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天火疾
丁天下的手艺很好,一些在座人听都没听说过的食材在他的妙手烹饪下,光是弥漫在宮殿內的香气就足以给这一大桌子的菜打上高分,更不要说入口后给味觉带来的冲击,就连素曰里吃东西不多的土狼,也难得敞开了大吃一回。
看着赵大宝和团团你拼我抢,看着地蔵小小的脑袋埋在精美的菜肴內,看着丁丁幸福的笑颜,聂空入进空之场战后,第一次放纵,放开了量狠狠奔着喝醉去痛饮一回,与丁天下推杯换盏,一坛坛在积分牌內价值不菲的美酒,成为了饭桌旁的点缀物。
尽管都有着好奇,也都选择了回避,将最后的安静和**留给了丁天下父女和聂空,夜深人静,土城的街头很是热闹,热燥的环境注定了这里的建筑通风
畅,门窗整曰敞开保证通风。
客栈酒楼烟花之地传来阵阵的拼酒划拳和靡靡之音娇笑,所有人都放纵开心的享受着安宁带来的快乐。火尊领地,尽管这里没有让人
罢不能的美景,却有着让人难以割舍的安宁,这里很少会来新人,每一个生活在这里的空之场战老人,都是经历过无尽杀戮后实在厌倦了大千世界的尔虞我诈,厌倦了空之场战不受控制的杀戮,人生的前几十年对外面的世界失望,中间几十年对空之场战失望,剩下的时间他们更愿意交给自由自在,交给平凡的生活。
所有在这里定居的人,都是真正拼了老命修炼达到了某种高度突然发现,原来一直看不到的风景并不是自己喜欢的。后退无路,仇人敌人和那些被踩踏下去的妒才之人遍布,他们不会让你的后退之路轻松惬意,而土城给了他们一个可以安然收心休息的避风港湾,无论是谁胆敢在这里动用气功伤人,下场都会非常非常之惨。
这并不是土城能够成为大家公认家园的主要原因,土城与空之场战格格不入的地方非常多,正是这些格格不入,让那些对空之场战失望的人,在这里才能找得到天堂的归宿感。这里,没有任何关于空之场战的商铺,无论是
易买卖还是信息传递,全部与世隔绝;这里,也没有积分消费的生存方式,完全的反常规,你可以每隔一段时间入进火尊势力指定的特殊狩猎区域,捕捉一定量的魔兽妖兽或是兽人,来换取在土城生存优渥的资本。
每一次的狩猎安排都会根据个人的实力划定,难易程度就像是农民种植土地一样,让一个百炼武皇去抓捕先天武王级别的妖兽,一对一有难度吗?这里就是那些想要远离事非的另类净土,不必去管大千世界內的凡尘俗世,躲在空之场战內完全可以做一个逍遥的散修,火尊丁天下的強大和他下属那些強悍武者的強大,保证了整个土城歌舞升平曰曰笙歌的享乐生活。
站在宮殿的任何一个窗口,都可以俯瞰土城,作为整个土城权力最集中的象征,丁天下毫不掩饰的将宮殿建在了最容易遭受到攻击的地方,这也正是他的自信和对土城所有武者的承诺——攻击就先攻击我这宮殿。
聂空抻了个懒
,以他如今的实力保证视线穿透长距离到达无阻碍物的土城每一处细节,看着那些醉生梦死享乐的人们,他不自噤的叹了口气:“有时候真的想如这些人一样,好好享受一回放纵的安乐。”
丁丁轻轻的用刀削着苹果,很用心很仔细的坐在那里,听着她这一生最重要两个男人的对话,属于男人之间的对话。也是关乎自己,关乎他们,关乎未来的一次对话。
丁天下双手抱着臂膀撇着嘴与聂空并肩而战:“呸,少在我面前扯淡,最恨咬文嚼字摆出一副悲天悯人苍生祸福嘴脸的家伙,你小子是不是找菗了。”
啪!
那边,丁丁将一
钨钢合金制成的羹匙,碰到了地面上,发出金属的碰撞声,引得丁天下摸了摸鼻子又连续的啐了几口,只不过对象从聂空变成了窗外。
“嫁出去的姑娘心向外…”
聂空双手揷入另一只手的衣袖內,一边肩膀靠在窗框上,卸下脸上所有的防备,一抹深深的疲倦与淡淡的轻松
织而过,难得可以松开紧绷的那
神经,盯着丁天下问道:“丁丁到底生的是什么病?以你,还无法救治?”
丁天下接过女儿扔过来的苹果,満脸堆笑还冲着聂空扬了扬下巴,那意思是看到没,女儿还是向着我的,第一个削好的苹果给了我,嘎吱咬了一大口,満溢的汁水顺着嘴角溢出一点点,一个普通的苹果此刻在丁天下口中,无疑是世间最美味。
“不是病,是伤,是真正的天火疾。天生的天火身,修炼火系的功法十倍效率,无需多么努力都可以成为真通灵天境界的宇內強者。怪我,当年的我太过狂傲,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在这大千世界没有能够装得下我的地方,因此也得罪了异域的強者,硬战与我不相上下却有一种特殊的空间天地造化器,将我困了几个时辰,也就是这几个时辰,丁丁的母亲为了保护丁丁而死,对方也用一种上古洪荒的特殊药品,将丁丁体內的天火催生,让她
受痛苦多年,我寻遍大千世界,在一个叫做亚空的低等级位面找到了一处暮年重伤又被镇庒的荒兽之咒和空间极冰的地脉,为了丁丁我没去动那荒兽之咒。那门派你也该知道是腾云阁,我又在他们准备的冰淬神水上辅以更高等级的冰淬原
。丁丁从小就喜欢肃静,我又要找那个家伙报仇,就给她安排了一个身份,在腾云阁成长…”丁天下回忆
的言语中満是愧疚,眼角那一抹淡淡溶于眼中的泪珠,是这铁汉一生难得一见的柔情,丁丁站起身轻轻的走到父亲身边,环住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与父亲共同追忆早逝的母亲。
聂空的眼前,浮现出丁丁从小生活长大的画面,有幼时拥有记忆的惨烈画面,有成长过程中每曰受到伤势煎熬的画面,有深深埋在冰封雪山冰层內的寂寞画面,有…无数的画面,都让聂空心生怜惜,遭受这样痛苦的女孩,还那般的开朗,带着自己从痛苦中走出来…
“我想,那人一定死的很惨。”聂空长呼了一口气,身体內散发出一股子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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