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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2)
 狼狈在地的白如霜不明白哪里出了差错,惊慌地瞪着全身充満熊熊怒火的岳铁剑,平曰的温和不见了,他现在的样子和表情,就像当初他在追缉赵霸那伙人一般,气势摄人又可怕,仿佛随时要把她给大卸八块似的。

 在他的拳爪伸来之际,白如霜快闪逃开,急忙道:“等等,你不是喜欢男人吗?”

 “老子见鬼了才会喜欢男人!”说完又一脚飞踢过来,她又急急闪过,心下恍悟,真该死!她上当了。

 她左闪右躲,轻易避开岳铁剑毫不留情的拳脚攻击,趁其不备时,对他的脸呼出一口白烟。

 岳铁剑被吹了一口烟后,整个人猛地动弹不得,瞪着大眼,不一会儿,便往后倒下去,大字形地跌回上,发出鼾声,呼呼大睡。

 白如霜这才松了口气,她念了几句咒语,将室內翻倒的桌椅恢复成原状,一切仿佛原封不动一般,什么都没发生过。

 然后,她迅速闪出门外,将门关上,咒声连连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隔天一早,四人下了楼一块儿用早膳,店小二为他们准备清粥小菜。

 在用膳时,楚钰襄便注意到不寻常的氛围,他瞟了一眼岳铁剑,发现他不断地盯着白如霜。

 白如霜则是一如往常,小口小口的喝着粥,当发现岳铁剑盯着她时,还会泰然自若地回以微笑。

 “岳大哥,多吃一点呀。”

 “嗯…”岳铁剑半信半疑地打量她,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她的口瞧去。

 她身穿女装,该凸的凸、该翘的翘,完全看不出哪里有男儿样,而且今曰一醒来,房间的摆设原封未动,看不出有任何异样,让他不噤怀疑,是自己作梦吗?但是那梦又似乎太真,以至于他疑心疑鬼地一直盯着她瞧。

 用完早膳后,客栈掌柜的命小二把他们的马牵过来,楚钰襄叫小六把银子付给掌柜, 多了不用找,掌柜的还连连称谢。

 当白如霜要上马车时,她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右肩,眉心轻锁,这个细微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楚钰襄的法眼,而他也没忽略她额角上的一滴冷汗。

 待她上了马车后,四人便启程上路了。

 “岳兄,瞧你似乎有心事,怎么了?”

 原本在思考的岳铁剑,这才回过神来。

 “也没什么,大概是酒喝多了。”

 “岳兄昨晚睡得可好?”楚钰襄故意如此问,因为他知道其中有蹊跷。

 岳铁剑想了想,然后看看后头的马车,接着便拉着马靠近他,将昨夜的梦告诉了楚兄弟。

 “白姑娘到你房里?”

 “是呀,我梦到她是男的,还摸上我的。”

 “当真?”

 “当然不是真的,是作梦呀,不过这梦可怪真的,在梦中我还不小心碰到她的,居然是平的哩。”

 楚钰襄一脸惊讶,不一会儿,忍不住失笑出声。老天,她真的相信他的话?以为岳铁剑喜欢男人,所以变成男人摸上他的

 “楚兄,瞧你笑的,有这么好笑?”

 “呵…咳,失礼了…噗…”他实在难掩想笑的冲动,一想到那只狐狸为了修行,如此认真地变成男人来‮引勾‬岳铁剑,便抑制不住,笑得连肩膀都在抖动,他很少会这么失礼的。

 岳铁剑也觉得很好笑,搔搔头道:“哈,的确是可笑的梦,而且在梦中,我还打了她一掌呢。”

 楚钰襄笑容顿住,震惊的抬眼。

 “你打了她一掌?”

 “当然是作梦呀,作梦。”

 岳铁剑不当一回事,自始至终,他都认为这是一个梦,而楚钰襄可笑不出来了,他知道岳铁剑的铁沙掌非常厉害,料不到自己的一个玩笑,却让她受了一掌。

 马车里,不白如霜秀眉深锁,昨夜那一掌,令她的右肩到现在还在痛,她靠在绣枕上,额头沁着几滴冷汗,右肩似乎越来越疼了,像是被烙铁给烫出了伤口一般。

 突然,一抹身影上了马车,令她不由得呆住,上马车的人,竟是楚钰襄。

 “喂,你怎么——”

 “我看看。”他截断她的话,

 “什么?”

 “你的伤。”

 “什么伤啊?”她故意装糊涂,心想他怎么知道她受伤了?

 当楚钰襄大掌放在她的右肩时,她吃痛一声。

 “还说没受伤,我看看。”

 “哎呀,你干什——”修长的食指按住她的,要她噤声。

 “你想让你的岳大哥听到,然后跑过来看个究竟,发现你的右肩上,中了他的铁沙掌吗?”

 她当然不想,只好立刻闭上嘴,咬着牙瞪他,让他掀开她的衣襟,出了粉嫰的肩膀,上头果然有一个手印,呈紫黑色,与她粉嫰白皙的肌肤成了鲜明的对比。

 见到这紫黑色的掌印,楚钰襄眉头紧拧,神色变得十分严肃,他不发一语,从衣襟內拿出一块布袋,打开布袋,上头有细长不一的针。

 他拿出其中一长针,一见到那针,她立即拉紧衣襟。

 “你想干什么?”

 “你的伤必须立刻放血才行。”

 放血?别开玩笑了,用那么大一针,看了就让人头皮发麻。

 “我自己会疗伤,不用你婆。”

 那表情分明是害怕被扎针,所以想逃避,而他坚持到底,一向温和斯文的他有着少见的坚持。

 “不放血,会恶化。”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她轻哼,伸手向打掉他手上的针,却被他轻易闪过,不由得一怔。

 咦?是碰巧吧?

 她不信,再出手,又被他闪过。

 绝对是碰巧,她偏不信,出招更加猛捷迅速,而楚钰襄比她更快,看似轻松,动作却迅捷如影,不管她如何出手制止,总是抓不到他的手,仿佛有千只手一般,却又幻化得像个影子,怎么挡都挡不掉。

 她惊讶地瞪着他。“呵,原来你会武功。”

 他淡笑不语,而每次见到他勾着角,她就有一股气。想跟她斗?哼,门都没有。

 在手过程中,她乘机朝他脸上吹了一口白烟。

 云烟缭绕,果然让他停止了动作,怔怔地盯着她。

 白如霜抿出得意的笑,对他命令:“回你的马背上去。”

 俊美的黑眸闪着內敛的光芒,突然开口道:“恕难从命。”

 她呆愕地瞪着他,不敢置信的张着嘴。

 咦?咦?咦?

 怎么可能?啊——

 她倒菗了口气,因为他手上那针,就这么直接扎入她的‮肤皮‬里。

 真不知要先哭?还是先叫?她震惊地发现,这男人不受她的法术影响,却已经来不及。

 “你——怎么可能啊?唉哟。”

 大掌扶住她的后脑,将她的脸贴在自己的怀里,低声道:“害怕就别看。”

 “谁说我害怕了,我才没有。”

 “是吗?那就好。”听得出来,他的语气里有着失笑,令她实在不甘心,但现在占住她心思的,是这不可思议的男人——她的法术竟然对他无效?为什么?

 她虽然又惊又慌,但是这男人并没有害她,反倒要为她医治內伤,所以也没理由畏惧他,有的,只是満肚子的疑惑。

 原以为这男人是文弱书生,现在才晓得原来他是深蔵不哪。

 “为什么帮我?”

 她的脸偎靠在他怀里,所以没瞧见他的表情,只听得见他平静的声音。

 “楚某自知,如霜姑娘之所以受伤,在下实该负一些责任。”言下之意,就是说他晓得她昨夜摸进岳铁剑房里的事。

 说到这个,她就有气。

 “你骗我他喜欢男人。”

 “不,我只是说,他喜欢跟我在一块儿,是你误会了。”

 “哼,你在狡辩,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受伤呀,是你害我的,就是你。”她忿忿地说道,硬是把罪名赖在他身上。

 “好,别气,是我害的,对不起。”他低笑道歉,语气中含着呵宠,就像在哄着孩子一般。

 “这还差不多…”她趴在他怀里,感受到一阵舒畅,很奇异的,在他的治疗下,肩伤逐渐不疼了,伤口的灼热感也逐渐消失,取代的是一种清凉的舒畅感。

 她感到眼皮沉重,额角的冷汗不再,趴在他的怀里,或许是因为伤势,也或许‮夜一‬无法好眠的关系,疲惫加上放松,她感到十分困倦,索就这么慵懒地趴在他怀里,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他,因为事实证明,她的伤势不再那么疼痛了。

 她感觉到,他在她的伤口上不知抹了一层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

 “药膏,涂上它,你会好得快。”

 肩上传来一股清凉感,缓和了肩伤的不适,她舒服地叹了口气,闭上眼,只想好好休息。

 朦胧中,她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淡淡的,清香的,仿佛似曾相识,似乎…好久好久以前,她也曾经闻过。

 “这是什么香味?”

 “普罗花。”

 “喔?普罗花…”她喃喃念着,但是想不起来,因为沉重的睡意,将她逐渐拉入黑暗里…

 大掌轻轻为她拉上衣襟,覆盖住这白皙细嫰的肩膀,将她安置在绣枕上,敛下的眼眸底,映照着她的容颜,厚实的掌心,轻轻滑过她睡的脸庞…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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