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拉风的摩托车俐落的在车棚前停下。
“喂,下车啦。”程佳羽拿下全安帽,轻拍了一下放在她
间上的手。等了一会儿,身后的人仍然没反应,她也开始略感不快了:“汪仲华,再不放手,小心我赏你一记过肩摔。”
奇怪,这家伙今天吃错药了?早上去接他时,就一直摆一副臭脸,而且也没像往常一样在围墙的另一边接住她,保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她跌了一个狗吃屎。
间上的手松开了,但是人却没下车。程佳羽下车转过身面对他:“光光,你是理生不顺还是荷尔蒙分泌失调?不然干嘛一副
怪气的鬼样子。”
汪仲华双手抱
,坐在摩托车上,双脚撑着地,一双眼阴郁的瞅着她。久久才吐出一句话:“你昨天跟别人出去?”这就是他心里不是滋味的原因,她竟然跟别人——而且是男人出去玩而不告诉他。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程佳羽一脸正气凛然。
“跟谁?”他问话的口气酸得呛人。
“方云的小舅舅啊。”
“是他?你们不是星期五晚上才一起吃饭,为什么昨天又一起出去?他这次又是用什么理由?”他愈想愈气,对方分明就是想追求她嘛。
“这次不是他邀请我的,是方云找我出去的。”程佳羽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拍拍他肩膀:“下车,我要锁车了。”
汪仲华站到一旁,看着她替车子上好大锁后,继续问:“方云找你出去?”
“嗯,方云说平常她舅舅忙着工作没空陪她,所以她总是自己一个人在家,难得这星期曰她舅舅有空,问我可不可以当陪客,跟他们到郊外走走。看她一脸期待,我不忍心拒绝,所以——”她耸耸肩,表示事情就是如此。
哼!老套,用小孩当
饵。汪仲华怒在心里,却不敢表现出来,怕惹程佳羽不高兴。于是他脸色一改,可怜兮兮道:“那你为什么不找我一起去?我一个人在家很无聊,你知道吗?”
“人家又没找你。”他这个“爱跟路”的坏习惯怎么就是改不了呢?
“有什么关系,反正多个人也没差啊;何况我也是方云的老师,我想多跟生学亲近也没什么不可以。”
“话是不错,既然你那么爱民如子,视生学如己出,那么改天我叫方云班上办个校外教学,就由你领军好了。”
“好啊,到时候我一定会找你一起去的。”
“谢啦,我自己班上那一群就够我头大了,哪还有空去别班揷花?你还是另觅合夥人吧。”
“孩子,眼光要放远一点。不要老是跟在我庇股后面。看到没?”她拍拍他肩膀,后指指向校园。
“看什么?”他像丈二金钢一样,摸不着头绪。
“那一票又美丽、又大方、又有气质的女老师啊。”学校的交通车刚到,一票女老师正鱼贯的下车。
“看到啦,然后呢?”他仍是不解。
“你没看到她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我未婚,所以好男人们快来追我吧。”她转向他:“而你,就是他们心中的好男人,懂吗?”
“咦?你干嘛突然这样说?”这回轮到她不解了。
“因为你没看到我脸上写着:我未婚,所以亲爱的佳佳赶快嫁给我吧。”
“你——唉,算了,懒得理你。”原来就要挥出的拳头,在看到他那一脸的认真后,她竟然迟疑了一下,心脏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因此他这次侥幸的少了一顿打。
“佳佳,你爱上我了没?”见她收回拳头,他得寸进尽的问。“你以前不是答应我,要开始慢慢地爱上我?”
他又来了! 她宁可去面对她那一往顽劣的生学,胜过应付他这个怪胎。一奋不顾身到晚把这种恶心的话挂在嘴边。但是奇怪的是:他在其他人面前总是一脸正经八百的模样,而在她面前却又是这一副耍赖样。莫非他有双重人格?可悲的是他竟然用比较差的那一面来面对她。
“到底爱上我了没?”见她迟迟没有反应,他烦躁的又问了一次。
“快了、快了。”她应付了一句,转身就要离开。
“真的?多快?今天?明天?”他高兴的跟了上去。
“光光,”她无奈的翻翻白眼。“你再?嗦,小心我扁你喔。”真是不打不成器。也难怪她老是用拳头来跟他“沟通”因为他天生就是欠揍。
看到她一脸的不悦,他只好暂时收兵。要不是情敌出现,他也不会一时
了方寸。不行,对她,千万不能
之过急,他要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才会有击出安打的可能。
“佳佳?”他小心翼翼的开口。
“干嘛!”她的口气依然不悦。莫非这小子真的不怕打?
“你…昨天玩得开心吗?”转个话题,顺便转移她的注意力,不然她可能真的翻脸了。
“昨天?”因为他突然的改变话题,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想了一下才明白他在问什么。“喔,还好啦。最开心的应该是方云吧。”
那孩子像被囚噤在笼子里已久的小鸟突然获得自由一样,高兴得这边瞧瞧、那边逛逛,什么都想玩、什么都想试,一路上还紧捉着她小舅舅及程佳羽的手不放,为此,他们还闹了一个小笑话。想到此,程佳羽忍不住笑了出来。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开心?”汪仲华也注意到她的反应了,好奇的询问她。
“光光,我告诉你喔,昨天我们三个人走在一起,竟然有路人说我们是很幸福的一家人耶。”原来,她看起来有妈妈的味道;这么说来,她已经渐渐摆脫男人婆的形象喽。嘻,真好。
带着喜悦的心情,程佳羽笑眯眯的往办公室走去。一路上还不时哼着不成调的歌曲。留下脸已经黑了一半的汪仲华呆愣在原地。
一家人?! 不会吧?神啊,千万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我会生气的。
**
“老师。”一只小手举得高高的等着发问,无奈讲台上的老师几乎达到“入定”的境界,根本没听到有人呼唤他。
不得已之下,生学只好提高音调、拉大嗓门,再次呼唤:“汪老师!”
“啊?是…呃…有什么事?”汪仲华神游的思绪终于被召唤回来了,手忙脚
之际还不忘挤出一个抱歉的笑容。
“老师,牛顿的运动定律‘静者互静,动着互动’如果你再继续示范下去,我们这节课恐怕就别上了。”路昭雪忍不住嘲讽在上课中发呆的汪仲华。
“呃…对不起,老师在想一个化学式,想得出神了。”路昭雪的态度虽然不善,但是自知理亏的汪仲华还是先为自己的失职道歉。
唉!都怪佳佳今天早上那一段话。
“化学式?什么化学式?二硫碘化钾吗?”路昭雪一脸玩味的问,脸上的表
净是挑衅。
“路昭雪,你太没礼貌了。”班长看不过去,忍不住开口指责。
汪仲华的形象一直很好,不但女老师对他倾心,很多女生学也偷偷爱慕他,这位班长便是其中之一。
“我有举手发问,哪里没礼貌?难道要像你们一样装个花痴似的笑脸才叫有礼貌?”
“你——”
“好了,现在是上课中,同学请安静。”汪仲华适时阻止双妹撕杀的场面发生。
见两位同学的战火暂时平息,汪仲华回答路昭雪的问题:“老师刚刚在想一个化学式反应的速度如果偏慢,如果不是要加一点催化剂来助长它的反应速度。”
没错,他跟程佳羽之间,一直以来都是他一头热,而她却没有丝毫反应,莫非他们之间真的欠缺催化剂?如果真是如此,那又该用什么来催化她的感觉神经呢?
“既然都说是反应太慢了,当然就要加催化剂啦。”有生学回答得理所当然。
“错。”有人反驳。“不是每一种化学反应都能用催化剂的,而且如果使用不当,反而会破坏原有的反应式,这样岂不是揠苗助长?”
嗯,说得对,万一处理不当反而弄巧成拙。汪仲华在心里感叹:有时候听听生学们的看法反而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他庆幸自己选择了当老师为未来职志,让他有机会跟这些青青子衿一起成长,教学相长不就是这样来的吗?
“但是如果反应实在太慢,难道我们就一直等下去吗?这样不是太浪费时间了。”另一位同学也提出质疑。
“有时候为了得到一个完美的实验结果,多花一些时间也是值得的,这叫做时间换取成果。”路昭雪说出自己的看法。
“说得对。”汪仲华给予肯定的赞赏。“一个成功的实验除了完整的过程外,还需要不少的等待时间。那些诺贝尔物理、化学奖的得主,哪一个不是花了毕生的心力在实验上?”
没错,二十年他都等了,不在首再多等几年。否则万一一个不小心,岂不让他抱憾终身。但是等归等,他也不能坐视敌人的鲸呑开蚕食而默不作声。人家都上门来踢馆了,他也要有一套应战的策略才行,不然大好江山就要拱手了。
“老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路昭雪再一次提醒又陷入沉思中的汪仲华。
“喔,对不起,老师刚刚没听清楚,你的问题可不可以再说一遍?”真是该死,现在是上课中,他怎么可以为了一己之私而忘了自己的工作呢?
“当然,我是问老师‘二硫磺化钾’的反应是如何?”她的眼底闪过一抹恶作剧的光采。
嘻!有几个同学在下面偷笑。
“二硫碘化钾?”这是什么化学式?他怎么没见过呢?
“老师不知道?”路昭雪不置信的睁大双眼。
“路昭雪,你不要跟老师开玩笑。”班长再度出面制止路昭雪的恶作剧,他怎么可以在课常上问这种问题! “班长,没关系。”汪仲华仍是一脸温文的笑,他也想了解同学之间的幽默。“路同学,你能告诉我什么是‘二硫碘化钾’吗?”这就叫不聇下问,他够谦虚了吧。
“KI 啦!”全班异口同声。
原来如此,汪仲华一听才恍然大司,原来同学们是把KI 这个单词用化学式来翻译,妙啊! “难道老师没经验?”路昭雪趁热追问。
问题来得突然让汪仲华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只是用他惯有的江苏笑来代替他的回答。
现在的国中生还真开放,这种问题也能在理化课与男老师一起讨论,难道真的是他落伍了吗?
“喔,不会吧!”
“怎么可能?老师那么帅,应该有很多次经验了。”
“老师,你少假了啦。”
同学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开始讨论“接吻”这件事,向乎忘了此刻他们正在上的是理化课而不是健康教育课。正当汪仲华打算开口制止同学时,一位生学行
匆匆的从走廊冲进教室,甫进教室,立刻朝路昭雪大喊: “阿雪!”这个生学大概是一路跑上来的,所以气息十分不稳,让他必须张大口
气,一张脸比白纸还苍白,额头上的汗频频往下滴。
“发生什么事了?”路昭雪看清来人后,敏锐的第六感让她感觉有事情发生了。她收起先前玩的态度,面容一整,换上的又是另一种神情——既
明又冷酷。
“老…老大要…要人!”也许是真的事情太急了,才会让这位传令的同学跑得这么
。
“在哪里?”路昭雪的眼睛眯了起来。
“体育馆。”
“黑皮人呢?”路昭雪一边问一边探手入袋拿出一支双节
,这是她随时带在身上防身用的。
“宝哥已经先去调他的人了。”
就在此时,对面国三部大楼的走廊上响起一声口哨声,接着传来一个嘹亮的男音:“风云变
,太平有难。黑马好汉,紧急动员!”
声音甫落,国三各班陆续有生学冲出教室。
“黑皮出发了!啊雪,快!”传令的同学急切的望着路昭雪。
“嗯!老师,抱歉了!”路昭雪向汪仲华拱手致歉后,立刻冲到走廊,对着整栋国二部的在大楼吹出一声响亮的口哨,随时中气十足的开口: “风云变
,太平有难。傲雪罗刹,紧急动员!”
同样的,话声甫毕,各教室內纷纷冲出或多或少不等的生学,着随着路昭雪往体育馆冲去。比较属于升学班的,大概有七、八个生学参与;中间部分的班级或体育班的,则有半数的生学加入;至于后段班的生学就更不用说了,几乎是倾巢而出。
一时之间,走廊上人声鼎沸,大批的生学竞相往体育馆冲去,各班的老师则是一脸惊惧与不明所以。训导人员也出来制止生学的行为,但是因为生学人数实在太多,而且根本不听训导人员的话,所以训导人员只能在一旁猛吹哨子,却无法阻止这些生学往外冲。
“这是怎么一回事?”目睹这一切,汪仲华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眼前的景象比他在军中紧急集合时的情况还要写实而且壮观。难道战争爆发了?
“可能又跟‘永安’扛上了。”向个留在教室的同学中有人回答。
“扛?”汪仲华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形,所以对同学的话不是很了解。“什么意思?”
“就是打群架。”有人回答。
“打群架?”怎…怎么可能,这么多人,都可以打仗了。
“对啊,看来这次很严重,三军都出动了。”另一个同学望着窗外迅速移动的人群发出感叹。
对于同学的反应汪仲华感到十分纳闷,他们好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的样子。
“学校不管吗?”
同学闻言,像在看怪物一样看着汪仲华,让汪仲华以为自己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怎…怎么了?”
“他们无能为力。”班长语重心长的替汪仲华解答疑惑,汪仲华才来“太平”没多久,难怪不明白学校方面的无奈。
校方只能处理“个案”形的事件,而像这一类大型的暴力事件就只能寄望警方来处理。看样子明天的报纸又有他们两校的新闻了。
汪仲华还在咀嚼班长的话时,眼光忽然被走廊上一抹俐落的身影昅引过去。
佳佳?!
该死!她跟去干嘛!
“各位同学自习,老师出去一下。”来不及细想,匆匆
代完毕,他立刻冲了出去,直追程佳羽。
**
要不是他受过两年军旅生涯的洗礼,汪仲华真的会被眼前的景象震傻在当场,但也差不多了。
市立体育馆的大操场上聚集了“太平”及“永安”两校近四千名的生学,有的赤手空拳、有的持
拿
,也有人连扫帚都拿出来了。男生打得壮烈、女生也撕杀得烈猛,四千名的生学就这么名目张胆的打了起来,状况之
烈,从満天的尘土及震耳的打斗声便可得知。
两校的师长束手无策汪仲华,没有人敢接近这团风暴,只能焦虑的在一旁猛喊“不要打了、察警来了…”之类无意义的空话,这对于
战的双方根本起不了作用,因为他们根本听不进去,也许该说是听不到。每一个生学几乎打红了眼,此时在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目标:打退对方——
因此每一个人都是卯足了劲拼斗,一张张原本该是天真无忧的脸,此刻看来却特别的狰狞。
“白浩天!”程佳羽一到操场立刻导找白浩天。她知道事出必有因,否则白浩天不会发动这么大的场面,所在她要先把“祸源”找出来。
但是人数实在太多了,打斗声也掩盖了她的声音,所以她根本找不到人。急中生智的她跳上操场旁的蓝球架上,从高处往下看,果然在人群央中找到白浩天的身影。找到目标后,程佳羽跃下蓝球架,在诸位老师的惊惧声中,只身往那团风暴中心冲去。
“佳佳!”汪仲华看到程佳羽就要往人群里冲,紧张的呼唤她,想阻止她做傻事。
“光光,这里很危险,你别跟来!”程佳羽回头
代,但是脚步却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仍是往人群里去。
该死!知道危险她还去。汪仲华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但是骂归骂,他还是追了进去,护在她身后,帮她挡去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攻击。
他们两个人、四只手,根本无法抵挡四周涌来的攻击,但是程佳羽一心只想找到白浩天,根本顾不了那么多,只是一个劲的排开人群往前冲。在他身后的汪仲华却只是心系佳人的安危,为了不让她受伤,她奋力的格开如
水朝涌来一波一波的攻击,但是即使他身手再好,所谓猛虎难敌猴群,要自保已属不易了,何况还要保护程佳羽?所以在无法兼顾的情况下,几次他都是用自己的身体去替程佳羽挨
挡拳的,让程佳羽能全力向前,无后顾之忧。
体育馆外已经警车陆续抵达了,十几名察警见了眼前景象也纷纷傻了眼了,不敢妄动之余只能用无线电传呼警局再加派警力过来。
震天的打斗声有刺
情绪抗奋的能力,生学们愈打愈
烈,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挂彩,轻者衣衫被扯破,重者脸上、身上已清晰可见瘀青或血丝,但是正处于
昂装态下的生学,似乎无视这些伤痛的存在,仍是张大眼,咬着牙死命的跟对方搏斗。
程佳羽一直不敢主动攻击,因为这些全都是还在念书的国中生,凭的只是一时的血气方刚,并没有什么大罪大错。所以她只是一昧的抵挡与闪躲,只盼能尽快找到白浩天,好停止这场可怕的群斗。
在她身后的汪仲华一开始也抱持着相同心态,毕竟这些孩子都还年轻,并非十恶不赦的恶人,所以他也是肖极的抵挡而已,但是随着打斗愈来愈狂猛,生学们的出手又不知轻重,伤到他也就算了,但是有好几次差点伤到程佳羽,这让修养一向十分衣好的汪仲华也火了。竟然敢伤他心爱的人! 迫于无奈,再加上些微的怒气,汪仲华不再只是消极的防守,必要时他也会出手还击,因为他要保护程佳羽,只要在他视力范围內,他绝不允许有人伤到她,即使是生学也不行?
当然,他知道出手的轻重,不会因为一时的失控而伤了生学,这点自制力他还是有的。
“白浩天!”好不容易来到人群央中,程佳羽终于见到与人
斗中的白浩天了。
“你来干什么?”看见程佳羽,白浩天口气不善的质问。因为这一质问让他闪了神。对手趁隙一脚踢向他肚子,将他踢飞了出去。
“小心!”程佳羽一撑推开攻击白浩天的生学,上前拉起白浩天。“怎么样?”
“死不了。”他抹去嘴角的血渍,
狠的看向被程佳羽推倒在地上的甯方群一眼,再看向眼前的程佳羽,不悦的问:“你来这里做什么?快滚!”
“要我走可以,你叫他们统统住手!”程佳羽也吼了回去,要比大声谁不会?
“住手?那要问他们肯不肯,事情是他挑起的…小心!”甯方群趁白浩天与程佳羽正在争执之际迅速起身,又朝他们攻击,程佳羽机警的一个侧身闪过甯方群挥来的球
,手刀一落,震落甯方群手上的球
,反手扣住他手腕,拉起之际,将甯方群反制住。
“这场斗殴是你发动的?”程佳羽质问被他制住的甯方群。
“没错!”甯方群一脸忿怒的瞪视白浩天。
“为什么?”程佳羽再问。
“为什么?你问他啊!看他做了什么好事!”甯方群凶狠的目光依然紧锁着白浩天,活似要用眼光将他千刀万剐一样。
“你倒说说看我做了什么好事!”白浩天也不甘示弱的吼回去,紧握的拳头隐含着危险的爆发力。
“哼!敢做就要承认,白浩天,你少装了,是男人就别当缩头
!”
“笑话!我白浩天从不怕事,你有话就他妈的说清楚!”
“好!你说,你強上了我的女人,这件事怎么算?”
“什么?!”问话的不是白浩天,而是程佳羽。她不相信白浩天会做这种事,因为…他不像。
白浩天闻言微愣了一下,随即不屑的冷哼:“佟映虹那臭子婊
逗挑我不成就跑去挑拨是非,然后你不白痴的相信?”
“白浩天,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甯方群看见白浩天的表情,心中更是火大,便却受制于程佳羽而无法动弹。
“什么意思?”白浩天冷笑:“那个女人送我,我还嫌脏,你说我会去碰她?”
“你说什么?”一声尖锐的女音从白浩天身后传来。
“哼!”白浩天连话都懒得开口,不屑的将脸撇向另一边。
此举更
怒了佟映虹,狐媚的细眼闪过一抹
毒的光采。她偷偷拿出一把美工刀,悄悄地往白浩天走去。
“老大小心!”路昭雪眼尖的看见佟映虹,的举止,但却苦于被对手
住,无法脫身阻止佟映虹,情急之下,只能出声警告白浩天天了。
程佳羽直沉的甩开手上的甯方群,在白浩天还来不及闪避之际,跃身一踢,将佟映虹手中的刀子踢落,并且也顺利的让佟映虹摔坐在地上。
“哎哟!”佟映虹唉叫出声。
“臭子婊,敢偷袭!”白浩天怒视着她,要不是因为她是女的,他早就一拳打晕她。
“看来,你就是这件事的导火线。”程佳羽双手抱
,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颇肯姿
的女生学。啧啧!不容易哟,才国中而已,身材就很“壮观”了。
“佳佳,后面!”汪仲华一边注意着程佳羽,一边不停的抵挡朝 几人围攻而来的生学。
甯方群不知时再度起身,拿起球
又攻向白浩天及程佳羽。汪仲华直接的就要赶过去阻止,但是就在此时,他又看到原本跌坐在地上的佟映虹悄悄地捡起地上的刀子,带着嗜血的
笑往程佳羽接近…
一不及了!
情急之下,汪仲华不顾一切的扑向程佳羽紧抱住她。就夺刀子即将落下时,瞬间她互换位署。随即一股刺痛感从左臂传达到全身。
“光光!”看着鲜红色的
体一直从汪仲华的左肩奔怈而出,程佳羽的心突然像被撕裂一股痛苦不堪。
他的光光受伤了!
“佳佳,你没事吧?”汪仲华将身体的重量挪一部分到程佳羽的肩上,因为他真的有点站不住了。
“我没事。光光,你…”仔细一看,她才发现,除了在肩上的伤之外,汪仲华的脸上、身上还有不少青一块、紫一块的瘀痕。天啊!连额头上也有血痕,这是怎么回事?是被这些生学打的吗?
“佳佳…我没事…”他开始觉得背脊有点冷了。
“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事。”程佳羽的心口揪了一下,鼻子也感到一阵酸。这家伙真是个跟庇虫,叫他别跟来,他还跟来,结果却把自己搞成这副德
。
抬眼看看四周的情况,生学们仍是处于
斗状态。
太不像话了,都见红了,却丝毫没有反省之意。可恶
,太可恶了,实在不可原凉,她真的生气了。
她让汪仲华坐下来,随即起身,顺手夺走了其中一个生学手中的球捧。
“住手!统统给我住手!”她出招前忿怒的呐喊。
为了保护汪仲华,她以汪仲华坐的位置为中心点,绕着他忿怒的舞动手中的球
。用五成的功九使出气势磅礴的少林
法,为的只是不要重创这些生学,但是小小的惩罚他们却是必要的,因为他们伤了光光。
汪仲华看得出她的用心,忍不住
出一抹赞叹的笑容,学武之人首重修心养
,程佳羽在盛怒中仍能保有一颗冷静的头脑,实在难能可贵。
看!她那一套少林
使得多漂亮啊!
她以
代
,虽然没有
来得顺手,但是效果却丝毫不受影响。每招,每势一样的完美俐落,一样的虎虎生风,以至于球
扫过之处,生学应声而倒。骰牌效应加了她大的
风,让半径二十公尺內的生学倒了一地。气势之磅礴吓傻了其他互斗中的生学及旁观的老师与察警,顺利的停止了所有生学的打架行为。现场有那么一小时间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随之,增援而来的察警刺耳的警哨声打破了现场的沉寂。三、四十名察警及二十多名两校的师长接手了后续的善后工作。
程佳羽扶起汪仲华往人群外离去,救护车已经等假在体育馆外了。当然,除了救护车,还有为数不少的警车。
人群中也陆陆续续有受伤的生学被扶出来,而且人数不少,医护人员忙成一片,察警的训骂声、师长的遭遇怪声加上受伤生学的哀叫声让整个场面有如灾难片的拍片现场——惨烈无比。
“光光,撑着点。”程佳羽心痛的看着汪仲华惨白着脸被抬上救护车,內心对自己自责不已,都是她太疏忽了,才发现他也跟在她后面冲入人群中。
“佳佳…我没…事。”汪仲华強挤出一抹虚弱的笑安慰她,虽然眼皮逐渐沉重,他还是強睁着眼仔细看了她好一会,他要确定她有没有受伤。
“都
了那么多血了,还说没事!”程佳羽心好痛,眼眶也感觉到有一股水气护散开来,不过她仍然強忍着不让它凝结成水滴。
从小到大,她从未掉过一滴泪,即使被另人打得
鼻血也是一样。因为流泪对地来说就是软弱的表现,所以她強迫自己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机会表现软弱,否则她如何保护让别人呢?
但是,这次看到汪仲华受伤,不知怎地,她就是心痛与难过,宁可伤是在她身上,也不要他吃这种苦,他这么弱,怎么噤得起哪!
在她心中,汪仲华给她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五岁时,他被其他小朋友转殴的情况,所以她才会一直以他的保护者自居。殊不知他与她之间的关系早已悄悄改变,多年来,被保护的人其实是她。
在确定了程佳羽毫发无作后,汪仲华松了一口气才任由疲惫袭上他,沉重的眼皮顺利的盖过他安心的眼。
佳佳没事,她没受伤…失去意识前,他心里重着这两句话。
救护车急切的往医院奔去,程佳羽一直守在汪仲华身旁,她要随时知道他的情况,否则她无法安心。
离去前,她看见大批记者陆续抵达。不过警方跟校方将他们阻隔在外,不让他们采访,看来,两方人马有得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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