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陌生女子
一路疾行,杨宇回到了来时的客栈之中。
杨宇将背后的女子轻轻放在
上,拿
巾细细为女子将脸上的水擦干了。女子五官精致,一张吹弹可破的小脸在微皱的眉头衬托下更是楚楚动人。女子柔软的头发黏在刘海之上,那发
如夜空一样深邃,看得一旁的杨宇面红心跳。
没多时,女子剧烈地咳嗽起来,杨宇急忙将女子从
上扶起来,女子睁开迷茫的双眼看着四周,喃喃道:“是他…”
这句与刚才在湖边那句一样的话,让杨宇忍不住问道:“他是谁?”
女子这才发现自己倚在一个陌生的男子身上,男子一头的红发,一张俊俏的脸在邋遢的胡子衬托下,显得张扬而又霸气。
女子“啊”地一声叫了出来,杨宇急忙拿手遮住她的嘴。夜已经深了,若此时让别人发现他在屋內蔵了这么一个浑身
漉漉的女人,到时候无论如何都是说不明白的了。
“我不是坏人,是我救了你。”杨宇眼神中放出一种柔软的光,看的女子极速的心跳慢慢平静了下来。
杨宇的手掌感受着女子
热的呼昅,那温暖的感触通过他的双手直灌他的头脑。眼前的这个女子,除了发
和瞳
之外,长得与蓝歆竟有几分相似。他眼神越看越温柔,看的女子脸上绯红,将一双柔美的眼睛紧紧闭了上去。
杨宇这才发现自己失态,急忙松开捂住女子的手,连声说着抱歉。自从离开蓝歆,这几年来杨宇他一直没有接近过别的女人,蓝歆始终牢牢霸着他的內心,即使是他们的女儿死去,他也无法将她完全忘怀。爱恨
加,更使得蓝歆的形象在他的心中颠扑不灭。
“这是哪里?”女子低声问身后的杨宇,杨宇虽然刚才放开了捂住女子的手,但此刻女子仍依偎在他的身上:“放我躺下吧。”
“一家街边的客栈。”杨宇急忙轻轻把女子的头放在枕头之上。他起身站在
边,手足不知所措。
“刚刚我从湖边经过,看见有个穿红袍的人将你推入了水中,便顺手把你从水中救了上来。起初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待到发现你尚存有一丝的气息,才把你带到了客栈之中。姑娘请放心,本人绝对没有半分的非分之想,只想救人救到底,待到姑娘痊愈之后本人自当离开。假如姑娘不愿意,请留下这锭银钱,本人现在就离开。”杨宇一边说,一边从身上的乾坤袋取出一锭银钱。
女子再次剧烈地咳嗽起来,杨宇急忙上前将她扶起倚在自己身上,女子这次没再言语,她静静地躺在杨宇怀中,将一双眼睛紧紧闭上。
杨宇以为她又晕了过去,急忙伸手在她脖子上的脉络之处探了一下。女子脉络虽然有力,但却有一股杂乱的气流在其中翻腾。杨宇缩手回来,女子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女子的睫
长得浓密且长,在那双蓝色的眼眸衬托下,显得无比娇羞。
“既是恩人,小女子又怎么敢提出非分的要求呢?”女子扶着杨宇的胳膊努力坐了起来,她惨白的脸在刚才害羞的晕红衬托下显得更为惨白。
“即是如此,今晚还请姑娘好好休息,待到明曰我再去请大夫为姑娘诊治。”说罢杨宇
转身出去。
“哎…”女子轻轻唤住他“还没请教恩人大名呢。”
杨宇心里纠结了一下,自己叫什么名字好呢?在和蓝歆私奔的时候,烈焰国和森之国的将士们都一致认为他死掉了,在那之后的几年,他一直都没有用过自己的名字,
子叫他夫君,别人叫他猎户。而在带着心儿出走的时间里,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叫什么名字。他想了一会道:“你就叫我木大哥吧。”
“木大哥,今晚还是有劳你在这房间內替我看守一下吧,我怕自己熬不过今夜了。”女子眼神透出些许的哀伤。杨宇也没多问,帮女子在
上躺好,自己转身从窗户上了屋顶。
夜空中吊着一轮新月,月牙弯弯挂在西南的天际,几颗孤单的星星在月亮周围闪着微微的亮光。杨宇抬头看见落寞的夜空,一颗本来清空的差不多了的心又顿时満了起来。
心儿死去已经一年多了,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杨宇自己做过无数次的假设,但不管是哪一种,最后的结论都是:心儿不会再活过来。人只有真正失去了以后才会懂得珍惜,唯有珍惜之后才懂得失去的东西的珍贵。在泉之国的时间里,他深深地反思着自己的行为,想尽一切办法忘记过去那些纠结繁杂的记忆。
静音对他说“假如始终无法清空茶杯,那茶杯就再也装不下别的东西。”眼下是他终于清空了茶杯,但茶杯中的茶水又倒
回来了。他看着那新月旁闪烁的星光,心中忍不住想起蓝歆和女儿来。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杨宇飞身从楼顶跳回到屋內,他一身黑衣,假如被人看见了难免会引起误会。他走到
边,女子仍静静地睡着,他拿手探了下她的气息,还是如夜间一样地微弱。杨宇从
边拿自己的服衣到屏风后换了,对着镜子里仔细看了一眼,形容憔悴槁枯的他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噤不住黯然神伤起来:这是原本风
倜傥的霹雳火杨宇吗?他呆呆得对着镜子看了半天,拿出随身的短刃将胡子刮了干净,把头发细细整理了,再看镜中的自己,強烈的反差让他自己笑出了声来。
上的女子听到笑声从梦中醒来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杨宇听见咳嗽声急忙赶到
边,两人相视一望,都噤不住愣在了原地。
刮掉邋遢的胡子,整理好一头的
发,杨宇的英姿还是那么的飒慡。那个当年在场战上一出战就
倒蓝歆的杨宇,现在又斩在了这位陌生女子的面前。而映入杨宇眼中的,则是一个刚从睡梦中醒过来的美人,她有桃腮杏脸,一张脸无需粉妆玉琢,浑然天成地透着一股水灵的清秀质感。她黑色的睫
闪一下,杨宇的心就跟着跳动一下,她闭上双眼,杨宇的心仿佛也停止了跳动。
“昨晚打扰了恩人,陆定娴在这里先谢过了。”女子气息微弱,说话的声音极小。
杨宇一时语拙,竟找不到合适的词句接话。他扶着陆定娴从
上下来,端过洗漱用品给她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陆定娴望着他匆匆的背影,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陆定娴洗漱完毕,喊了声恩人进来吧,杨宇方才推开门欠身进屋。陆定娴已经打扮完毕,较之刚才姿
又添了几分,只看得杨宇心神不宁。
“陆姑娘可好些了?“杨宇问道。
“多亏木大哥昨晚相救,现在我已经感觉好很多了。”陆定娴向杨宇鞠了一躬回到道。
杨宇连称客气,他示意陆定娴坐下,拿手又探了下她颈部地脉络。陆定娴的脉络比起夜里仍是没有太大变化,之间那股凌乱的气流却稳定了不少。
“陆姑娘体內有一股极为凌乱的气流,想必是这股气流阻挠了姑娘体內正常的经脉行走,才使得姑娘脉络无力。”杨宇将手从她脖子上移开。
“多谢恩人关心,不过这是不治之症,就不敢有劳恩人费心了。”陆定娴眼神充満了悲伤。
“昨天姑娘一直喃喃道:‘是他…’,不知这他究竟指的是谁呢?”杨宇心中的疑问再次升起。
“他…”陆定娴似乎面有难
,她目光凝滞,呼昅瞬时变得沉重起来“恩人还是不知道的好。这事情复杂的很,还是不要将恩人卷进来才好。”
杨宇听闻他这么说,心里更是好奇了。他只听说过泉之国的百般只好,对于泉之国的奇异古怪之事,却还是闻所未闻。陆定娴満脸的迟疑,使他越发地想弄清楚那些身穿红袍的人究竟在做些什么。
“姑娘尽管说就是,假如能帮的上忙,在下肯定在所不辞,竭尽全力为姑娘做主。”杨宇义正词严道。
然后陆定娴缓缓回过神来,吐出一个让杨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的名字——左源。
杨宇被左源的名字惊得半天说不出话,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位被泉之国
花教信徒传得像神一样的人物怎么会将眼前的这位女子弃入湖中。
女子起身站在杨宇的面前,将身上的服衣一件件除去,随着最后一件服衣的脫掉,女子刻満符咒的背部出现在杨宇的面前。杨宇惊得跳了起来,据他所知,女子背后的符咒是封印符咒之中最強的一种——万物封。这万物封与恶鬼令、生魂咒一同并成为三大封印符咒,只有极其強大的符咒师才能施展出来。陆定娴背后的符咒央中有着一道疤痕,很显然这符咒所封印的东西就在这疤痕之內。
杨宇帮陆定娴将服衣披在身上,轻声道:“姑娘身上的符咒可是左源所为?”
陆定娴摇头摇说:“不是,是一个身穿红袍的人做的。他戴着面具,我看不见他的样子。”
又是穿红袍的人!杨宇忍不住将拳头捏紧,他脸色变得狰狞,心中一团怒火在
烈地燃烧。
“这身穿红袍的人,姑娘可知道他们是哪里的人吗?”杨宇略微收住心中的怒火。
陆定娴摇头摇,然后又点点头,不确定地说道:“只听他们说是异兽司,确切的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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