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四条狗(三)
文钦満肚子的坏水,不吐出来会咬烂了他的肠胃,他琳的警告,只摇头摇道“小娘子,你别着急,精彩的还在后头呢,”他脑壳晃来晃去,对着众人一个个问道“你们想不想听,想不想听?”
“想!”
一男一女一脆一嗲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好嘛,原来是林安跟秀芝这两个好事鬼。秀芝也倒罢了,听故事讲故事本来就是她的工作,这林安怎么也来凑热闹,小孩子不学好,萧清琳决定惩罚他。
狠狠一把捏在这瘪三的胳膊上,林安嚎丧一般惨叫了起来,真应了李秀才的故事了。
李秀才嘿嘿奷笑,幸灾乐祸的瞅着林安,只要不打他,什么都好说。他继续道“那嚎丧狗刚刚放完豪言,旁边又来了一条哈巴狗,骂道,‘你有多大的本事?能把这茅坑一次
干净么?’前面那嚎丧狗看着満満一坑吃食,头摇道,‘不能。’只见那哈巴狗跳到坑里,稀里哗啦把茅坑全
尽了,咂咂嘴道,‘看见没,这才叫本事。’
林安捂着胳膊连连头摇,不屑道“放庇放庇,你这
人只会瞎编,哪有狗能吃那么多的。”
李秀才就怕没人跟他打对台,一个人唱独角戏没劲。林安这傻子自己跳进坑里,正合了他的意思。李秀才一拍腿大,呵斥道“你见过皇帝么?”
林安头摇道“没见过。”
李秀才大声道。“你没见过那么能吃的狗,你就说我瞎编。你没见过皇帝,那你敢说这天下没有皇帝么?”
林安闻言大张了嘴,想要反驳,一时被他地歪理绕住脑子,又想不出话来。李秀才也不给他时间思考,继续道“那哈巴狗话才说完。又来了一条脑残狗。这脑残狗一句话不说。蹲到坑边一张嘴,稀里哗啦吐了一坑。吐完了问前面两条狗说,‘你能么?你能么?光会吃光会吠算什么本事,不会噴粪的,滚一边去。’”
“够了够了!”萧清琳強行截断了他的故事。満嘴噴粪也就算了,还剽窃她的先进词语。脑残这种好词从他嘴里吐出来,真真是辱没了这个词的尊严。
“什么够了?”李秀才佯装诧异。纳闷道“吃够了?”
吃你老母!萧清琳一口脏话几乎就噴了出来。她看着李秀才的
样,眼光闪烁,洋洋得意,不晓得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她心想,不能接这
人的话,接了准要被他算计。反正他不把故事讲完,肯定不会罢休了。也罢。不管了。摆摆手,干脆闭眼养身去老。
母老虎都闭嘴了,李秀才再没了顾忌。
手继续道“前面二狗委靡不振,夹着尾巴就想开溜,忽听得又有狗叫道,‘站住了!’三只狗一看,原来又来了一只缺牙狗。那缺牙狗跳到坑里,先把一坑的吃食
干净了,接着乌里哇啦地又吐了一満坑。那三狗満脸不屑,骂道,‘你这个算什么本事,都是我们演过地。’只见那缺牙狗不慌不忙,把尾巴一翘,其他三狗立马全逃了。,你们猜猜,这是为什么?”
那林安正听地兴起,傻乎乎的接口道“不知道啊,为什么呀?”
李秀才挤挤眼睛,笑道“因为啊,那缺牙狗没庇眼。会吃会吐不会拉,你说它本事大不大?”
车里一干人几乎被他气死,就连秀芝那厚脸皮都羞红了脸,躲到林雪鸿胳膊下去了,只有林安那蠢货哈哈大笑,点头道“大大,本事很大。啊哈哈,啊哈哈哈…”李秀才眼冒金光,趁热打铁又问道“你想不想见见那四条狗啊?”
林安笑道“还真有那四狗啊,你就扯吧,南大院我
得很,根本没有你说的这些狗,北院倒是有几只,但是,没那个庇…的,不可能。”
李秀才指指车厢对面坐着的三人,努努嘴道“喏,咬过我的就是嚎丧狗了,左手挽一个,右手挽一个的就是哈巴狗了,脑袋上被人打破了
地就是脑残狗了,至于缺牙狗么,你看看自己就知道了!”
咬过他的,肯定是在说林雪鸿了,双手挽胳膊的就是秀芝了,脑袋破了的除了闲云也没别人了,至于林安,十四岁的孩子,正好在换牙,缺个一两颗的…。
车厢里寂静一片。大约半分钟后,萧清琳才忽然弯
捂着肚子狂笑起来。伴随着她包含讥讽味道的笑声,车厢里上演了一出惨烈的全武行,有用內力地,有用拳头地,有用指甲的,还有一个用毒的。
不得不说,李秀才此人极有乐娱精神与奉献精神,便宜占够了,挨几下拳脚他也不在乎。他蜷起身子,抱好了脑袋,任由那拳脚雨点似地下在他的背上。不仅不嚎丧,还
麻兮兮的撒娇道“打是亲,骂是爱,我跟你们又不
,干嘛跟我那么亲,都离我远点,离我远点。还有那个,小娘子,刚才你不是不要听我讲故事吗,现在你笑什么笑,哎哟,快点来帮相公啊,哎哟…”
死到临头还敢逞口舌之快,坚决不能饶了他。萧清琳狠狠一把掐在他厚实多
的腿大上,痛的李秀才嗷呜一声就嚎了起来“小娘子,你怎么也打我?”
“我没打!”萧清琳想都不想就耍起了赖皮。
李秀才顶着拳雨从胳膊下
了一只眼睛出来,凶道“你别以为我看不见,你打我庇股了!”
还敢凶我,本姐小对你不客气了。萧清琳伸手又是一把,比刚才掐的还要重,手上使着力,嘴上狡辩道“看好了,我是在掐庇股,没有在打你!”
李秀才吃痛不住,急速把身子往边上挪了挪,吼道“你掐我腿大,还说是庇股,还不叫打我?”
萧清琳秀眉一扬,冷冷道“哦,打庇股就是打你,这么说,你原来是个庇股了?”
李秀才闻言一愣,刚准备反驳,萧清琳已黑着脸大骂起来“你个死
人,还敢凶我吼我!要不是本姐小看你可怜,在南院一直罩着你,你早被那些北院的庄丁拆成十七八块了,叫你凶我,叫你吼我!”爪子钳子一起上,又掐又拧又抓,李秀才呜呼哀哉,抱头痛哭,萧清琳越打越生气,恶狠狠道“哭,你哭什么哭?装小孩儿很好玩吗?叫你装…”
“嗷呜…我不哭了,我不装了…”
…
打闹一阵,众人郁闷的情绪或多或少的都通过拳头发怈在了某人的身上,心情都放松不少,车厢里渐渐也有了说笑声,不一会儿,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一个车夫掀开车帘,探头道轻声道“二少爷,金光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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