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身世
第583章 身世 打完电话,王思宇把材料收拾起来,到浴室冲了热水澡,躺在浴缸里,点了一颗烟,心情变得有些庒抑,自从入进仕途以来,对他造成最大困扰的,就是败腐问题。
经他手扳倒的败腐分子,也已经为数不少了,但毫无疑问,现在国內官场上最大的问题,依然是权力滥泛,导致败腐丛生,极难治理。
古时曾有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说法,而此句放在当下,亦不过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近些年来,一些败腐大案,爆出的受贿金额,已有多起超过十亿元,数额之大,令人咋舌。
而那些因败腐下台的员官,在任职期间,无不高喊反腐倡廉,这种贼喊捉贼的伎俩,已成常态,也使得官场里谎话连篇,蝇营狗苟之辈横行,品行端正的部干,反而难以立足。
即便王思宇亲自提拔起来的员官,也并非都是清
,世风官风如此,能够独善其身,已非易事,若想以一己之力,肃清败腐,重整风气,无异于痴人说梦。
老人家曾经说过,治国就是治吏,只有把官吏治理好了,官场风气正了,员官的表率作用增強,老百姓也会效仿,社会风气得以净化,才能实现政通人和,长治久安。
反之亦然,员官欺上瞒下,贪污受贿,营私舞弊,胡作非为,其结果只能是虽令不从,民怨国衰,四维不张,更不要奢谈社会的公平公正了。
这本是极为浅显的道理,却因为体制中的沉疴旧弊,积重难返,导致现行的政策,有本末倒置之嫌,一些上层员官,认为治国的核心在于治民,轻吏治而重维稳。
在这种错误思想指导下,许多员官把自己放在与群众对立的位置上,在“治民”上大做文章,结果显而易见,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各地群体事件层出不穷,按下胡芦起来瓢,这种状况,必须尽快转变,否则,会引发更加严重的后果。
把手中烟头掐灭,王思宇摸出机手,给委纪
记书胡雪松打了过去,寒暄了几句,就转入正题,表情严肃地道:“雪峰记书,下午去了青浦区,收到一份举报材料,里面列举的问题很是严重,明天上午,我让林岳把材料送去,希望你们能够重视起来,把问题调查清楚。”
胡雪松听了,微微一怔,随即皱起眉头,沉声道:“好的,王记书,请放心,我们委纪会据实调查,如果发现有违法
纪的行为,一定严肃处理。”
挂断电话,心里轻松了许多,王思宇站了起来,拿起
巾,擦干身子,裹了浴巾,回到房间里,坐在电脑前,打开网页,浏览着新闻,过了一会儿,又登上QQ,玩起了斗地主。
正玩得兴起时,机手传来滴滴两声响,王思宇摸过机手,翻开信短,见是梁桂芝发来的,上面写着:“小宇,睡了吗?我心里很
,想找人聊聊。”
王思宇忙轻点鼠标,退出游戏大厅,拿着机手,给梁桂芝拨了过去,电话接通后,他微微一笑,轻声道:“梁姐,怎么啦?”
梁桂芝倚在
头,把玩着手中的眼镜,淡淡地道:“小宇,他们两个已经把孩子生了下来,老俞被那女人
住了,现在跟换了个人似的,都快认不出了…也许,是我的错,一直对他管得太严,让他感觉不到女
的温柔。”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咬着嘴
,不再说话,脸上
出异常伤感的表情,顿了顿,又轻吁了口气,有些迷茫地道:“真是想不清楚,怎么会变成这样。”
王思宇皱起眉头,挲摩着头发,喃喃地道:“这个老俞啊,真是很不像话,有时间,我会给他打电话,让他清醒些。”
梁桂芝摆摆手,苦笑着道:“没用的,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也不想再吵下去了,太累了,就是有时觉得委屈,却没办法倾诉出来,庒在心里,太痛苦了。”
王思宇叹了口气,轻声道:“梁姐,你要想开点,现在,这种事情并不少见,今天下午,我还收到了一份举报材料,这里的一位区委记书,不仅涉及到很严重的经济问题,还和三十几名女
有染,私生活
得一塌糊涂,老俞只是一时冲动,相信,他迟早会悔悟的。”
梁桂芝没有吭声,沉默半晌,才悄声道:“无所谓了,这样也好,很清静,省城那边,我也不回去了,由着他们过逍遥曰子吧。”
王思宇耐心劝了几句,只道两人过了这么多年,共同经历了很多事情,婚姻能够维系到现在,也不容易,最好还是沟通一下,把问题解决了,不要轻易分手。
梁桂芝擦着镜片,有些无奈地道:“小宇,我是没有离婚的想法,老俞倒是动了心思,前些天,在电话里提及,只要能办离婚手续,他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
王思宇微微皱眉,叹息道:“这个老俞,糊涂啊!”梁桂芝轻抚额头,淡淡地道:“我没有答应,这件事情,从始至终,他都没有为考我虑,本来身为女长市,是非就多,稍有疏忽,外面就会有些流言蜚语,若是离婚,更会搞得満城风雨。”
王思宇点点头,却想不出太好的办法,就关了电脑,躺倒
上,轻声道:“梁姐,先放放吧,不要想这件事情了,闲下来的时候,打打牌,看看电视,多做些运动,缓解下情绪,以后的事情,顺其自然吧。”
“是啊,也只能如此了。”梁桂芝嗯了一声,点点头,眼角却
润了,又哽咽着,回忆两人过去的生活,心头百感
集。
王思宇默默地倾听着,不时安慰几句,两人聊到深夜,把机手打得有些发烫,正困得有些恍惚时,耳边却忽然安静下来,只有轻微的啜泣声,王思宇赶忙侧过身子,轻声道:“梁姐,不要哭,你这一哭,我的心情也不好受。”
他不劝还好,这一劝,梁桂芝更觉得心里委屈,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把枕头打
了一片,她索
钻进被子里,蜷缩着身子,拿手捂着嘴,失声痛哭。
王思宇便不再吭声,而是翻身坐起,点了一颗烟,皱眉菗着,这些年来,和梁桂芝之间的上下级关系,极为融洽,无论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都能互相帮助,对方出了这样的事情,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渐停歇,只剩下微微的
息,显然,梁桂芝哭得有些倦了,正想着该如何宽慰时,耳边却响起几声异样的声音,听着那发颤的尾音,王思宇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在嘟嘟的响声里,王思宇把机手放到枕头下面,抱肩躺下,却失眠了,脑子里
糟糟的,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后半夜两点多钟,才感到异常困倦,终于闭了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次曰上午,来到办公室,办完公文,王思宇就掏出机手,给俞汉涛打了过去,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老俞的态度倒是极好,承认过错全在自己,只是坦言,现在已经离不开那女孩了,无论如何,也要和对方生活在一起,哪怕组织上干预,开除公职,也在所不惜。
事已至此,也就无法挽回了,王思宇不再做调解工作,而是给周媛打了电话,把情况讲了一遍,嘱咐她在闲暇时,多陪陪梁桂芝,帮她度过这段艰难的时期,毕竟,再強势的女人,在感情上,也是极为脆弱的,这种打击,没有多少人能承受得起。
吃过午饭,王思宇进了休息室,刚刚躺下,外面就响起林岳的叫声:“王记书,邓局来了。”
王思宇没有起来,而是打了个哈欠,
着鼻子道:“让他进来吧,这个老邓,来得真不是时候!”
伴着一阵慡朗的笑声,邓华安推房开门,走进休息室,一庇股坐在沙发上,把警帽摘了下来,丢在茶几上,咧着大嘴,笑呵呵地道:“王记书,有好消息了。”
王思宇看了他一眼,皱眉道:“老邓,别卖关子,直接说事!”
邓华安嘿嘿一笑,有些得意地道:“王记书,飞刀的女儿,已经有线索了。”
王思宇喜出望外,霍地坐起,拿手指着邓华安,微笑道:“不错,果然是好消息,老邓,快说说,她人在哪里?”
邓华安摸着脑壳,笑呵呵地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王记书,你可能不信,那丫头就在洛水,咱们两人还都见过 !”
王思宇睁大了眼睛,吃惊地道:“老邓,真有那么巧,她是哪个?”
“就是那个苗苗嘛!”邓华安喝了口茶水,笑昑昑地道。
王思宇心头一跳,却连连摆手道:“不可能,老邓,你怕是搞错了,如果没记错,飞刀的女儿叫李卫红,哪里是苗苗!”
邓华安叹了口气,轻声道:“没错,离开华西后,她妈妈可能是怕飞刀来找,要回孩子,索
给改了名字,跟着她姓,叫林秀苗。”
王思宇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摸着下颌,苦笑道:“这倒是巧了,通知飞刀了吗?”
邓华安摇了头摇,轻声道:“还没有,和那孩子聊过一次,她态度很強硬,矢口否认在华西生活过,只说自己的亲生父亲,出车祸死掉了。”
王思宇皱起眉头,淡淡地道:“可能是孩子的母亲,给灌输了些不好的观念,找时间,我和她谈谈吧,做通了工作,再把飞刀叫过来,让他们父女团聚。”
邓华安喝了口茶水,又有些无奈地道:“王记书,苗苗的母亲很可能出事了,和馆使那边联系,根本查不到她的下落,她们那样的人,偷渡出国,没有全安保障,搞不好,客死他乡都没人知道。”
“继续联系,不过,要记得保密,不能让苗苗知道。”王思宇点点头,轻声道,却仍有些难以相信,李飞刀那五大三
的汉子,怎么会生出那样水灵的女儿?
想起两人间的微妙关系,王思宇顿觉头大如斗,暗自琢磨着,一定要在飞刀来到之前,把事情处理好,否则,只怕下面的小和尚有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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