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结阵
滚滚的尘土弥漫着,三百人的骑兵突然在一个小山坡站定,远远的张望了一下,便开始整顿队形,准备冲击。
马玉大口大口的
着气,他没想到近两千清兵会败得如此的惨,更没有想到敌人会如此的多,他们驱赶俘虏,就如同在驱赶着一群绵羊,在城下的叫骂更是不堪入耳,自从明军內讧,清兵入进西南以来,很久没看见这样情景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永昌府终究没有放弃他们,在跑出去不久,就碰到了救援的前锋骑兵,看他们的情形倒是悠闲得很,仿佛对腾越城的战事一点都不在意,但当他说到,李定国杀回来了的时候,他们的脸色还是忍不住变了变,也顾不得继续调笑,策马飞驰而来,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承担不起腾越丢失,救援不力的罪责。
当他们来到腾越城外的时候,看见四散奔逃的清兵,越发的相信马玉说的是真的,李定国真的回来了,从缅北回来了。
就是在这一刻,连马玉自己都以为,莫非李定国真的率领着大队的明军回来了。不过,看着已经散
的阵势,看着四散着要收拾场战的那些人,心中默默的念叨,局势就让我来挽回吧。
接着,他对一旁的人说道“大人,这可是消灭他们的大好机会啊!”那个人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整顿着队列,就要发起冲锋,他在吃惊的同时,也发现了其中的战机。
孙永金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不停的往下沉,三百骑兵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在现在这个场战上,他空有近两千的人马,却在任何一个局部都处于绝对劣势之中,尽管他只是一个军事菜鸟,也能看出现在的形势多么的不利。
此时,就连一直挂着琊琊笑容的孙七也沉下了脸去,稍一犹豫就在一边说道“员外,撤吧。”
孙永金的心绷得很紧,从孙七的表情上他就能看得出来,现在是多么的不妙,一边紧紧的捏着火
,一边问道“如果我们现在撤,会怎么样。”
孙七半天没有回答,直到孙永金狠狠的瞪着他,问道“实话告诉我!”
孙七无法,只得说道“那么我们大半的军队都会就此覆没,但我们一定能保住员外,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孙永金凄苦的笑了一下,说道“如果我每战必撤,丢下浴血奋战的将士们不管,那别人会怎么看我,还有什么人愿意跟随我,那时,就算我拥有城镇中心,又能够挡得住连绵不绝的清兵吗。如果我今天在这里退却,那么我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毁于一旦;如果我今天在这里退却了,那么明天我就会在其他的地方退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过是句笑话!”
听见孙永金这么说,孙七显得很急,忙说道“我们身边只有一百多人,如果他们冲过来,其他的人根本来不及救援。”
“既然他敢冲过来,我们就能把他
住,让那些骑兵成为动弹不得的活靶子,传我的命令,让所有的人就近集合列队,不必管那些俘虏,我不会撤退,其他的人同样不得撤退,任何人都不能丢下自己的同伴,丢下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孙永金狠狠的下令到。
孙七见他主意已定,也不再说什么,尽管作为一名剑士,他拥有更多的灵活
,并不完全按照程式办事,但有一点是不能不遵守的,就是服从命令。
何况他们现在还没有陷入死地,因为那些骑兵所要面对的是能够顽抗到底的克隆人,而不是陷入绝望就会溃散的普通人。
他不停的让人们整队集合,就地结阵,抵御骑兵的冲击。同时召唤更多的长
兵围在孙永金的身边,对于他们来说,孙永金就是一切,谁都可以死,就是他不行。
山坡上的骑兵如何肯让他们再度结阵,早就迫不及待的奔
而下,孙永金散
的步卒们根本就没办法同他们对抗,就算是武装农夫也不过是来得
上一
,便倒在血泊之中。虽然只是三百名骑兵,却一路席卷而去,无人能够抵挡。
那些跪在地上,准备当俘虏的清兵四处张望着,有的人开始逃跑,更有的人捡起地上的武器想要反抗,不过就算武装农夫们面对这样的窘境,依然轻而易举的干掉了他们。只是对那些逃跑的人再也没法理会,他们现在正急着相互扎堆,结阵御敌。
城墙上的总兵亲信看得激动无比,今天一天都打得太过于窝囊,如今总算是解气了一会,心中思忖着要不要出城夹击,让那支态变的军队彻底的崩溃。
不过,想到不久前发生的一切,他还是稍稍的犹豫了一下,或许就是这稍稍的一点犹豫救了他的性命。
三百名骑兵虽然杀得兴起,很快就沾染了几十条人命,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一个严重的事实,尽管那些拿着火
的家伙暂时无法结着更強大的阵型来抵抗自己,但却没有多少人因此而溃逃,他们在临死前总是要
上一轮排
,收割上一两条人命。
不过,让人更加觉得可怕的是,那些敌人不仅没有溃逃,反而不断的集结,已经大大小小的结成了几十个小方阵,刺刀成列,长
如林,不再是可以轻易收割的对象。
马玉也算是久经沙场的人,他很快就发现孙永金所在的那个方阵,其他的人都是朝着那个方向移动。
他正要出声提点,却发现骑兵队的清兵指挥同样发现了这么一个所在,眼睛死死的瞪着那里,没有发动新的冲锋命令,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那里一定是他们的主帅,灭了他,这样我们才有机会。”马玉大声的说道。
清兵指挥没有做声,他何尝不知道那里就是这些人的主心骨,但那里集结了上百人,一
的长
伸向外面,整个儿就如同一个刺猬一样,若是去动他,只怕伤亡惨重啊 !
这时,他看见那些远远溃逃的士兵,渐渐停住了脚步,他们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
“员外就在那里,我们的主帅还没有退,连员外都还在坚持着,我们怎么能成了脓包。”一名刚加入孙永金这边不久的新兵大口的
着气,仿佛在做出一个艰难的抉择。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们真正的把孙永金当作了主心骨,如果以前只是敬仰于他的志气,羡慕于他的实力,那么这一刻,他们则真正的把孙永金当作了可以依靠的对象,任何人都会佩服硬气的汉子,这些当兵的更不会例外。
突然间就产生一丝愧疚,只想狠狠的菗自己一巴掌。
有人喊道“不是一直叫着要杀鞑子吗,现在鞑子冲到鼻子面前,就都tmd脓包了。”
一些人开始自觉的回去,不断的寻找着最近的方阵,加入进去,把长
伸向外面,让它变得更加的厚实,更加的坚不可摧,然后一点点的向孙永金那边移动。
那名清兵的骑兵指挥把面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因为鲜血的迸溅而沸腾起来的头脑渐渐的冷静下来,看到那些原本溃败的士兵再度凝聚成团,看到城墙上的清兵紧紧的闭着城门,眼巴巴的这么看着,居然不敢出城
战,看着那些跪在地上要当俘虏的人,看着他们在这种局面下,虽然有人在逃跑,但更多的人乖乖的窝成一团,在求饶乞命。
明明已经没多少人在看着他们,明明这么好的局面可以出城夹击,那名骑兵指挥不停的想到,也就是此刻,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那个主帅杀掉,不管他是不是李定国或者李定国手下的悍将,因为此人若是存在于世,必是他们的心腹大患。
“杀!”他催动着兵马,朝着孙永金所在的那个方阵冲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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