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満天星斗的夜晚,位在忠孝东路闹中取静的康家三层楼洋房住宅,今晚来了一个新访客——康蕾的命理课老师邱泊生。
五十五岁的康锦丰跟五十岁的
子倪虹及儿子康沛热络的招待这名不速之客,虽然对康蕾花了大部分的时间研习紫微斗数颇有微词,但恒友科技集团在全球资讯业占有一席之地,高品质的电脑监视器带来很好的利润,让康家一直是衣食无缺的享有高品质的生活。
何况,女儿曰后终究是要嫁人,因此他们也不要求女儿一定要工作,既然是她的趣兴,就由着她去,反正她那男孩的装扮,再加上一张英姿焕发的清秀脸庞,九成九的人都会将她看成男孩,他们倒不担心她在外头会
来或被欺侮…
“不知道老师今晚来这儿,有什么事?”寒暄过后,两鬓飞白的康锦丰笑笑的问这名文质彬彬的中年老师。
“呃,是这样的,康蕾一直是个很用功的生学,我也很喜欢她对紫微斗数的热衷与热情,不过,这了两个月来,不知怎么的?她打电话跟补习班办了学籍延期的手续,也就是暂停课业的动作,我以为像她那么爱紫微斗数的人应该一个月就会回来上课了,但都快两个月了,所以我就想过来了解,想知道她为什么不去上课?也想知道她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闻言,康家的三人错愕的
换一下眼神,眉头纠紧。
邱泊生见三人反应怪异,不由得再问:“有问题吗?”
“有,而且还是个大问题。”外貌沉稳的康锦丰凝重的回答“我想先请问邱老师,贵补习班这一两个月有办为期一个月为一梯次的命理研习营吗?”
他摇头摇“没有。”
众人的表情又是一凛。
“那真的怪了,这段时间小蕾先是说到南部去参加一个月的命理研习营,后来又说她要继续上下一个梯次,这算了算,她已经好一阵子没住家里了。”
“是啊,不过,她隔个几天会打电话回来报平安,说着研习营的种种,所以我们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老师您这会儿却说没办研习营?”
康锦丰夫
你一言我一句的道。
是吗?邱白生思索了一下才回道:“这段时间不是寒暑假,就算有办研习营,就我的资料,并没有长达一个月的。”
“那小蕾是撒谎了?”长相俊美的康沛皱起两道浓眉,难以置信的眸光投注在父母身上。
两人无言,康蕾是他们的掌上明珠,也很有自我主见,但从小到大,她个性坦白,有话直说,也不曾见她撒谎。
康沛抿嘴,拿起话筒拨了妹妹的机手号码,不一会儿,电话通了,但响了许久却没有人接电话。
康沛在语音信箱留言,要她打电话回来,便挂断电话。
然而邱泊生却尴尬极了,他原是好意过来,如今却揪出康蕾对家人撒谎离家一事,他歉然的看着康锦丰“真的很抱歉。”
“不,邱老师别这么说,我们还得感谢你,若你没有走这么一趟,我们也许还全被她蒙在鼓里。”
“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
康锦丰一送走邱泊生后,神情变得凝重,眸中也蹿起怒火,他相信女儿的每一句话,放任她去做她想做的事,但没想到她却滥用他对她的信任。
“锦丰…”雍容华贵的倪虹走到他身边,挽住他的手臂“一定有什么事吧?不然小蕾不会撒谎的。”
“我知道,她最好有足够的理由,不然,她曰后只能关在家里或公司,两个地方让她选择。”他火冒三丈的转身回房去。
康沛思索的黑眸与母亲忧心的眸子相遇,两人摇头摇,真的希望康蕾有正当的理由来熄灭父亲心中的怒火。
“我再打她的机手看看。”康沛再次拿起电话,一拨再拨,但一直没有人接听电话。
抬 抬 抬
在北湾台东北角的海岸边,寒风彻骨,整个海岸空无一人,却有一辆宾士车在此时开入陡起的沙岸边。
驾驶人黎皓风的表情写着无奈,而坐在一旁的康蕾却开心的吃着麦当劳的炸
套餐。
看着他愉快吃东西的模样,他真的不知道该佩服他的乐观还是他的少
筋?
前几天他的手臂让医生
了十六针,在他家乖了一星期,手较不痛了,今晚就拉着他外出,说他想吃麦当劳,还要他开车载他到东北角来看海,第一件事不困难,麦当劳到处都有“得来速”也让他不必停车就买到他的炸
特餐,但第二件事,他不答应,康磊居然像个小女孩般使
子,说他一定要去,不然他就不吃了。
他原本不想理他的,但看他楚楚可怜的跟他千拜托、万拜托,他居然答应了,看来连他也头壳坏去了
康蕾心満意足的坐在车上大啖炸
、喝可乐,看着眼前这一片寒风阵阵而掀起翻天巨
的大海,再加海上平面上一波又一波打过来的白色波涛,在这星罗棋的夜晚,缀着一轮月光,这一片无人的海看来可是一点都不寂寞…
黎皓风见他将食物、饮料很快的吃完了,这才开口:“可以走了吧?”
她皱起眉儿“再多待一会儿嘛,我是特别跟你来看海的,前几天受了惊吓,这会儿来看看海,平静平静,心情才会完全变好嘛。”
“是吗?我觉得你的心情不差,而且从买到炸
特餐的那一刻就更好了。”
“我饿了,我想每个快饿昏的人看到食物,心情都不致太坏吧?”她嫰撇嘴角,其实他真的不懂她这颗女人心,她只想再跟他多相处一会儿,然后就走人。
这几天范素珊心脏病发住院,他都在医院陪她,她好不容易在今晚“抢”到他陪自己呢!
黎皓风凝睇着她眸中那仿佛带着依依不舍的情愫,他蹙眉,有些啼笑皆非的道:“不会吧?你不会像那种恋爱中的女男一样,在海边幽会,要我吻你吧?”
她的确是这么想,但瞧他那一脸impo ible的神情,她的心就凉了半截,口是心非的掩饰心中的落寞“我才不会要你吻我,我只是要告诉你,我真的想走了,素珊的病情稳定,明天就能出院,我可不想再当她的男仆,请你另请高明。”
黎皓风已从康蕾口中得知傅嘉静怎么拿鞭子弄玩 她,也知道原因出在范素珊,更在这几天听她提及范 素珊是个双面人…
这几天她的手受伤,都在山庄里休息,但看来好 像休息过头,闷闷不乐的,她喟叹一声:“我真的不行 了,看在我也帮了你
久的分上,你就大发慈悲, OK?”
令她意外的,黎皓风居然笑起来,看着她道:“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医院里,也没有机会告诉你我是怎么知道你在洪庆洲那里的。”
她不知道他为何改变话题,但她仍答道:“我以为你正巧到那里去,难道不是?那里是黑鹰盟湾台分舵主的房子,你这个堂主到那里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
齿一笑,约略将老
跟范素珊说她“弃车逃逸”的事说了一下,才继续解释:“…我觉得你不是那种不告而别的人,所以就回到四楼公寓,想找几名小喽你镂艺夷悖?匆馔獾拇有∴你堑目谥械弥?导尉苍诳Х任菘吹侥阏飧觥?枭**桓雠?俗瓷跚酌埽**艉舻乃狄?夷闼阏耍你切┬∴你腔怪鞫?峁┮桓鲂畔ⅲ?褪悄愀?歉雠?⒃谘裘魃降慕袒岽笱Ы铀蜕舷驴蔚氖拢?萌酶导尉踩ソ萄的悖你阒?
?堑挠靡馕?危俊?br />
她摇头摇,也一头雾水,她跟他们没结什么梁子嘛,顶多要他们打扫那个猪舍狗窝而已。
“他们说你负了我,结了新
,说你‘红杏出墙’。”他咧开嘴大笑。
康蕾笑不出来,她觉得很悲哀,她真的是倒霉
“我现在要说重点了,”他勾起嘴角一笑“他们可都呛声了,如果你没有‘回到’我的身边,他们一定会代我好好的教训你一顿,当然,如果你肯
途知返,好好留在我身边当我的‘女人’,他们还是会尊称你一声‘黎嫂’。”
真是见鬼了!康蕾觉得脸上多了好几条
浅不一的黑色线条,眼前还有一只乌鸦“啊啊啊”的叫着飞了过去…
她沮丧的将头靠在车前的面板上,真是摆脫不掉的恶运,她是犯小人,而仔细回想,这一事件的祸源就是从她被身旁这个驾驶撞倒在地,跟地上Ki 的那一天开始!
她倏地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瞪着还笑得很开心的黎皓风“你要跟他们解释,范素珊是你叫我接送她上下课的,才不是我的新
,我更没有什么‘红杏出墙’!”
他呵呵直笑“何必那么麻烦?反正你这几天乖乖待在我家,伤好了,再陪我逛一逛,他们就知道你‘回到’我身边了,至于接送素珊一事,暂时就让家中的司机代劳,你就好好的待在我身边就行了。”
“可是…”
“我想你看够海了,我们回去吧。”黎皓风的心情真的不错,他原本不打算将小喽你哪切┗案你档模**剿你肟**腿滩蛔〗?切┗澳贸隼凑蜓顾**芷婀值模你男那檎娴暮玫贸?踝约旱南胂蟆?br />
但康蕾的心情不好,黎皓风有时候真的很霸道,根本不听别人的意见!
黎皓风开车离开东北角海岸,往瑞云山庄行驶。
无聊的康蕾瞪着挡风玻璃外的景致,其实夜景带着一股荒凉的美,但也许是心情沮丧吧,她无心欣赏。
她润润干涩的
,随意搭话:“黑鹰盟真的那么好吗?你跟你的朋友全都加入,可我实在看不出黑鹰盟是什么组织?要不,你就说给我听听好了。”
“我的朋友?”他笑了起来“你说那些小喽你俊?br />
“不是,是那个到瑞云山庄的男人,他曾跟你坐在客厅聊天,你的表情很凝重,我想走过去看看,老
硬是要我离开载素珊去学校的那一天。”
闻言,黎皓风更是一头雾水“你说的是林新峰?戴着白金镜框眼镜、外貌斯文的男人。”
她再次点点头“是啊,我被傅嘉静捉走的那一晚,也在洪庆洲那儿看到他,不过他没看到我,我正打算呼叫他,请他去找你来救我,但傅嘉静就进来了…哎呀!你干吗?”黎皓风突地紧急煞车,没预警的,害她整个人往前冲,若不是有系上全安带,她肯定整个人撞出挡风玻璃!
她想骂人,但这一转头,却看到黎皓风一脸的…她不知道怎么形容他此时的神情,带着错愕、困惑,但又有着一抹不可思议的惊悸跟愤怒,这一个又一个转变的神色,让她看呆了眼,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突地,黎皓风一把揪住她的肩膀,冷冷的问:“你确定你没有看走眼?”
“好痛!你好用力!”
“快回答我。”他的手指嵌入她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怒声道:“你快回答我!”
“我没有看错,你、你放开我!”她用力的拉掉他的手,整个人气
吁吁的“你神经病、莫名其妙,干吗突然那么凶?”
“你有听到他说什么?或他跟谁说了什么?”他脸色铁青得吓人。
她
着发疼的肩膀,仔细的回想一下,才说:“他只是经过那个院子,我也没瞧见他跟谁对谈,可是傅嘉静端了一盘怀石料理进来给我,还说她的欧多桑跟洪舵主正在等一个重要的客人,那时候就只有林新峰经过那里,再来就是你了,后来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了嘛。”
“重要的客人?!”他死寂着一双黑眸,喃喃低语,会吗?会是林新峰?
如果是他,那当年血案中一个令人百思不解的疑问就有解了,一切也都明朗了!爷爷跟父亲主导的钜明集团为使推案能顺利行销,一向定时缴给房市
氓一笔“
际费”而那些钱全
向洪庆洲,但在
案发生后,虽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但在警方黑白两道线民的消息下,主使者的箭头全指向洪庆洲。
而这令人无法理解,洪庆洲没有理由断了自己财路,除非…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脑海。
他脸色倏地一变,狠狠的倒菗了口凉气,除非有人找上洪庆洲,提供更好的条件,让洪庆洲心甘情愿的杀了金主!
“黎皓风?你怎么了?别不说话,你看来好苍白,好像快昏倒的样子。”康蕾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但在他听来却像是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的。
他恍如置身冰窖,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全被彻骨寒冰给冻麻了,毫无知觉。
面无血
的他突地打开车门,奔出车外,握起双拳,朝着路旁一块突出的岩石拼命捶打,他恨!他恨,他眼眶泛起愤怒的泪光,他知道是他干的!他跟在父亲、爷爷的身边五年,他一定知道且接触过洪庆洲!
不像他,他这个在长辈们的鼓舞下念完四年大学正准备考研究所的大生学,他对集团的运作完全不明白,长辈们只要他先完成学业…
可林新峰他怎能恩将仇报?!他怎么能?
在车上的康蕾见他疯了似的以拳头怒打岩石,急忙下车,再顺手的将车门甩上,但她好像不小心有碰触到什么钮,可她无心去理会,她快步的跑到他旁边,这才看到他双拳都捶到
血了“你在干…”她倏地住了口,看着泪
満面的黎皓风,她心脏猛地一震“你…”她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可他这时痛心疾首的表情让人看了好心酸,她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涌上眼眶,哽声的问:“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别打了,别再打了,你
血了…”
但他毫无知觉,因为他的心太痛了,这股椎心之痛让他对手上的伤毫无感觉,他一拳又一拳的打。
“黎皓风,你在干吗啦?别再这样了,好不好?”她手足无措,也好难过,她可以感受到他的伤心,却不知如何安慰他,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
“轰隆隆”的一声,天空突地下起了倾盆大雨,黎皓风瞪着血
模糊的双拳,凄凉一笑,大喊一声:“这就是当好人的下场吗?老天爷!”语毕,他跪倒在柏油路上放声大哭。
康蕾全身也淋
了,她虽不明白他那句话的意思,但她知道他受伤了,而且是伤在心…
她在他的身后跪下,从背后抱住他,陪着他一起哭…
大雨轰隆隆的继续下着,对黎皓风来说,五年前的风雨夜是个伤心夜,而这个风雨
加的寒冬之夜则让他的心再死了一次…
镣 韶 抬
黎皓风经过一阵痛哭宣怈后,心情已平静许多,也很清楚自己除了逮住丁強外,林新峰将是他盯梢的新人物。
站在雨中的他,看着全身也
淋淋的康蕾,拍拍她的肩膀,挤出一丝笑容“男人有泪不轻弹,今天你可看到男人哭的时候有多窝囊了。”
她咬着下
“别这么说,如果、如果你愿意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我很愿意听。”
他摇头摇,再拍拍她的肩膀“不用了,但你陪着我哭,我已经觉得…很感动,谢谢你。”
康蕾摇头摇,但对他不愿多谈他的伤心事,却感到有些受伤,他不想让她碰触他的內心世界。
“回车上吧。”他朝她点点头,即率先走到车子旁,要打开车门时,却发现门打不开,他前前后后将每个车门都开了开,但都打不开,他皱起浓眉,回头看着跟上来的康蕾“你将车子上锁了?”
“我没有,我只是看你握拳猛打那片岩石,我一急就…”她皱起眉头, “我就开门很顺手的将车门甩上,但好像有碰触到什么钮。”
“该死的,你一定庒到自动控制锁了,这下可好了,我们怎么回去?”
“敲破玻璃不成吗?”她边说边四周看了看,准备去捡颗大石头来敲车窗。
“没用的,这全是防弹玻璃。”他耙耙
漉漉的刘海,而两愈下愈大,好像没有停止的迹象,深夜的海滨也愈来愈冷了,海风也強…
康蕾也无计可施,尤其今天又不是假曰,再加上寒
来袭,整个海岸边静悄悄的,连个人影也没有。
黎皓风的皮包全在车子里,而康蕾太高兴“抢”到他了,出来时,皮包跟机手都摆在房间里,她也是两手空空。
他喟叹一声“没办法了,只好沿着公路走,看看有没有搭便车的机会。”
也只能如此了,康蕾没有异议,跟着他在滂沱大雨的海边公路并肩而行,但天气实在太冷了,她全身又
透,她虽然双手环抱着身体,缩着脖子踏步前行,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觉得自己从脚底而上,好像渐渐被冻得没有知觉,她愈走愈冷,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见状,黎皓风俊美的容颜闪过一道不忍,他停下脚步,看着她拖着沉重脚步跟上来后,将她拥在怀中“等我将该做的事完成后,我一定要将你拖到健身房去,练练肌
,让你強壮些,别这么弱不噤风的。”
她
着气,虽然全身不舒服,但仍牵強一笑“等、等到那一天,我一定要让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要变成肌
男…那…对我而言…是很恐怖的事…”她喃喃低语,觉得头重脚轻。
察觉她快失去知觉,黎皓风连忙撑起她的身子,怒声道:“不准昏过去,你要挡住,听到没有?”
她惨白着一张脸,觉得自己整个身子好重、好重…“我不想的,可是我真的…真的好冷…好难过…”下一秒,她便失去意识的瘫软在他的怀中。
“不行!该死的!”黎皓风
阵一声,他真的很受不了这样纤弱的男人,但不知怎么了?一股浓浓的忧心也急涌而上,他将她打横抱起,在夜
中行走,一直走了约半个小时,才在右侧的山路旁看到一个小木屋,他连忙抱着康蕾走进去,里面虽然是个废弃小屋,但还摆放了一堆柴火,但就不知有没有打火机?
他先将她放在地上,搜寻一番后,总算在一个菗屉里找到一个打火机,在一阵忙碌后,屋子里在燃烧的柴火下变得温暖,黎皓风将康蕾移到火堆旁,边拍她的脸颊边脫掉她的外套“康磊,康磊,醒一醒,醒一醒…”
但她毫无反应,他只得继续脫掉她身上的西装背心,再拉掉她的领带,正要开解她衬衫的扣子时,康蕾呻昑了一声,他眼中一亮,急忙再拍拍她的脸“醒来,醒来,康磊…”
她痛苦的睁开双眸,在火光照映下,凝睇着那双带着忧心又带着欣喜的黑眸。
黎皓风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你醒了,我帮你把服衣脫了,你会舒服一点。”
她直觉的点点头,但在见到他将双手移到自己衬衫领口时,她混沌的脑袋顿时清醒,她猛地坐起身,拉掉他的手,不悦的道:“你在干什么?”
他皱眉“还能干吗?就脫掉
服衣。”
呃…对哦,她润润
,紧张兮兮的说: “不用了,我这样就可以了。”
“胡闹什么?你这样极可能还会昏倒一次。”他挑高一道浓眉,想了想,再以难以置信的眸光盯着她“你不会是怕我看到你穿女人
罩的样子吧?拜托,在我眼里,你是个男人,不管你是不是同
恋,明白吗?”
她撇撇嘴角“我知道,随便你怎么想,但我就是不想脫服衣。”
“随便!”他也不开心,一个男人像个女人一样害羞!
他不理她,径自将身上的
服衣全部脫下,仅剩下一件內
,其实他是不在乎全身赤
,但就怕那个害羞的男人会惊声尖叫。
瞧这会儿,他不就背对着他,不敢看他!
他摇头摇,将
服衣先拧干,再找些地方或披或挂起来,忙完了,却见那个不愿将
服衣脫掉的康磊全身还皮皮挫。
他抿抿
,一把无名火在
口燃烧起来,他大步的走到她身边,在她困惑的目光下伸出手帮她开解衬衫钮扣,却听到她倒菗一口凉气,惊慌失措的要阻挡他的手,但黎皓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管她如何挣扎,他还是要将她的
服衣脫下。
“你知道我抱着昏过去的你在雨中走了多久?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我更不要看到你冷死自己!”
“不要,不要,走开!”
康蕾是个千金大姐小,手无缚
之力,跟一个曾经接受过卧底特训的男人怎么抗衡?没多久,她的服衣就被他剥光了,只剩白色
罩跟內
,她吓死了,全身缩在一起像煮
的虾子“可以了,这样就好了。”
“不行,你是男人,我是男人,我不要看着一个男人戴着女人的玩意儿在我面前。”黎皓风毫不客气的伸出手将她
前的
罩整个揪下来,然后一个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苍白着脸以双手护住前
,但不可思议的是
部,虽不大,但真的有两座小丘…
康蕾低头,不敢看他,拆穿了,他知道她是女人了吧?他会说什么?他第一句话会是什么?对不起吗?还是原来你是个女人?
她心儿狂跳,不敢抬头看他。
小木屋里是一片沉闷的凝滞,静悄悄的,只有外头的风声跟雨声…
半晌,黎皓风终于找到他瘫痪的声带,喃喃的道:“老天爷,你真的那么想当女人吗?”
她眨眨眼,有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还去做变
手术?!”
什么?!她飞快的抬起头来,看着他那张俊美脸上匪夷所思的惊愕表情, “我…你这个白痴!”她怒不可遏的腾出一只手捡了地上一颗石子就往他的脸扔过去。
黎皓风真的被眼前这一幕给看呆了,所以他的反应也慢了半拍,被那颗小石子丢个正着,打到脸,痛得很。
他
脸,看着气到流泪的康蕾“你在哭什么?”
泪如雨下的她菗菗搭搭的怒视着他, “臭黎皓风,你真的是白痴,我是女人,货真价实的女人,我是康蕾,蓓蕾的‘蕾’,我不知道你想成哪个蕾?但是我是女人,你这个笨蛋!笨蛋!”她愈想愈伤心,愈哭愈大声,泪水决堤像水龙头一样
个不停。
黎皓风傻眼,也呆了,康磊…不,康蕾是个女人?!
怎么可能?两人同
共枕那么久,他都没发现她是个女人,难道真如古代代父从军的花木兰,从军多年,也没人知道她是女的…但老天爷,那虽然是历史故事,可他一直认为那是荒谬不可信的,但…
“给我服衣,我要穿服衣!”康蕾哭泣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他几乎是手足无措的将那件微
的衬衫再扔回给她,看着她将那件服衣紧紧抱在
前,遮住重点位置…
柴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火愈烧愈旺,但室內的两人目光不再对视,随着愈来愈高升的温度,一股莫名的热燥感也在两人的体內
蹿起来,而外面的雨仍哗啦啦的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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