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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小裘,”裴玲低声说道。“是我们错了。”

 “别又怪到我头上,”小裘怒不可遏地说道。“我不喜欢她,我不信任她。”

 “你已经表现得非常明显了。”

 小裘不会让裴玲的软心肠动摇她。在见到这个叫艾雅的女孩之前,小裘就已经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而她待在这里的这十天以来的所作所为,没有一样使小裘改变对她的看法。“你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企图接管这个家而仍对她心存好感呢?”

 “噢,小裘,你怎么会变得如此不可理喻?她只不过是卷起袖子打扫厨房而已。”

 “这事攸关权力,你应该看得出来。”

 “你的意思是,其他的我都看不出来?”

 “她使我们吵架!”

 “不,她并没有使我们吵架,是你使我们吵架。噢,小裘,这都是欧亨利那个笨蛋引起的,我为什么会让你把他扯进来呢?”

 “总是要有人想想办法,我不能让我们的白痴哥哥…”小裘的声音逐渐消失,因为她希望别发生的事全都发生了。她们原本以为叫欧亨利“绑架”梅家继承人会使杰明追去救她,进而爱上她。可是没想到欧亨利并没有把小裘替他写的纸条又给杰明,而是自己写了一张纸条,并且--意外地--伤了莱斯的腿。他的箭本是要在莱斯前方的地面,问题是欧亨利的视力很差。

 “只有欧亨利才会如此差劲,连地面都不到。”当小裘得知莱斯中箭时厌恶地说道。

 没想到事与愿违,哥哥追去救继承人时居然带着艾雅,而且还在路上娶了她!现在欧亨利说除非裴玲嫁给他,否则他绝不释放继承人,所以杰明已经在欧亨利家周旋了好几天,而他刚娶的子留在这里,尽全力地想改变她们的生活。

 但是昨天小裘阻止了艾雅,因为她斥责艾雅拐杰明和她结婚的行为毁了孟家。“要不是你的干预,他早就娶到继承人了。”小裘満怀恶意地说道。“现在我们都别想发财了。你觉得被称为‘艾雅夫人’能使你今年冬天衣食温吗?”

 面对这样的恶毒指责,艾雅只能一步步往后退,嗫嚅着:“对不起,请原谅我,”然后就转身飞奔到楼上杰明的房间里躲起来。

 从那时候起,她就再也没有过脸,甚至没有吃饭,每个人只知道她没有离‮房开‬间。

 现在,裴玲和小裘独处在二楼的房里,裴玲对于自己允许小裘做的事情感到懊悔不已。原先她们--根据杰明写的信--对艾雅的看法一致,认为这女人没安好心眼,但是自从艾雅抵达后,裴玲开始有不同的观点。

 “如果我能看到他们在一起,”裴玲说道--她的意思当然不是指真的“看到”而是指待在杰明以及他的新婚子的旁边。“我会知道杰明是否真的爱她。”但小裘认为仪表出众的杰明不可能会昏了头,爱上像艾雅这种普通的女人。坦白说,看到艾雅在厨房忙进忙出的样子,她比较像是个家庭主妇,而非伯爵夫人。

 “木已成舟,”裴玲说道。“我们无法改变杰明娶了艾雅的事实。” 

 “但是我要她知道她的攻于心计把我们害得有多惨!也许她以为整理豆子就能替她赢得在这里的地位,但是因为她的出现我们很快就会没有豆子可以整理了。”

 “那是什么声音?”裴玲偏着头,聆听从屋外传来的声音。

 “我什么都没听到。”

 “不,你听,又来了。”

 小裘走到窗边俯视院子时,她的怒火又升上来了,因为她看到那个毁了她们所有计划的女人正坐在母亲的旁边,她可怜、发疯的母亲。

 “那是什么声音?”裴玲再次问道。

 小裘花了好一晌的时间才确定她看到了什么“艾雅写了些东西给母亲看,而她…母亲笑了。”小裘不敢置信地说道。

 “我要下楼!”裴玲说道,站起来朝门口走去。虽然她看不见,但是她对这屋子了若指掌。

 “别让她动摇了你,只因为她--”

 “闭嘴!”裴玲走出门口时说道,小裘紧跟在后。

 她们停在院子里玫瑰棚架的后面,裴玲知道她们在那里不会被看见。“她写了些什么?母亲为什么在笑?”

 “等一下。”小裘说道,然后跑进屋內。不一会儿,一个小孩从厨房走出,要求艾雅跟他去厨房,艾雅一离开,小裘就捡起艾雅放在长板凳上的纸张。一如往常,母亲并不理会她们。她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人能够走进,没有一件事能够‮醒唤‬母亲离开她的世界--除了今天、刚才。

 “那是什么?”裴玲焦急地问道。

 小裘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全都是以杰明为主角的图画。”她的声音充満惊叹,因为她从未见过这样栩栩如生的画。

 “是呀,”裴玲不耐烦地说道。“可是母亲为什么会笑呢?”

 小裘一张接一张地看着,嘴角忍不住泛起一丝笑意。“这些图画出我们所认识的杰明,”她开始对姊姊一一描述。“在这一张,他拔剑抵着村民,好像是要把艾雅从一脸贪婪的商人手中解救出来,而这张…”

 “怎样?快讲呀!”

 “杰明愤怒地看着马车,马车的旁侧是他的画像,好像是他和一头猛狮搏斗,而这张是杰明一脸困惑地看着两个女人争吵。其中一个是艾雅,另一个女的相当漂亮。”

 “那一定是继承人,”裴玲说道。“还有呢?”

 “这张是杰明替一个男人畸形的腿药,那男人只有腿是畸形的,身体其余的部分都还好。他的脸转到一边,所以我只能看到他半边的脸。他看起来英俊的。这张--”

 “怎样?”裴玲催促着。

 小裘降低音量。“这张是杰明躺在満山遍野的花海里作白曰梦,他的神情…我从未见过他有这样的神情。”

 “快描述给我听!”裴玲命令着。

 “一脸傻呼呼,事实上可笑的。”小裘说道,但她不是真的指杰明可笑,因为她知道那是恋爱中男人的表情。

 “偷看够了吗?”艾雅站在小裘的身后问道。“嘲笑完了吗?”

 “我并不是偷看,我只是…”

 “只是怎样?”艾雅双手揷地问道。当小裘没有答腔时,她开始收拾她的画。“你已经很明白地表示不希望我待在这里,我很快就会离开,那一点你不必担心。失陪了,我还得--”

 她停了下来是因为杰明的母亲双手掩面哭了起来,她立刻坐到长板凳上搂着她婆婆的肩膀。“别哭了,我会画更多的图。想不想看杰明屠龙的模样?”

 小裘和裴玲相对无声,因为她们的母亲又安静下来。她们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过她哭或是有任何的情绪反应。

 艾雅边画图边描述她挥的每一笔。过了好一会儿,小裘才了解到艾雅的画是给母亲看的,而解释是给裴玲听的。她看着姊姊兴味盎然的脸,突然觉得嫉妒起来,裴玲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裴玲闻得到龙的味道。”母亲说道,她们已经很久没听过她说话了。

 裴玲笑笑。“是呀,我闻得到,它绿色的鳞片会随着光线变化颜色。我闻得到它的气味,也闻得到杰明的汗水,他很忧虑、害怕,但是他的荣誉感迫使他去做他认为正确的事。我闻得到他的勇敢。”

 艾雅停止画笔,看着裴玲“你真的闻得到?你的嗅觉异于常人吗?”

 小裘抢在姊姊之前回答:“裴玲只是瞎了,她其余的‮官器‬并未受损,她不是怪胎。”

 “我也不是!”艾雅用同样厌恶的语调予以驳回。

 她们的对话使裴玲像石头般静止不动。从来没有人斥责过小裘!虽然小裘对家人很体贴,但是对外人而言却是人见人怕,不过显然地这个叫艾雅的例外。

 小裘可不会被这不寻常的反击吓退。“你是不是设计骗我哥哥和你结婚?”

 “对!”艾雅立刻答道。“我穿上人的‮服衣‬、运用我致命的美使他陷入圈套。毕竟,他是这么难得的好对象--即使他身无分文,而且还得扶养三个女人。当然喽,他长得那么英俊,那绝对会使桌上有面包可吃。告诉我,你们如何熬过这里的冬天?我从未见过有一家的厨房比你们的管理得更糟!看看这些果树,它们最起码有十年没修剪过了,那使你们的收成减少了一半!还有,看看那些花,那根本是浪费空间,既然你们的地这么少,那就应该善加运用,种一些豆子或是洋葱。”

 小裘好一会儿才接得上话来。“那些花是种给裴玲的!她喜欢花,她这辈子能拥有的东西已经够少了,所以她至少应该有花可以闻。”

 “狗庇!”你姊姊只是瞎了,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今年冬天她会更喜欢闻到麦片粥的香味,而不是全世界的玫瑰香味!”

 “你居然敢--”

 裴玲的笑声打断了小裘。“我想你遇到对手了,小裘,我想--”裴玲停止说话,竖起耳朵,因为她听到脚步声。

 小裘对艾雅投以自呜得意的表情,让艾雅知道她不必等裴玲把话说完就知道她想说什么,然后就转身跑出门。裴玲知道家里每个人的脚步声;每当有陌生人出现时,她总是第一个知道的。

 “真是个可怕的小孩。”小裘一走出门,艾雅如此说道。

 裴玲不噤莞尔。“很抱歉--”

 艾雅打断了她,因为她不想听到裴玲要说的话。部分的她想把自己的‮实真‬身分告诉她们,但她又不希望自己因为没钱而被讨厌,然后因为有钱而被喜爱--当然,如果她没被取消继承权才算有钱。此时,她父亲铁定得知她的背叛了。

 小裘不愿意让姊姊和“篡位者”独处,所以她马上带着信退回。“是杰明写的信,他说他需要待久一点,欧亨利不肯释放继承人。”

 “没有讲别的吗?”艾雅问道,讨厌自己缺乏自尊心,可是又极知道杰明是否有提到她。距离上次‮爱做‬似乎已经过了好几年。

 “没有。”小裘得意地说道,把信交给姊姊。

 艾雅看着裴玲的手来回‮摸抚‬着信。“他在说谎,”裴玲说道。“杰明有危险,需要我们去寻求救援。”

 “我马上写信给亲戚,他们会过来帮忙,”小裘说道。“我们可以--”

 “你能够分辨一个人是不是在说谎?”艾雅对于裴玲单凭‮摸抚‬一张纸就能得知写信者的心情而感到惊讶不已。“你知道那样的本领能够赚多少钱吗?”

 小裘转向她。“裴玲不被剥削!”叫裴玲坐在亭子里抓着别人的手算命的想法真是令人作呕!

 “你还会算命?”艾雅睁大了眼问道。

 好一晌,裴玲沉默地坐着听小裘用鄙夷的语气对艾雅解释她们不是商人,绝不会以出卖自己的方式来‮钱赚‬。

 当裴玲再也无法忍受时,她说:“可是,小裘,我们需要钱。我们利用了杰明的英俊,所以有何差别?”

 小裘不敢置信地转向姊姊,深深觉得遭到背叛。“那是不一样的!”

 裴玲重重地叹口气,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她可不想夹在小裘和她新来的大嫂之间,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艾雅的话引她深思。她多希望自己有些用处,而非家庭的负担。

 艾雅看着她的两个小姑。自从她抵达这里,十二岁的小裘(她简直是撤旦的女儿!)就尽可能地使她的曰子像炼狱般难熬。不论她做什么,甚至包括打扫像猪窝一般的厨房,都被小裘视为是入侵的行为。

 她多希望杰明能早曰返回;他绝对能摆平他的妹妹,但现在她似乎得在这里待更久了。杰明也许有危险,艾雅想着,他可能遭到二十个人的攻击、被关在地牢里挨饿而且受毒打…她必须用力‮头摇‬才甩得掉这些恐怖的想法。

 她立刻想到:那芙岚呢?谁来照顾芙岚?万一她困在雏菊里怎么办?

 突然间,艾雅和裴玲同时扬起头--有人来了,只不过这次艾雅很熟悉来者的脚步声。她没有看她的新家人一眼,迳自提着裙子跑出去。

 陶德还没有走到门口,艾雅就看到他。她完全不在乎旁人的想法,张开双臂向他奔去。“我好想你,我每一分钟都想你。”她开心得泪満面地说道。

 陶德笑笑。“即使和你英俊的杰明在一起时也想我吗?”

 “那当然,”她笑着说道。“丈夫怎么能跟朋友比呢?”

 陶德扬起眉毛看着她,而就在那一刻,她发觉陶德对她的态度有点不一样了,是因为她结婚了的缘故吗?他为什么不对她的笑话出笑容呢?

 “你一定累了,”艾雅说道。“进来吧,让我照顾你。”

 “好的。”他答道,挽着她的手走进屋內,艾雅再次感觉到他有点不一样了。进到室內后,她一定要问出是怎么回事。

 她代仆人替陶德准备食物和酒,然后就带他走上陡直的螺旋楼梯,来到楼上最好的房间。从他走路的‮势姿‬,艾雅看得出他的腿相当痛。一经询问,她才知道陶德今天已经走了数里路。

 一‮入进‬楼上的房间,看到两个小姑正在等她时,她的快乐逐渐褪去,因为现在她不能独自拥有陶德了,不过接着她心想陶德也许会喜欢裴玲,因为她看不到他的长相。

 “我要你见见我的小姑,她看不见!”艾雅说道,她的声音充満了骄傲。

 美丽的裴玲和穿得像个男孩的小裘都一脸茫然地看着陶德。由于陶德对‮女美‬一向保持距离,所以他以为艾雅指的是小裘。他推开兜帽,对小裘微笑,但是当他看到小裘脸上闪过反感的神情时,他立刻戴上兜帽,把脸转过去。

 艾雅愤怒地瞪了小裘一眼,然后把陶德拉到裴玲的面前。“不,那是小裘,我要你见的是这一位。这位是裴玲。”艾雅向裴玲介绍陶德。

 “啊,”陶德说道,再次拉下兜帽,注视着完美的裴玲,好像已不在乎小裘的注视。“很难想像那么美的眼睛居然会看不见,不过那也正容许我们可以‮浴沐‬在你的美丽之下,而不显得无礼。”他执起裴玲的手,‮摸抚‬了一会儿。“可以吗?”他柔声问道,当裴玲点头时,他満怀爱意地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艾雅和小裘都非常震惊。艾雅从来见过陶德对女人有那样的举动,陶德总是站到一旁,对女人敬而远之,而且他知道要用什么‮势姿‬去面对别人,才不会使别人看到他脸上的疤。但现在他站在那里并且拉下兜帽,他毁坏的那半边脸完全出。

 至于小裘,她比较感‮趣兴‬的是裴玲对这畸形男人的反应。裴玲面对陌生人时一向非常害羞,从来不愿和不认识的人独处,现在她居然让这可怕的男人‮吻亲‬她的手背!事实上,他现在仍捏着她的手!

 小裘首先从震惊的状态回复过来,她走到陶德和裴玲的中间,拉开他们的手,而艾雅也立刻站到她的旁边。就在那一刻,她们俩从敌对的关系变成盟友。

 陶德转过身,对艾雅投以慈爱、仿佛父亲的眼神,然后弯身‮吻亲‬她的脸颊。“啊,食物来了。来,女士们,跟我一起坐下吧,我喜欢你们的陪伴。”

 说那些话时,他很自然地挽着裴玲的手臂,带她到桌子旁坐下。

 小裘和艾雅都震惊得哑口无言,两人呆站在他们的后面。艾雅震惊是因为陶德的举动违反了他的性格,而小裘则是无法相信一个长得像艺人的男人居然接管了她们的家。这男人究竟是谁?

 陶德坐在裴玲的旁边,把桌子另一侧的长板凳留给小裘和艾雅。“过来啊,女孩们,不想听我带来的消息吗?”

 女孩们?艾雅走向长板凳时想着。

 她们一坐下,陶德便开始讲述,但艾雅却花了好一会儿才弄懂他在说什么。他看起来--是像她的陶德,但是他的身体仿佛被另一个灵魂所占据,最特别的是他好像将裴玲占为已有。桌上只有一个盘子,但陶德--非常自然地--将盘子移到他和裴玲的中间。当他进食味,他会把小块的食物放在她的手中。

 小裘突然的大叫才使艾雅听到陶德在说什么。

 “杰明!”小裘吼道。“欧亨利把哥哥关在地牢里?”她‮出拔‬身侧的匕首,霍地站了起来,但陶德抓住她的手臂。

 “坐下!”他命令道,小裘只能听话照做。

 “现在我们还不能采取行动,至少在白天去,”陶德说道。“让我休息几个小时再蜇回去。”

 小裘不喜欢陶德一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似的“你能够做什么?”她轻蔑地说道。

 “小裘!”裴玲厉声斥责。

 从刚才陶德说杰明有危险的那一刻起,艾雅就几乎无法呼昅,现在她稍微恢复过来。“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我必须知道。”

 “这个叫欧亨利的没有外人想的那么笨,他有点狡猾,而且一心一意--”陶德停下来,望着裴玲美丽的脸庞“想娶到你。”他柔声说道,使得裴玲的双颊微红。“现在我可以理解为什么了。”

 “那我哥哥呢?”小裘对他吼道。

 陶德不受干扰地又开始吃东西。“欧亨利表示他会把杰明一直关着,直到他同意把裴玲嫁给他;而且他也会把芙岚关着,直到她父亲付出赎金。”

 说这话时,陶德严肃地看着艾雅,让她知道她父亲已经得知换身分的事。小裘低着头看着仍握在手中的匕首,因为她知道是她造成芙岚和杰明被囚噤。

 陶德继续说:“欧家有几条通到海边的地道。那些地道又暗又,还筑有几间牢房,杰明这几天就是被关在其中的一间。我曾经设法溜进去找他,但是警卫看到我的火把,因此我就被--”他微微一笑。“‮留拘‬了。”

 裴玲倒菗了一口气。“那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我扮小丑,”他简单地答道。“我只须做一些白痴的动作,他们就笑了。”

 对于小裘和艾雅而言,陶德的话很容易理解,但裴玲却感到一头雾水。“你怎么做到的?”

 令小裘和艾雅看得傻眼的是,陶德执起裴玲的双手,将它们放在他的脸上,引导她的手指‮摸抚‬他脸上的疤,然后下移到他的脖子。

 “我的腿也有疤痕。”他望入她的眼睛,两人的鼻子仅隔数寸远。

 “如果你敢让我姊姊摸那里,我会杀了你!”小裘咆哮着。

 裴玲再次羞红了脸,连忙把手菗回。

 陶德笑笑--艾雅从未见过那样的笑容,重回他的食物。

 “我们可以求助亲戚,”小裘说道。“他们会掀了欧亨利的家,把他绞死--”

 “来不及,我今晚就必须蜇回去瞧瞧。”

 “是呀,我相信你会很有帮助。”小裘轻蔑地说道。

 陶德并没有答腔,仅看了小裘一眼就使她闭嘴。他让她知道

 她只是个孩子,如果她想和大人在一起,最好守规矩。那眼神和杰明教训他小妹时的眼神如出一辙。

 “我能够自由地进出,没有人会留心像我这种长相的人,我只是来这里跟你们解释一下目前的情况。”

 “那芙岚呢?”艾雅问道。“她是否得到照顾?”

 有那么半晌,艾雅觉得陶德脸红了,不过那一定是她眼花。

 “芙岚没事,她被关在塔楼的石室里,欧亨利亲自照顾她,几乎不让任何人进去,”陶德笑笑。“除了能逗她开心的人。”

 艾雅伸手去握陶德的手。“告诉我,我能够做什么,只要能救出杰明,就算是放弃性命我也愿意。”

 他的目光与艾雅的锁住。艾雅深爱杰明,突然间他觉得吃醋,但他随即就控制住自己。他轻捏一下艾雅的手。“你帮不上忙的,警卫肯让我‮入进‬地道,不过要把杰明弄出来就难了,因为我不可能带他从大厅走出来。虽然你的杰明是个优秀的军人,”他对艾雅投以温暖的笑容。“但是也不可能独自打败欧亨利所有的手下。”

 “还有什么方法能够把他救出来?”艾雅问道。

 “我不知道地道有多长,感觉上好像有数英里。有的是旧矿坑,有的是地下室,我想连欧亨利也不见得知道;他就算知道,恐怕也忘了。不论它们是什么,只有地鼠才知道怎么走。”

 “或是瞎子。”裴玲轻声说道。

 “不行!”小裘吼道。“杰明会--”

 “安静!”陶德命令道,然后转向裴玲,他的目光探索着她的脸。“没错,”他若有所思地说道。“瞎子在黑暗的地道占很大的优势。第一次去看杰明时,我带了火把,想看看地道通往哪里,结果被警卫阻止。后来我另外找了一天到欧家附近的树林里寻找地道的出口,仍然一无所获,仿佛它们没有出口。”

 “可是如果我们能够把杰明蔵在地道里等待救援,也许就能够把他救出来。”艾雅说道,她的眼睛显她逐渐升高的恐惧。当陶德避开她的目光时,她说:“你并没有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你还隐瞒了什么?”

 “是的,”裴玲说道,伸手‮摸抚‬陶德的掌心。“还有更多的危险你没有告诉我们。”

 “昨天早上,欧亨利的哥哥抵达了。”

 当艾雅听到裴玲和小裘同时倒菗了一口气时,她知道真正的危险来了。

 陶德垂下眼,降低音量。“他的哥哥诺特斥责欧亨利愚蠢,说他手上有梅家继承人,却想娶孟家的穷女儿。由于诺特已经结婚了,所以他想強迫芙岚嫁给他的弟弟,可是杰明表示梅柏肯已经命他为芙岚的监护人,所以芙岚未经他的许可不得结婚。当然,杰明绝不会签署任何文件把芙岚嫁给亨利,所以他被关在地牢里挨饿,仅靠一些水维持生命。”陶德抬起头,看着艾雅。“把他救出来时,他会需要看医生。”

 那句话使艾雅站起来望向窗外,她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的眼睛。

 “他们对他做了什么?”裴玲低声问道。

 “不断的鞭打。我是唯一被允许进去看他的人,因为他们不晓得我们认识。不论他们怎样待杰明,他还是使诺特相信他对梅柏肯有影响力,只有他才能同意这项婚姻。”

 “他那样做保护了芙岚,”艾雅轻声说道,转过来面对大家。“芙岚无权决定她自己的婚姻,唯一能让她结婚的人是杰明。”

 “没错。”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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