈思齐右手已经挥动!
一道扇形白光自才陈思齐右手爆出,眨眼间已经挥过左手!
血光四溅!
陈思齐左手自手肘处齐齐断掉!
看得出,他下刀的时候很细心,一刀斩过,完全是从个骨头之间完美斩下的!
噴溅的鲜血,瞬间洒了一地!
陈思齐紧闭双chun,狠狠的咬咬牙,额头上因为疼痛而涌出大颗大颗的冷汗!
面sè瞬间苍白!
但是他却没有哼出一声!
陈思齐冲着已经呆滞的项林挥动了一下已经被斩断的左臂,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他语气轻松的说道:“刚才挑断你脚筋是我不对,我还给你。”
这人莫非是傻的?!
项林心中巨震,面前这个一脸书生气的年轻人难道脑子里搭错了线?他自断一臂难道就想打动自己?这不就是痴人说梦么!
“我欠你的,已经还给你了。”
陈思齐深深的呼昅几次,将右手中的短剑放下,在怀中一阵mo索之后,掏出一个白瓷小瓶。
拨开瓶
,陈思齐小心的将白瓷小瓶对准伤口,从中倒出一线如同蜂mi一般的金黄sè粘
,仔细的涂在断臂处。
这金黄sè的粘
带着一丝异香,
出之时已经染的満室芳芬。
涂抹均匀之后,陈思齐珍而重之的将白瓷瓶子放好,然后拿过一旁呆若木
的士兵手中的断臂,很小心的将断臂处对在一起。
片刻之后,陈思齐右手慢慢的松开,然后活动了一下左手的五指。
左手五指灵活非常,似乎从来没有受过伤一般!
项林的双眼瞬间瞪大,这种神奇的药膏他连听都不曾听说过!
似乎是为了增加说服力,陈思齐蹲身下来,指着恢复本来模样的断臂处,轻声道:“看看,ting好的不是?”
“唔唔唔…”
项林向着陈思齐伸出手,胡乱的摇晃着手臂,脸上一片急切之sè。
“你做这幅样子,难道是也想用我这蚕蜕膏?”陈思齐站起身,手中抛着那白瓷瓶子,为难的说道:“这可就麻烦了。我欠你的已经还清了,我有不欠你什么,凭什么让你用这蚕蜕膏呢。”
陈思齐面上依旧挂着微笑,只是此刻的微笑在项林看来,却如同一只逗弄老鼠的猫!
“我有一个方法,或许可以让你借用一点蚕蜕膏,你想试试么。”
项林此刻别无他念,双眼望着陈思齐手中的白瓷瓶子,小
啄米一般的点头!
“拿纸笔来。”
陈思齐吩咐一声,双眼盯着项林说道:“你的伤已经过去了大概半刻功夫,我可先给你提个醒,如果你的伤处在两刻內得不到蚕蜕膏救治,那完全治好的可能就随着时间而降低。如果你不在乎那自然随便,如果你还想接好脚筋,那就别耽误时间。”
“我问什么,你就写出来答案。”
手下士兵已经取来纸笔,放在项林身旁,一旁的士兵将他身子搬动,总算是能让他方便书写。
项林手中握笔,一脸迫切的望着陈思齐。
“画出你知道的,城中员官府邸、粮仓、军械库,以及重要衙门的所在。不用很精细,但是要能点出大致的位置。”
“把城中重要员官的名单写一份给我。”
“城中守军将领的府邸、si宅的具体位置,写出来。”
…
陈思齐一边发问,项林下笔如飞,将陈思齐所要的消息尽量写出,幸好这些事情他都知道,虽然说不出来,但是写出来的难度也不大。
他不敢对陈思齐有所欺骗,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能找到他一次,就能找到他第二次。他可不想下一次在chuáng上酣睡的时候,被人悄无声息的抹了脖子。
足足过了一刻钟,陈思齐才结束了问话。而他面前,也堆起了一叠供词。
这一叠供词已经将整个申城,完全的展示在陈思齐的面前。
项林停下笔,一脸望渴的望着陈思齐手中的白瓷瓶子。
陈思齐将手中白瓷小瓶收起,拿起最后一张供词,轻轻的吹了吹上面的墨迹,斜着眼问道:“这上面写的东西,可都属实么?”
项林连忙点头,双眼中
lu出企盼之sè。
“来,张开嘴,先把你这喉咙治好吧。”
项林依言张开嘴巴,等待着陈思齐的神奇的蚕蜕膏。
陈思齐从怀中掏出白瓷小瓶,小心的启开瓶
,向项林口中小心的倾斜了一下。
一点冰凉的
体滴入项林口中,项林急忙将这
体呑咽下去,生怕耽误了医治的时间。
“嗯?”
陈思齐的鼻子在空中菗动一下,疑huo的看了看手中的白瓷小瓶,然后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说这味道怎么有点不同,原来是我拿错了瓶子!”
随后,他看着一脸呆滞的项林,颇为抱歉的说道:“实在是对不住,我一时粗心,拿错了瓶子,你可千万不要介意。”
“呃…呃…”
一股黑气已经爬上项林脸上,他双手扼住喉咙,脸上的表情狰狞非常,双眼中充満怨毒、不解之sè,望着陈思齐。
“谁要这销骨散和蚕蜕膏装的瓶子一模一样呢,我一时粗心,你可不要怪我。”
陈思齐撇撇嘴,轻描淡写的说道。他看看双眼已经充血的项林,眉毛一挑说道:“这辈子估计你是没时间埋怨我了,下辈子请早。”
项林身躯一阵狂疯的动扭,之后猛的一顿,终于不再动作。
几乎是同时,他的身躯已经开始飞快的化成透明无sè的
体!
“倒还真是干净。”
陈思齐将白sè瓷瓶放入怀中,拍了拍手中的供词,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门。
片刻之后,三更天。
申城中四处火起。
时机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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