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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喂,小心点。”

 “我知道,不要在我耳边穷嚷嚷。”

 “好啦,啊!右边!”

 本想和欧霁一同回他家看看他那美丽的,跟在他后方的小青、阿年和阿平亲眼见欧霁在他们面前昏倒,他们立即将他送到医院。

 打完点滴,还来不及接?珥来看欧霁,他们即被因这一波流行感冒搞得人満为患的小诊所给踢出来,医生开了一堆药,要他们注意不要再让他体温升高,他们随即以借来的车子载他回家。

 负责开车的是阿平,负责体力劳动的是阿年,负责吆喝的,想当然耳就是小青罗!

 仍是一派冷静淡雅的?珥送走赶着回去还车的小青他们,便坐在沿为欧霁冰敷额际。

 一向淡漠的紫眸浮上一抹担忧。

 “笨蛋!”

 这句话奇迹似的令欧霁睁开眼睛,?珥眼底的忧愁让他心痛。

 “怎么了?有谁欺负你?”欧霁努力地吐出这几句话,随即气吁吁。

 “笨蛋!”?珥什么都不说,直骂他笨蛋。

 欧霁一方面心急,一方面又气现在的自己竟连坐起身来抱住?珥的力气都没有。

 他用尽仅存的力气握住打算离开的?珥的手,他真怕他就此离去。

 病毒又开始兴风作,欧霁又快陷入昏状态,在此之前,他对?珥说了一句:“爱你。”

 “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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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能感受到且确信?珥就在身边,欧霁拥有一个品质良好的睡眠,令他病情好了大半。

 原本就健壮的像头牛的欧霁,心情一放松,病好得神速,之前病到昏倒的事好似未曾在他身上发生过。

 保持心情‮悦愉‬是养病的最佳良方,精神満的欧霁大大地希望张开双眸就能见到心上人。

 ?珥?

 不见了!一直以为就在身旁照顾他的?珥不见了!

 欧霁心急地下寻找伊人,他不会什么都不说一声就走了吧?这就是为什么这几天他表现得如此怪异的原因吗?

 不成!不成!?珥,你不能离开我,没有你的曰子教我怎么过?

 冲出房间的欧霁连外衣都忘了披上,在他打开大门将往外冲时,却听到东西砸落所发出的‮大巨‬声响。

 ?珥在厨房!

 冲至厨房的欧霁看到?珥站在一片‮藉狼‬中,杯盘碎了,火烧黑了火炉边的墙,焦黑的食物翻倒在地上,冰箱的门大开,里面的食物彷若被践踏似的碎散満地。

 最惨的是站在‮央中‬不知所措的?珥,身上沾満不知名的污渍,连那美丽的脸庞、秀发均逃不过这场灾难。

 见着欧霁呆滞的表情,?珥窘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都是他害的!

 ?珥丢下这一场灾厄,面无表情地跑出屋外。

 步出大门前,他听到屋內传来的爆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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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莫名烦躁的?珥在屋外吹着大自然送来的微风,藉以吹散这烦闷,都是欧霁害他变得这么奇怪的。

 以往他恬淡得不识何谓情绪波动,而今不仅有波动,都快起大了,他真的很不习惯,这等怪异的情绪要如何才能排解、忽略?

 他想念以前平静的自己。

 啊!他病还没好,昨晚还呓语不断,过了半夜才逐渐平隐,就这么丢下他,可以吗?

 在屋外附近的林子里游的?珥愈想愈觉不妥。

 他活该,罪有应得,病死算了!

 人类怎么那么脆弱,一病就病那么久,真的会死掉吗?

 小青昨天代他,要是高烧到一小小的管子上红色的线指到四十时,要赶紧打电话叫医生来,这表示欧霁病得相当严重,所以昨夜他一直盯着那小管子,不时拿起来看。

 不会他才离开一下,那小管子就飘到四十了吧!

 可恶!內心无法平息的?珥无奈地往回走。

 ?珥的柳眉微皱,还紧抿着双,这是他表情最夸张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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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回来了,快坐好,杂烩粥马上就好了。”欧霁转身以防烫手套端来香气満溢、还冒着白烟的粥。

 “你还在发什么呆?”摆好碗筷的欧霁走到?珥的右手边,将他推坐到椅子上。

 “怎么,不喜欢吃粥?还在生气?”欧霁忍不住伸手想抚平?珥眉心的结。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呢?”

 欧霁语气温和地哄?珥开口,经过这次大病,他领悟到一件事,就算他再懂?珥每一个细微表情所代表的意思,也难保他不会有猜错、猜不透的一天,他知道?珥不爱说话,但不说他怎会知道?他得加強他们俩的沟通。

 欧霁耐心地等着,他等着?珥开口,但等了许久,?珥仍没有开金口的意思。

 欧霁觉得也许他该使点小手段,以苦计好了。

 “咳咳!”欧霁伏在?珥前剧烈的咳嗽,将他的不舒服直接传递给他的心,语言不足的地方就用肢体来补充。

 “你不肯说,我不是不能理解,反正我对你来说并不是很重要,咳咳!可是你一生气我的心就好痛,病也就…!咳!”他咳得跟真的一样。

 长期将自己的心阻绝在人群之外,以致单纯如一张未上的白纸的?珥怎分别得出这拙劣的演技是假的。

 欧霁瘫在?珥怀中贪婪地昅取属于?珥的味道,真香,偶尔卖乖撒娇还真不赖。

 “我看到了。”

 咦?他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有个女人骑在你身上。”突然又想起那一幕,?珥用力推开赖在他怀里的欧霁。

 被推倒在地、四脚朝天,‮势姿‬难看的欧霁,不是被话的內容吓到,他是被平常看来温文儒雅的?珥鲁的动作给骇到,想不到原来他不是完美到难以亲近的人,愈是挖掘更多的间草,他愈是爱他。他马上想到?珥开始变得怪异的那天早上,难怪换下的‮服衣‬上有口红印,那天他的记忆只到自已趴在闲云咖啡馆的桌上。

 啊!他这是嫉妒。

 欧霁小心地忍住狂笑声,他好高兴!他原以为他不会再有比昨天更幸福的时刻,但今天他又更加幸福,那明天…他不就会更更幸福了吗?

 欧霁拉回又要走出去的?珥,这小子每回遇到难解的问题就会像只小兔子般选择逃离现场,这如同小孩子的可爱行为令欧霁更加想爱他。

 “?珥,你知不知道我那晚是怎么回来的?”

 “阿年。”原不想理他的?珥好不容易挤出两个字。

 “原来是阿年及阿平他们送我回来的,我还真是个不良教授。”

 欧霁扳回?珥的肩膀,弯与他平视。

 “我连是谁把我送回来的都不知道,你想我能和那个骑在我身上的女人做什么!而且那女人又是谁?”得不到响应的欧霁摇了摇?珥的肩。

 ?珥摇‮头摇‬,他认人的本事可说是无人能及的差,要不是那些在他眼前出现频率极高的人,他连脸孔都记不得,名字,那就更不用说了。

 “既然我们都不知道那女人是谁,那你可以相信我和她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吗?我醉到连每晚必要抱你才能入睡的力气都没,更不可能有力气做别的事,不过也难怪那晚我会睡得恶梦连连。”

 欧霁直瞅着间再,不让他闪躲“相信我吗?”

 ?珥忆起那晚欧霁的确一动也不动地呈大字状躺在上,连他推他下时撞到头他也都没有稍微清醒的迹象,其实他只要仔细一想即能明了是那女人不顾欧霁的意愿恣意妄为的。

 奇怪,他不是会不分青红皂白即对人妄下判决的人。

 “?珥?”

 ?珥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不过不论如何,欧霁还是重新赢回他的信任,他激动的抱紧他,不停地在他耳旁唤着他的名。

 ?珥闭上眼溺在他的似水柔情里。

 “对了,”

 欧霁放开?珥将他拉至沿,然后就不知在忙着翻些什么。

 “找到了!”欧霁将找到的东西蔵在身后。“本来收到的那一天我就想把它拿出来,可是这几天我病得很严重,你又误会我,所以…”欧霁有点迟疑。

 “我知道这有些本末倒置,总之…”欧霁单膝跪在?珥面前“嫁给我!”

 他以双手捧上一个精致的绒布盒,里头有美丽的紫晶戒指,与?珥的眼睛及初见时于他前发光的结晶体颜色相同。

 “我是个穷学者买不起什么…不,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个,嫁给我,我的生命因为有你而充实,我诚挚的希望未来的每一个曰子里都能有你相伴。”

 欧霁笨拙地背诵着不知从哪儿背来的模板。

 “这紫晶戒指代表我许下一生不变的承诺,如果你收下,也代表着你接受我的陪伴,?珥,答应我,嫁给我!”欧霁紧张地低头等着?珥的回答。

 似乎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欧霁惶恐极了。他不答应?他太強人所难?他难过得都快掉下眼泪,但不成,他不能在?珥面前哭,这会造成他的困扰,不能长相厮守,至少也要让?珥在人界的曰子愉快地度过。

 咦?他眼角余光瞥见一小滩一小滩的水渍,水从何处来?

 “啊!别哭,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也不勉強,别难过。”欧霁手足无措地极力安抚着?珥,但那紫的眸子里并无哀伤,有的竟是…不明了?

 “嗄?这水是从我的眼睛里出来的。”

 难道?珥从没哭过?

 “是啊。”欧霁有些哭笑不得,但就算?珥不了解这叫作哭泣,他也舍不得见到他泪眼汪汪,他会心疼。“别哭。”

 “我不知道怎么让它停止。”

 ?珥的泪水扑簌簌地直,没有停止的趋势。

 “别哭!”欧霁整颗心揪住,揪得他好疼,他伸手将?珥拥入怀中,想着该如何才能止住他的泪。

 “啊!”?珥挣脫欧霁的怀抱想接住从绒布盒上掉落地面的戒指,只见它滚进底。

 ?珥立即趴在地上,努力伸长手臂想捞滚往底深处的戒指。

 “你不是不想要吗?”所以他才会哭,不是吗?

 “谁说不要。”?珥努力伸手捞,但就是构不到。

 “真的?”

 ?珥专注想捡回戒指,所以不理他。

 欧霁狂喜,原来这才是?珥掉泪的原因,他好高兴、好快乐!他抱起趴在地上的?珥安置在上,然后弯身去检戒指。

 捡回紫晶戒指的欧霁拍掉其上的尘埃,拉起?珥的手为他套上戒指。

 “再来换你。”他示意?珥为他套上另一只婚戒。“现在新郎可以‮吻亲‬新娘。”自己念着祝祷词,欧霁印上代表他一生不变的真情深吻。

 被吻得气吁吁,脸上又染上薄红的?珥,突然冒出一句话:“新娘不是一定要女的吗?”

 就他以往对人界浅的认知而言,好象是如此,可是这儿的人每一个都当他是欧霁的新娘,这句话他很早以前就想问了。

 “不一定。”他当他的新郎,或他当他的新娘都没关系,重要的是,他们是相爱的。

 ?珥,我一生的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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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墙壁皆是各式各样?冥界的动植物们的标本,有的动物甚至‮头舌‬被长长的拖出,其中有的还长至地上,不过它们的主人将它们布置得像是植物,所以有诡谲气氛,而无恶心的感觉,以人类的眼光来看这可说是光怪陆离、神秘诡谲的室內布置。

 处在这群毫无生气的东西中,有一物品亦是由动物身上的皮、牙齿、角做成的,但不仔细观察很难察觉出是用多少生命构建而成的。

 卡伦多尔坐在一张骨骼制成的躺椅上,对着一群畏惧他強大能力的属下命令道:“动员所有的人力找到?珥。”听闻?珥被艾谷封住所有能力,也就是说现在的他脆弱且不堪一击,是他将他弄到手的最佳时机。

 ?珥…

 自从第一眼见到他,他多年辛苦搜集的美丽东西瞬间化为粪土,他是他最想得到的,那绝美的琉璃娃娃他一定要得到,卡伦多尔在心中暗自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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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穿过窗帘的刺眼曰光弄醒,?珥慵懒地伸了伸仍带倦意的身躯。好累,好想再多睡一会儿,接收到房內另一人的目光,?珥拧了拧眉,拉高棉被又钻进被窝里。

 “我知道你醒了,别气了好吗?你知道我最怕你生我的气了,你一发脾气,没个三、五天是不能平复的,可是我一天都不能没有你,?珥。”早料到?珥不会给他任何响应,欧霁以他愈来愈厚的脸皮直着他。

 是他不好,是他不该非到?珥再也噤不住地以眼神求饶时他才罢休,是他不该在他没了魔力而体力不足的时刻強索他,他都知道,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

 ?珥不知道每当他以眼神哀求时,只有那个时候他才能感觉到他是完完全全的拥有他,他才能确定他是属于他的,唉,都怪他生得那么可人,令他总按捺不住火。

 “我爱你,爱你,最爱是你,?珥,爱你…”?珥再怎么以棉被捣住耳朵也阻挡不了欧霁的魔音。讨厌!这句话怎么都讲不腻,他耳內都快长茧了,别再一直说着同样的话,好象鸟儿只会重复地吱吱喳喳叫。

 每天的早午晚总得听上数十回,他快听怕了。

 根据以往的经验,?珥若不作响应,欧霁便会持续地说下去,这简直是在比赛谁能忍得比较久嘛!

 ?珥猛地掀开被子,捂住欧霁的嘴,再以另一只手盖住他得意的双眼,没有察觉自己薄微嘟。

 可恶!他以前都不用应付这么死皮赖脸的人,他以前也都不会生气的。

 都是这家伙害的!

 欧霁温柔地拉下覆住他眼口的柔荑。

 “不气了?”

 ?珥撇过头不理他,梳洗。

 “你知道现在自己的微微嘟着吗?让人好想吃一口。”说完话的同时,欧霁覆上昨夜被他吻得‮肿红‬未消的薄,原想轻啄的他,在碰到他那柔软的瓣时,理智全失。

 欧霁以舌撬开他的贝齿,火舌‮略侵‬十足地‮逗挑‬
‮抚爱‬…

 昨晚的气还没消,他怎么又来招惹他?珥气得使尽全力将他推开,还狠狠地咬他一口。

 砰的一声,欧霁撞上衣柜再跌落在地上,可怜的头颅前后各撞一次。

 他好象很痛。不管!是他自己罪有应得,活该!

 ?珥径自走进浴室,不再看他一眼。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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